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來找我，是因爲你女兒？”白徽因神情淡淡，並不將陶姨娘放在眼裡，當年她讓陶姨娘做的事情，她已經給了回報，她並不欠她，她欠的只有白琳琅。
就算是蘇然，在白家，若不是她暗中護着，蘇然也不會活着生下白玉恆，對於她們，她都已經回報，唯有琳琅。
“明美好不容易纔進去的大學，姑太太就替她說說情吧！您現在是公主的母親，她不會不聽的。”陶姨娘跪在地上，姿態放的極低。
“就算她聽我的話，會考慮我的建議，但是我爲什麼要給你女兒說情？”白徽因直接的問道。
“姑太太，你何必問的這麼明白？就算是我求您了！這麼多年，當年的事情我也沒多說一句，您就看在我這麼守口如瓶的份上，就給明美一次機會吧！”陶姨娘一臉懇求的說道。
“你這是威脅我？”白徽因目光重新落在眼前的這個人身上。
“姑太太，我不敢威脅您，我只是求您看在我這麼安分守己的份上幫我一次。”陶姨娘卑微的磕頭請求。
“我要是不願意呢？”白徽因擡起了下巴，清高孤傲的問道。
“姑太太！您總不會希望琳琅公主知道當年是您做的手腳，收買我去動手將白琳琅和姚香香調換，琳琅公主也不會在當年吃足了苦頭，就是到今天，她這出生也一直被人詬病，瞧不起看不中，說她的出身配不上她如今的身份。”陶姨娘依舊卑微的低着頭，輕輕的說着。
“而且若是我家老爺知道當年是您讓我換的孩子，他還會覺得您這個妹妹是個可憐人嗎？您的其他幾位兄長知道您做了這樣的事情，還會覺得您可憐，還會多加照顧於您嗎？”
陶姨娘說完之後，頭已經低到了地上，一直不敢擡頭正視着白徽因說出這些話。
“琳琅每日都會回來，你如果想說什麼，就等她回來再說。”白徽因嘲諷的看着她，如同看一個小丑在她面前耍着，她不屑去威脅一個小丑，也無意與一個小丑談什麼條件。
白徽因讓人帶陶姨娘下去休息等公主回來。
陶姨娘急了，“姑太太！您就真的不怕琳琅公主怨您嗎？您害了她的一輩子！”
“您以爲她真會善良到會原諒害了她一輩子的人嗎？”
“我的錯，我自己會承擔，不用你來說，就算她不原諒我，也是我造成的因。”白徽因起身，不願在這兒再浪費時間。
“你會後悔的！”陶姨娘猛的起身，第一次與白徽因的目光對視，陶姨娘的憤怒和孤注一擲，白徽因的無畏和淡然。
“如果後悔也是我的事，與你何干？”白徽因頭也不回的離開。
陶姨娘如戰敗的公雞，聳拉下腦袋被人帶了下去。
白徽因回房之後，身旁的紅珠擔憂道：“夫人！真的就這麼讓她去說嗎？”
“紙包不住火。”白徽因有想過自己去跟琳琅說清楚當年的事情，但是她沒有。
去過姚家村，聽過姚家村裡人說着琳琅小時候在姚家村的事，她過的日子，她吃過的東西，她幹過的活……
她該怎麼說呢？
說她爲了給白家留下一條血脈，所以讓人換了本該屬於她的身份？讓她從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變成了讓人隨意發賣的鄉下姑娘？
“夫人！不如將這個陶姨娘殺了！當年的事情，只有你們知道，只要她一死，就沒有人知道當年換孩子的事情。”紅珠滿臉殺機道。
“就算是殺了她，我也逃不過我自己的心。”白徽因搖了搖頭，清冷的臉上浮出一絲惆悵。
“萬一公主……”紅珠看得出來，自家夫人十分看重琳琅公主，若真是爲了十幾年前的事，兩人鬧翻，夫人肯定會傷心，尤其是夫人的時間也不多了。
“這就是命。”白徽因不欲再說，讓紅珠下去，她要休息。
紅珠一肚子的話還沒說就被趕出了房。
白徽因不願意動手，陶姨娘被請到廂房之後，也坐立難安，她真的要說出來嗎？
就算是說出來，現如今白琳琅也已經認祖歸宗，姚香香和羅秀也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翻出舊賬也只不過也只不過讓白徽因難堪一些而已。
但她畢竟是白家的小姐，而她只是一個姨娘，這些年也只是靠白徽因纔在白府上活的安然……
陶姨娘糾結無比，在房裡走來走去，直到外面有人稟報公主已經回來了，她被請了出去。
白琳琅聽說陶姨娘見過母親就一直在等她，所以回府之後沒有立即去見三哥，而是讓人將陶姨娘帶了過來。
“你要見我？”白琳琅有種直覺，陶姨娘這麼執意的要見她，爲的是她女兒被退學的事，或許……還有十多年前的那件事，這位陶姨娘不就是當初和蘇然一起做通房的兩個女人之一嗎？
“公主！求您再給明美一次機會吧？她以後一定會聽您的話，您說什麼，她就做什麼，絕對不會再違背您的意思！”陶姨娘跪地請求道。
“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不光是白明美，就是其他小姐，也一樣被退。”白琳琅果斷的說道。
“公主！她以往年紀小不懂事，得罪了您，您看在您和她都是同父的份上，就放過她這一次吧！她只是一個庶女，好不容易出頭一次，您要是就這麼把她退了，她以後再沒有下次機會了！”陶姨娘落淚求道。
“陶姨娘，如果你只是說的這件事，我也聽過了，現在我還有其他事，就不留你了。”白琳琅淡淡的說道，準備吩咐人送客。
“公主！您想知道當年到底是誰把您和姚香香對換了嗎？”陶姨娘孤注一擲的說了出來。
“你知道什麼？”白琳琅心裡一緊，面上卻不顯，平靜的問道。
“我知道誰將你們調換的。”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陶姨娘也就豁出去了。
“說說看。”白琳琅饒有興趣的問道。
“如果我要是說了，您能不能……”陶姨娘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琳琅打斷，“不能。”
“但是她可以繼續去中學上學，明年還有機會再考。”白琳琅退了一小步。
陶姨娘望着白琳琅不會妥協的臉，也只能認了，“當初是我將你和姚香香調換的，但我也是聽人吩咐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