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政回去時才聽說自己的妹妹牽扯到了祁連山的事情當中。
且,他發現柳家暗衛消失了一半!
因爲柳珂的身體不好,又是家裡最小的嫡妹,從小到大長輩們都是把她當眼珠子一般寵愛,把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都當做她的最後時間去過。
所以就是柳家的這些暗衛,柳珂都和他有一樣的權利使用。
“到底怎麼回事?那羣蛇和黑衣人真是你做的?”柳宗政在人面前一向都是笑容滿面,十分好相處的樣子,但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這樣的人十足的笑面虎,哪怕是正在殺手,他也能笑的春風滿面。
“怎麼可能是我!”柳珂不敢與大哥對視,故作鎮定的把臉偏到了一邊,給大哥倒茶水。
“哥,你也累了,先休息休息!”
“暗衛呢?”柳宗政不接茶,執意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本來就是派他們在暗中保護我,誰知道他們怎麼就回不來了!也許是被青衣殿的殺手碰到,殺了?”柳珂試探着解釋道。
“你跟白琳琅什麼仇?”柳宗政看着柳珂好一會,才忽然問道。
“我跟她不熟悉,我怎麼會跟她有仇!”柳珂笑道。
柳宗政神色冷凝,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妹妹有些變化,讓他無論看她做什麼都覺得有一種違和感。
“既然沒有仇,以後這樣的事情別做,真的出事,柳家未必願意保住你。”柳宗政看在她是他親妹妹的份上,警告她。
“哥!我可是柳家的小姐,難道還比不過那個鄉下丫頭?”柳珂不服氣的說道。
“她現在是琳琅郡主,有自己封地,且,你以爲她的兄長是那麼好招惹的?”柳宗政最不會小覷的人就是秦三,這個人的眼神都讓他有一種被震懾和束縛的錯覺。
“哥,你爲什麼總喜歡長他人志氣,滅自家人的威風!”柳珂撒嬌的說道。
柳宗政神色不明的望着她,目光裡有柳珂看不懂的眸色,她心底有些忐忑,軟軟的叫道:“哥……”
“珂兒!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我希望你聽話,乖巧一點。”柳宗政擡手在柳珂的頭上撫摸着,修長的手指極緩慢的落到了她的臉上,再移到了她柔軟滑膩的下巴上。
柳珂心跳的劇烈,喉嚨處忍不住有股瘙癢的感覺,一種腥甜滋味隱約的冒出來,但她不敢咳出來,死死的忍住,忍着臉上種種的異樣感,努力讓臉上的笑容乖巧可愛,附和柳宗政對她的要求。
柳宗政神色幽深地擡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的五官上仔細流連着,逐漸兩根手指捏起了她的下巴,“坷兒!”
柳珂覺得此時的柳宗政有點奇怪,眼神灼熱的讓她有些心虛,更加剋制不了的是心慌意亂,即使再努力鎮定也起不了作用,她索性撲倒在柳宗政的懷裡,也不管合不合不禮數,這樣起碼他發現不了她臉上不對勁的臉色。
柳宗政神色一變,身體僵硬起來,手停留在她的腦後,半天沒有動作。
“哥!對不起!是我錯了!我……黑衣人是我派出去的!是我們家的暗衛……”
柳宗政聽到這裡才緩緩的放下了手,搭在她的背後,將她攬在懷裡,“告訴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柳珂看不到柳宗政的臉色,聽聲音溫和溫柔,一點都沒有發怒的樣子,她放鬆了。
“哥……我喜歡秦三……”
柳宗政手中一緊,柳珂被抱的一緊,感覺胸口有些勒,有些疼,覺得這樣的姿勢……不合適吧?
大家閨秀不是很講究男女之別?七歲就不同席了嗎?
“秦三對白琳琅太好了!他們又不是親兄妹,他對她那麼好,會不會是他喜歡她?”白琳琅身邊最親近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秦三,一個就是褚鳳歌,褚鳳歌是懷恩公主的,她要不起!那麼剩下的就是秦三,只要搶了秦三,看白琳琅還有什麼資本猖狂!
柳珂心裡想的激動,腦補着搶到秦三之後,說服他將郡主之位給她……
“你是什麼時候喜歡秦三的?”柳宗政聲音不變,臉上的冷笑卻已經變得凶神惡煞。
“你們什麼時候私底下見過?”柳宗政的手在她的頭上撫摸着,溫柔的動作,讓人很容易放下心底的戒備。
“沒有!沒有!”柳珂忙擡頭想推開柳宗政解釋,但柳宗政的手臂力道如鐵,她絲毫都動彈不得。
“哥……”一聲軟軟的稱呼,柳珂委屈的喊道。
“秦三無官無職,配不上你。”柳宗政淡淡的說道。
“可是你剛剛還說他很厲害。”柳珂癟着嘴說道。
“作爲你的夫君,他還不夠厲害。”柳宗政的手指移到了她的耳邊,在她耳後摩搓着,目光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的身體這麼不好……我覺得他很好了!”除卻白琳琅的原因,她覺得秦三也挺不錯的,外貌英俊,也有能力,看起來溫柔優雅,能被他呵護,肯定很幸福,柳珂心想。
“珂兒!這種想法你就不要有了,秦三配不上你,如果你執意看中他。”柳宗政露出邪魅的笑容,“哥哥就幫你殺掉他!”
柳珂心裡一震,想說什麼,對視上柳宗政的似笑非笑的目光,心裡漸漸抽緊,她咬住了嘴脣,爲什麼突然覺得討厭的柳宗政這麼酷帥?
如果能殺了秦三,白琳琅沒了靠山,這樣也很好啊!
於是,柳珂心裡琢磨開來,最終她笑起來說道:“那麼……哥哥!你就幫我殺了他吧?”淺笑如初荷,素到了極致,生出了奪目的豔麗。
柳宗政狹長的眼中染上一絲笑意,沒說答應,也沒否認,抱緊了柳珂,目光中有着複雜沉澱後的釋然。
柳珂沒注意到柳宗政的不妥,心裡暗暗高興這個身體雖然差勁,但是她比白靈玉有着更靠譜的家人,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哥哥做依靠!
從柳珂房裡出來之後,柳宗政回屋拎了一罈子酒上了屋頂。
“珂兒……”柳宗政坐在屋脊上,披着月色,頭頂便是斗大的圓月,他頭髮披散着,隨着風輕微鼓動,被月光鑲了一條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