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有一胎,這肚子也太大了點兒,生產怕艱難一些了。”林芬不敢說太不吉利的話,只是眼裡的擔憂之色藏都藏不住。
林芳也很擔心,但還是強顏歡笑道“想必這也是陛下給娘娘補得太過了,和陛下說說日後不要太過分的給娘娘大補,興許後面就會好些。”
從某種方面來說,林芬和林芳說的都是對的。
妊娠期糖尿病這個主要得控制住糖分的攝取,而她這段時間又不愛動還嗜睡,吃的又多,確實是大意了。
她自己心裡也有數,後面嚴格按照她自己爲自己擬定的食譜來吃喝,輕狂還是可控的。
若是不去控制的話,還是有風險的,就從胎兒來說,容易巨大兒,一旦巨大兒很容易難產,所以林芬林芳兩人說的話都是對的。
“這個問題我已經和陛下商量了,他知道了不控制飲食對我和孩子不利,現在都在慢慢改。兩位姐姐就不用擔心了。”林福音安撫道。
林芬和林芳聽她如此說,才放心了些。
“對了娘娘,這次我們來時給娘娘準備了不少補品,也給小寶準備了不少穿戴的,因不知道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都準備了。現今還在客棧裡頭,明兒一早就送進宮來。”林芬道。
林福音看着她笑道:“我這裡什麼沒有啊,你們還從大魏帶來那些東西作甚?”
林芳笑着附和,“是啊,我說大姐迂腐,非得要準備這麼些東西,娘娘這裡什麼沒有呢?依照我的意思,給小皇子或者小公主準備些穿戴的就好了,其他補品什麼的我們拿銀子抵就是了。”
林芬聞言瞪了林芳一眼,“你又胡說八道了,都是孩子的娘了,還是改不掉你這個臭德行。這個是能用銀子抵的事情嗎?說什麼我迂腐,沒見若水長公主整整裝了三大馬車的東西讓我們帶給福音嗎?”
林芳被林芬訓得下不來臺,連連拱手告饒,林芬還是不放過她,喝道:“我看大姐兒也不能放在你身邊教了,還是送到我身邊來好了。”
林福音見她們姐妹兩人如此,就笑着打圓場,“怎麼說到這個上來了?芬姐你要是想閨女再和小章姐夫生一個就是了,怎麼還打起了芳姐家的大姐兒的主意呢?”
不管怎麼說那也不可能的呀,大姐兒可是林芳的命根子,怎麼可能會放到林芬身邊教養呢。
果然,林芳就瞥了林芬一眼,“娘娘說的對,大姐你要是想要閨女啊,趕緊的和姐夫再生一個去,我家大姐兒再被我教的傻,也不能送到大姐你身邊的。”
林芬被她們兩個一起催生,臉紅了起來,嘆息道:“我倒是想再生一個閨女兒,可也不知道爲何,就是懷不上。”
林福音皺了皺眉,她好久沒有給林芬和林芳診脈了,見此就道:“那我給你們兩個都診診脈好了,看看是不是身子哪裡虧了。”
林芬哪裡敢勞動林福音給她診脈?
當下忙道:“娘娘不用擔心,小李太醫請了宮裡擅女科的太醫給我看診過,說是身體底子很不錯,懷孩子這個要隨緣。”
本就如此,林福音也知道這個,又見林芬不想勞動她動手,也就沒有勉強她了,安慰道:“那位太醫說的不錯,既然身體沒什麼大礙,要孩子這個就是隨緣了,也是遲早的事情。”
林芳皺着眉接過話來,“說是這樣說,可大姐的年紀也漸大了,再過幾年懷不好生了。”
“還好,到三十歲左右生都不算年紀大。”林福音安慰道。
林芬就笑道:“娘娘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現在纔有點兒後悔早先成親晚了。”
“也不算晚啊,正好吧。這也是你和小章姐夫的緣分,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林福音道。
林芬就笑起來,心裡也開闊了不少,“還是娘娘豁達,這樣一說我這心裡好受多了。”
說完這話後,她又看向林芳,“我這也算定了,想要孩子再等機會就是,倒是你,當着娘娘的面,我倒是要問問你,今後到底怎麼打算?”
林芳瞥了她一眼,“語氣中帶了幾分落寞,”怎麼打算?我一個被休的棄婦還能有什麼打算?只好好將大姐兒撫養長大,看着她嫁人生子便是最大的心願了。”
林福音望向林芬,見她明顯一臉的官司,眼神閃了閃。
又聞林芳話中如此了無生氣就皺了皺眉,隨即又看向林芳,“芳姐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還年輕着呢,就說出這樣暮氣沉沉的話來了?什麼叫被人休棄的棄婦?被休了你就不能再嫁人生子了?”
林福音的話說到林芬心坎裡去了,連連點頭,“娘娘說的極是,可不是嗎?你纔多大?後面還有大把的日子要過呢,再說大姐兒現在漸漸知曉了人事了,你總不能不爲她着想,若是她一直這樣跟着你,長大了親事都受磋磨。”
林芬的話戳中了林芳的痛腳,咬牙冷笑:“大姐你說的簡單,你和娘娘一心爲我着想的心思我哪裡能不知道?可是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咱家這裡,不說爺奶大伯大伯孃以我爲恥,就是爹孃也多次暗示我讓我守着大姐兒不得再另嫁他人了,省的給家裡的兄弟們惹來嗤笑!”
原來,因爲林芳被文家休棄的事情,林家大房那邊雖然已經沒落了,可能是報復的心理,一直拿着林芳這件事羞辱林家二房。
他們一家已經被攆回了葫蘆村後,心思更就加扭曲了。
而林大河夫妻也是老思想,雖然不明說,但暗地裡也是覺得林芳丟人,丟了林家的臉的。
其實,真要說起來,林家二房的臉就是林芬林芳兩姐妹掙來的,甚至林家一半的臉面也是她們兩姐妹掙來的。
可他們從來不這樣看。
可謂是十分不公平了。
林福音卻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扯了扯脣角冷笑:“芳姐你何必想那麼多,在我看來,你就不該去看任何人的臉色,拿出你以前爽利的性子來,你又沒礙着誰,要再嫁人還要看誰的臉色不成?除非你心中還有那個人,自己本身就不想再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