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見君臨還不說話,蘇粟就跟心死了一樣,淡淡道:“出去。”
君臨卻沒有出去,而是沉默了許久,纔跟決定了什麼一樣堅定的看着蘇粟說道:“你跟我走吧。”
離開這,去只有他和她的地方。
他不合羣,他也從未打算過合羣,但他卻想跟她在一起,而她跟他走在他看來是最好的辦法。
“你個自私鬼!滾!”蘇粟都懶得跟君臨廢話了,起身就推着君臨出去。
君臨哪肯走,還抱住了蘇粟。
緊緊抱着,任蘇粟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
哪怕掙扎不開,蘇粟還劇烈掙扎着,後來,蘇粟就這麼哭了。
她之所以哭,也是現在情緒崩潰了,不然她不會哭的。
她向來就不是那種動不動就哭的人。
君臨從未見蘇粟哭過,這還是第一次,這讓君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於是,他就更緊的抱着蘇粟,似乎想將蘇粟揉進身體裡。
蘇粟抹了一把眼淚,才朝君臨吼道:“你就知道考慮你自己,你有考慮過我麼?我那麼一大家子的人呢,你覺得我會爲了你拋棄他們?你怎麼好意思說這話的!”
君臨解釋:“我沒要你拋棄他們,我可以陪你回來看他們,你就當你遠嫁了不就成了麼?”
“說得好聽!你怎麼就不能爲了我呆在這裡?憑什麼是我跟你走?還不是爲了你自己!你就想着我爲你改變,卻從未想過爲我改變一點!”
君臨啞口無言。他好像還真是這樣,總是以自我爲中心。只是自從遇到她後,他還會顧及到她的心情,不然,除了他自己,他誰都不會顧及。
哭了,也聲嘶力竭的吼了一通,蘇粟倒是又冷靜了下來,只見她將眼淚都擦掉,隨即,輕推君臨:“放開我。”
君臨先是低頭看了蘇粟半晌,隨即,才鬆開蘇粟,任蘇粟離開他的懷抱。
蘇粟一邊從他懷裡離開,一邊淡淡道:“我知道那毒早就被你自己給清了,只是我一直自欺欺人。”
君臨不語。他其實也知道她知道,只不過他也在自欺欺人。
蘇粟走到牀邊,合衣躺在牀上,閉上眼。半晌,才又道:“我對你是個什麼感情,我們相處那麼久了,你又是個那麼聰明的人,應該都知道,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你走吧,我們不可能的。”
她無意改變他,也不想爲她再改變什麼。
君臨卻笑了:“我也覺得我們不可能。”
聞言,蘇粟沒說話,也沒有睜開眼,但心卻如刀在絞一樣,疼得她都要背過氣去。
“但,”君臨突地又道。也是補充。“我又捨不得你。”
他要是捨得她,他就不會不自覺的來帝都。
這是君臨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說他捨不得她,這跟和她說他喜歡她沒有兩樣,蘇粟卻一點都不感動,還以前的所有心酸都涌上了心頭,讓她瞬間淚流滿面。
可儘管這樣,她還是沒睜開眼。
甚至,也不擡手擦眼淚。
君臨不想蘇粟哭,一點都不想,但他卻也沒有過去給蘇粟擦眼淚,而是繼續站在桌邊,看着牀上的蘇粟無聲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