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叔?”聖上只聽聞藥聖只有藥翁一個徒弟啊!而不出意外白琳琅就是藥翁的徒弟,但這個師叔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師叔聽說京都有鼠疫,又因我在京都,所以不放心的趕過來,如果沒有他,我治好鼠疫的把握就更低了。”白琳琅說道。
“即是如此,明日你將他帶到宮裡來,朕好好賞賜他!”在聖上眼裡,不管是作爲白琳琅的師父還是作爲白琳琅的師叔,他的醫術肯定比白琳琅好,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見一見這個人,並且將這個人留在宮裡。
“我師叔已經走了!”白琳琅在聖上失望甚至是有些震怒的目光裡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一遍。
在崇恩伯府上出事之前他們就已經離開崇恩伯府回到了郡主府,只是因爲是頭天晚上離開的,又在崇恩伯的命令下他們離開的消息並沒有傳開,所以纔有了次日黑衣人火藥桶襲擊的事情。
“我師叔和師父都喜歡在外面遊山玩水,如果不是爲了我,他也不會來京都!所以鼠疫解決之後,他就走了!我們還沒離開崇恩伯府上的時候他就已經走了。”白琳琅有前世的記憶,是絕對不願意藥翁再像前世那樣被聖上困在宮裡!
“他立下這麼大的功,朕還想請他去太醫院做太醫……你可以讓他回來接受朕的封賞!”聖上執意說道。
“聖上,我師叔不在乎功名利祿,閒雲野鶴纔是他要的生活,而且我連師父都聯繫不上,更別說聯繫師叔了。”白琳琅爲難的說道。
聖上好心情被破壞殆盡,皺眉道:“真的找不到他”
白琳琅無奈的搖頭,又道:“聖上,當初我在梅隴鎮的時候也被火藥桶攻擊過,當時就沒有現在這麼好的運氣,我差點被炸死在那裡!”
“你的意思是這次的人和當初要殺你的人是一夥的?”聖上問道。
“很有這個可能。”白琳琅心裡其實已經差不多確定,但是在聖上面前她甚至都不能提白三夫人和何家的名字!
“你覺得這些人針對的是你?或許也會是其他人,畢竟那院裡褚鳳歌、柳宗政都在。”聖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緩緩說道。
“我只是猜測,畢竟火藥桶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就是皇宮,這火藥桶也不多吧?”白琳琅猜測道。
聖上聽到這裡臉色才沉了下來,“放心吧!衝着誰來的,朕一定會查出來!”
白琳琅謝恩之後,聖上賞了不少東西讓她帶走,她離開正德殿之後又去了坤寧宮見皇后,夜幽蘭已經等在那兒了。
“琳琅!”夜幽蘭看到白琳琅心裡有怨也有氣。
白琳琅討好的看着她,撒嬌似的拉了拉她的手,並且在夜幽蘭的手心裡劃了劃,“別生氣了!”
“琳琅!你這些天在崇恩伯府,幽蘭擔心的不行,你看她是不是又瘦了?當初哀家發愁她太胖,如今還要擔心她太瘦!”皇后搖頭感嘆道。
“娘娘,都是我的不是,讓幽蘭和娘娘擔憂了,好在我沒有辜負聖上的期望,不但救了褚大人,柳家和鎮南王府的人也救活了。”白琳琅若有若無的提醒皇后,她可是立功了。
果然在白琳琅離開宮裡的時候,皇后也賞了不少東西給她。
白琳琅離開的時候眉眼帶笑,一看就是心情極好的樣子,代天忍不住笑道:“你現在是想錢想瘋了?”
“能不瘋嗎!我以爲自己是個有錢人,好歹我也是有封地的……公主!但是誰知道養幾個高手居然要那麼多花銷!實在是囊中羞澀啊!”白琳琅在崇恩伯府的時候,除了和藥翁研究鼠疫,也跟藥翁探討哪些藥材能讓筋骨強健,哪些藥材能讓江湖人習武的時候事半功倍。
而藥翁隨口說出的幾個藥方都可以,只是這藥方裡面的藥材都是極品好藥,有些藥還是稀有的,這得非常非常有錢才能買得到的!
也難怪江湖人對這些方子不感興趣,這些藥材就算能讓他們強身健體,但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
白琳琅早前就已經讓梅隴鎮上的人運個十幾馬車淮山來京都,京都裡面,白琳琅四處都看過了,沒有淮山的影子。
她要淮山賣到京都來,不過因爲路途太遠,她還得在京都附近的郊區選擇適合種植淮山的地方,大規模種植,這樣就能供應京都的淮山,不用大老遠的浪費人力物力財力的從梅隴鎮上運出來。
而這些個事,每一個關節都得考慮好,比如淮山運到京都之後要做什麼?是自己開鋪子用?還是賣給別人?
如果賣給別人是不是連菜方子和點心方子都一起賣了?
就是開鋪子身邊又有誰適合開鋪子管人?
這還只是皮毛,白琳琅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導致她都有些無處着手的感覺。
回到郡主府的時候,就見宮裡的人在換牌匾,將郡主府這個牌匾換下來,換成了公主府。
白琳琅看着公主府三個燙金大字,筆鋒蒼勁有力,好像還是聖上親筆提的字,如果哪一日實在沒銀子了,光整個牌匾應該也能換不少銀子。
白府上,白牧原在書房裡,“崇恩伯府上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的又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白三夫人鎮定的表情,彷彿這事情真的跟她無關。
“那幾個黑衣人已經被崇恩伯府送到了宮裡,傳出來的消息,聖上親自審問了!”白牧原深吸一口氣,吐了出來,他如今確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該將白琳琅認回來。
短短兩年時間他已經先後失去嫡女,失去嫡子,並且……這個妻子……他怕也是保不住了!
白三夫人眼中瞳孔一縮,繼而又冷笑起來:“你是在提醒我什麼?如果跟我有關係,讓我把屁股擦乾淨別牽連到你,牽連到白家?”
白牧原劍眉緊皺,他是第一次在這個女人口中聽到如此污言穢語,有些不習慣。
“如果你不放心,現在就可以殺了我!然後將我的屍體交上去!”白三夫人冷笑。
白牧原看着這個女人,成親也二十年了,眼中有些懷念,眼底浮現一抹憂傷,最近一兩年她老的快了……
白三夫人不願意看到他如今露出一副回憶往昔的神色,不願意再聽他說什麼,直接起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