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慕容鶴、孫萬里三人,在酒店的餐廳,吃過早餐,便來到了研究院。
今天,來觀看出土竹簡的人更多,比昨天還多了一倍。一眼看去,整個展覽大廳,幾乎圍滿了人。
能在第一時間看到竹簡,這還得感謝那些考古專家門的決定,將出土竹簡,展覽三天,讓熱愛中醫的人,都能夠一睹失傳醫書的醫術。
看着爆滿的人羣,李傑苦笑了一下說:“這麼多人,恐怕無法擠上前看了!”
孫萬里笑了笑:“我們來的算早的了,想不到,這些人更早。看來,都是熱愛中醫的人!”
這話難免帶着一絲諷刺的意思。中醫畢竟已經沒落了,學習中醫的人就更少,相比學西醫的人,簡直就是少的可憐。
慕容鶴感概:“倘若都是熱愛中醫的人,那中醫就有救了!”
這看是一句簡單的話,其中的意義卻極其的深長。
慕容鶴是中國中醫協會主席,他有責任發揚中醫,尋覓醫術精湛的中醫人才。
可是,中醫已經沒落,要發揚起來,道路何其艱辛。全國十三億多同胞,有多少人是真正熱愛中醫,用中醫治病?
這個比例,微乎其微,跟全國的人口總數來比較,幾乎是沒有。
此刻,這裡卻聚集了不下三百人圍觀出土竹簡。試問,這三百人之中,有多少人是中醫大夫?
又有多少人,是熱愛中醫的。他們來看竹簡,是爲了學習醫術,還是爲了好奇,想看下古代的文物?
他們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就算他們全都是中醫大夫,可他們不願意爲中醫發展做貢獻,又有誰能強迫他們?
李傑說:“中醫的發展,是一條漫長的道路。要想將中醫發展起來,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更何況,人各有志。我們不能強迫別人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們懂得自己該做什麼就可以了!”
慕容鶴一聽,兩眼放光:“老弟,還是你有見識。老哥我迂腐,我真的老了!”
“慕容老哥,話不能這麼說!”李傑淡淡一笑,“每個人都會老,誰也不能避免。老哥你只是沒有想到,每個人的思想觀而已!”
慕容鶴爽朗的笑了起來:“或許這就是時代的差距吧!”
“也許吧!”李傑笑了起來,算是符合慕容鶴了。畢竟他們不是一個年代人,相差四十來歲。
孫萬里打岔道:“那邊沒什麼人,我們去那邊看看!”
隨即,三個人來到了大廳的右邊。這裡也是玻璃櫃臺的起始端,只有一個櫃檯,裡面大概放了三十幾塊竹簡,一字排開。
有幾個青年男女,正圍着櫃檯看裡面的竹簡。手裡分別拿着手機,相機對着竹簡拍照。
玻璃櫃臺放的竹簡,正是一部《五色脈診》。昨天,李傑並沒有看到這部書。
不是沒有看到,是沒來的急看。
這會,一看見《五色脈診》,李傑便流露出詫異的神色。慕容鶴注意到李傑神色異常,問道:“老弟,怎麼了?”
李傑指着櫃檯裡面的竹簡說:“這是‘扁鵲’所著醫書!”
“你說什麼?”孫萬里很是震驚,“你說這是‘扁鵲’所著?”
“嗯!”李傑看着孫萬里,重重的點了下頭。隨即指着竹簡道:“老哥,你們看。‘心氣爲赤色,肺氣爲白色、肝氣爲青色,胃氣爲黃色,腎氣爲黑色,故用五臟氣色……”
李傑讀着竹簡上的內容,接着道:“神醫扁鵲,他最擅長的便是‘望聞問切’。而在他之前,靠望聞問切來確定患者疾病的人,幾乎沒有!”
聽到這話,旁邊一個拿尼康長焦鏡頭相機的女孩,側頭看向了李傑。
李傑接着說:“根據史書記載,四診是由扁鵲發明。當時扁鵲稱之爲‘望色、聽聲、寫影及切脈’!”
“除了他之外,沒人能著寫出這麼詳細的《五色脈診》。我敢斷定,這部醫術,絕對是扁鵲所著!”
“你說的有道理!”幕容鶴點了點頭,隨即又分析道:“老弟,這部《五色脈診》,也有可能是扁鵲學派的弟子所著。”
“這竹簡是漢墓出土,漢代距離扁鵲那個時代,已經相隔三四百年。幾百年後,望聞問切,已經非常成熟了。”
“扁鵲學派的弟子,凡是得到真傳,或者醫術精湛的人,想必都能寫出來!”
“我不這麼認爲!”李傑一臉的認真,“首先,望聞問切,起源與扁鵲。作爲一個發明者,他完全會把自己對醫術的心得,見解,撰寫下來。”
“更何況,扁鵲被當時的百姓稱爲神醫。他號‘盧醫’。姓秦,名媛,字越人。”
“因爲他的醫術神奇,百姓們藉以上古神話,軒轅黃帝身邊的神醫‘扁鵲’的名號,來尊稱秦越人爲扁鵲。”
李傑接着道:“扁鵲遍遊各地行醫,救人無數。足以證明,他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不在乎金錢。”
“在當時那種條件下,再加上扁鵲的爲人處事,他完全會把自己對中醫的見解,撰寫下來,流傳後世!”
“所以,我認爲這《五色脈診》,一定是由扁鵲所著,流傳於後人的。”
說這翻話的時候,李傑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左邊,有個女孩一直在看着他,認真的聽他說。
慕容鶴沉思了一陣,點頭道:“你分析的也有道理。在當時的環境,以及扁鵲高尚的人格,他完全會將自己的醫術,撰寫成書,流傳後世!”
拿着長焦鏡頭相機的女孩,插話道:“看來,你不單單對酒有見解。對中醫,以及中醫的歷史,也非常有見解!”
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李傑愣了一下。猛然回頭,赫然看見,是昨晚和自己在酒吧喝酒的女孩,出現在眼前。
李傑很是震驚:“是你!你怎麼在這?”
女孩笑了笑:“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隨即,她向李傑伸出了白皙的右手,接着道:“正式認識下,葉欣!我是個中醫大夫,特來看這些出土醫書的!”
“李傑!”李傑跟她握手,隨即鬆開她那柔若無骨的玉手,接着道:“我也是中醫大夫!給你介紹下我兩位老哥......”
葉欣聽見慕容鶴、孫萬里兩個人的名字,很是震驚:“你們就是中醫泰斗和藥王?”
圍在玻璃櫃臺旁的人,聽見葉欣的話,一個個很是震驚,看向了慕容鶴、孫萬里。
慕容鶴、孫萬里笑容可掬說:“見笑了!”
兩位中醫界的泰山北斗,如此謙虛平易近人,葉欣有些手無足惜。忙伸手跟他們握手道:“我很榮幸,能夠在這認識二位前輩!”
慕容鶴、孫萬里分別跟葉欣握了下手,客氣道:“幸會!”
葉欣正要說話,忽然想起了什麼。隨即看向了李傑:“你叫二位前輩老哥,你們......”
李傑打斷她的話說:“很奇怪是不是?”隨即又笑了笑,接着道:“我們一見如故,不分長幼,以兄弟稱呼!”
話音剛落,慕容鶴、孫萬里爽朗的笑了起來。慕容鶴說:“老弟說的沒錯,我們一見如故,無需在乎長幼之分!”
葉欣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正要說話。腦中閃起一個念頭:剛剛李傑說起扁鵲,可見他對中醫瞭解甚深,不單單只是個大夫。
現在又和兩位泰山北斗稱兄道弟,想必他的醫術,一定非比尋常。
葉欣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我剛剛聽你解讀《五色脈診》,知之甚深,想必你的醫術,一定非常了得吧?”
孫萬里哈哈大笑了幾聲,說:“我這位老弟,乃是‘中醫醫仙’。他的醫術,出神入化,能夠起死回生!”
醫仙?
葉欣沉思了一下,驚呼:“你就是那個治好了濱江市“利水病”的中醫大夫,獲得‘中醫醫仙’榮譽的醫仙李傑?”
“你也聽說了?”李傑笑着說,算是默認了。
正在觀看竹簡的人羣,聽到葉欣驚呼“醫仙李傑”,一個個擡頭看了過來。
這其中,就有不少記者。一聽到這話,立即圍了過來。架起了攝像機,拿着麥克風就要採訪:“先生,你真的是醫仙李傑?”
看見記者拍攝採訪,李傑很反感。他並不喜歡上電視新聞,更不希望成爲公衆人物。
李傑否認道:“對不起,你們認錯人了,我並不是醫仙李傑!”隨即,對慕容鶴、孫萬里道:“老哥,我們走吧!”
慕容鶴、孫萬里很是不解。有記者採訪,李傑爲何不承認身份?
心裡更加納悶,他要發展中醫事業,更需要記者的宣傳報道。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名號,他發展中醫,更加容易一些。
可是,他卻不接受採訪,也否認自己的身份。
眼見二位老哥猶豫沒有說話,直直的看着自己,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李傑又道:“那我先走了,電話聯繫!”
說完,不等他們說話,李傑立即擠出人羣。可圍過來的人太多,要走出去,還真不容易。
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還有記者在,貿然使用輕功,李傑壓根就不願意。
他一邊推開人羣,一邊道歉說:“不好意思,麻煩讓讓,謝謝!”
葉欣一臉的狐疑,細眉緊鎖。她不明白,李傑爲什麼要“逃”。難道,他真的不是那個醫仙李傑?
可不可能啊,要是他不是醫仙李傑,怎麼會和中醫泰斗和藥王在一起?
剛剛自己問他,他根本就沒有否認。而記者一問,他斷然否認,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原因。
經過短暫的思考,葉欣決定,追出去,勢要找李傑問個明白。他到底是不是醫仙李傑,爲什麼要躲避記者。
李傑要走,誰也攔不住。他推人的同時,暗暗運起了內力,保證不傷人,又能夠把人推開。
一個平凡的人,根本就經不起李傑的推搡。他們只覺的李傑的力氣很大,有點站不穩,失去重心,身體很自然的後退。
李傑衝出人羣,立即跑出展覽大廳,快速鑽進捷豹裡面,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葉欣也追了出來,看見李傑開車走了,急忙鑽進了蘭博基尼裡面,發動車子去追李傑,她要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