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臉的夫人繼續在那裡無事生非,煽風點火,卻不知道桑果已經叫人主意她跟另一個挑事兒的男人很久了,他們各有分工,女人就在這裡動搖這些婦人們的心,男人則去跟老頭老太太們套近乎,說些桑果的壞話。
桑果打了個哈欠,夜已經深了,平日裡這個時候她已經歇下了,眼看着望京樓裡的人的家書寫的差不多了,桑果瞥了眼堆在櫃檯前的幾個大麻袋,那都是家屬們的心意,其實她聽了一下午,也沒什麼大事兒,有位老大娘告訴兒子,家裡的豬下崽了,有七八個呢,說是等賣掉豬仔了就可以給他娶媳婦了。
像這樣的家長裡短不在少數,不過聽來卻讓人很是感動,桑果覺得日後就算沒有什麼瘟疫,也要給將士們跟家屬們之間開設一條通信的渠道,等待會見了赫連九霄一定要跟他說說。
說起阿九,她這纔想起,一下午都沒見着人呢,小溪不是已經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他了嗎?
難道是沒來?
“姑娘,這些家書怎麼辦?放在這裡嗎?”
桑果搖頭,“放到後院的倉房,紮好袋口,切不可遺失一封。”
“是!”夥計找來麻繩,紮好袋口,然後一下子拎起兩麻袋家書走了,很快又回來,幾個往返,把剩下的麻袋都扛走了。
尖臉的女人湊在女人堆裡,等到最後一個女人絮絮叨叨的說完家裡的大兒子上了學堂,小兒子會自己吃飯了,公婆身子康健後纔算停筆離開。
“那個,真的會把這些家書送到我男人們的手中嗎?”女人們走到門口,又回到張望着桑果,此時的她們身上沒有了憤怒和戾氣,化身爲思念的小女人。
桑怪微笑着點頭,“當然,大姐的男人叫湯國富是吧?”
“對對對,聽說是先鋒營的,咱也不懂啥叫先鋒營,聽說可厲害呢!”說起自家男人,憨厚朴實的女人幽黑的臉上浮現了兩磨紅暈,一邊一個,很是驕傲。
“恩,我記得了,你們放心,這些家書我會一封不少的交到你們男人的手中,同時,我也會讓他們給你們寫回信的,等我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給你們帶回來的,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你挺真誠的,嘿嘿!”女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天上午俺們太激動了,你……別生氣啊!不跟你聊了,我得回家了,孩子們還等着我呢!”
“路上小心!”桑果叮囑道。
“好嘞!”
尖臉的女人混在女人堆裡離去,桑果擦了擦頭上的汗,由着金玲扶着她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站了半天腰有些酸了。
“阿九!”桑果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赫連九霄進來了,她甜甜的喊了一句。
赫連九霄大步向她走來,“辛苦你了。”
“不辛苦啊,你說了,酸甜苦辣,攜手與共,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嗎?”桑果其實還是有些心虛的,就怕赫連九霄攔着她不讓去西北,不過男人抱着她到了馬車上,然後又擁着她一路,都沒有說半個字,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