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嚐看，有沒有退步？”白琳琅輕聲擡眸問道。
“很好。”褚鳳歌從她臉上收回目光，杯子茶色清盈透徹，茶葉旋轉着落下，“柳長蘇的事情跟你有關嗎？”
白琳琅愕然的眨了眨眼睛，無辜的不解的看着他？彷彿在說這怎麼可能跟她有關？
“爲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感覺呢？”白琳琅很是不解。
“最近小心一些，褚鳳錦身邊帶了不少人。”褚鳳歌答非所問的說道。
“褚二少爺也認爲與我有關？就因爲我和柳家之間的恩怨？”白琳琅恍然，“不過還是很感謝褚大人的提醒。”
“你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雖然你失去了關於我的記憶，但我……和秦三情同手足，你如果需要幫助可以找我。”褚鳳歌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白琳琅也不避諱，目光清澈坦誠，“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去找褚……”
“我排行老三，你也可以叫我三哥。”褚鳳歌打斷她的話說道。
“褚三哥。”白琳琅愣了一下，似是才注意到褚鳳歌排行老三。
“如果你想找回從前的記憶，我可以配合。”褚鳳歌說道。
“不用，失去了就是天意，記不記的起來沒有關係。”白琳琅說道，她不想再去尋找什麼記憶，該記的她一個都沒忘。
褚鳳歌起身，“柳家還有殘餘勢力，你不要逼急了他們。”
白琳琅目送他離開，神色若有所思，殘餘勢力嗎？
傳承數百年的家族，能有殘餘勢力遺留下來，她也不怎麼意外。
不過，他還真的就那麼肯定柳長蘇身上發生的就跟她有關係？
白琳琅把玩着胸前的秀髮，一圈圈的繞着，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她都是不會管他是誰呢！該死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褚鳳歌出了院子，顏胡已經等在外面，“大人，二少爺去了柳小姐的院子。”
褚鳳歌點了點頭，冷峻的臉上透着淡漠，“將這件事從頭到尾傳回京都，告訴我父親。”
“從頭到尾？”顏胡有些躊躇，他也不知道從頭到尾啊？
“外面怎麼傳，你就怎麼寫。”褚鳳歌回首再看一眼院子裡，鼻尖的藥香味久久不散，似乎連身上都沾染了藥香。
褚鳳錦來看柳長蘇時，柳長蘇什麼話都不說，只知道落淚。
“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定會爲你出氣，但是你得答應我，這件事了，你得跟我回京都。”褚鳳錦握起她的手說道。
柳長蘇甩開他的手，眼含淚光。
“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你心高氣傲，但現在不比當初，柳家沒了，你是罪人之後，皇家不會要你。”褚鳳錦從這些天相處，也知道柳長蘇是想利用他報仇。
他也不介意被利用，這說明他有用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用處，如今他的這個用處現在就被柳長蘇需要，所以柳長蘇放棄了矜持和驕傲，與他親近。
往日，他就算是崇恩伯府的嫡次子，她也沒有正眼瞧他一眼呢！
像柳長蘇，他看到她就喜歡，心情就好，她能取悅他，這就是她的用處。
柳長蘇沒想到褚鳳錦說話這麼直接，一點都沒有給她留面子，他真的是看中她喜歡她？
褚鳳錦見她眼淚流的更兇，心知她在想什麼，無奈解釋道：“我若不喜歡你，何必爲你籌謀？爲你在我三弟眼皮子底下殺人？他的查案本事和六親不認的名聲你沒聽過？就算這不算事，你的身份，人人避之，我爲什麼要湊上來？是你長得美？我這樣的身份，找個比你美的，不難吧？”
褚鳳錦的幾句話將柳長蘇僅存的那點子只能在褚鳳錦身上找到的驕傲和自尊打的破碎，多年養成的習慣，她就是再悲傷再憤怒，她也不會在外人面前失態，痛哭流涕。
水盈盈的眸底藏着恨意，柳長蘇移了目光。
“不要恨我，你得愛我。”褚鳳錦撫摸着她的手，“你再找不到比我對你更好的男人了。”
“等我，爲你報仇。”褚鳳錦俯身欲親吻柳長蘇。
但柳長蘇偏過了頭，褚鳳錦勾脣一笑，落在她眼角的淚痕上。
褚鳳錦說完這番話離開後，柳長蘇將自己蒙在被子裡哭的不能自已。
她完全不能理解褚鳳錦口裡的喜歡和愛，如果他真的喜歡他，又爲什麼戳破她僅剩下的尊嚴和驕傲？
他是在報復當初她對他的無視嗎？
柳長蘇被褚鳳錦打擊了一場，心裡涌出了一股從前都沒有過唱過的滋味：自卑。
褚鳳錦離開後，他的下人，不解：“少爺！您這樣說柳姑娘氣的不輕。”
“我是真喜歡她，不然就隨便哄她，忽悠幾句了。”褚鳳錦微嘆。
“小的不懂，小的剛剛看柳姑娘氣的嘴脣都咬白了。”喜歡的人，不應該是哄着的嗎？
“她沒打算跟我走，她還是想進皇家，但是依她的身份就算幸運的真的進了皇家，她也永遠爬不上去。”
“那您直接跟她說，柳小姐那麼聰明，肯定會明白少爺的苦心。”下人道。
“你不懂，這裡面事多的很，我得先讓她看清事實，也是讓她有個準備……”他已有正妻，不可能給她正妻的位置，她的身份，平妻也做不上，唯有做妾……
曾經他的夢中情人會給他做妾嗎？他也害怕……害怕她寧願選擇別人，也不選他，所以他纔會打破她的幻想，將現實殘忍的擺在她的面前。
只有他纔是真心對她的！
下人還是不明白，但是他不敢再問了，主子的臉色並不好。
柳長蘇請數日假，白琳琅在醫術課上已經開始教美人湯了。
如何調製美人湯，這是一個繁複的事，複雜到美人湯裡有了上百種配料，光是鮮花精油就很多種……
所以，就算是有方子，要集齊美人湯的用料，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好在她們的身家大部分都不錯。
一人抄了一份美人湯的藥方回去配置。
“美人湯的方子已經在這兒，至於你們配不配的出來，我不管，我只教這麼一次，因爲我教的是醫術，不是教你們調香，不能本末倒置了。”白琳琅提醒道。
有這美人湯的方子，白琳琅說什麼，就是什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