秦淮茹的失蹤,破滅了易中海養老的希望。
逼着僞君子不得不繼續算計傻柱給他養老,剛纔不管不顧的非要跟傻柱談談,便是源於這方面的考慮。
着急了。
沒想到傻柱連面都沒露,直接打發馬華回絕了易中海會面的提議。
沒有氣餒。
兩家人的仇恨,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也知道傻柱會看他的好戲。
晚上下班。
易中海這個老東西,他愣是在軋鋼廠門口等着傻柱。
門口的那些人,見易中海木頭柱子似的杵在門口,豈能不知道僞君子在想什麼,心裡不自然的泛起了幾分埋怨,秦淮茹都被軋鋼廠開除了,易中海就不能被開除嗎?
屬王八的。
名聲爛大街,還死活賴在軋鋼廠。
各自牢騷起來,惟恐氣不死易中海,還提高了說話的嗓門,言語的時候,不屑的目光彙集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易中海心知肚明,知道這些人不待見自己,卻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名聲爛了大街,裝作沒聽到的樣子,不去搭理這些人。
眼不見,心不煩。
見傻柱推着自行車從廠子裡面走出來,忙朝着傻柱喊了一句。
聽到易中海呼喊的傻柱,沒搭理易中海,騎着自行車,一溜煙的朝着四合院蹬去。
易中海見狀,便也只能跟在後面跑。
傻柱學壞了。
他明明騎着自行車可以很輕易的甩開易中海,卻故意在易中海跑不動的情況下,停下了自行車,等易中海邁動步伐,朝着他追來的時候,撒丫子的蹬着自行車又走了。
徹底將易中海當狗給溜了。
嘴裡也哼起了‘咱們工人有力量’的小曲。
在四合院門口,停下自行車。
由於門檻有些高,需要扛着自行車進去,這也是不少大院有自行車者的日常之一。
權當鍛鍊身體了。
剛走到院內,前腳放下自行車,聽到動靜的閆阜貴,後腳便從家裡走了出來,懷中還抱着槐花這小丫頭。
傻柱微微皺了皺眉頭,猜測閆阜貴這是有事情要跟他談。
莫不是槐花?
這孩子可跟傻柱沒有關係。
賈家的孩子,在劇本中,都不是好人,劇本也明確了一點,以秦淮茹爲首的賈家一干衆人,像什麼棒梗,小鐺,槐花之流,都不是什麼有愛心的人。
本質上都在吸血算計傻柱,呼喊傻柱爲傻爸,跟傻柱關係親暱,出發點,無非還是利益。
心裡泛起了幾分警惕之意。
腳步後移了數步,儘可能的拉開了與閆阜貴的關係。
閆阜貴臉色一頓。
傻柱也太謹慎了吧。
臉上擠出了幾分笑意,卻也沒有怪罪傻柱的心思,秦淮茹消失的時間,距今已經過去了三十三天。
按照常規理解,槐花雖然沒有了奶奶,沒有了親爹,沒有了親媽,但卻有自己的姥爺,於情於理,都要跟易中海生活,易中海有義務撫養兩個孩子,但是易中海好像一直沒有接回槐花,就彷彿遺忘了這個孩子似的,反倒將小鐺照顧的不錯,賈張氏在時,被餓的皮包骨頭的小鐺,現在胖嘟嘟的,將易中海一口一個姥爺的喊着。
“傻柱。”閆阜貴討好的看着傻柱,“三大爺有點事情,要跟你談談。”
“如果是槐花的事情,最好免開尊口,我跟賈家、跟易家的關係,你也知道,不來往,不參與她們家的事情。”
傻柱提前打了預防針。
不參與任何與賈家有關係的事情。
也不怕街坊們戳她後脊樑骨。
偏偏閆阜貴要跟傻柱說的事情,就是槐花的事情。
老摳見傻柱提前堵死了自己的路,咬了咬牙,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傻柱,三大爺知道你跟賈家的事情,也知道你跟易中海有仇,但三大爺還想跟你嘮嘮這孩子的事情。”
傻柱扭頭就走。
權當面前沒有閆阜貴這個人。
閆阜貴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
當初有多爽。
現在就有多落魄。
一個月的時間,足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秦淮茹不見了不說,易中海這個槐花的姥爺,除了月前給了閆阜貴一塊錢的辛苦費,他再沒有給過閆阜貴一分錢。
問要。
就一個答案。
沒錢。
逼急了。
易中海直接撂了一句‘都是一個大院的街坊,我易中海好賴也是軋鋼廠的八級工,還能賴你這幾毛錢的帳’的狠話。
明擺着要當無賴。
閆阜貴從一些街坊嘴裡打聽了一下易中海的境況,獲知了易中海一個月就五塊錢最低生活標準的事實。
沒錢還當什麼大爺。
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壓力可不僅僅只有這些,還有槐花自身的壓力,剛剛年滿兩歲的槐花,這段時間,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居然管閆阜貴叫爹,管三大媽叫媽。
嚇得閆阜貴兩口子差點背過氣去。
她們家的孩子,都辛辛苦苦的拉扯着,因爲糧食的問題,去年就應該結婚的老大,至今沒有成婚。
這尼瑪槐花叫她們爹媽。
易中海又是一副不搭理的態勢。
秦淮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孩子變成閆家的孩子了。
就衝賈家人的那個秉性,便也知道這孩子不怎麼好。
兩口子打起了傻柱兩口子的主意,四合院內,就傻柱兩口子的條件最好,一個是軋鋼廠二食堂的大班長,月工資小五十塊錢,一個是街道的辦事員,月工資也過了三十塊,兩口子加起來八十多塊的收入,而且傻柱還是家傳廚藝的廚師,不缺嘴,結婚兩年多,沒有孩子。
缺什麼就喜歡什麼。
沒有孩子,自然喜歡孩子。
想着是不是讓傻柱兩口子幫忙撫養一段時間槐花,就衝槐花一個月喊爹喊媽的做法來分析,感情到了,真捨不得孩子。
閆阜貴兩口子也把累贅轉移了出去。
卻沒想到傻柱根本沒給閆阜貴開口說事的機會。
沒辦法的情況下。
閆阜貴便也只能悻悻的抱着孩子,朝着自家走去,扭過身,沒走幾步路,見易中海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忙橫在了易中海的前面。
“老易,這孩子,可是你外甥,放我們家這麼長時間,不合適吧。”
被傻柱當狗溜了的易中海。
一肚子的牢騷。
見自己的去路被閆阜貴攔下,談的還是槐花的事情,有些不怎麼高興,隨口飈了一句道德綁架的套話。
“老閆,你是四合院的管事三大爺,又是紅星學校的老師,做人要有愛心,我一個人大老粗,如何能撫養兩歲的丫頭。”
“這還是我閆阜貴的不對了?這孩子,都管我們兩口子喊爹喊媽了,另外她的撫養費,生活費。”話還沒有說完。
就被易中海給打斷了。
僞君子現在真是要當老賴。
“槐花喊你們爹媽,說明你們兩口子不錯,槐花交給你們兩口子,也是好事,我放心,淮茹也放心。”
放心你大爺。
閆阜貴兩口子不放心。
“老易,你可不能這樣啊。”
咋咋呼呼的朝着遠去的易中海呼喊了起來。
易中海就彷彿屁股後面有狗在攆似的,跑的那叫一個快,三步兩步的消失在了閆阜貴的眼簾中。
討債不成的閆阜貴,只能抱着槐花回家。
三大媽沒給他好臉色,埋怨閆阜貴因小失大,貪圖幾毛錢的便宜,最終折了好多白麪。
賈家的孩子也怪,不吃窩窩頭,非要吃白麪饅頭。
真要是餓出一個好歹。
閆阜貴兩口子得進去。
愁緒在兩口子臉上浮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量了起來。
咋辦啊。
……
跑到中院的易中海,看到了亮起燈光的傻柱家,又聽到了傻柱兩口子說說笑笑的聲音,心裡莫名的泛起了抑鬱。
抑鬱中還帶着幾分惱火之情。
長嘆一口氣。
走到了傻柱家門口。
用手敲了敲屋門,嘴裡喊了一聲柱子的稱呼。
一些在中院水籠處打水的街坊們,各自將她們的目光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多少也知道易中海爲什麼後座臉皮找傻柱。
除了養老。
也沒有別的事情了。
屋內正在與李秀芝說着秦淮茹被開除事情的傻柱,一聽易中海呼喊的聲音,心裡罵了幾聲髒口。
老王八蛋真是陰魂不散。
朝着李秀芝比劃了一個我出去看看的手勢,扭頭朝着屋門走來。
拉開屋門。
易中海那張虛僞的慈溪臉頰,瞬間印刻在了傻柱的眼簾中。
沒說話。
先給了易中海一巴掌,又一腳將易中海踢在了院內。
心裡想着如何套路傻柱的易中海,完全沒想到傻柱不按套路出牌,二話不說,直接動手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傻柱踢的坐在了地上。
耳朵內。
也飛入了傻柱咒罵的聲音。
“易中海,我是不是給你臉了?不想搭理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三番幾次的招惹我,我跟你說過沒說過,我們兩家人老死不相往來的話?你能不能要點臉?真覺得我沒有脾氣?你易中海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秦淮茹沒當寡婦,你算計我,破壞我相親,秦淮茹當寡婦了,你居然讓我一個大小夥子娶帶着三個孩子和一個婆婆的寡婦,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易中海是人嗎?你身上披着的這是人皮?你怎麼覺得你就是一個畜生啊。”
“我結婚兩年多時間,一直忍着你,是我媳婦跟我說,說咱們一個院內住着,要注意影響,沒想到你易中海變本加厲了,秦淮茹今天被開除,當場去二食堂找我,我不搭理你,你現在又堵門,怎麼個意思?”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不就是覺得秦淮茹不在了,自己的養老沒有了希望,又想起我來了,我放話給你養老,你放心?一天天不知道做什麼,盡他M瞎扯淡,易中海,我告訴你,再招惹我,我不會跟你說這麼多,我直接上手了,你好好想想後果,呸,垃圾,王八蛋。”
傻柱的唾沫。
吐在了易中海的臉上。
扭頭朝着在場的街坊們說了幾句歉意之語,扭身回了自家。
屋門被他重重的關上。
捱了傻柱一頓打和一頓懟嗆的易中海,見街坊們沒人搭理自己,拖着疼痛的身體,從地上爬起,慢慢的朝着自家挪去。
身後傳來了街坊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無一例外。
都在指責易中海不是個好東西。
也覺得傻柱倒黴,居然被這麼一個玩意給盯上了。
……
晚上九點多。
軋鋼廠來收房子。
因爲秦淮茹被開除,這賈家的房子自然要被軋鋼廠給收回去。
街坊們便又出來看好戲。
都想趁機佔點小便宜。
賈家的東西,新搬來的住戶肯定不要。
比如賈東旭的遺照。
誰也不樂意自家牆上掛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死人照片。
問了易中海一下。
易中海沒說話,新搬來的那戶人家,仗着保衛科在場,當着保衛科及一衆街坊的面,直接將賈東旭的遺照當做垃圾的丟在了地上,就連四合院內最愛貪圖小便宜的閆阜貴也沒有去撿。
晦氣。
被賈張氏心心念唸的殺手鐗,跟垃圾混跡在了一塊。
賈家的那些爛褥子啥的東西,也都被丟了出來。
裡裡外外收拾了一下。
有備而來。
在空曠的屋內,響了一掛一千響的鞭炮,鞭炮聲中,人家將自家的鍋搬了進去,丟了一個窩頭在裡面。
叫什麼翻身窩頭。
後面是櫃子、被褥、碗筷等傢俱,全部搬進去,擺弄好,又在屋門口外的地方,點燃了一掛兩千響的鞭炮。
一戶新的人家。
正式落戶四合院。
街坊們無所謂,唯獨易中海不高興,自始至終沒出來。
這位新搬來的住戶,是保衛科的一個幹員,按照習俗,買了一點瓜子、花生之類的零散食物,挨家挨戶的送了一些,略表心思。
重點拜會了劉海中和閆阜貴。
聾老太太也去拜會了一下,大院祖宗畏懼對方保衛科的身份,沒敢甩臉色。
最後拜會的人是傻柱家。
與街坊們不同。
面對傻柱兩口子,保衛科態度很謙卑,一口一個何師傅的喊着,也喊了李秀芝辦事員的官稱。
伸手不打笑臉人。
傻柱兩口子也儘可能的高捧着保衛科,說了一些力所能及的話。
賈家算是徹底的從四合院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