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尋找《扁鵲醫經》,一離開濱江市,就是兩個來月。在這兩個來月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如今,張雅琴問起來,李傑真不想提。有些事情,他總是喜歡憋在心裡,不告訴任何人。
正如他,博覽羣書,琴棋書畫,醫卜星象,無一不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他明知道自己的命理,還要執着的去尋找一些未知的事情。
在他的人生觀裡面:我命有我不有天,既然老天給我了神奇的能力,我就要去弄清楚,我爲什麼與衆不同。
在逍遙宮生活了十二年,李傑學的是道家思想哲學。可他有自己的一套哲學:“未知的神秘力量,如果不去探索尋求根源,那也是枉然!”
一“失蹤”就是兩個來月,李傑說出去散心,張雅琴自然不會相信。
她打趣問道:“那去哪散心了?玩的開不開心?”
這麼問,也是因爲,李傑在走之前,曾經跟張雅琴談過,他愛上了兩個女人。
一個跟他分手了,一個不願意接受他。兩個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張雅琴對李傑多少也瞭解一些。她知道他很孤獨,想關心一下。
然而,李傑不是那種喜歡向別人傾訴苦楚的人,不開心的事都憋在心裡。開心的事,卻會與人分享。不開心的事,卻是一個人扛着。
他淡淡一笑說:“還好了!”隨即岔開話題:“很晚了,明天你還要上課,早點睡覺吧。要不然,又要變熊貓了!”
“那行!我不打擾你吃麪了!”張雅琴也不多說什麼,起身往樓上走去。
“記得幫我把衣服洗了!”李傑提醒道。曾經兩個人打賭,輸了的洗衣服。張雅琴輸了,她還沒洗過什麼衣服呢。
聽見這話,張雅琴心裡一愣,停下了腳步。立馬想起打賭的一事,反駁道:“過期無效,自己洗!”
“什麼叫過期無效?還沒正式開始呢!”李傑板着個臉。隨即又笑了笑,“怎麼?你想不認賬?”
“懶得理你!”張雅琴白了一眼李傑,快步上樓去了。
看着她倩麗的身影,李傑搖頭苦笑了一下,繼續吃着麪條。吃飽了肚子,收拾了一下碗筷,李傑便回房間,將《扁鵲醫經》抄寫了一份,通過郵件發給了葉欣。
......
次日一早,李傑便起牀了。他先打坐練了兩個小時的道家“氣功”,這才洗刷一翻,走下樓梯吃早餐。
張永林一如既往,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已經成爲了他的習慣。看見李傑下樓,笑着說:“早!”
“張叔早!”李傑在桌子旁坐了下來,拿了一根油條吃。
張永林收起報紙,問道:“昨天第一醫院發生什麼事了?”昨天他送東西去醫院,腎內科封閉,不讓進,他感覺出了什麼大事。
可今天的報紙,對於第一醫院的事情,沒有任何報道,無新聞,他挺納悶的。
“沒什麼!”李傑咬了一口油條,敷衍着,“昨天我剛回來,醫院接診了幾個特殊病人,有傳染性,我就把腎內科隔離治療了!”
“這樣啊!”張永林也沒去多想,他相信李傑了。隨即岔開話題,問道:“對了,你一走就是兩個來月,幹什麼去了?”
“出去散心!”李傑淡淡一笑,很意識的瞟了一眼正在喝粥的張雅琴。
“真的是散心?”張永林可不信。人老精鬼老靈,他纔不相信,李傑那麼熱心教學生學習中醫,會突然丟下學生,跑出去散心。
“嗯!”李傑輕點了下頭,一臉的認真。瞟了一眼手腕上的卡西歐腕錶,都快八點了。接着說:“上課要遲到了,張叔,我先走了!”
“就走?你還沒吃多少呢!”張永林滿臉詫異,大早上的不吃東西,這怎麼行呢。
“上課趕時間!”李傑笑了笑,隨即又說:“中午不用做我的飯了,我有事,不回來吃!”
“我也走了!”張雅琴抽了兩張紙巾,擦了下嘴巴,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往外面走去。
“行!路上結冰了,開車慢點!”張永林提醒着。
“知道了!”李傑笑笑,打開門走了出去。
昨夜的一場大雪,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一眼看去,四周的綠化帶,全都是一片白的。
李傑問張雅琴:“坐我的車去嗎?”
“不了!走路比較快!”張雅琴淡淡一笑。她說的一點也沒錯,從梨園小區到中醫藥大學,走路也就十分鐘。
現在路面結冰,開車去,沒個二十分鐘,根本到不了。
“那行!路面結冰了,你小心點!”李傑也不多說什麼,伸手抹去擋風玻璃上的積雪。
“你自己小心開車吧!”張雅琴叮囑着,踩踏着積雪,“吱呀吱呀”的離開了。
李傑笑了笑,抹乾淨擋風玻璃的雪,鑽進了車裡。天氣太冷,發動車子先預熱一下,這纔開出去。
來到中醫藥大學,停好車,走進教師辦公室。李傑一如既往的說:“大家早上好!”
突然看見李傑回來了,高亦寒、朱允、樑玉很是震驚,愣了短暫的一秒,同時說:“早!”
張雅琴早就到了,她只是淡淡一笑。
李傑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朱允立即問道:“李老師,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幹嘛去了?”
“我要是告訴你,我到處看風景去了,你信麼?”李傑一臉的認真,不像是說假話。
“不信!”朱允搖了下頭。當初聽見校長說,李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他還以爲李傑不幹了。
“那沒辦法了!”李傑聳了下肩膀,顯得很無奈。你都不信,那還說啥。
他打開抽屜,拿出課程表看了一下,第一節第二節課都是他的課。李傑問高亦寒:“高主任,我這段時間不在,誰幫我代的課?”
不等高亦寒說話,朱允搶先說:“我代的!”隨即又抱怨了起來,“你那班學生,實在是太拽了,非要我解釋清楚,你去了哪裡!”
“那辛苦你了!”李傑拍了下朱允的肩膀,感激着。隨即又對大家說:“晚上大家有空嗎?我請大家吃個飯!”
大家同事一場,從沒跟李傑聚過,現在他提出請大家吃飯。衆人說:“行!晚上好好吃你一頓!”
話音剛落,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李傑說:“沒問題!我先上課去了!”說完,便走出了教室。
跟學生一別,都快兩個月了。眼看馬上就要放寒假,當了老師,卻什麼也沒教學生,李傑挺慚愧的。
剛走到四年七班教室外面的走廊,就聽見教室裡面傳來一片噪雜聲,就跟菜市場似的。
李傑苦笑了一下,走進教室,笑着說:“同學們,上課了,安靜安靜!”
衆學生看見李傑回來了,一個個先是一愣,隨即臉色掛滿了笑容,高喊:“老師,你回來了!”
“嗯!趕緊坐好!”李傑催促着學生,時間不等人,他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沒有教課。
學生們立即回到各自的位置,做好。
李傑掃視了一眼全班學生,發現有三個人沒來。皺了下眉頭,問道:“聞人凡、郭建元、張濤怎麼沒來?”
“老師,聞人凡、郭建元和張濤翹課了!”姜小玉站了起來,回答。
“太不像話了!”李傑很不高興。伸手壓了壓,示意姜小玉坐下。隨即又問道:“你們有誰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
有個男生站了起來說:“老師,昨天晚上,聞人凡讓人給堵了,被人打了。這會沒來,估計打架去了!”
“開什麼玩笑,我的學生也敢堵!”李傑有些惱火,問道:“知道對方什麼來頭麼?”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昨晚被人打了!”學生輕搖了下頭,具體的他也不清楚。
昨晚,他也是事後遇到聞人凡,看見他滿臉烏青。一看就是被人打了,可問他什麼也不說。
“姜小玉,給聞人凡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在哪,有沒有捱揍!”李傑很擔心,他的學生怎麼能讓人欺負。那他的臉往哪裡擱?
“好的!”姜小玉立即拿出手機,撥打聞人凡的電話。可響了半天,沒人接。她說:“老師,沒人接!”
“接着打!”李傑催促着,隨即又道:“三十六個學生,少一個都不上課!”
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是沒人接。姜小玉又換了郭建元和張濤的電話,都是沒人接。
她眉頭緊皺說:“老師,沒人接。他們三個人的電話都沒人接!”
“不用說,肯定跟人家在打架!”李傑很是焦急,他的學生不能吃虧。隨即又道:“不上課了,都去找,找到了馬上打電話通知我!”
說完,李傑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這是我的電話,你們記下!”
“好的!”學生們齊聲道。紛紛拿出手機,存下電話。緊接着,“嘩啦”一陣譟動,全都站了起來,往教室外面走去。
這會是上課時間,校園裡面基本看不到人。李傑和一班學生走出教室,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李傑邊走邊問,之前那個說聞人凡被打的學生:“聞人凡昨晚是在哪裡被打的?”
他說:“就在學校外面的商業街。我是在那遇到聞人凡的,具體是不是在那裡被打,我也不清楚!”
李傑覺的,既然是在學校附近被打,那打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這附近的人。
一出學校大門,李傑便讓大家分散,去四周尋找,要是找不到,再說。
李傑和姜小玉、張青青兩姐妹走在一起。邊走邊問:“姜小玉,你怎麼知道聞人凡翹課?”
“早上他來了,一來就把郭建元和胖子喊走了!”姜小玉解釋着。他口中的胖子,自然是指張濤。那傢伙一米六九的個子,體重至少一百八十斤。
“照這麼說,他們肯定就在附近跟人家打架!”李傑分析着。他也知道,聞人凡跟郭建元、張濤那個胖子,關係最好。
雖然教他們的時間不長,可每次都看見他們三個人走在一起,基本上就是形影不離。
不知道的,准以爲他們三個是基.友。
忽然,李傑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接了電話,傳來一個學生的聲音:“老師,聞人凡他們在臺球室,正跟人家幹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