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發生大火?白琳琅……你怎麼能……”夜妤忍住悲傷,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跟琳琅有什麼關係?都一再提醒這裡不是遊玩的地方!”代天剛將身上的傷口包紮好,聽到夜妤的話,不樂意了,手中劍動了動。
“青衣殿的人是她引來的!這些人也都是她邀請過來的!”另一方向,柳珂拂柳迎風的背彩兒攙扶過來,她身邊的侍衛一個不少,還抓了不少獵物。
“柳小姐!”白琳琅並不驚訝對方不在木屋裡面,而是驚訝她的身體,也能在這山裡走到現在。
“你怎麼在這兒?屋裡人呢?”夜妤急忙問道。
“公主!我因爲身體不好,就出去透氣,後來看到可愛的小兔子,我就忍不住的追了過去……”柳珂面上萬分懊悔和自責,“我沒想到我這一離開,反而跟她們是訣別!”
“白琳琅!如果不是你不准她們出木屋,不准她們離開,她們也不會被燒死!這都是你的錯!”柳珂憤怒的控訴的將在木屋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琳琅不讓你們出木屋,在木屋周圍活動,都是爲了你們的安全着想,這沒有問題。”秦三上前兩步,擋住這個女人看向小四的令人心驚的目光。
“如果不是她的話,她們早已分散在山裡,就像我一樣……還會被活活燒死在這兒嗎?”柳珂拿自己作比喻強有力的控訴着白琳琅。
“柳小姐,你口口聲聲的說她們死在了木屋?你爲什麼這麼肯定?”白琳琅面對指控,不疾不徐的從狼藉的木屋上收回目光。
“木屋都燒成了這樣,還不明顯嗎?”柳珂冷笑。
“也許,木屋燒着了之後,他們就已經離開了木屋,而且他們身邊不少侍衛,這火也不至於會把他們全部燒死吧?”白琳琅雙眼明亮有神的望着柳珂,緩緩的問道。
“這裡面沒有屍體。”褚鳳歌在木屋裡檢查了一遍,任何疑似屍體的東西,他都親手檢驗了一遍,確定這裡沒有屍體。
柳珂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急促起來,彩兒不停的在旁邊順着她的胸口,着急道:“小姐!您別急啊!慢慢的……呼吸!深呼吸!”
“那人呢?被抓了?”夜妤話剛落。
三股凌厲氣芒,挾着枯枝,以不同速度及方位,疾搗向白琳琅。
秦三和褚鳳歌一左一右踢開一個,又同時拉住白琳琅的左右手,都準備將白琳琅拉到己方避開第三根枯枝。
但由於對方的動作,白琳琅反而沒有機會避開枯枝,眼看着枯枝到了眼前,秦三和褚鳳歌都看向對方,希望對方鬆手。
“鳳歌!”夜妤喊了一聲。
秦三見小四目光看向的是褚鳳歌,眼中微暗,手中一鬆。
而褚鳳歌聽到了夜妤的聲音,手中也是一鬆。
枯枝已經近在眼前,秦三和褚鳳歌卻是同時鬆開了手,白琳琅沒有時間在躲避。
褚鳳歌大驚正要上去救人,被夜妤拉住了手腕。
空氣似乎凝滯不動,萬籟俱寂,連蟬噪鳥啼都彷彿消失。
秦三再想拉開小四來不及,只能抱住了她,擋在了她的身前。
枯枝沒入了他的身體,鮮血如蜿蜒的河流在簌簌往外冒着,擴散着。
其他人迅速散開在林中找尋這個黑手。
白琳琅抱住了三哥,眼中驚痛,“三哥!”
“慌什麼?我沒事。”秦三鬆開了小四,溫潤的眉眼溫柔不減,彷彿穿透了他身體的枯枝只是他人的錯覺。
白琳琅眼眶發紅,緊緊地抱着他,欲支撐起他身體的分量。
褚鳳歌甩開了夜妤的手,目光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夜妤眼帶委屈的看着褚鳳歌轉身救人,在他轉身之後,她將手掌輕輕伸開,湛湛秋陽在指間映出近乎透明的瑩白。
怎麼白琳琅的命就那麼大呢?
這點夜妤想不通,一旁的柳珂也同樣想不通,爲什麼姚四妹身邊總有人護着她?
“先送他下山!”褚鳳歌欲將秦三從白琳琅的懷裡接過來,被秦三擡手推開。
“我沒事,先把人都找齊了!”秦三朝小四點了點頭。
白琳琅領會,讓代天扶着三哥,她自己直奔木屋不遠處的兩棵榕樹下,拔出劍在地上運用內力敲擊了六次,三長三短。
“怎麼回事?”夜妤心中微覺不妥。
“琳琅君主這是何意?”柳珂咳嗽幾聲,虛弱的問道。
同樣的沒有人回答她。
在白琳琅敲擊的地方,傳來咔嚓一聲響,聲音不大,但在這個屏聲靜氣的環境裡,還是很清晰的。
白琳琅退了幾步,榕樹一側兩米遠的地方開始分離,出現一個一米長寬的洞口。
柳珂神色一變,抓着彩兒的手也用了力,幾乎將彩兒的手摳出了血,彩兒忍住沒有叫出來,臉色已經變了。
“祁連山裡危險重重,我也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讓大家來送死。木屋的下面連着一個地道和地下室,所以不管是來敵還是着火,這基本保命的法子還是有的。”白琳琅說話的時候,洞口已經開始出來人了。
最先出來的是夜闌珊,在看到不遠處的夜妤時,她激動的快哭出來了。
接着地下室裡的所有人都出來了,除了有些狼狽,他們都沒出事!
“真是太刺激了!”穆婉清逃過危險之後,現在又眉飛色舞的說道。
像她們這樣的大家閨秀,哪裡會碰到這麼危險的時候?
又是被羣蛇當做午餐圍困,又是被黑衣人放火準備活活燒死,這次次都感覺九死一生啊!
“穆小姐!之前在木屋的時候,誰嚇的大哭?”夜闌珊沒好氣的呸了一聲,不過臉上是帶着笑的。
木屋着火的時候,屋裡的小姐們都崩潰了,哪還顧得平日的猜忌和防備?
不管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哪怕是看不順眼的,在生死之際也都煙消雲散了。
大家互相抱着驚懼恐怖的痛哭!
那時,穆婉清就嚇得抱着夜闌珊哭的那叫慘。
“哼,又不是我一人!”穆婉清沒有說夜闌珊,只彆彆扭扭的說了一句。
“還有你啊!我們都以爲你死了!被蛇咬死了!或者被黑衣人殺了!”
“是啊!你還活的好好的?真是奇蹟!”白雪蓮一邊擦着臉上的髒東西,一邊陰陽怪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