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父被嚇的一頭栽倒在地。
一旁不明所以的許母,將自家男人從地上扶起。
埋怨了一句。
“你怎麼這麼沒有定力,不就是一個劉玉芬嘛,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居然嚇成了這樣子,那個劉玉芬,我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我覺得她比婁曉娥強。”
她對自家兒媳婦沒什麼要求。
只要能生兒子,讓她當奶奶抱孫子就可。
許大茂有工作。
許父也有工作。
都是放映員出身。
家裡條件也算可以。
四合院和大雜院各有一間房子,城內沒有工作的女同志,嫁給許大茂,屬於高嫁。娶婁曉娥,那屬於許家高攀。
婁家是出身不好,但是人家有錢,那個叫做婁曉娥的女孩子,含着金鑰匙出生,從小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嫁給許大茂後,是婁曉娥伺候許大茂一家人,還是許大茂一家人伺候婁曉娥?
聽說連碗都沒有洗過。
活脫脫一個嬌小姐。
還有脾氣,一句話不對,跑回孃家去了,許大茂要去道歉,許大茂的父母着急也得跟着去賠不是。
而且婁曉娥的相片,許母看過了,長的是有點眉清目秀,但是身材瘦小,屁股不大,一看就是生不出兒子的那種女人。
所以她支持了一下自家的兒子。
她這話,許大茂的父親卻不想聽,真以爲他不知道婁曉娥身上的那些缺點嗎?不知道婁曉娥嬌生慣養的事實嗎?
知道。
卻因爲婁家的家業,只能將這些顧忌,儘可能的人爲忘記。
讓許大茂娶婁曉娥,就是奔着婁曉娥家的產業來的。
婁曉娥的哥哥不在大陸,而且聽說也不會回來,只要許大茂娶了婁曉娥,京城的這些產業肯定都要姓許。
軋鋼廠不要想,那是國家的東西,單單婁家人居住的小洋樓就讓許大茂的父親眼紅不已,至於家裡有什麼,就是用腳指頭猜,都能猜到,肯定有無數的黃白之物,古董字畫,這些東西,誰娶了婁曉娥,就是誰的。
偏偏傻兒子許大茂看不上婁曉娥,傻婆娘還在一旁助攻着許大茂。
你們知道個茄子。
瞪了一眼自家婆娘,見自家婆娘心虛的把頭扭到了一旁,許父纔開始做許大茂的思想工作。
“你說的那個劉玉芬,是不是十六車間的劉玉芬?要是她的話,除非我死了,你媽也死了,你妹妹也不在了,她才能進我們許家的大門,只要我們活着一天,你休想跟她在一塊,我們三口死了也不會同意。”
“爹!現在提倡自由戀愛!”
“只要你能娶婁曉娥,我叫你許大茂爹都可以。”
“老頭子,你糊塗了?你管大茂叫爹,大茂管我叫媽,你成我孫子了?劉玉芬有什麼不好?”
“身高兩米,體重二百多斤,就咱們家的牀,晚上睡覺都能將牀壓塌了,這樣的兒媳婦,你要?”
許母可憐巴巴的把視線投向了許大茂。
她想從許大茂嘴裡獲知答案。
許大茂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許父的話。
一聽劉玉芬膀大腰粗,許母瞬間泛起了愁。
“不能娶啊,大晚上睡覺,將牀壓塌了,街坊們唾沫星子都能把你給淹死,我們兩口子還見人不見人了?”
“反正我就看上了劉玉芬,那個婁曉娥,她可是有錢人家的閨女,我娶了她,我一輩子就只能當個普通的電影放映員。”
“放映員怎麼了?要不是你爹我辛辛苦苦的放電影,能把你們養活的這麼大?你現在在鄉下被人家捧着,還不是因爲你電影放映員的身份?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嫌棄放映員不好?有了婁家的產業,不當官又能怎麼辦?”
“錢?”
“說了你們也不懂,婁曉娥家裡最起碼有這個數。”
許父舉起了右手。
看着許父豎起的五根手指頭,許母吞嚥了一口口水,她硬着頭皮的給出了一個自認爲是天價的數字。
“五萬塊?”
許大茂的工資加許父的工資不到八十塊,不吃不喝積攢五十年,才能積攢夠婁曉娥家的家業。
許父白了許母一眼。
說了一句。
“在後面加兩個零。”
五萬就已經嚇傻了許母。
結果還要在後面加兩個零。
“五百萬,怎麼這麼多錢?”
“人家是坐小汽車的人,軋鋼廠的分紅不說,就說婁家家裡藏着的那些東西,隨隨便便拿一件出來,就能賣好幾萬,甚至十多萬,五百萬在咱們眼中,是一筆天文數字,但是在人家眼中,純粹的九牛一毛。”
視線落在了許大茂的身上。
施展了威逼利誘的手段。
“兒子,你娶了婁曉娥後,就算沒有五百萬,我想五萬塊應該是有的,剛纔你媽也說了,咱們爺倆不吃不喝要積攢五十年才能積攢夠,你好好想想,我希望你娶婁曉娥,咱們緊缺的一些東西,雞蛋、牛肉、豬肉、牛奶,人家婁曉娥家裡特常見,冬天吃夏天的水果,你們敢想象?這些資源給到你許大茂,你許大茂會起不來?笑話!”
“兒子,五萬塊,幹什麼不行呀,你不要再耍小性子了,這一次要聽你爹的話。”
許大茂看着父母貪婪的臉。
腦海中想起了傻柱的那句話。
憋孫,得正視自己的本心!
……
劉玉芬家裡也在上演着跟許大茂家裡一模一樣的事情。
聽聞有男同志朝着自家閨女表白,想娶自家閨女,欣喜若狂的劉母,二話不說的跪在了地上,朝着老人家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老人家保佑。
隨即便問起了老劉,到底怎麼一回事。
爲了劉玉芬的婚事,老兩口子都魔怔了。
結果從老劉嘴裡獲知了劉玉芬拒絕男同志示愛的說法。
急了。
當場挽着毛巾,要送自己離開。
卻因爲劉父嘴裡說出了許大茂的名字,瞬間將毛巾丟在了一旁。
劉母突然改口了,一掃之前與劉父站在一線同仇敵愾聲討劉玉芬的態度,言之鑿鑿的說許大茂不是自家閨女的良配。
自家閨女的心思,劉母知道的多一點,曉得看上了一個名字叫做許大茂的後生,就專門打聽了一下。
真要是不錯,自家倒貼點錢,把劉玉芬嫁出去,成全了這門婚事。
卻因爲遇到了賈張氏,朝着賈張氏詢問了一下許大茂。
賈張氏言語中的許大茂,自然是一肚子花花腸子,每次下鄉放電影回來都要拿點土特產的那種見利忘義的人,被院內的街坊們各種嫌棄,整天背後算計人。
不放心的劉母,又問了幾個人,後院聾老太太、中院一大媽,前院三大媽,從這些人口中獲知許大茂真的不行,跟賈張氏說的差不多,什麼不尊敬老人,什麼不愛護孩子,什麼吃拿卡要,就差用無惡不作這成語來形容許大茂了。
聽說每次下鄉放電影,都要跟那些寡婦不清不楚,有時候還調戲那些未婚想要進城的小姑娘。人品有瑕疵。
劉玉芬長的也還行,就是因爲身高體壯,膀大腰圓,成了遠近聞名的女版李逵,不少媒婆敬而遠之,說李逵手拿雙板斧,劉玉芬手拿雙割槍。
許大茂真要是顏值舔狗,喜歡那種漂亮的女孩子,就算劉玉芬嫁給許大茂,婚後也不會幸福。
男人嘛。
都會變心。
都會覺得家裡的黃臉婆不怎麼好。
與其到時候整日以淚洗面,還不如現在就狠心斷絕關係的好。
突然想明白了。
曉得劉玉芬長大了,她身爲母親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身爲女兒的劉玉芬未嘗就不能想明白。
也是因爲自己的相貌,覺得配不上許大茂。
這婚事。
不談也罷。
大不了將來尋個上門的女婿。
城內的找不到,鄉下的還找不到嗎?
見劉父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劉母眼睛一瞪,懟嗆了一句。
“女兒的婚事,是她跟女婿過一輩子,又不是你跟過一輩子?我相信女兒,那個許大茂,別說了,不是咱閨女的良配。”
劉父在家沒地位。
家裡是媳婦說了算。
嘴裡只能嘆息一句,出去看星星了。
……
張世豪有戰友在銀行工作。
楊繼光也認識。
從小一塊光着屁股長大。
自從知道何大清給傻柱郵寄了一千兩百塊錢,就上了心,專門囑託這位戰友幫忙留意,說要是有人拿千元匯款單來兌換,讓他留意一下,看看對方叫什麼,多大年紀,在什麼地方工作。
戰友也知道張世豪是派出所的公安。
這麼叮囑。
自然有他的道理。
便什麼都沒問,而是老老實實的做起了該做的事情,當傻柱拿着匯款單來兌換錢款的時候,瞬間想起了張世豪的叮囑。
伸手接過傻柱遞來的匯款單,被上面的數字嚇到了。
這相當於他兩到三年的工資總和。
看了看上面的名字。
發現寫的是易中海的名字。
將匯款單放在櫃檯上,擡眼打量起了傻柱,年級過了四十歲,身上穿着軋鋼廠的工作服,知道傻柱是軋鋼廠的職工。
心裡的警惕,稍微放鬆了一點。
不是無業遊民,有自己的工作。
“你叫易中海?”
傻柱也是第一次來銀行兌換匯款單,見對方詢問自己是不是叫易中海,忙說了大實話。
“我叫何雨柱。”
如果傻柱承認自己就是易中海,這匯款單便也兌換了。
後世有些親朋,拿着死去親人的存摺到銀行取錢或者清號,什麼話都不說,就說取錢,或者說名下的存摺太多了,想清號。
對方肯定麻溜的幫你辦理了。
你要是說誰誰誰不在了,對方出於安全的考慮,擔心你不是從正規途徑拿到了死者的存摺,就算你知道密碼,人家也會讓你提供必要的證明。
傻柱因爲頭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沒有經驗,說了大實話。假如換成一大媽,直接承認了。所以傻柱多了一些額外的程序。
證明自己。
在證明這匯款單如何到了傻柱的手中。
畢竟上面寫的是易中海收。
有理由懷疑傻柱撿到或者通過其他途徑拿到了這張千元匯款單。
“你是軋鋼廠的職工?工作證讓我看看?”
“這是我的工作證,我是軋鋼廠二食堂的班長。”
傻柱從上衣口袋裡面,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證明,打開,從窗戶下面的小縫隙遞給了對方。
唐文傑接過傻柱遞來的工作證。
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下,發現工作證是真的。
證明了傻柱的身份。
“匯款單上面寫着易中海的名字,但你卻叫何雨柱,你是如何拿到這張匯款單的?”
“同志,易中海是我們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四合院裡面的大小事情,都是由他負責,跟我都是中院的街坊,這匯款單是他轉交給我的,是我父親何大清從保城郵寄來的,備註裡面寫了我跟我妹妹雨水的名字,我們兩人一人一半。”
“你說的雨水沒問題,但是這個傻柱?”
“傻柱就是我,是我爹給我起的小名,前些年,京城不太平,還鬧小鬼子,我在大街上賣包子,遇到了搶包子的亂兵,我爲了保衛包子,我帶着包子跑,最終包子一個沒丟的被我帶回了四合院,那會兒我十歲都不到,我爹說我真是一個傻柱子,命都沒有了,還帶着包子跑,後來叫順口了,叫我傻柱,院內的人都這麼稱呼我,你要是不相信,你到我們四合院打聽打聽,軋鋼廠也知道。”
見傻柱說的有理有據。
而且還有證明身份的證件。
唐文傑也沒辦法不給傻柱兌換匯款單,他尋了一個錢不多,要等一等的藉口,扭身到了裡屋。
撥通了紅星派出所的電話。
現在的電話,是那種按鈕電話,不是直接打過去,而是需要接線員幫你轉接。
等了三十幾秒鐘的時間。
電話那頭才響起了張世豪的聲音。
“我是張世豪。”
“我唐文傑。”
一聽唐文傑自報家門,身在紅星派出所的張世豪,便把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案情有了推進。
現在只要佐證誰來兌換匯款單就好。
腦子裡面下意識的泛起了一個人選。
易中海的媳婦。
僞君子上班。
兌換匯款單的事情,便只能交給自己的媳婦來做。
團伙作案不說,還是夫妻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