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掛着民用車牌本田凌派,車頂閃爍着警燈疾馳而來。前面被十幾輛出租車堵住了,沒法過去。
郭劍英停車,打開車門跑了過去。瞪眼一看,地上四把手槍,躺着四個被打成豬頭的男人。
那姿勢,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挺屍”。
旁邊站立着一羣人,李傑就在其中,還有個滿臉血跡的女孩。不用問,她就是被綁架的人。那些男人,肯定是出租司機了。
李傑已經爲女孩,接上了脫臼的胳膊。看着郭劍英,笑笑說道:“郭叔,你來遲了!”
地上的空彈殼,漆黑的剎車痕跡,郭劍英滿臉詫異,瞪着李傑,問道:“咋回事?”
李傑談笑風聲,“沒多大事!”指了下女孩,又說道:“我送她去醫院,這裡交給你了!”
女孩滿臉的血跡,郭劍英沒有阻攔,只是叮囑,“你趕緊送她去醫院,回頭我去醫院找你們!”
說完,又對出租司機們說道:“你們都是目擊證人,警察馬上過來,你們都錄下口供!”
“行!”李傑點了下頭,對熊國強一夥人說道:“謝謝大家幫忙,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出租司機們說,“只是舉手之勞,他們也沒幫上什麼忙。瞎湊合,錄口供就免了吧。”
不等郭劍英說話,李傑笑笑,說道,“我們都撤吧,這裡交給郭警官就行!”
已經沒什麼事了,出租司機一鬨而散,誰也不想等警察來錄口供。
李傑喊住熊國強說道:“熊大哥,麻煩你送我們去下醫院!”
“行!”熊國強一臉的笑容,今天這事,以後可以吹噓一翻了。
郭劍英沒法阻攔他們,很無奈的說道:“你們就這樣走了?”
李傑頭也不回,擺擺手說道:“你自己搞定吧!”
一夥人鑽進各自的車裡,開車離開。李傑和女孩上了熊國強的車,離開了。
他們剛離開不久,十幾輛警車開了過來。熊國強報警說歹徒有槍,就連防爆大隊都來了。
帶隊的人是市公安局副局長揚士龍,一身筆挺的警服,親臨現場。
一下車,看見刑警支隊長“奔雷手神探”,郭劍英竟然在這裡,楊士龍很驚訝。
他可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只可惜現在被局長停職,接受調查。
走上前,拍了下郭劍英的肩膀,“情況怎麼樣?”
......
坐在出租車上,女孩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傑。此時才發現,他穿的白襯衫,腰間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她驚呼:“李大夫,你受傷了!”
聽到女孩的話,熊國強回頭看着李傑,一臉的擔心,“你中槍了?”
李傑笑笑,看了一眼女孩,說道:“不礙事,一點小傷!”
不礙事纔怪,面對四把手槍,距離又近。輕功“疾風幻訣”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李傑硬是捱了一槍,索性子彈沒有打中要害,救下女孩的時候,已經點穴止血了。
猛然想起,女孩稱呼自己李大夫,忙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姓李?”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曾經送錦旗給李傑的劉一水的女兒,劉晴。
她看着那被鮮血染紅的襯衫,劉晴很是擔憂,顯得有些靦腆,“李大夫,我爸爸送你錦旗的時候,我們見過面。”
“我是劉一水的女兒,劉晴!”
李傑有些驚訝,難怪看見她覺的挺面熟的,原來是劉一水的女兒。要不是她臉上滿是血跡,準能認出她來。
畢竟,那天她和劉一水一起來送錦旗,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害羞,對她印象挺深刻的。
只是,心裡很納悶,她家在農村,怎麼會被人綁架呢?按理說,她家裡的條件並不富裕,相反,生活挺艱難的,綁匪抓她幹嘛?
李傑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剛沒認出是你!”岔開話題,繼續說道:“對了,你不是回家去了麼,怎麼被人綁架了?”
劉晴沒有回答,而是催促熊國強,“熊大哥,麻煩你開快點車,李大夫流了好多血!”
這麼稱呼熊國強,她也是跟着李傑的稱呼來稱呼的。
其實,熊國強已經開的很快了。只是追逐奧迪來到了郊區,距離市區比較遠,顯得慢而已。
熊國強說道:“李大夫,要不我們去最近的醫院吧!”
李傑說道:“我不礙事,去第一醫院!”
熊國強回頭看了一眼李傑,臉色紅潤,精神奕奕,就跟沒事人一樣。再說了,他自己就是醫生,到底嚴不嚴重,比誰都清楚。
輕點了下頭,說道:“那好吧!去第一醫院!”
劉晴不放心,“李大夫,你中了槍,我們還是去最近的醫院吧!”
李傑笑笑,“沒事的!子彈沒傷到要害,相信我!”說着,給劉晴一個自信的笑容。
劉晴緊皺着眉頭,凝視李傑。從外表看,他的確沒什麼事。可那是子彈,中了一槍,怎麼可能沒事呢?
他治好了爸爸的病,現在還救了自己,完全是救命恩人。要是他有個什麼好歹,自己心裡怎麼過意的去。
被人盯着看,尤其是被一個花季少女盯着看,李傑顯得很不好意思。“怎麼了?”
劉晴忽閃着明亮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一閃一閃,很是好看。憂心忡忡的說道:“李大夫,你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我們還是去最近的醫院吧,你的傷要緊!”
熊國強也符合,“是啊,李大夫,中了槍可不是小事。還是趕緊去最近的醫院,把子彈取出來吧!”
別人不清楚,李傑還不清楚嗎?子彈根本就沒有傷到要害,只是穿進了體內,完全就是個貫穿傷。
原本可以用內力把子彈逼出來,可擔心子彈逼出的時候,會擦傷腎臟。
李傑苦笑,自己是一名中醫大夫,難不成還要去找西醫治病?
心裡清楚的知道,子彈就打在腎臟的旁邊。要是再偏一點的話,小命就玩完了。
堅持去第一醫院,那是不放心別的醫生,萬一取子彈的時候,把寶貝腎割傷了咋辦?
中一槍沒死,反而取子彈死了,那可就虧大了。
老實說,不是李傑不相信那些醫生的技術。而是,身邊有個西醫醫學博士,白素,幹嘛還要讓別人來動刀子?
如果不認識白素的話,李傑情願自己動刀子把子彈取出來,也不希望別人來割一刀。
不是不希望,而是絕不容忍,一名被人稱爲“醫仙”的中醫大夫,要去找西醫看病。
這是一種恥辱,是對李傑中醫醫術的恥辱。
最起碼,對李傑個人來說,是這樣的。
找白素來取子彈,那也是因爲,傷在身上,自己不方便取,純屬讓她幫忙而已。
要知道,中醫,是國粹,已經擁有五千多年的歷史。早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有手術治療這一方法。
東漢末年,神醫華佗,爲關羽挖骨療傷。爲曹操治療“頭風病”,要用斧頭把頭顱砍開,再把風涎取出,才能痊癒。
而西醫,起源於古希臘,到了17世紀纔開始科學的發展。
明末清初時期,來華的傳教士,把基督教帶到中國的同時,也帶來了西方科學和近代西醫學。
但是,當時傳人的都是淺顯的生理知識。治療疾病,根本沒法跟中醫比。
在當時,影響不大。
到了19世紀,牛痘接種法,以及西醫外科和眼科治療技術的傳入,隨着西醫傳入的擴大,近代西醫學的成就相繼引入中國,從而爲西醫在中國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這足以證明,中醫的手術治療,遠遠要比西醫早一千多年。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1840年的那場“鴉片戰爭”改變了中醫的命運。
使得現在的中醫被人們拋棄,某些人唾罵中醫是“巫術”。
試問,21世紀的人,沒有生活在中醫輝煌的那個時代,他又如何明白、懂得,中醫的神奇之處?
伏義氏、神農氏(炎帝)、黃帝、岐伯、伯高、雷公、扁鵲、張仲景、華佗、李延、趙學敏、沈括、李時珍、薛雪等等。
他們哪一個不是名醫?哪一個沒有爲中醫做出貢獻?將其一生,奉獻給了偉大的中醫事業。
如今,有人抨擊中醫是“巫術”,那些人捫心自問,當中醫輝煌的時候,你知道嗎?你瞭解嗎?
你不瞭解!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都不知道身在何方!
李傑雖然不懂西醫,可師父要求非常嚴格。要學會中醫,就不能忘記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必須瞭解老祖宗積累的知識,熟讀中醫、西醫的歷史。
最終,熊國強還是把車開到了第一醫院。李傑要付車錢給他,熊國強硬是不肯收。
他說,“助人爲快樂之本,這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今天就算了,下次再給!”
李傑笑笑,也不矯情,“那行!晚上我再打電話給你,大夥出來聚下!”
熊國強滿腔熱血,連連點頭,“行!等你電話,先走了!”說完,開着車離開了。
李傑帶着劉晴往自己的門診室走去,掏出手機給白素打了個電話,讓她來門診室一躺。
來到門診室,讓劉晴先去把臉上的血洗掉,李傑來到隔壁的醫務室,拿了一卷紗布。
護士看見李傑腰間佈滿血跡,襯衫都染紅了,驚呼,“李大夫,你受傷了?”
李傑笑笑說:“不是!不小心打翻了紅墨水!”
回到房間,劉晴已經洗掉了臉上的血跡,額頭一道大約兩公分的傷口,觸目驚心。
一身樸素的她,看着李傑顯得很靦腆,臉蛋紅紅的。李傑柔聲問道:“疼嗎?”
劉晴輕搖了下頭,“不疼!”
她說不疼,李傑看着卻心疼。花季年齡的少女,遭遇綁架,險些命都沒了,怎能不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