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柳如嫣納悶的時候,奔馳S600的車門打開。一個穿着白色短袖唐裝,衣服上繡着條龍的男人走了下來。
手裡拿着摺扇,戴着復古老闆墨鏡,好不氣派。一副上海大亨,馮敬堯的派頭。
他來到法拉利車前,看着柳如嫣,笑容可掬的說道:“柳小姐,天氣熱,找個地方喝茶如何?”
柳如嫣很沒好氣,“你誰啊,跟你很熟嗎?”
他笑笑,“自我介紹下,魯家駒。魯氏集團董事長!”
“不認識!”柳如嫣一臉的冷淡。
站在一旁的保鏢,呵道:“怎麼說話的,連我們董事長都不認識,你怎麼在濱江混?”
“哎哎哎!幹嘛呢?”魯家駒衝保鏢板着臉,隨即又露出一副慈善的面容,說道:“對美女要溫柔,溫柔!”
“像柳小姐這樣的大美女,你怎麼能這麼粗暴呢?難怪你找不到媳婦!”
“董事長教訓的是!”保鏢連連點頭。
魯家駒笑笑,對柳如嫣繼續說道:“柳小姐,我已經批評他了。你別見外!”
俗話說,擡手不打笑臉人。儘管對這個魯家駒不認識,可人家這般討好,柳如嫣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這就奇怪了。問道:“說吧,你到底找我幹嘛!”
魯家駒笑容滿面,豎起了大拇指,“柳小姐果然聰明!”擡頭看了一眼高掛的太陽,繼續說道:“你看,這烈日高掛,咱們在太陽底下說話不方便,不如找個地方喝茶,慢慢談!”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柳如嫣是個急性子,可沒工夫聽他廢話,已經很不耐煩了。
魯家駒意識到柳如嫣要走,急忙說道:“實不相瞞,前幾天,犬子得罪了柳小姐,中了柳小姐的‘冷熱毒’。”
“兩天前,柳小姐給了顆藥,壓制了毒性。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還望柳小姐不計前嫌,行個方便,賜犬子解藥!”
這麼一說,柳如嫣就明白了。敢情,這人是那王八蛋的爹。也懲罰他那麼多天了,他老子也這麼客氣,做個順水人情,把解藥給他。
人家一出場就帶這麼多保鏢,雖然自己什麼都不怕,可得罪了太多的人,對自己沒有好處。
更何況,李傑還在這裡,自己也要在這落腳。
拿出解藥,柳如嫣遞給他,說道:“這是解藥!以後別在煩我了!”說完,就要倒車走人。
魯家駒急忙說道:“等一等!”
柳如嫣踩下剎車,一臉的納悶,“還有事嗎?”
魯家駒說道:“柳小姐,我師爺想見見你!”
“師爺!”柳如嫣皺了下眉頭,很快便想起來了。那天來抓自己的大漢,就把這個師爺給招了出來。
後來他還打過電話給自己,說李傑在三江河的紫雲山。說來也巧,自己還想見見他呢,試探的問道:“你說的是丁碭山?”
“正是!”
“帶路!”
不多會,一羣人來到了古玩街的望江樓。魯家駒說,師爺就在上面等她。
柳如嫣也沒想那麼多,跟着魯家駒直接走了進去,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包廂。
一身唐裝打扮的丁碭山,正悠閒的喝着茶。左手邊放着摺扇,看見柳如嫣走了進來,心裡一驚,心神盪漾。
魯家駒說道:“師爺,柳小姐來了!”
看着眼前這個,滿臉皺紋的白髮老人,柳如嫣有些驚訝。可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非常怪異,充滿慾望,非常生氣。
丁碭山猛然回過神來,笑笑說道:“沒想到,柳小姐天姿國色,是個舉世無雙的美女!”
柳如嫣很沒好氣,“你找我來,就是爲了誇讚我的美嗎?”
丁碭山笑笑,對魯家駒揚了下手,他很識趣的退了出去,把門關上。“當然不是,請你來,一是喝茶,二是欣賞一下這美麗的江景!”
望江樓,位於花江邊上。樓閣式的建築,坐在二樓,可以眺望整個花江。
陽光照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沿江,楊柳茂盛垂江,與水中的倒影,形成了一副完美的“映柳圖”。
各種野生植物,猶如百花爭豔,十分美麗。岸兩邊的洋房別墅,巍峨聳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柳如嫣笑笑,“我可沒興趣跟你喝茶,欣賞江景,告辭!”說完轉身就走。
“且慢!”丁碭山不怒自威。
這一句話,讓柳如嫣心裡一震,此人內功深厚。要不是自己內功底子厚的話,這會已經被他震傷了。
回頭看着丁碭山,問道:“你到底是誰?”
丁碭山笑笑,拿起茶壺爲柳如嫣倒上,做了個請的手勢,“柳小姐,喝茶!”
對於丁碭山,柳如嫣有太多的疑團。從未跟他見過面,他卻知道自己師父是誰。
更何況,師父一直在山上,從未下山走動過。江湖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可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全都知道一樣。他到底是什麼人?
經過短暫的思考,柳如嫣坐了下來。拿起茶杯,怕他下毒,放在鼻子下聞了下。
丁碭山笑笑說道:“柳小姐不用擔心,你是毒後端木紅的傳人,對你用毒,那不是自取其辱?”
“知道就好!”柳如嫣很沒好氣,喝了一口茶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我師父是誰?”
丁碭山哈哈大笑了幾聲,正色道:“你有所不知,我是你師伯。你師父是我師妹!”
“你說什麼?”柳如嫣大驚失色,“你是我師伯?”沉思了一下,“狗屁,我師父從沒說過她有師兄!”
丁碭山面不改色,“你師父沒告訴你,我不怪你!”笑了笑,繼續說道:“這樣吧,我證明給你看!”
柳如嫣愣了一下,緊皺着眉頭,“怎麼證明?”
丁碭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你師父最擅長的是用毒,她下的毒,天下間無人能解!”
“就連現在的醫學,也無法檢查出來。下毒無聲無息,殺人於無形。亦可殺人,也可用毒救人!”
“你師父練的是‘玄陰功’。玄於內用,陰氣自給,練氣而衝,凝聚玄陰之氣,克敵先機致勝!”
柳如嫣瞠目結舌,“你......你怎麼知道內功心法?”
丁碭山笑笑,“因爲我是你師伯,我和你師父,從小一起學武。她練的什麼武功,我都知道!”
這一刻,柳如嫣不得不相信丁碭山了。他對師父,實在是太瞭解了。不說別的,就連內功心法都知道,沒有理由去懷疑他。
眼見柳如嫣滿臉詫異,很顯然,已經相信自己了。丁碭山竊喜,拿起摺扇打開,貼着胸口扇,問道:“你師父還好嗎?”
柳如嫣凝視着丁碭山,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師父的師兄,自己的師伯。噘了下嘴,說道:“師父很好!”
“她在哪?”丁碭山追問。
“師父在......!”柳如嫣正要說出口,猛然想起,下山時師父的叮囑。不可告訴任何人,自己在哪裡。
猶豫了一下,改口說道:“師父行蹤不定,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丁碭山很失望,跟師妹一別,已經三十年了。那時候,她就跟眼前的柳如嫣一樣漂亮。
現在,恐怕已經青春不在,成了個老婆婆了。輕嘆了口氣,繼續問道:“那你們怎麼聯繫?”
既然已經說謊,柳如嫣便說到底,“師父要是有事,她會來找我的。我們沒有聯繫方式!”
儘管已經相信丁碭山跟師父的關係,可柳如嫣心裡還是有警惕的。不能光憑他說的一些內功心法,就完全相信他。
畢竟,這年頭騙子太多了。萬一這個丁碭山,偷了師父的內功心法,用來欺騙自己咋辦?
防人之心不可無!
丁碭山沒有問出什麼,也就不再追問。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岔開話題,問道:“之前你要找一個叫李傑的人,他是你什麼人?”
對於李傑跟自己的關係,柳如嫣並不想告訴丁碭山,只是含糊其辭的說:“他偷了我東西!”
“哦!”丁碭山有些詫異,笑了笑,繼續說道:“他偷了你什麼,能讓你到處找他?”
“沒什麼!”柳如嫣可不想跟一個老頭在這糾纏,浪費時間。起身說道:“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丁碭山也不阻攔,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柳如嫣,“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打電話給我!”
柳如嫣沒有拒絕,接過名片,“好的!謝謝師伯!”說完便走了出去。
看着柳如嫣離去的背影,丁碭山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笑容變的猥瑣了起來。摸着下巴喃喃自語,“現在你還有利用價值,你早晚是我的!”
魯家駒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說道:“師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丁碭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盯着李傑,按計劃行事!”
......
郝志明,跟李傑商量完,怎麼救治全市隱藏利水病的人羣,猛然想起,張小小還住在醫院。
雖然做了一系列檢查,沒有查出任何疾病。但讓李傑看一下,還是比較穩妥。
忙說道:“李大夫,有個病人,還得你去看下!”
李傑皺了下眉頭,“什麼病人?”
郝志明便把昨天,張小小被柳如嫣打傷的經過說了一下。李傑說道:“帶我去看看!”
已經下班,也沒趙美玲什麼事,她就先回家了。李傑、白素,跟着郝志明,前往住院部,高級病房。
雖然張小小沒有檢查出問題,可精神狀態不佳。顧美芬還是很擔心的,一臉憂心忡忡的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女兒。
張小小安慰道:“媽媽,你就別擔心了,我沒事!”
顧美芬愛女心切,“你都這樣了,媽媽怎能不擔心。她下手也太重了,把你打的吐血!”
頃刻間,張小小腦中,想起了柳如嫣救自己的情景。那一刻,她完全可以逃走,卻非要救自己。
結果,弄的自己吐血,噴的自己後背全是。想到這,內心又對柳如嫣有些感激。
不管怎麼說,她也不是什麼壞人。能在緊要關頭,還要救自己。這足以證明,她只是想教訓自己,並不是要殺。
張小小噘了噘嘴巴,“可她爲了救我,不也吐血了嗎?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顧美芬責備道:“你總是這樣,誰對你好,你就對誰好。你別忘記了,是她打傷你的!”
張小小吐了吐舌頭,一臉的調皮,“媽媽,你不是常教育我,得人恩果千年記,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嗎?”
忽然,病房的門推開了。看見進來的人,張小小滿臉詫異,“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