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鳳雛爭論誰對誰錯的聲音。
隔着老遠的距離。
便已經傳到了妄想借着與傻柱對峙機會,洗白自己人設的易中海的耳朵中。
聽着劉嵐與缺根弦兩人一個賽一個高嗓門的爭執聲音。
易中海心中泛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跟着劉玉鳳來向傻柱尋求真相的行爲。
從本質上來說。
壓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剛纔愣神的工夫,看似也就短短的三十幾秒鐘,劉嵐與缺根弦爭論的內容,卻讓整個事件猶如火上澆油般的進入了一個新的高潮。
易中海突然有種禍事臨頭的感觸。
劉嵐吐槽易中海向傻柱介紹寡婦或者離婚女人的行爲,其出發點就是奔着算計傻柱去的,左一個讓傻柱不要聽易中海的鬼話,右一句要傻柱對易中海敬而遠之的警告。
事實具在眼前。
真相不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易中海他明白漫天流言蜚語究竟來自於何方神人。
有大喇叭劉嵐在。
不傳謠還真不是一般的難。
猜測傻柱看穿了自己不是真心實意給他介紹對象的詭計,藉着劉嵐的嘴巴,在毀他易中海的名聲。
缺根筋的傻柱,現在變得有腦子了。
易中海進一步佐證了聾老太太跟自己沒說實話的推測。
養老計劃中的兩大助力,傻柱和聾老太太就這麼跟易中海有了隔閡。
傻柱方方面面的反算計着易中海,聾老太太又在試圖矇騙易中海,兩人開始不相信易中海了。
反倒是易中海沒怎麼接觸的缺根弦卻在不分場合、不分情由的力挺着他,只不過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嘴裡是說了力挺易中海的話,可他話裡話外的那個意思,全然是在給易中海腦袋上扣屎盆子。
一口一個傻柱娶了寡婦,一步到位直接有了兒子和閨女,一口一個傻柱娶了離婚女人,一步到位有人管他叫爹,省了傻柱諸多事情。
對此。
易中海也只能尷尬的當作沒聽到。
現在的態勢。
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局面。
真以爲跟在易中海屁股後面的那些人,是吃白飯的,尤其旁邊還有易中海得罪不起的劉玉鳳。
易中海對自己面臨的選擇心知肚明,他一旦做出掉頭回去的舉動或者說出不想跟傻柱對峙的話語。
就是黃泥巴進褲襠,它不是屎也是屎的結果。
只能硬着頭皮,儘可能的尋求對自己有利的一面。
“柱子!”
往日裡較爲和善的稱呼。
此時卻帶着一絲強烈的情緒波動。
可見臥龍劉嵐與鳳雛缺根弦給了易中海強大的壓力,讓向來泰山崩於眼前不動聲色的易中海都慌亂了。
應該是覺得顫抖的語氣,會顯示自己的心虛,出於補救的心思,易中海重複了一遍。
“柱子!”
連續兩聲稱呼,把二食堂那些人的目光都給吸引到了易中海的身上。
見僞君子出現。
傻柱無所謂,事情縱然發展的超出了他的預估,畢竟對他有利,純粹放任其自由發揮的那種心思。
臥龍劉嵐跟鳳雛缺根弦則不一樣了,易中海的出現,對他們兩人來說,那就是在雪中送炭。
本就爭論誰對誰錯的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塊。
當面詢問易中海,逼着易中海說出實話。
只不過態度不一樣。
劉嵐是想借着質問易中海的機會,問問易中海爲什麼要給傻柱介紹寡婦或者離婚的女人。
可不是在替傻柱出頭,作爲大喇叭,她要爲自己傳播的消息負責,萬不能出現軋鋼廠人質疑她傳播消息真僞的鬧劇。
缺根弦則是想讓易中海當着一干軋鋼廠人的面,理直氣壯的承認自己就是給傻柱介紹了帶着孩子的媽。
事情本就極有熱度。
再加上劉嵐和缺根弦兩人的推波助瀾。
形成了讓易中海始料不及的一幕,他看着一臉巴巴望着自己的劉嵐及一副咱有理咱不怕表情的缺根弦,高血壓都上來了。
心中也只能暗暗叫苦,繼續硬着頭皮呼喊着傻柱的名字。他想採取一種我不搭理劉嵐及缺根弦的辦法,對兩人冷處理。卻沒想到,劉嵐與缺根弦都是極度不要臉的主,你不搭理我們,我們主動搭理你。
“易中海,你也是廠裡的老人,又跟傻柱同住一個大院,伱承認不承認你給傻柱介紹孩子媽是沒安好心?你要是實在沒法回答,再不濟點一下頭也能。”
這問題。
怎麼回答?
直接承認我缺德了!
易中海尷尬的笑了笑,出言爲自己辯解了一句。
“劉嵐,我啥時候給柱子介紹帶着孩子的媽了?這都是沒影的事情,正好大傢伙都在,讓柱子說,我說沒說過這樣的話,說給柱子介紹寡婦。”
傻柱知道易中海沒憋好屁。
果不其然。
這是被逼的沒有了辦法,直接藉着傻柱豎他人設來了。
換做沒撿到《禽滿劇本》的傻柱,沒準真依着易中海的意思,說幾句對易中海名聲有利益的話。
看過《禽滿劇本》且曉得自己被易中海算計,傻再要是再聽易中海的話,當着這麼些工友們的面爲易中海開脫,他腦子就是被驢給踢了。
易中海一直靠照顧孤寡聾老太太這人設各方面賣好,繼而尋求讓自己養老萬無一失。
破了他的人設。
他真是狗屁不是。
明知道易中海打着什麼主意,傻柱卻偏偏裝了一個糊塗,傻愣愣的蹲在當地,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見此一幕。
易中海心裡立時“咯噔”了一下,他最爲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傻柱一點不念及街坊情誼,明知道自己需要他的幫忙,卻故意選擇了置身事外。
這可如何是好?
要命的節骨眼上。
都火燒眉毛了。
你還有閒心看戲。
易中海殺了傻柱的心思都有了,卻因爲還需要傻柱,只能強把這股殺了傻柱的心思給壓制下去。
出聲催促了傻柱一下。
“柱子,你傻愣着幹嗎?你倒是說話呀!把剛纔一大爺跟你說的那些話,一個字不漏的跟大傢伙說說,讓工友們知道,我給你介紹的對象是黃花大閨女,可不是什麼寡婦和帶着娃娃的女人。”
覺得不保險。
易中海還把自己可憐巴巴的眼神投向了傻柱。
傻柱心中一笑。
可憐你爺爺!
自作孽不可活。
要不是易中海盤算着想把秦淮茹改嫁給傻柱,又想掌控傻柱的言行舉止及思想,讓傻柱變成他的提線木偶,傻柱沒準不會跟易中海這麼死磕,更不會在死磕易中海這件事上面主動出擊。
回想一下。
傻柱這些天做的事情,百分之百都是他在主動找易中海的麻煩,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易中海算計自己的禍根。
別怨外人。
就怨易中海自己。
傻柱依舊是一副不說話的表情。
見傻柱還是一語不發。
易中海急了,腦袋上似乎都見了汗。
看戲的工友們,開始了他們的自我腦補。
易中海剛纔不是言之鑿鑿的說要跟傻柱當面對質嗎?
爲毛對峙的現場,是易中海一直強調着讓傻柱開口說話,而傻柱卻始終都是一副我什麼話都不說的樣子。
這就叫事實勝於雄辯,以無聲來對抗易中海的指責。
源於法不責衆的想法。
現場又有這麼多人。
亂吵吵之下。
易中海真不一定曉得誰罵了他的八輩祖宗。
工友們的嘴上,便沒有了把門的柵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話語內容分外不被易中海喜歡。
“易師傅看着挺老實的一個人,沒想到做事情卻這麼狠辣,傻柱就算長得不好,可好賴也是軋鋼廠的八級炊事員,月工資三十七塊五,這條件找不到合適的城裡姑娘,到鄉下找個黃花大閨女也行,他怎麼能給傻柱介紹寡婦,還是帶着孩子的寡婦,這不就是在埋汰人嗎?”
易中海想死的心都有了。
目光下意識的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威脅要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要是有人領頭,他指不定被噴成什麼樣子。
他精明。
說話的人也不傻。
見易中海回頭找人,忙閉上了嘴巴。
水缸裡面的葫蘆。
這頭按下,那頭浮了起來。
被易中海盯着的人不說話,易中海注意不到的地方,繼續傳來譏諷易中海的聲音。
“都這樣了,你們還叫易師傅,他易中海能擔得起師傅這個稱呼嗎?再說你說的也不對,易中海介紹的可不是寡婦,是離了婚的女人,還帶着一個孩子,聽說這個孩子,其實就是易中海的孩子。”
劉玉鳳驕傲的擡起了頭。
這話是她說的。
她自豪!
劉嵐卻成了蔫吧的茄子。
啥玩意。
易中海給傻柱介紹帶孩子女人的背後,還有這麼勁爆的隱秘消息。
有了孩子!
這還了得呀!
瞬間來了精神,看着易中海的眼神,都在泛着無盡的光芒。
“易師傅,我就說你給傻柱介紹對象沒安好心,你還真是沒安好心,既然是你的孩子,你自己絕戶,你直接把孩子領回家不就得了,幹嘛要讓傻柱娶這個女人,還想要娶一送一,有可能是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