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銘夜見蘇長翊面無表情,也不在意,而是又跟宮絕塵說話:“大爺,你也是來吃豬頭肉的?”
“是啊,”宮絕塵依舊嬉皮笑臉,沒個正行的樣子,“怎麼,你也是?”
陶銘夜道:“我是買豬頭肉帶回去吃的,我娘子挺喜歡吃這個的。”
葉芷笑道:“你很疼你媳婦啊。”
陶銘夜微笑道:“媳婦娶回來不就是要疼的麼。”
葉芷爽朗的大笑道:“你這話,我這老人家聽着心裡真是太舒服了,媳婦娶回家的確就是要疼的,快進去買豬頭吧,我看你身體不好,早些買,早點回去歇着。”
陶銘夜輕應了聲,又朝安靜他們禮貌的微微一笑,才進了酒樓。
葉芷見他進了酒樓,才壓低聲音跟安靜笑道:“老大,這孩子覺悟很高。”
“你相公覺悟也高。”安靜取笑了聲,才催道:“我們也進去吧。”
酒樓生意很好,安靜他們一進去,就只剩下一個空桌了,還是在陶銘夜坐的桌子旁邊。
這酒樓的招牌菜就是豬頭肉。
陶銘夜已經點好了豬頭肉要帶走,此刻,只是坐在這桌等,拿了豬頭肉就可以走了,而安靜他們一在陶銘夜旁邊的桌子落座,除了點豬頭肉外,還點了幾個小菜,還有一壺酒。
點好菜,安靜他們也在等着菜上桌。
宮絕塵正好坐的方位就跟陶銘夜桌子相鄰,閒着沒事,他就轉頭跟正咳嗽的陶銘夜嘮嗑,明知故問:“你這身體是不好麼?”
陶銘夜點點頭。
“是病了還是?”宮絕塵繼續問。
蘇長翊他們則是一邊喝着茶,一邊等着菜上桌,一邊聽着宮絕塵跟陶銘夜說話。
陶銘夜搖搖頭,微微笑道:“我也不知是病了還是別的,大夫瞧過不少,都看不出是什麼病,只能就這麼硬拖着,能活一天是一天。”
“你這身體不好多久了?”
“聽我娘說,我從出生沒多久就這樣了。”
聽到這,安靜心裡都覺得有人真惡毒,竟然給剛出生的孩子下毒。
宮絕塵又道:“你這身體不好就該在家裡養着,不要出來。”
陶銘夜道:“養着也還是這樣,就沒好過,還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
宮絕塵笑道:“給你媳婦買好吃的,就是有意義的事?”
陶銘夜也笑了,又咳了好幾聲,才虛弱的道:“我娘子對我很好,我也想對她好。”
“那你媳婦倒是沒嫁錯人。”
陶銘夜嘆氣道:“就算沒嫁錯人,她也命苦,嫁了我這麼一個病秧子。”
安靜有些好奇,就插嘴進來問道:“能問下你是誰家的公子嗎?”
“有何不可?”陶銘夜又笑了,聲音溫潤的猶如和煦的春風,沁人心脾,讓人舒服,“我是西城陶家的長子,銘夜。”
葉芷立刻興奮道:“我聽說過你!不對,是我聽說過你媳婦,你媳婦是不是就是那個今年六月武秀才頭名的那個?”
“是,我娘子就是霍馨兒。”陶銘夜點頭,眸子卻溫柔無比,很明顯,是因爲提到了他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