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見他禮儀周到,對他也十分敬重客氣,特別是他雖仁心仁德,卻也心有丘壑,愈加滿意。
伸手舉起倒滿馬奶茶的杯子喝了一口,笑看着一臉緊張的一落。
“果然瞞不過汗王。”林思笑道,“但本官此來對你們雪鷹部是有大大的好處,你且先安心。聽本官慢慢道來。”
“好!一落洗耳恭聽!”一落汗王立刻謙遜的說道,雙眼囧囧的盯着林思。
“是這樣,本官此來,是爲了解決你們雪鷹部的朝顏公主的身份來的。”林思笑道,只是他的話音剛來,一落就猛地站起來,緊張的問道;“您是說朝顏那丫頭嗎?”
一落之所以緊張,實則在雪鷹部的時候,和他這位兄長的感情十分要好。
朝顏自身就被先前的“大妃”娘娘嫉恨,生活的本來就艱難,但在他遇到困難的時候,還是會幫她。
幾個月前朝顏被那個惡毒的女人嫁給附近部落的一位老汗王,朝顏不同意,逃跑未果又被抓回來……
後來在他以及平時暗中和朝顏交好的王兄和王姐的幫助下,她終於再次逃脫了。
這些,怕是朝顏自己都不知道,他們這些暗中幫她的人自然也緊閉着嘴巴,不敢讓人知道這件事。
以免被那個惡毒的女人知道後,打擊報復他們幾個。
前幾日他還在想,如今他因緣際會成了雪鷹部的汗王了,不知道朝顏那丫頭如今怎麼樣了,可還安全安穩……
林思見一落如此緊張,俊臉含笑的點頭,“就是雪鷹部的朝顏小公主,她如今在北戎皇城,在我們皇太后娘娘身邊,十分安好。”
“是嗎?那太好了!太好了!”一落並沒有問朝顏是怎麼到了北戎皇城,聽到她現在十分安好,他十分激動。
林思也不打擾他,徑自喝着馬奶茶。
“對了左相大人!您剛纔說是爲了朝顏丫頭的身份纔來雪鷹部的?”一落激動過後終於想起了這個問題,但同時他也十分驚訝,“可是左相大人,朝顏丫頭身份沒有異常,她就是雪鷹部的小公主。”
“這個本官自然知道。”林思放下了馬奶茶的瓷杯,揚了揚俊眉,看着他笑道:“直說了吧,這也是你們雪鷹部的福氣。我們皇太后娘娘看中了你們部落的朝顏公主,想聘她做兒媳婦。但是朝顏公主這身份……汗王得想想法子再擡一下。”
“當然,我們皇太后娘娘並非是嫌棄朝顏公主的身份不夠高貴,只是心疼朝顏公主年少吃了不少苦頭,希望成婚後不要再吃身份上的苦頭了。”林思緩緩說道。
一落連連點頭,激動的都不知道是哭是小。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雪鷹部還能有這樣的福氣。
皇太后娘娘只有二子,若是皇太后娘娘看中了朝顏丫頭做兒媳婦,那就是定給北戎年輕偉大的皇帝了……
而且,剛纔左相大人用的是“聘”,所以他雪鷹部豈不是要出一位皇后娘娘了?
即便一落還是不敢相信,但左相大人是皇太后娘娘的胞弟,是當今聖上最信任的舅舅,由他親自出面來雪鷹部處理這個事情,由不得他不信啊!
“左相大人!一落明白了!”一落激動的雙眼放光,見林思笑看着他,他立刻道:“一落生母在一落出生不久就去世了,如今我就請封我先去的母親爲太妃娘娘,一落舉行過繼到朝顏母親的名下儀式,這樣朝顏的母親也就是我雪鷹部的太妃娘娘了!”
若是朝顏的親母成了雪鷹部的太妃娘娘,那朝顏的身份自然就擡高了。
似乎一落還是不滿意,又對林思說道:“對了,我父親如今已經不是汗王了,讓他將朝顏母親扶正也是過得去的事情。”
林思倒是還沒有想到這個,但其實一落的這個說法也還是不合禮法的。
在怎麼樣,朝顏的母親一開始嫁給老汗王的時候就是以庶妃之禮嫁的。
現在老汗王已經退位了,但還是雪鷹部的貴族,還是不能以妾爲妻的。
林思便笑道:“汗王說的這個怕是不妥。”
不過林思也知道,這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了。
要是陛下要給朝顏撐腰,親自下旨以朝顏於北戎有功的理由,倒是可以下旨讓雪鷹部老汗王將她母親扶正。
但一落卻道:“左相大人,一落也是熟讀北戎典法的,若是我作爲汗王過繼給了朝顏母親,我確實可以要求身爲我父親庶妃的被扶正的。至少,法理上也沒有說不可。”
聽一落如此說,林思倒是更加欣賞他了。
北戎的禮法他倒並不是精通的很細緻,但這位一落汗王如此精通,也能變通實在了不得。
“既然汗王有把握,那就按照汗王想的來做吧。但這也要汗王的父親同意纔好。”林思笑道。
一落立刻應是。
但實際上,他心裡十分明白,若是讓他父親得知朝顏被皇太后娘娘看中,要做北戎的皇后娘娘,就算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同意,怕是他父親都要逼着他將朝顏母親的身份扶正了。
有這樣的機會去討好朝顏和皇家人,老爺子怎麼會錯過呢?
林思見一落比他想象的還精明能幹,也就放心了。
他又留在雪鷹部幾日,也知道了那位自稱“大妃”的女人被已經退位的老汗王日日折磨,已經傳出了她瘋了的流言。
這個女人的子女卻害怕自己被波及,沒有一個人在老汗王面前求情,一個個躲得遠遠的。
對於這些事情,林思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寫了一封奏摺快馬加鞭送到了北戎皇城,是告訴皇帝陛下雪鷹部的事情圓滿解決了。
接着林思又接到了皇帝陛下寫給他的私信,陪都那邊積累了不少大事,急需他現在出發去北戎陪都處理。
林思遂出發往北戎陪都。
祿兒接到林思的奏摺後,就帶着他的奏摺去了瑾親王府。
林福音和皇甫瑾都在書房裡,朝顏去看三匹追影神駒去了。
祿兒直接被迎進了皇甫瑾的書房裡,林福音正在和皇甫瑾手談,因爲不是他的對手,經常悔棋。
“娘,您又悔棋了?”祿兒輕輕一笑,十分同情自家父親,忍不住又問皇甫瑾,“爹,您已經忍了娘悔了多少步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