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君臨房間,蘇粟也不說話,而是徑直走到君臨對面盤腿坐着。
然後,她瞟都不瞟棋盤上的黑白子的情況,就拿過裝黑子的罐,拈了一粒黑子就隨便下了個地方。
見蘇粟這麼隨便的下了個子,君臨失笑:“你這也太有自信能贏我了吧。”
“在下棋方面,我閉着眼睛都能贏你,你信不信?快下。”
“信。”一邊笑,君臨一邊拈了粒白子下到棋盤上。
蘇粟又相當隨意的下了粒:“你別的都挺厲害的,怎麼這下棋這麼差勁?我每次都讓你那麼多了,你還贏不了。”
“對這個不感興趣。”
聞言,蘇粟立刻擡頭看他:“你不感興趣,你還總是要下棋?”
君臨一邊放子,一邊笑道:“不是閒着無聊麼,這個挺能打發時間的。”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你妹妹走了?”
“早走了。”
“那你怎麼現在纔過來?”
蘇粟不語。
君臨也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也沉默了,卻拈了粒白子放在棋盤上。
倒是蘇粟,又開了口,卻不是繼續那個話題,而是問道:“你和君凌的關係,能緩和麼?”
君臨冷笑道:“從來沒和過,哪來的緩和。”
蘇粟點點頭:“我知道了。”
君臨失笑:“你知道什麼了?”
“知道你們關係就這樣了,是好不了了,還能知道什麼。”
君臨沉默了下,才問道:“你想我跟他關係變好?”
蘇粟道:“那倒是沒有,就是覺得你們是親兄弟。”
君臨道:“不是親兄弟。”
蘇粟一愣,才道:“你們不是同一個爹麼,也算是親兄弟吧?”
君臨道:“是這個身體跟他同一個爹,我不是。”
蘇粟大驚。
“你胡說八道什麼!”蘇粟一邊罵,一邊趕緊往窗外瞧,見都沒人,才安心。但還是忍不住又罵道:“以後說話小心些!”
君臨失笑:“我既然敢說,就不怕。倒是你……”說着,君臨心情更好,“做什麼這麼緊張?”
蘇粟沒好氣:“我怕你連累我!”
她口是心非,他更是心情好:“你膽子這麼小了麼?”
蘇粟只瞪了他一眼,又拿黑子往棋盤上下。
君臨看着蘇粟往棋盤正中間下的那粒黑子,先是勾着嘴角笑了笑,才笑容全都褪去,淡淡道:“早就發現了吧。”
這不是疑問,是肯定。
他真的能肯定,其實她早就已經發現他根本就不是君臨。
蘇粟不語。
但卻是默認。
他這麼怪,跟她這個世界的人都不一樣,真的讓她很是懷疑他其實並不是這世界的人,只是她一直不想讓自己往哪個上面想。
也是不想暴露給別人知道吧。
怕他有危險。
一旦暴露,大家可是會將他當鬼上身,大家肯定會一起想要火燒了他,而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也應該抵不過天下人都與他爲敵。
君臨見她不語,也不逼她承認,而是笑嘆了聲,又在棋盤上放下一子,才道:“有時候,你那膽子是真大;但有時候,你膽子又小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