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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熱絡

第918章 熱絡

李海棠匆忙回到莊子上,剛一進待客的花廳,就見張如意正摟着小豆包,手裡扯着一個金算盤,念念叨叨的。

“海棠,你可回來了!”

聽見動靜,張如意站起身,笑容滿面,“沒通知一聲就來,是不是給你一個驚嚇?”

“可真是驚嚇。”

李海棠說着,拉着張如意的手,上下打量,一別半年多,再見面,姐妹二人總有說不完的話。

場面很安靜,二人都不知道從何說起,找不到開頭點。

尤其是李海棠,很擔憂自己說錯話,畢竟,好姐妹張如意有一段傷痛的過去,換做是誰,都無法這麼快走出來。

揭開傷疤,疼痛流血,傷口上抹一把鹽,疼痛難忍。

這麼想着,李海棠就把盧元卿恨上了,當初二人在一起,她也沒少幫着撮合。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料盧母一死,這人渣的態度就來個天差地別,自己的親骨肉,都不重視,反倒埋怨張如意是個掃把星。

“海棠,這次我和平之來京都,就得叨擾你一陣子。”

張如意扯了扯嘴角,心底嘆息,她很快地平靜過來,“平之在京都只有一個讀書時的小院子,很久沒人打理,說不得已經荒廢得不成樣子。”

要過年了,二人沒回阮家,也沒通知張家,進京以後,直奔李海棠這邊。

“這話讓你說的,莊子就是你的,住多久都行,我巴不得有人陪着我!”

李海棠聽出好姐妹語氣中的惴惴不安,決定不那麼客氣,有時候越客氣,越顯得對方是客人的身份,不那麼隨意。

半年多了,張如意從一個微胖的豐腴的美人,變成一個瘦子,身上沒幾兩肉。

小產之後,身子虧空,後期調養再好,終究是虧了氣血,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恢復。

阮平之坐在椅子上,臉上始終帶着淡笑,他身邊跟着小五子,探頭探腦的。

“表妹,我們原本沒有來京的打算,突然心血來潮,成親後就收拾上路,這不,一路走走停停,今日纔到。”

雖說李海棠心大,不計較,但他們到底是到這邊做客,還是解釋一下。

此行來京都,事出有因,總之,不是什麼好事。

眼瞅着要過年了,夫妻倆商議,暫時先隱瞞着,反正也不着急查證,等年後再說。

過年歡天喜地,不要破壞和諧的氣氛。

“在京都也不錯,何況你們都是京都人,家裡早晚要知道。”李海棠一想到阮家人,就忍不住心裡堵,就沒見過那樣的極品,還有阮平之親爹那個肥頭大耳的外室生子,快成爲京都高門的笑柄,也不曉得阮家人怎麼想的,把小霸王

接回府裡,和伺候祖宗一般,養成那般的性子。

“真是痛快,刁奴一向狗眼看人低,縫上嘴巴,最好是剪不斷的鐵線,讓他們哭爹喊娘,看以後還敢不敢嚼舌根!”

張如意把豆包放下,一個勁兒的拍手稱快,對於這等看人下菜碟的,就不能給好臉色。

要不說一輩子怎麼只能做奴才呢,一身奴性,真是主人養的一條好狗!

但是這些話,張如意沒說,怕五福等人聽見不痛快。

這次他們從北地來,帶了一馬車的土特產,李海棠在信中提起過,京都的肉不好吃,菜也沒滋味,下到鍋裡,就是水水的味道。

北地冬日裡,綠色的青菜很少,夫妻倆就弄了一些能放的土豆,紅薯,蘿蔔,從蠻子那邊買了一些醃漬火烤的牛肉乾,有五香味和麻辣味道,每種都帶來不少。

“蠻子和咱們鬧停戰,之前那邊鼠疫,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又全民信奉梅花教,這不,城主正焦頭爛額呢。”

兩國停戰以後,好處還是顯而易見的,至少城門雖然關閉,每日規定的時間,交錢允許到城外的橋上去販售貨物。

大齊百姓賣一些棉布,茶葉,蠻子用皮毛,掛毯,牛肉等交換,邊城一些售賣蠻子特產的店鋪,又再次地活了。

“牛肉!”李海棠只抓關鍵詞,先是聽見了張如意說梅花教。她對梅花教再清楚不過,便宜大哥玉非翎,絕對是個有野心的人,大齊一塊土地,他根本不在乎,早已是自己口中的肥

肉,他的目光更加長遠。

玉家老祖宗留下的暗衛,出現了變故,這也是李海棠一直沒去的原因。

現在她有身孕,巴不得先拖着,等她先生下孩子再說。

梅花教一聽一過,牛肉纔是重中之重!

“我就知道你喜歡,所以多買了一些。”

張如意指着桌子上的布袋,裡面有奶酪,牛肉乾,藍莓幹,剩下的還有一些菌菇,比吳起帶來的成色更好。

“還有兩個罈子的山葡萄酒。”

張如意見好姐妹一臉饞相,瞬間覺得二人的關係拉進不少,那個曾經的吃貨李海棠,又回來了。

其實,她在路上猶豫過,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不能爲李海棠做任何事,相反,一身的麻煩。

她心裡很苦澀,和阮平之商議,上京後,住到小院子去。

阮平之說她多心,李海棠根本不是嫌貧愛富的人,更不會因爲麻煩,而不認姐妹。

張如意琢磨後,覺得自己是遭受太多打擊,人變得敏感,就對人失去信任,她想的太多了。

這會兒,她徹底沒了拘謹和心結,變得和從前一般。

李海棠光顧着看東西,沒察覺張如意心裡上的掙扎,此刻,她對着葡萄酒傻笑。

“這是我家下山路上那一片野葡萄?”

李海棠心心念唸的,因爲不能回到北地,和蕭陵川唸叨過很多次。

還是藍衣瞭解她,知道把葡萄採摘釀酒。

葡萄酒的度數不高,酸甜可口,尤其是山葡萄,北地產出,帶着一股子自然的清香味道。

“對,藍衣剛釀酒沒幾日,我們就出發了,所以葡萄酒的發酵,都是在路上進行。”

張如意拉着李海棠,爲了兩罈子酒,他們都不敢往崎嶇的山路走,就怕酒罈子破了,爲此還耽擱了時日。酒水不好保存,給阮平之折騰夠嗆,一到馬車控制不住的時候,張如意習慣性的先抱酒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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