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白琳琅鼻子酸酸的,懷着歉意說道。
“小姐!你能平安回來對我們來說就足夠了!”方菲擦了擦眼淚,“凌姨知道你失蹤了,已經從梅隴鎮趕過來了,這幾天就要到了!”
白琳琅呆住,“這個怎麼能讓凌姨跑這麼遠到這兒來!”
“小姐!你失蹤一個月,又是在宮裡失蹤,我們半點法子都想不到,只能去信告訴凌姨,找她想想辦法,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了!”方菲跪了下來,這事是她出的主意。
“我不是怪你,是我覺得太對不起凌姨了!”這過年家家團圓的時候,卻讓凌姨因爲她在路上趕路,白琳琅心裡愧疚無比。
白琳琅還有個想法就是也該在京都買個宅院了,總不能都住在白家,這十分的不方便。
幾人進屋後,白琳琅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些日子她身上發生的事情,而代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照顧三爺了。
白琳琅帶着代天和方菲一塊過去,她準備將方菲留在三哥身邊,暫時先照顧一下。
白琳琅不知道的是,她離開鬆嵐院後,白老太爺他們說到了她和秦三的事情怎麼辦?
“他們被抓失蹤的事情聖上也沒有傳出去。”白徽因對於秦三心裡有一種想疏遠的感覺,且他的面相和琳琅的面相有一種詭異的相同,他不是琳琅,她也不會耗費心血給他去測算什麼,但是有一點這個男人山根上有一道類似摺痕的痕跡,好好的長壽麪相,被斬斷成了短命之相。這樣的人就是對琳琅再好,她也不放心將琳琅嫁給他。
“你這是自欺欺人!宮裡自琳琅失蹤之後死了多少人?你敢說這些動靜那些家族的人會不清楚?”白老太爺不解爲何女兒會不喜秦三,他能憑自己本事給琳琅在聖上面前求了一個郡主頭銜,這說明他自身的能力不弱,也深受聖上重視。
“就算知道也不能就因爲這樣就把琳琅定給他!”白徽因堅決不同意。
“以琳琅現在的身份,她的親事我們是管不到,只能提出建議,她的親事,現在是歸聖上管。”白老夫人提醒他們。
“聖上肯定也考慮這一點,與秦三孤男寡女相處一個月,不嫁給秦三,還能嫁給誰?”白老太爺在聖上給他們傳消息時,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再聯繫牧原之前在他面前說的話,如果秦三成爲他的外孫女婿,他是十分滿意的!
畢竟秦三自己有能力,又深受聖上看重,且他還是孤兒,無親,這樣一來,他只會跟白家跟親近。
“父親,我不同意琳琅嫁給他,就是聖上賜婚也會徵求我這個琳琅母親的同意吧?”白徽因堅持道。
“因爲什麼?”換成是旁人的意見,白老太爺只會無視,但徽因不同,他懷疑徽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不好的?
白徽因猶豫了,這事又不是什麼好事,說出來萬一要是傳到秦三的耳裡,怕是會影響他跟琳琅的關係。
雖然她不贊同他們兩人在一起,但是她不否認秦三對琳琅的好,所以更沒理由將他的事情說出去了。
“對白家有影響?”白老太爺神色慎重的繼續問。
白老夫人心裡浮起些許古怪之色。
“如果你不說,我如何能做出判斷?”白老太爺說道。
白徽因知道自己父親事事都是以家族利益爲第一位,子女的幸福對他來說都是其次,若是直接說了,相信父親並不將這件事放在眼裡。
“他對白家沒有好處。”白徽因只能模棱兩可的這麼說道。
白老太爺得了這句話,就心底有數了,“聖上那裡我會盡力去周旋,不過你要有個準備,琳琅以後的姻緣可能會不順。”
白徽因點了點頭,“我去陪琳琅說說話,這段日子她可能都嚇壞了!”
白徽因離開後,白老太爺說道:“徽因是不是太看重白琳琅了?”
“琳琅是她女兒,她當然會看重!”白老夫人理所當然的說道,徽因一生磋磨到現在,有個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那也是她的念想啊!能不對白琳琅好嗎?尤其白琳琅跟徽因的長相相似,若不是知道真相,誰不說琳琅是徽因的親生女兒?
“又不是親生的!”白老太爺經過剛纔徽因的態度,他有點不喜徽因對白琳琅的看重,家族利益應該高於一切,怎麼能爲私情而罔顧?
想到這兒,白老太爺又埋怨起白老夫人,如果不是她非要逼着,他是沒想過讓徽因從湖中樓閣出來的。
反正徽因也喜靜,白府哪有什麼地方比湖中樓閣更靜的?
“她爲什麼沒有親生的孩子?爲什麼沒有?不還是因爲你這個狠心的父親?她當年到底做了什麼?你這麼狠心的把女兒一輩子都毀了?她現在好不容易過繼一個女兒,你還在說三道四的,你到底是不是人?”白老夫人和白老太爺也算是過了大半輩子了,她不恨他納妾,不恨庶子出生,唯一恨得就是他毀了她的女兒!
那麼聰慧的女兒,當年在同齡的八家族小姐裡面,不管是才華還是容貌,徽因也是翹楚!
但是她運氣不好,攤上這麼個父親!
白老夫人又傷心起來,痛哭流涕。
“我就隨便說一句,你就叨叨到現在!我不是已經將她放出來了嗎?而且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這些年也並沒有虧待她,她雖然在湖中樓閣,但是她的吃喝用,在白府都是最好的!”白老太爺開始幾年還會有愧疚,但過了這麼些年,那些愧疚已經被淡忘的差不多了。
尤其是他雖然是禁錮了徽因,但是爲了補償,他有什麼寶貝,有什麼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傳家,也不是給兒子,都是給徽因送過去了。
“人都被你軟禁了,要那些吃吃喝喝有什麼用?我把你關起來,再好吃好喝給你,你願意不願意?”白老夫人聽他強詞奪理,更加的生氣。
“你這是不可理喻!”白老太爺生氣的說道。
“徽因還年輕,如果她想嫁人!我告訴你,你可不能不許!”白老夫人突然想到憑女兒的容貌,再找個人嫁了也不是不行,做個繼室填房,人家還不搶着娶?
“都做孃的年紀還嫁什麼人?白家又不是養不起她!”白老太爺憤怒的吼道,他可以將徽因放出來,但是絕對不允許她出嫁!
第七百二十六聖上試探(四更)
鬆嵐院的人已經習慣了老太爺和老夫人因爲姑太太的事情的事情吵起來,而大年初一這一天吵起來,還是第一次。
白徽因回霓裳院的時候,白琳琅還在秦三那兒,還沒回去。
白琳琅的藥比太醫院的藥更好一些,她讓方菲給三哥去煎藥,外用藥只能等換藥的時候才能上。
白大夫人那裡聽說白琳琅回來了,心裡暗暗可惜,她都準備開口跟婆婆說把喬依過繼給白徽因做女兒了!
早前因爲公公將白徽因關了起來,所以他們都以爲白徽因是犯了錯,失寵了,所以也不稀罕與白徽因扯上關係。
如今白徽因重新住進霓裳園,公公親自發話,霓裳園的開銷直接由他的人的處置,也就是說白徽因的開銷不走公賬!
早前,她還覺得不走公賬是好事,但是等她打聽到霓裳園的吃喝用是什麼級別時,這心裡就不舒服了。
這一個霓裳園的花銷抵得上半個白府的花銷了!
而且她嫁進來這麼久,也就成親初幾年進過霓裳園,後來霓裳園被封之後,她幾次想法子,明裡暗裡想把這個霓裳園據爲己有,都沒有成功過。
如今相隔二十多年了,霓裳園最終還是物歸原主。
白大夫人也不甚記得裡面是如何景象了,只記得非常美,這一次正月宴會如果能在霓裳園辦就好了。
除夕團圓飯,白琳琅沒有趕得上,白老太爺特意在初一這天晚上將一家人又聚了起來,開了幾桌。
除夕團圓飯都沒出席的白徽因,今日倒是因爲白琳琅出席了,她沒有讓白琳琅跟小輩們去坐一桌,而是讓她就坐在了她身邊。
白大夫人看向婆婆,見婆婆沒有說話的意思,只能她說道:“徽因,這小輩有小輩的去處,你讓琳琅也跟其他姐妹熱鬧熱鬧!”
“她與她們不熟悉,且以琳琅的身份,坐在小輩裡面怕是不太好吧!”白徽因說道。
“這都是一家人,現在還是團圓的日子,小姑這是想用身份說話嗎?”白三夫人涼悠悠的說道。
“好了!琳琅就坐在這兒吃飯,回來這麼久,我都還沒跟琳琅一起好好用過飯。”白老夫人打斷她們的話說道。
白三夫人輕嗤了一聲,不再說話,神色冷冷的。
白牧原微微皺眉,自己的妻子變化太多,他之前沒有注意,現在看來該是好好和她談一談了。
白三夫人眼角餘光從自家夫君臉上一掃而過,從他沒保住女兒,又讓兒子被那賤貨所傷,她就對他死了心。
“聖旨到!”
白府上的管家匆匆忙忙的跑進來打斷他們用飯。
白老太爺急忙領着全家上下準備迎接聖旨。
“白老爺子不用如此,是聖上的口諭,聖上知道琳琅郡主醫術高超,所以想請郡主去鎮南王府上救人!”德公公在白家人羣裡看到了白琳琅,面露微笑的走上前:“還請郡主跟咱家走一趟!”
“德公公,琳琅畢竟年幼,這讓她……”鎮南王世子是個病秧子,這點滿京都的人都知道,連太醫院都沒辦法的病,白琳琅一個還沒及笄的姑娘怎麼能救得了?白老太爺沒信心這也很正常。
“白老爺子太謙虛了,張太醫可是對琳琅郡主十分推崇!”德公公恭維了幾句就讓人請白琳琅上馬車。
白老太爺沒有拒絕的餘地。
“她什麼時候會醫術的?也不怕吹牛崩壞了牙!”從梅隴鎮回來的白雪蓮十分眼紅的說道。
“但是剛剛那位公公可是說,連張太醫都十分推崇!”白喬依心裡同樣嫉妒,但是她自控力比白雪蓮好的多。
白雪柔一反常態一句話沒說,白雪蓮問她:“你也覺得白琳琅會醫術?”
“她會不會醫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梅隴鎮的時候,白琳琅的生母重病臥牀,她非但沒去看病,連看望也沒有。”白雪柔諷刺的說道。
“姑姑,她這樣對她生母,您可要小心着,有朝一日,她也如此對你!”白雪柔給白徽因說完福身離開。
白雪蓮不知道什麼時候姑姑來到她們身後了,讓她一陣手忙腳亂的行禮之後,緊跟着白雪柔身後。
“姑姑!”白喬依徐徐福身,“大姐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們確實沒在梅隴鎮上看到琳琅會醫,所以纔會奇怪,也是擔心琳琅如果治不好鎮南王世子的病,會被怪罪。”
“放心吧!琳琅確實會醫術,至於治不治得好,連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病,琳琅就是治不好,聖上英明,也不會怪罪琳琅的!”白徽因淡淡說道。
白喬依咬脣目送白徽因離開,心有不甘,若是當初她再爭取一點,會不會是姑姑女兒的就是她了?
白琳琅被德公公請到鎮南王府直奔鎮南王世子的房間,這一路上不管是德公公還是帶路的小人,腳步都急匆匆,看來情形已經十分危急了。
“王爺!王妃!人咱家已經帶來了!”德公公給兩人行禮。
一屋子的人都把目光轉到白琳琅的身上,而白琳琅給兩位行禮之後,就被鎮南王妃置疑:“你能治好我兒子?”
白琳琅看向德公公,德公公幹咳了一聲避開了她的目光。
“我是被聖上叫過來的,還不知世子是什麼問題,所以我也不肯定。”白琳琅暗罵一聲,實話實說道。
“聖上的意思是讓她給梓康看病?”鎮南王不是不相信堂兄,而是這個琳琅郡主實在太過年輕。
“這個您要問張太醫!”德公公能避開白琳琅,卻不能避開鎮南王,只能實話道:“是張太醫推薦的琳琅郡主。”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琳琅郡主!世子情況緊急,還請出手相救!”張太醫從牀邊退開,頭上汗水一滴滴的往外滴,神色慎重無比。
鎮南王妃不放心,張太醫都無能爲力,一個小丫頭怎麼能行?她想阻止,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她不能拿兒子的身體開玩笑!
鎮南王拉住了她,衝白琳琅行禮說道:“還請郡主出手相助!只要能救回我兒子,鎮南王府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王爺嚴重了,救死扶傷是每一個醫者的責任。”白琳琅有些緊張,對方可是王爺,由於夜家家族子嗣艱難的緣故,皇族裡的王爺也是不多的,聖上對存留下來的王爺都特別的好,經常賞賜,也不忌憚他們,就只盼他們能多開枝散葉。
白琳琅說完就上前檢查世子的身體,這一診脈發現世子的五臟六腑已經都呈衰竭狀態,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皇室裡的男丁十有八九都是這個病,幸運的是她看過藥翁在前世的時候怎麼救人,雖然不能根治,但是暫時留下他的命還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