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讓我去見見我兒子他爹？”無名反問道。
“你兒子他爹？”白琳琅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我兒子親孃的夫君。”無名又道。
繞了半天，白琳琅一臉黑線的看着他，“什麼你兒子？你義子！”
“義子就不是兒子了？”無名反駁道。
白琳琅昨日就決定以後平心靜氣，不輕易生氣，免得動殺心，造罪孽，她昨日剛下的決定，今日就被無名給破了。
“我聽說女人氣大傷身，還老的快。”無名好心道。
“這幾年不見，我發現你眼角有細紋了，真是歲月不饒人，時間是殺豬刀啊！”無名感慨着。
“我還聽說女人生了孩子之後老的特別快，過一年等於人家二年甚至三年……”
無名噼裡啪啦的說着，白琳琅臉色越來越黑，最終拍案而起轉身就走，這臭傢伙……越來越討人嫌了。
在白琳琅離開之後，無名燦爛的笑臉一寸寸的沉澱下來，變得深沉，眼底的光亮如被吹滅的火，沉寂黯然。
來到窗邊，目送着白琳琅的馬車向皇宮而去。
東宮裡，夜堪剛換好衣服，就已有人進來通報。
琳琅公主求見。
夜堪摸了自己的臉，確認無誤才睜開了眼睛，整理了情緒，含笑看着白琳琅行禮之後，道：“琳琅，今日怎麼有時間來東宮看我？”
“我先給把把脈吧！”白琳琅見他臉色並不好，說道。
“好。”夜堪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思緒萬千，一縷苦澀劃過。
“身體一如既往很糟糕，難以想象你身體怎麼堅持到的現在。”白琳琅眼底有些疑惑。
“命大。”夜堪笑道。
“你怎麼樣？過的好嗎？”夜堪見她已經拿出銀針，有些猶豫現在白琳琅已經成親了，她……
“還要我幫你脫衣服嗎？”白琳琅挑眉道。
夜堪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她確實難以想象，前世他怎麼活下去的？
夜堪妥協，解開了衣衫，她都不計較，他若是再遲疑，就顯得矯情了。
衣衫解盡，露出消瘦卻肌理勻稱的身體，夜堪趴在了牀上，白琳琅給他施針。
“你對蒼國怎麼看？”白琳琅施針完纔開始說話，“別亂動！”
夜堪只好停住了，趴到現在渾身都僵硬了，十分難受。
“褚鳳歌讓你來問的？”夜堪問道。
“聖上變了，以前主戰之心較重，現在蒼國容幾沒了，正是時機，他卻從未想過再吞併蒼國。”白琳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道。
“國庫空虛是一方面，夜家如今是多事之秋又是另外一方面，父皇現在最重視的是子嗣，而且褚鳳歌楊名太快，若是一舉真的吞併蒼國，他比當日的凌天更讓父皇忌憚！”夜堪話中有話道，最後一句纔是重點。
“當年凌天的事情和聖上有關係嗎？”白琳琅擰眉，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夜堪擡眼看她，勾脣，懶散道：“你猜呢？”
這一瞬間，白琳琅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無名的影子，甩開這莫名的想法，“你想登基嗎？”
“我是皇太子，這皇位本就是孤的。”夜堪揚脣，笑的桀驁。
“我們助你儘快登基，你支持他伐蒼。”白琳琅提議道。
夜堪深深的看着她，“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是傻嗎？”白琳琅反問道。
幫他登基，還幫他統一天下，他還不答應？
“如果我說，我不想他幫我呢？”夜堪眼中幽暗如夜，難測難辨。
白琳琅眼色複雜，前生他們配合極爲默契，爲何現在有了變化？“因爲什麼？”
“沒有因爲什麼！看他不順眼。”夜堪收回目光，慵懶的說道，還帶着一股鼻音。
“……”白琳琅看了他半晌，才幽幽道：“是因爲我嗎？”
“……”夜堪心中輕輕一震，卻閉上了眼，沒說話。
“你應該清楚我的性格，我不可能爲妾。”白琳琅坦然道。
“我什麼時候讓你做妾了？”夜堪惱道。
“以我的身份做正妃……你覺得可能嗎？我與皇位，你只能選擇一個。”白琳琅挑破道。
“你怎麼知道我會選擇皇位？”夜堪冷嗤一聲。
“因爲我不愛你。”白琳琅說完，又覺得說的太生硬，“你適合更好的女人。”
“我知道你的抱負，他會好好配合你的。”白琳琅見他沉默，輕輕說道。
夜堪擡眸，淡漠的眼底隱藏着苦澀和痛楚，“他對你好嗎？”
“好。”白琳琅清潤漂亮的眼睛此刻含着絲絲縷縷的柔情和甜蜜。
“你與我不合適，與他就合適了？這些日子崇恩伯府上的傳言可一直未少過。”夜堪心中如有了一個破洞，寒風呼呼的往裡灌着，收斂了眸光，換做了肆無忌憚的取笑。
“他可以爲了我不要名聲，你能嗎？他可以不做名臣不做名將，你能做昏君嗎？”白琳琅冷下臉說道。
“……”夜堪冷哼了一聲，沉默了下去。
昏君嗎？
他可以不爲皇，卻不會讓自己成爲昏君，但……維護她就是昏君嗎？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談這樣的事情，以後你是君我是臣妻，希望你不要因爲私忘公。”白琳琅神色嚴肅的提醒道。
“你想的太多了，江山和美人……是人都知道該怎麼選，何況你和他，沒有我的插手，你們能成嗎？”夜堪笑的雲淡風輕。
“你現在也是有夫之婦了，跟以前不一樣，別說什麼醫者面前無男女，你不介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孤還嫌你把孤的名聲給壞了，以後讓那個方菲來吧！不如直接將她送我吧？”夜堪笑着討人道。
“休想！”白琳琅氣惱的額頭青筋直跳，她壞了他的名聲？
可偏偏她反駁不了！誰不知皇太子之前求娶她，只是聖上拒絕。
如今她已成親，又有之前求娶的事情，她若是再來東宮，確實不太妥當，但有些事若是她不來又怎麼能說清楚？
讓褚鳳歌來和他談？
那聖上還能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