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成語。
叫做鞭長莫及。
易中海再牛叉,他的手也伸不到鄉下。
廣播內的那些聲音,讓易中海的心煩躁不安,一想到自己養的魚突然跳了出去,成了別人家的魚,心情就沒着沒落的疼!
沒有傻柱。
誰幫易中海承擔賈家的壓力。
沒有傻柱。
秦淮茹就算跟賈東旭離婚了,找了後老伴,人家也不會搭理易中海。
易中海的養老,必然降至谷底。
不能動彈的時候,有人給他飲水、餵飯就阿彌陀佛了。
鄉下女孩可不比城內女娃,聽幾句無腦的流言蜚語就不跟傻柱來往了。
易中海哪能不清楚對方的想法,只要能進城吃上商品糧,哪會管你跟寡婦、小媳婦有什麼關係。
別說傻柱這麼好的條件,便是缺胳膊少腿,照樣有人上趕着嫁過去。
易中海愁的不行,他知道農村姑娘和城裡姑娘不一樣。
正想着辦法的時候。
耳畔中傳來了幾聲調侃。
“哎呦喂,這不是何師傅他們大院裡面那位德高望重的管事一大爺嘛,您這是把我們二食堂當成了你們大雜院,啥時候想來就來?咋的?又要開大院大會給賈家捐款捐物啊?還是想要忽悠我們何師傅?”
“劉嵐,你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咱們的八級工易中海說話。”
“缺根弦,依着伱的意思,我應該用什麼語氣?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多老實的一個人呀,卻是一肚子的壞水,傻柱這麼好的一個人,你怎麼能不要臉的算計傻柱,就算是爲了養老,你也不能讓傻柱步了跟你一樣的絕戶後塵吧!”
“易師傅,您真的太讓我失望了,之前我覺得你是好人,就算你給何師傅介紹帶孩子的寡婦,我依舊認爲你是爲何師傅考慮,現在才知道,您是小毛驢尥蹶子,真損!”
不愧是二食堂的臥龍和鳳雛。
劉嵐與缺根弦兩人的對話。
刺激的易中海欲仙欲死。
易中海突然發現自己又做了一件錯誤事情,他就不該這個時候來找傻柱,大概是因爲廣播裡面的那些聲音,讓他亂了自己的心神,失了方寸。
沒說話。
順着來時候的方向走去。
腳步有點急切。
一副想要逃離的態勢。
劉嵐朝着易中海遠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唾沫,忽的想到了什麼,故意大着嗓門的喊了一句。
“易中海,我知道你來二食堂幹嘛,是來找我們何師傅的吧,我告訴你,何師傅不在,他回你們大雜院給閆阜貴送還自行車去了,一幫子禽獸,還想讓何師傅天天跑步上下班的給你們做飯,就你易中海做的這些齷齪事情,你配吃我們何師傅做的飯嗎?”
怕什麼。
卻偏偏來什麼。
擔心傻柱會因爲自行車的事情撂挑子不幹,易中海急匆匆的來找傻柱,軋鋼廠和四合院總得保一頭吧。
沒成想傻柱真的撂挑子了。
就四合院的那些人,爲了一點蠅頭小利,估摸着能打出腦漿子來。
心急如焚的情況下,心情不怎麼好,又有了急切想要逃離的念頭,便沒怎麼注意腳下,奔走過程中,有可能是左腳不小心絆倒了右腳,亦或者右腳不小心擋了左腳的去路,易中海整個人失了平衡,以一個標準的狗啃屎的姿態,大趴在了地上。
摔倒在地發出的“噗通”的聲響,嚇到了一些人,接着便各自離去,竊竊私語的聲音,劃破虛空,飛入了身體上下那都疼的易中海的耳簾中。
“那個人是易中海嗎?”
“他就是易中海!”
“怎麼摔倒了?”
“老天爺看不過眼了唄,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咱軋鋼廠怎麼把這麼一個玩意給提成了八級工?”
“師傅,趴在地上的易中海,看着就像一泡臭狗屎!”
……
四合院。
因爲傻柱的退還自行車。
原本還和氣一團的老孃們,現在卻分成了兩派。
一派贊同大院食堂停辦。
反正他們家這段時間吃了十多天的免費餐。
不吃白不吃。
手中有糧心不慌。
開也可,不開也行。
一派是要求大院食堂繼續開辦,傻柱做不做飯,他們不該管,但必須要有一個吃飯的地方。
這類人是因爲家裡的糧食吃光了。
也怨大院食堂的制度不全面。
閆阜貴、劉海中、易中海三位制定了輪流奉獻的原則,拋去不參加大院食堂的傻柱家和後院許大茂家,剩餘的二十四五戶街坊,根據計算出來的數據,今天把你們家的糧食全吃了,明天吃他們家的糧食,吃到月尾,然後再順着順序從頭吃。
卻因爲傻柱辭工,鬧的大院食堂要關。
一些家裡沒有糧食的街坊,心裡憋着一團氣,我們家的糧食被你們吃完了,你們同意關閉大院食堂。
想什麼美事情呢?
氣憤到極致。
一大媽便成了他們攻擊的標靶。
冤有頭。
債有主。
大院食堂是易中海提議創辦的,出了問題,自然找易中海討要說法,易中海不在,一大媽便首當其衝。
誰讓你們是兩口子。
“他一大媽,我還是那句話,大院食堂不開,我們一家人就去你們家吃飯,別人顧忌你們易中海八級工那個名聲,我們不怕,命都沒有了,還要那些虛名幹嘛。”
“到了飯點,我們幾家也得去,別想着就做一點,我們把話撂下,想撇開我們家吃獨食,沒門。”
“還有你們,吃了我們家的糧食,你們一抹嘴說大院食堂不開也行,合着我們家就是冤大頭唄,想不開大院食堂,行,我們家的糧食給我一粒不少的還回來。”
“糧食沒有,糞要不要?”
“怎麼衝着我們來了?誰提議的大院食堂,你們找誰。”
“就找你。”
“你再朝我嚷嚷一個。”
“我就嚷嚷了,怎麼了?”
“給你臉了?”
反問的婦人,誠心要把這件事鬧大。
她算是看出來,這件事不鬧到街道介入,自家貢獻出去的那點糧食,壓根不能要回來,後面的十多天內,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風。
院內生活了十多年,誰不知道誰呀。
不鬧大,不鬧到街道和軋鋼廠介入,光靠易中海他們幾個,就算開了大院大會,也是捂蓋子的結果。
到時候如乞丐一樣的挨家挨戶的討要自家的糧食。
明明是要賬。
爲什麼要讓自己如此不堪?
算是逼宮吧。
故意把她手中縫補的衣服,當作武器的丟向了那位婦人。
捱了一衣服砸的婦人,也把她手中的尿布反擊了回去。
兩個婦人不管不顧的扭打在了一起,不是你揪我頭髮,就是我抓你的臉,剩餘的那些婦人,拉架過程中,不知道是不是拉偏架的緣故,也有可能是想渾水摸魚,最終由罵罵咧咧,發展到了你來我往的扭打。
一大媽剎那間傻了眼,暗道了一聲不好。
二大媽沒着沒落的頓在了當地。
唯有三大媽最精明,見勢不妙忙把自己的身形躲得遠遠的,唯恐城門失火被殃及池魚。
眼前扭打的一幕。
讓她們三個管事大娘都泛起了一股子寒意。
易中海一直標榜的和諧美好四合院,恐怕經此一事,徹底變成了街道的笑料,今後再要是拿文明先進四合院說事,估摸着都能被周圍街坊笑掉大牙。
三人在原地錯愕了十多秒鐘,後覺得光這麼看戲不合適,三大媽朝着紅星小學跑去,找閆阜貴去了,一大媽朝着軋鋼廠跑去,跟易中海彙報情況去了。
這麼大的事情。
總得知會一聲易中海吧。
離去的瞬間。
心裡還埋怨起了傻柱,不就是讓你跑步回來給街坊們做頓飯嘛,這是鍛鍊你身體的最佳機會,不但不領情,還不做了,白眼狼一個。
唯有二大媽傻愣愣的杵在原地,火燒眉毛的節骨眼上,不說拉架,反而看起了難得的女人打架的戲。
她甚至都不如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還知道這時候要制止衆人,沙啞着嗓子喊叫起來。
“老楊媳婦,老馬媳婦,老孫媳婦,狗子媽,牛子娘,馬子姐姐,六子姨,你們這是幹嘛呀,都是一個大院的街坊,咱有什麼事情,等中海他們回來,開個大院大會,咱們在大院大會上當着街坊們的面把事情說開。你們這麼扭打,能解決問題嗎?這大院食堂停辦,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事關街坊所有人的利益,中海肯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剛纔與一大媽她們坐在一起閒聊打屁的聾老太太,這幾天委實過了一段舒心日子,到了飯點,不用去看易中海兩口子難看的臉色,又能吃到傻柱的飯,除了沒能過這個吃肉的嘴癮,別的都挺滿意的,也挑不出一點的理。
她是大院食堂創辦最直接的受益者。
自然不想看到大院食堂就這麼停辦,眼見衆人扭打在一塊,想都沒想的擺出了大院祖宗的架子。
“都別打了,哎呦喂,怎麼還打啊。打就打吧,別撕巴衣裳,傳出去,咱大院的名聲可就毀掉了。瞧你們這個不停手的意思,把我老太太的話當作了耳旁風,我把話撂下,你們搬進來那天,我老太太就是這院裡的祖宗,都給老祖宗我消停點,在不停手,老祖宗我可就翻臉了,老祖宗認你們,老祖宗手中的柺杖可認不得人。”
聾老太太用自己的柺杖,狠狠的戳了戳地面,她犯了跟易中海一模一樣的失了方寸的病。
打都紅了眼。
還管你大院祖宗不祖宗。
壓根沒有人搭理聾老太太。
都不傻。
我分心搭理聾老太太,我挨別人的揍,我傻不傻。
依舊在相互撕巴着。
剛纔還和諧友愛的拉家常現場,現在變成了一幫老孃們打架的戰場,有些人罵罵咧咧,直言自己吃虧了,說昨天晚上就不應該剪指甲,沒法抓花對方的臉,有些人罵罵咧咧,說自己就是豁出這條命,也得要對方一個好看。
聾老太太想必也是急了。
揮舞着柺杖。
朝着距離她最近的一個婦人連抽了兩柺棍。
正在專心致志對付婦人的婆娘,壓根沒想到聾老太太會半路殺出來,猝不及防之下,身上捱了聾老太太兩柺杖。
巨大的力道。
將她抽的齜牙咧嘴的好一陣劇痛。
對面的婦人,見她分心,忙抓住了機會,伸着兩隻手爪子,朝着婆娘的臉抓來,兩人扭打在一塊,翻滾在地上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的朝着對面的聾老太太滾去,突如其來的一幕,立時打了聾老太太一個措手不及。
在聾老太太的心中,自己是這個大院的大院祖宗,自己的話就應該一言九鼎,剛纔又揮舞着柺杖打了婦人兩柺棍,這種手段應該可以恫嚇住這些扭打在一塊婦人,讓他們別在打了,沒想到她的面子,屁也不是,除了倒黴蛋捱了幾下之外,剩餘的那些婦人依舊在相互撕扯,抓臉的抓臉,咬人的咬人。
聾老太太的臉。
有點掛不住。
正要二次揮舞着柺杖,朝着那些婦人打去,便看到剛纔被她打過的那個婦人,與另一個婦人扭打着滾到了她的腳下。
本就是一個小腳老太太,又因爲兩人來得速度太快,沒有給出聾老太太足夠逃竄的時間,滾落的慣性作用下,聾老太太失去了平衡,整個人以一個不太標準的拋物線態勢,跌倒在了地上。
“你們敢暗算我老太太,你們給我等着,別打了,把老太太我攙扶起來,我是你們的祖宗,你們敢不敬祖宗。”
試着起身卻沒有起來的聾老太太。
朝着周圍的衆人嘶吼了一句,聲音在雜亂無章的叫罵聲中,是那麼的平淡無奇。
距離最近的幾個婦人,見聾老太太就倒在她們跟前,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神中莫名的達成了某種協議。
四合院衆人苦聾老太太久已。
仗着易中海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又有四合院戰神傻柱充當打手,在四合院橫行無忌,不少街坊是敢怒不敢言。
家裡有點好吃的,難得的改善一下生活,易中海揮舞着道德綁架的大旗,以孝順聾老太太的名號,上趕着來蹭飯。
不給。
易中海直接放傻柱。
她們見不得聾老太太,心裡恨聾老太太恨得要死。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聾老太太算是四合院街坊們的共同敵人。
於是乎。
都把聾老太太當做了敵人。
爲了不露出馬腳,這些婦人開始演戲,扭打過程中,不是伸手抓了聾老太太的臉,就是從手掐了聾老太太的腰,更有甚者,直接揮舞着大巴掌,亦或者踢着腳,朝着聾老太太發起了進攻,有些人還用頭撞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痛苦卻又快樂着。
短短的三十幾秒鐘的時間內。
昔日橫行四合院的大院祖宗便慘遭四合院一衆婦人的毒手,樣子那叫一個悽慘,左眼睛上面多了一個黑色的菸圈,右眼睛變成了烏黑的紫青顏色,鼻子下面是兩道鼻血滑落的痕跡,嘴巴破皮,往出滲透着絲絲的血跡,頭髮亂糟糟一團,左臉上清晰地印着好幾個五指印記,右臉頰上面則是幾個拳頭痕跡。
“你們居然打我老太太,你們還當不當我是你們的大院祖宗?你們這是不孝順,我老太太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欺負人,今天這件事,我老太太跟你們沒完。”
哭天喊地的聾老太太。
嘴巴里面有絲絲鮮血流下。
隨即就是掉落的聲音飛入了衆人耳簾。
定睛再看。
聾老太太本就不多的還在原地堅守的牙齒,面對聾老太太如此不堪的行徑,直接說了再見,也不跟聾老太太乾了。
“我的牙,我牙掉了,你們居然把我老太太的牙給廢了,你們陪我牙,你們混蛋,你們這是要逼着我去死啊。”
哭哭啼啼的聾老太太。
看着就跟一個無助的孩子,坐在地上,不住氣的蹬踏着她的兩條腿。
可不是因爲捱打而哭泣,而是因爲心疼她的牙。嘴饞貪吃的聾老太太,夢想是吃遍天下美食,沒牙了,怎麼吃肉?怎麼啃骨頭?怎麼啃烤鴨?估摸着只能喝稀粥,這對向來喜歡口腹之慾的聾老太太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般的噩耗。
她崩潰了。
哭的那叫一個悽慘。
後見人都不搭理她。
無奈了。
雙手胡亂的踅摸着,想找到柺杖,拿柺杖去抽這些專門廢她牙齒的混蛋。
沒找到柺杖,還則罷了。
找到了柺杖,心情愈發的不爽,猶如吞吃了帶着原味糞便的死蒼蠅,整個人欲哭無淚,不知道那個缺德的混蛋,將聾老太太彰顯自己身份的柺杖給打成了三節。
這根柺杖。
跟了聾老太太十多年的時間。
堪稱聾老太太精神的寄託。
今日今時今刻。
有人故意斷了聾老太太的念想。
柺杖沒有。
牙齒也掉落了。
“你們誰把我老太太的柺杖給打斷了?誰把我老太太的牙給弄飛了,你們給我站出來,你們欺負我老太太,欺負我老太太啊。都是院內的街坊,我老太太眼瞅着沒多少天可活了,你們就不能讓着我老太太一點?”
聾老太太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聲討起了在場衆人。
“你們打我,你們往死裡打我!我老太太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往日裡,我老太太對你們也不錯,人心都是肉長的,看在我昔日對你們不錯的份上,你們也不應該這麼對我老太太呀!你們這就是忘恩負義!你們把我老太太對你們的恩情忘得一乾二淨。”
在場的婦人們。
心裡個個泛着譏諷。
站着說話不腰疼。
還我老太太對你們街坊們不錯。
這話一點沒說錯,是對街坊們不錯。擔心街坊們驟然吃一頓葷菜或者肉蛋餃子,鬧的肚子不舒服,聾老太太上門來幫忙吃肉。擔心街坊們家裡的白麪饅頭放時間長了會壞掉,聾老太太幫忙把白麪饅頭吃光。
這就是聾老太太對街坊們的恩情。
一樁樁。
一件件。
堪稱罄竹難書!
也不動手了。
架都打完了,聾老太太也被他們城門失火殃及了池魚,街坊們心裡的火氣也發泄了一個差不多,又見杵在一旁看戲了許久的二大媽,終於醒悟過來去找街道出面,達到了街坊們把事情鬧大的目的,自然不會在胡亂的出手。
再說剛纔的出手。
已經將她們的力氣耗費一空。
不知道誰。
噗嗤一聲笑了。
就彷彿是一個行動的信號,在場的二十幾個婆娘,全都開懷大笑起來,一些原本繃着臉不想笑的婆娘,也在街坊的感染下,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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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看着就跟乞丐婆似的,不是臉上有了抓挖的痕跡,就是臉上有了捏掐的印記,披頭散髮不說,身上的衣服也沾滿了灰塵。
心情本就因爲牙掉了非常抑鬱的聾老太太,見婆娘們都笑了,張嘴就是一頓指責。
“你們這些人,你們還有心思笑,瞧瞧我老太太,這都是你們的責任,等一會兒中海回來,你們得給我老太太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我就去街道,可憐我一個孤苦無依的老太太,被你們這麼欺負,還有王法嗎?”
聾老太太儘想好事。
想把自己捱打這件事情變成對自己有利的實惠。
挨家挨戶的吃飯,還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一旦不能讓聾老太太滿意,聾老太太就哭天喊地的說自己難受,是被街坊們給打壞的。
說白了。
就是訛人。
以吃街坊們百家飯的名義,解決自己的吃喝問題,大院食堂關了,總要給自己找個吃飯的地方!
鬧了這麼一出亂子,聾老太太對大院食堂再開下去,持懷疑態度。
聾老太太相信易中海一定很贊同自己吸血街坊們的這個想法。
不吃街坊們,就得吃易中海。
這段時間。
聾老太太也看出了易中海想要把她甩出去的想法,把聾老太太當作了累贅,在聾老太太心中,傻柱是最佳的接鍋人,只不過人家傻柱不搭理她,跟她挑明瞭,各家過各家的日子,真想搭夥過日子,把糧本交出來,偏偏聾老太太還想自己掌握糧本,雙方壓根沒的談。
浮想聯翩間。
王主任帶着幾個街道的工作人員出現在了四合院。
瞧她們急切的樣子。
一準是跑着過來的。
由於易中海一貫遇到問題就捂蓋子的做法,任何事情,甭管大小,都在大院內部處理,人爲的營造了一種四合院和諧友愛的錯覺給王主任。
在王主任心中,紅星四合院一直是街道的模範四合院,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全院二十七八戶街坊,家家戶戶都不鎖門,也沒出現過這個偷雞摸狗的事情,聽說院裡就連一根針都沒有丟過。
尤其這個大院食堂的創辦,給王主任提了一個醒。
物資匱乏的當下。
是不是可以通過學習紅星四合院開設大院食堂這一先進經驗,解決轄區內一衆居民的吃喝問題。
成功了。
也算王主任的政績,肯定會更進一步。
就在王主任想當然的時候,二大媽急匆匆跑來,路上還摔了幾跤,說四合院的那些婆娘們,因爲大院食堂開設不開設的問題,打了起來。
王主任一聽,差點一口氣暈過去。
這頭想着將大院食堂當先進經驗推廣出去,那頭就給我鬧亂子的瘋狂幹架,還是一幫老孃們在幹架。
顧不得許多。
帶着幾個工作人員殺到了四合院。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王主任的心都涼了。
好傢伙。
真的好傢伙。
二十七八個婆娘,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衣冠不整的披頭散髮模樣,更讓王主任震驚不已的事情。
是聾老太太悽慘兮兮的癱坐在地上,柺棍都斷裂了。
身爲轄區主任,對聾老太太自然門清的厲害,曉得這是一個無兒無女的孤寡老太太,街道看在她一個人生活的份上,又因爲年紀比較大,給了一個幫扶的指標,吃喝拉撒等事情,全部由組織全權負責。
在王主任的心中。
誰都有打架的理由。
唯獨聾老太太不能有打架的由頭。
吃喝全都由組織負責,甭管大院食堂開不開,聾老太太都不耽誤她的吃喝。
但擺在王主任眼前的事實,清晰的告訴了王主任一個容不得她質疑分毫的答案,聾老太太也參與了這場慘烈的圍毆。
樣子那叫一個悽慘,牙齒都掉落了。
身體下意識的泛起了無盡的恐懼。
這屬於嚴重事故!
身爲街道一把手,轄區內出現了這麼大的打架事件,她真不能有好!
一絲淡淡的苦笑。
在王主任臉色浮現。
停頓了十多秒鐘的時間。
開口詢問起來。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還打架了?到底爲什麼呀?”
“你是小王吧?我是老太太!”
王主任臉上閃過了幾分不情願,暗道了一句,你小王后面能不能別加那個吧字,連在一起,整個意思都變了。
“老太太,我是王紅霞,您說,您這是怎麼了?我想不明白了,您也怎麼參與了這場鬥毆呀?”
聾老太太大睜着眼睛。
我參與鬥毆?
你能不能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是我參與鬥毆,是我被這些人打。
“小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是她們打我老太太,我都警告他們了,有什麼事情,等中海他們回來,晚上開大院大會,在大院大會上當着所有街坊們的面說,她們不聽,她們打我,你看看,他們把我的牙都磕飛了幾顆。”
聾老太太指着自己僅剩幾顆的牙齒,朝着王主任瘋狂的告着狀!
“老太太,我知道了,你們幾個把老太太攙扶起來。”王主任指揮着一個手下,把聾老太太扶坐在了凳子上,朝着聾老太太關心道:“老太太,您需要不需要到醫院看看?”
聾老太太剛想答應。
轉念一想。
自己進了醫院,院內這些參與打她的街坊們,肯定會統一口徑,把責任推在自己的身上,便果斷的熄滅了去醫院的想法。
她要留在現場。
給衆人施加壓力。
“小王,我老太太沒事。”
“您沒事就好。”王主任打開了手中的紙製筆記本,又把別在左側上衣口袋裡面的鋼筆抓在了手中,擰開筆帽,朝着衆人詢問起來,“紅星四合院,一直是我轄區的模範四合院,我還準備將你們當做先進推廣,這節骨眼上,你們一幫女同志打架,是不是閒的有力氣沒地方使?要不要我給你們尋個發泄身上力氣的地方?”
一衆婆娘趕緊道歉。
態度比較誠懇。
王主任見自己的下馬威取到了預期的效果,又因爲一大媽不在,三大媽也沒有回來,所以只能詢問二大媽。
“老劉媳婦,她們爲什麼打架?”
見王主任第一個詢問自己。
二大媽就彷彿劉海中附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回答道:“王主任,是這麼一回事,我們大院不是有大院食堂嘛,街坊們到了飯點,端着碗去舀飯就行,傻柱給做飯,因爲來回跑不方便,當時我們一大爺說要給傻柱一張自行車票。”
“這事我知道,說重點。”
“傻柱這段時間,騎得自行車是閆阜貴家的,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把自行車還給了閆阜貴家,還給了五毛錢的磨損費,說他中午和晚上沒有時間回來給街坊們做飯,街坊們就覺得大院食堂要關,有的人不樂意,有的人樂意,打了起來。”
王主任怨恨起了傻柱。
挺好的一個大院食堂,你傻柱怎麼說不幹就不幹了?
認爲自己必須要好好收拾一下傻柱,她準備以街道的名義給軋鋼廠去函,就傻柱自私的不給街坊們做飯一事,提出自己的看法,建議軋鋼廠對傻柱進行相關的處罰。
“你的意思,是傻柱因爲易中海沒有給他自行車票,所以撂挑子不幹了?”
“王主任,傻柱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纔不幹,咱附近不是來了幾個流氓和小偷嘛,好幾個大院都遭了毒手,傻柱一直想要讓何雨水考大學,何雨水這幾天晚上回來的比較晚,說在學校複習功課,傻柱的意思,他晚上下班,直接從軋鋼廠去學校接雨水回來,您也知道,軋鋼廠到學校再回到四合院,沒一個小時下不來,傻柱擔心街坊們吃不上飯,纔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