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點涼。美國的馬里蘭州夏天,遠遠沒有祖國那麼炎熱。晝夜溫差比較大,晚上連蚊子都沒有。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實驗室裡面,白素正穿着潔白的白大褂,戴着口罩,手持手術刀,正對着一隻小白兔進行開顱手術。
這一次,她要做的手術是,將教授植入,兔子腦袋中的,一顆細小的米粒取出來。
那一粒米,是教授三個月前植入進去的。
現在,白素不但要把米粒取出來,而且,還要保證兔子能夠活下來。一但兔子不能存活,那就意味着手術失敗。
此時,教授就站在身旁,看着白素手術。他要親眼見證,自己的學生,到底能不能做到。
根據兔子腦部CT片顯示,那一粒米在腦神經與血管之間。神經與血管夾住了米粒,還打了一個結。
要把它取出來,非常困難。
一但觸碰到了血管,兔子必定大出血死亡。碰到了腦神經,即使不會死,但康復之後,也會失去正常的能力。
很有可能,出現行走緩慢,或者失去記憶,變成傻兔子等一系列症狀。
白素不得不感嘆,教授的醫術是多麼的精湛,竟然將米粒放進去,還保證兔子不死。
半個小時過去了,白素小心翼翼的將米粒取了出來,看了一眼儀器上面,兔子的血壓、心跳,一切正常。
心裡有些竊喜,開始縫合刀口,給兔子包紮。等到一切完畢,教授露出滿臉的笑容,豎起了大拇指,用英語說道:“恭喜你,你是我感到最驕傲的學生!”
“這十年以來,沒有一個學生能夠成功。今天,你做到了!”
白素摘下口罩,滿臉笑開了花,“謝謝教授的誇讚,這一切都要感謝教授的栽培!”
教授連連搖頭,“不不不,這都是你努力求學的成果。有你這樣的學生,我非常驕傲。將來,你一定能救活更多腦疾病患者,成爲一名了不起的醫生!”
白素擡頭挺胸說道:“我一定會做到的,將我的一生,奉獻給醫學,治療更多的腦疾病患者!”
教授倍感欣慰,“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轉動了幾下藍色的眼睛,又說道:“你讓我想起了你們國家,一位偉大的生物學家,童第周!”
“他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
對於童第周,白素並不陌生。雖然自己出生晚了,可小學的時候,就讀過有關他的課文,《一定要爭氣》。
那時候,心裡就許下願望,長大以後,一定要當一名醫生。
今天,終於做到了。
這個手術的成功,意味着,將來,爲腦瘤患者,開顱摘除腦瘤,自己能夠輕而易舉的成功,完成手術。
離開實驗室,夜已經深了。學校門口,一個人也沒有。白素有些納悶,男朋友每天晚上都會在這接自己回去,今天怎麼沒來?
摸出手機,撥打他的電話,語音提示關機。白素心裡一愣,他是從來都不會關機的,今天怎麼關機了?
他沒來接自己,手機也關了,他會去哪?
沉思了一會,實在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白素噘噘嘴,只好一個人走回去了。
走在回家的羊腸小道,夜風吹起路邊樹葉沙沙作響,恍惚音樂一般,在爲白素慶祝,實驗手術的成功。
男朋友沒來接自己,白素一點也不生氣。在心裡,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兩個人一起來美國留學,雖然不在一所大學,可他卻在外面租了房子,兩個人住在一起,減少了彼此的思念。
從大學開始相愛,在一起10年了,他什麼都依着自己,從來不會強迫自己幹不願意幹的事情。
今天沒來接自己,也許有事。電話關機,或許手機沒電了。
回到兩個人愛的小屋,把今晚的實驗告訴他,他一定會爲自己高興。
正當白素興致勃勃的時候,突然從一旁的花莽裡面,竄出三個人來,把白素嚇了一跳。
他們穿着黑皮衣褲,用黑布蒙着臉,只露出眼睛。夜有點黑,又沒有路燈,白素根本無法看清楚,他們到底長什麼樣。
但是,心裡清楚的知道,自己遇到壞人了。白素並沒有感到害怕,而是用英語說道:“你們要幹什麼?”
其中一個歹徒,說道:“沒什麼,跟我們走就行了!”
“做夢!”白素可不是吃素的,爸爸是武術教練,從小跟他學習詠春拳。
一個箭步上前,快速出擊,雙拳擊打在說話的歹徒臉上,他沒有任何防備,捱了個正着,差點跌倒。
另外兩個歹徒急眼了,揮拳就打,其中一個還掏出了匕首,刺了過來。
白素忙蹲下躲避,一個掃腿,將他們踢翻。捱了打的歹徒,破口大罵了一句,也掏出匕首,刺了過來。
他們身材魁梧,身高都在180公分左右。幾個回合下來,白素硬是沒有佔到便宜。
一個個都是打架的能手,看的出來,也是練過的。白素不敢戀戰,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現在是六手,三個大男人,手裡還拿着刀。
鋥亮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着寒光。它的鋒利,足以可見。
要是被劃上一刀,傷在臉上就是毀容,劃在身上,那也是皮開肉綻。到時候,自己失去反抗的能力,那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白素抓住武功比較弱的一個,拳拳攻擊要害,先打倒一個再說。
那傢伙應接不暇,捱了幾記猛拳,慘叫連連,栽倒在地。另外兩個撲上來,白素跳了起來,雙腿對着他們橫踢了過去。
其中一個歹徒,正揮舞着匕首對着白素刺了過來。眼看匕首要扎進胸口,他急忙收回。
可白素是往前踢的,身子在半空前進。他匕首收回的時候,正好對着白素下身劃了一刀。
頃刻間,白素慘叫一聲,下身鑽心的痛傳來。身體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那歹徒驚呼,“素素!”
另一個歹徒想殺白素,被他及時抱住了。
忽然,傳來了警笛聲,三個歹徒拔腿就跑。躺在地上的白素,瞪着眼睛看着那個喊自己名字的人,這一刻,不是傷口痛,而是心在痛。
等到警察趕到,歹徒已經不見了蹤影。白素白色的休閒褲,已經被鮮血染紅,讓人看着都心疼。
警察來不急叫救護車,第一時間把白素抱進了車裡,往醫院趕去。
......
那一刀,傷的特別深,要不是送醫院及時,白素很有可能,失血過多死亡。
更加幸運的是,刀子要是再往裡兩公分,白素以後都不可能是女人了。
住院期間,男朋友聶朗宇,一直都沒有出現過,電話也打不通,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段時間,白素很傷心,眼淚不知道流了多少。他爲什麼不來,到底去哪了?爲什麼......爲什麼?
出院,回到兩個人租下的房子裡面,卻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一幕。
聶朗宇正在和一個金髮美女滾牀單,內.衣丟的到處都是。這一刻,白素異常的平靜,沒有哭,只是苦笑了一下,轉身就走。
跟別的女人滾牀單,被女朋友撞見,聶朗宇還沒交槍,趕緊套上褲子,追了出來。拉住白素的胳膊,“素素,你聽我解釋!”
白素甩開他的髒手,笑笑,笑的很難看,其實她的心很痛很痛,聲音有些哽咽,“解釋?有必要嗎?”
聶朗宇痛心疾首,“素素,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白素強忍着不哭,“原諒你?”冷笑了幾下,擡頭仰望天空,眨閃着眼睛,揮去眼中的淚花,“你讓我怎麼原諒你?”
隨即又大聲的喊了出來,“你那一刀差點殺了我,讓我做不了女人!”
聶朗宇滿臉詫異,“你.....你說什麼?”
白素笑的很冷,“別再裝了,即使你蒙着臉,可我聽出了你的聲音。你爲什麼要殺我?我們在一起10年了,10年了!”
“我......!”聶朗宇窘着臉,說不出話來。
那天晚上的三個歹徒,其中一個就是他。而且,另外兩個歹徒,也是他找來的。
白素心痛的已經無力說話,“你爲什麼要縮手,不一刀殺了我?”
事情已經敗露,聶朗宇也不再掩飾,“我沒有想過要殺你,我只想抓你走!”
“我們在一起10年了,你從來都不讓我碰你。我是個男人,我是個男人,我也有需要!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這一刻,白素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猶如泉水般的涌了出來。身體都在顫抖,聲音哽咽,“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畢業以後,我們就結婚,我一切都會交給你!”
“還有三個月就畢業,10年你都等了,三個月你確等不了。這就是我認識的聶朗宇嗎?”
聶朗宇咆哮了起來,“等等等,你總是讓我等,我等的都快發瘋了!”
“你要是早給我,會發生這種事情嗎?會嗎?”
白素已經無力爭辯,“你變了,變的我不認識了。曾經,愛我、疼我、呵護我的聶朗宇已經不在了。”
“你爲了慾望,竟然不惜綁架我,毀掉我們10年的感情。甚至......甚至想殺我!”
白素幾度哽咽,擦了一把眼淚,語氣十分強硬,“聶朗宇,我有眼無珠,看錯你了!”說完,轉身就走。
“素素......素素!”聶朗宇忙拽住白素,“別離開我好嗎?我錯了,原諒我這一次!”
“放開我!”白素甩開聶朗宇,怒斥,“聶朗宇,爲了你的慾望,找你的金髮女郎去。你放心,我不會報警抓你。就當我白素欠你的,還給你!”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男人了。我對男人死心了,死心了!”
說完,白素再次淚流滿面,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