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喬小如的臉色,阿福當即帶人擋住了付媛、蕭敏的去路,道:“兩位小姐,郡王妃有話,還不停下?”
“你這奴才敢攔我?”付媛差點一頭撞到阿福身上,惱羞成怒。
阿福挑眉,毫不客氣的說道:“二小姐,總不好叫人說道越國公府的小姐不知規矩吧?郡王妃問話,二小姐這是什麼態度?要是說到老太君面前去評理,二小姐能討得了好?”
“你!”付媛氣得差點沒倒仰,銀牙暗咬心道這叫什麼破事兒啊!自己堂堂越國公府二小姐,居然被自己府中一個下人婆子當着面正兒八經的教訓了!
“或許付二小姐覺着自己的名聲還不夠響亮,還需要我幫忙宣傳宣傳嗎?”喬小如冷冷譏誚。
付媛身體顫抖,狠狠咬了咬牙,怨毒的盯了喬小如一眼,冷冷道:“郡王妃還有事?”
若是別人,未必會較真,可是這是喬小如,是她的老對頭,那可就不好說了。
她說要請老太君,那肯定會請。
到了老太君面前,老太君爲了越國公府的顏面,必定會訓斥自己。付媛就算再不懂事也明白,眼下在這越國公府中,他們三房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老太君,讓老太君對她生了厭沒什麼好處。
不然,她豈肯賣喬小如的面子?
喬小如一笑,淡淡道:“我聽付二小姐說,剛纔不小心推了月嬋?”
“沒錯!”付媛細細的柳葉眉一挑,冷笑道:“我就是不小心的!如果郡王妃還要糾纏此事,那還是省省吧,郡王妃怎麼問我也都是這句話!”
“你承認便好,”喬小如一笑,瞟了她一眼淡淡道:“無論有意還是無意,付二小姐既然推了人,總該賠禮道歉吧?”
付媛一愣。
鄧月嬋眼睛一亮,隨即冷笑道:“沒錯!付媛,快向我道歉!”
沒有人證物證,付媛那小賤人又一口死咬着不承認,眼看自己今日這個大虧是吃定了,鄧月嬋滿心裡氣憤無比卻半點也沒有辦法,眼下有了這個機會膈應膈應付媛,鄧月嬋怎麼肯放過?
她知道付媛這女人生性驕傲且又心胸狹窄、氣性兒大,更喜抓尖好強,便更要做出一副狂妄得意的樣子氣她,冷笑道:“怎麼?付二小姐推了我受了這麼重的傷,連一句道歉也不肯說嗎?這就是付二小姐的教養?”
鄧月嬋也是個明白人,知道這件事與付婉一點關係也沒有,因此就算擠兌,她也不說越國公府,而是直截了當就光說付二小姐,把個付媛氣得臉色更加難看扭曲了幾分。
蕭敏也憋了一肚子氣,沒想到這喬小如如此不依不饒。
可正如付媛搗鬼死不承認旁人拿她沒法子一樣,她推了人不想道歉,旁人也不依她照樣沒有法子!
蕭敏衝鄧月嬋笑了笑,柔聲道:“月嬋,大家都是姐妹,你何必在些許小事上計較呢?豈不反倒生分了?”
喬小如聽了想笑,蕭敏她哪裡來的自信啊?難不成以爲現在的鄧月嬋還是從前的鄧月嬋嗎?
真當別人都是傻的嗎?
只見鄧月嬋冷笑道:“我這胳膊都淤青紅腫了,你說是小事?那要不你也去撞上一撞?這樣的姐妹不生分,難不成還等着她加害下一次嗎?況且,我也沒有這樣的姐妹!人家都做得出來,我爲什麼不能計較?”
蕭敏臉色一陰,冷冷盯了她一眼,微微偏頭向付媛低低道:“且忍了她們,咱們好走。”
付媛也明白今日說不得是要跟這死丫頭低頭道歉了,差點兒沒憋出一口血來,咬牙衝鄧月嬋冷冰冰道:“對不起!”
鄧月嬋還未說話,付婉先皺了皺眉,略責備的看向付媛道:“阿媛,道歉便有個道歉的樣兒,哪有如你這般的?難不成你真想鬧到老太君跟前去?”
“你不幫我,還跟外人合夥要我的強,你算什麼堂姐呀!”付媛氣得大叫。
喬小如笑道:“阿福,你去請老太君和大夫人、三夫人她們都來,或許,付家二小姐的確應該重新學學規矩!”
“是,郡王妃!這越國公府可是講規矩的地方,若是傳出去什麼不好聽的,老太君第一個不依!”阿福響亮的答應着,轉身便要走。
付媛臉色一變,差點兒沒一口老血給噴出來,咬牙道:“慢着!”
說着深深吸了口氣,上前衝鄧月嬋屈膝福身下去,咬着牙一字字道:“月嬋姐姐,是我錯了,請別跟我計較!”
鄧月嬋哈哈一笑,大方的將手一揮:“我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既然你道歉了我便原諒你了!不過,你以後可也要注意點,別動不動便不小心推了人。這幸好我反應快,不然若是傷了婉姐姐的臉,那可就出大事了!”
付媛渾身顫抖,身體僵硬,雙手垂在身旁死死的握着拳,忍了又忍好容易才忍住沒有出口罵人,哼了一聲,拉着蕭敏便走。
“她還好意思哼,真是心腸惡毒!”鄧月嬋撇撇嘴。
付婉拉着她的手,用力握了握,苦笑道:“月嬋,今日真是太感謝你了!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這份情意,我會記在心裡的!”
鄧月嬋忙笑道:“婉姐姐這話太客氣了,咱們是朋友嘛,我當然不能讓那惡毒心腸的女人得逞!”
想着付媛那樣的算計和心腸,衆人都不由後怕。
付婉笑笑,又向喬小如道:“多虧了郡王妃來的及時,不然我還不知該怎麼辦呢!”
喬小如微笑道:“這是你識大體,畢竟她是你的親堂妹,又沒抓個正着,她耍賴死活不肯承認,誰能奈何得了?這時候,你卻不好同她鬧的。”
付婉是高嫁,且這場婚禮被燕南風這麼一攪合,京城裡不知多少雙眼睛都盯着呢。
付婉若當真拿出手段來如何,付媛那種性子的,保不齊不會大鬧不休,傳出什麼堂姐眼看要攀高枝兒目中無人欺負妹妹之類的來,影不影響付婉在燕南風和燕岐迎親衆人心中的形象另說,便是帝后也未必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