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母親身體好了,母親會爲你做主的。”長公主捂住胸口,做出難受的樣子,臉色也有些蒼白。
祝蓉蓉現在只能靠母親,她也知道母親身體並未痊癒,所以擔憂道:“母親!是不是白琳琅故意不給你看好傷,有意讓您纏綿牀榻?”
“也許吧……”長公主欲言又止的說道,其實她自己找大夫看過身體,但這些大夫都認爲白琳琅的醫術高超,能將她的身體恢復的這麼快!她自然是不會感激白琳琅,就當做沒這一回事。
現在祝蓉蓉這麼說,她也不反駁,讓祝蓉蓉多恨一點白琳琅也沒什麼不好。
“我去找她算賬!”祝蓉蓉以爲母親的話,就是默認,氣的跳起來。
“蓉蓉!”長公主失望的看着她。
祝蓉蓉臉色難看的說道:“還是要忍嗎?”
“不可過分。”長公主猶豫了一下,彷彿不忍祝蓉蓉受委屈,才點了點頭。
祝蓉蓉眼裡一亮,精神奕奕的離開了。
“長公主,若是如此,蓉郡主的臉豈不是……”書香欲言又止。
在她看來祝蓉蓉是長公主的女兒,若是讓祝蓉蓉跟琳琅公主作對,琳琅公主還會給祝蓉蓉治臉嗎?
“以前白琳琅治不好蓉蓉,現在也不會治得好。”長公主幽幽道。
那你還帶祝蓉蓉大老遠跑過來?書香不明白。
祝蓉蓉離開長公主這兒之後,去找了夜梓康。
“表哥!”這是祝蓉蓉來梅隴鎮之後第二次見夜梓康。
“蓉蓉啊!你今天怎麼過來了?”夜梓康稀奇的說道,實際上長公主和祝蓉蓉兩人在公主府上的事情,他都清楚。
“我要和表哥說些話,你們都退下吧!”祝蓉蓉讓身邊人都退了出去。
夜梓康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表哥……”祝蓉蓉突然淚流滿面。
“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夜梓康因爲常年臥病在牀,跟祝蓉蓉這個表妹一點都不熟悉,此時哄人也有些生疏,甚至是有些尷尬。
“表哥……我母親……”祝蓉蓉泣不成聲。
“你母親怎麼了?她的傷勢不是已經在好轉了嗎?”夜梓康讓下人退了出去,只留下心腹在場。
“表哥……我懷疑……我懷疑我母親不是母親了……”祝蓉蓉心碎的說道。
“你這是何意?”夜梓康神色一驚,眉頭皺了起來。
“母親變了……”祝蓉蓉將她對母親的懷疑都說了出來。
“可是今日姑姑不是給你買了首飾和衣服?”從祝蓉蓉的話裡,夜梓康確實也覺得長公主跟以前有些區別,但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
“我以前一點都不喜歡綠色和丁香色的衣裳,但是這幾日我穿了幾次不喜歡的顏色,母親就以爲我喜歡這樣的眼色,今日給我買的也都是這樣眼色的布料。我不喜歡金銀,喜歡玉器,但母親給我的首飾裡面都是安歇金銀俗氣的東西!我臉毀了這麼久,母親從未嫌棄過我,但是最近她卻嫌棄我……”祝蓉蓉臉被毀了之後,對這樣的嫌棄眼神最是敏感,母親瞞不了她。
“還有母親來梅隴鎮之前,還有來梅隴鎮的路上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在臉沒好之前不要去得罪白琳琅,就是裝也要裝的乖巧,哪怕是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當做一個隱形人!可從初到公主府,我就對白琳琅發了脾氣,母親非但不曾怪我,還暗示我對白琳琅的行爲是再正確不過的!而現在她明面上是我不要跟白琳琅作對……實際……實際卻鼓勵我去找白琳琅的麻煩!”祝蓉蓉傷心道。
“還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嗎?”夜梓康面色凝重,祝蓉蓉是憑着母女之間的熟悉發覺長公主的不對勁,而夜梓康看的卻是更深。‘
“母親平日裡喜歡吃的東西,也都變了,以往每一日母親都會小酌幾杯,哪怕是病了,每日也會喝上一杯,而母親從重傷後醒過來,不曾喝過一杯酒。我曾問過母親,母親說她戒酒了。但是……母親是不可能戒酒的……”祝蓉蓉不聰明,但這些年的耳語目染的見識,她一點都不傻。
這些懷疑她誰都沒有說,自己藏在了心裡,有惶恐也有害怕,若不是這個母親一點都不在意她,她也不會捅破出來,她不要這樣的母親!她要她原來的母親回來!
“這事得告訴琳琅公主,你母親以前對你說的對,若是想要什麼,必須得付出什麼,想要治好臉,你就得做好要犧牲什麼的準備,如果你覺得仇恨比臉重要,那麼臉你也不用去治了。”夜梓康瞧她眼淚汪汪,可憐又可恨,到底還是不忍佔了上風,點了她幾句。
祝蓉蓉重重的點頭,她現在得爲了自己的以後留條路,如果母親不是母親,如果沒有了母親,她該怎麼辦?還有什麼可以依靠?
“表哥!除了母親,也就你對我好了!”祝蓉蓉哭倒在夜梓康的腿上,眼淚很快透過面紗浸染進夜梓康的衣服裡面。
夜梓康當她是太傷心,有些尷尬,但也沒在意,好生安慰了她幾句,才讓她的丫鬟進來扶她回去。
祝蓉蓉離開之後,白琳琅就被夜梓康請了過來。
“世子爺今天的氣色不錯。”白琳琅先是給夜梓康把脈,滿意的點了點頭,在她的調養下,夜梓康的身體在好轉,壽命不說,就看他這冬季一日不曾犯病,就知他身體好了不少。
“這都是公主的功勞!梓康感激不盡!”夜梓康感激的說道。
“這也是你遵醫囑,不像有些人陰奉陽違,不把大夫的話放在眼裡。”這一點,白琳琅對夜梓康實在是滿意,無論她讓夜梓康吃些什麼匪夷所思的東西,他都能吃的下去,無論她讓他做什麼難以想象的動作鍛鍊身體,他都能堅持的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