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想過,牛虻山這個燙手山芋怎麼丟出去,白家前世能發現牛虻山的鐵礦,這一世也一樣能發現,但是她沒想到會是三哥先找來牛虻山的。
“知道是爲了什麼嗎?”白琳琅問道。
代天搖頭,三爺做事,除非他想旁人知道,否則別人不會猜到半點,就算是自以爲猜到的,也是錯的。
“我昏迷的時候,三哥的生日已經過了,我也沒準備他的生辰禮物,這個牛虻山,就當做生辰禮物送給三哥吧!”白琳琅托腮,淺笑道。
如果沒有前世的記憶,白琳琅也不會將這個燙手山芋送給三哥。但前世三哥那麼厲害,這一世也絕不會差。牛虻山,只要不落在白家的手裡,她送給三哥,毫無壓力。
“我想三爺肯定會很高興。”代天也高興道。
當代天將牛虻山的地契交給秦三時,秦三有些懵,反覆看了一遍地契,確認了是困擾他多時的牛虻山
“小四說補給您的生辰禮物!”代天說道。
秦三眼裡閃過一抹深思之色,手中拿着地契笑着說道:“這是最好的生辰禮物!”
代天笑了起來,心裡卻有點悶悶的,她送給三爺的生辰禮物是她自己親手雕刻的三爺,卻被三爺認成了顏胡!
秦三沒在梅隴鎮待多久就離開了,藥翁本來也打算離開這兒回山,卻被白琳琅想法設法的留下了。
留下的誘餌之一就是溫泉!
前世她在那個崖底看到的溫泉,現在她讓人去另一個出口進去看過了,那裡還什麼都沒有!
這說明如今還沒有人發現那兒有溫泉,就連藥翁都沒發現。
白琳琅用那四個箱子裡的金銀珠寶買了那附近幾座山,她將無意之間發現溫泉的位置告訴給了藥翁。
前世藥翁都能將溫泉從地下面引出來,今世也一定可以。
藥翁果然對溫泉十分感興趣,拍胸跟白琳琅保證,他一定幫她把溫泉印出來。
從藥翁進山的那天開始,那山崖底就被設了幾個陣法,旁人沒有熟悉這陣法帶路,絕對進不去。
白琳琅這天赴約準備去凌家的時候,剛出門就看到一人一馬通身雪白,青絲如墨,意氣從容,一雙秋水清瞳深若點漆看着你時,顧盼間竟別有一種風流俊俏瀟灑的美。
“小姐!她就是凌家小姐!”方菲提醒說道。
白琳琅當然知道她是誰,一見面,她就知道對方就是前世皇宮裡,她在東宮見到的那位凌側妃。
那時候她的氣質就清冷如雪,眉頭含愁,少言寡語,讓人看着暮氣沉沉,看上去也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但眼下的凌敏卻有種猛然一見,既撞擊人心的驚豔,清冷的眉宇中更含着一絲動人的嫵媚,將英氣和柔媚完美無缺的結合到了一起。
白琳琅在觀察凌敏,凌敏也同樣在觀察白琳琅。
能送她那樣一副讓她驚豔喜愛的鞭子,不管是湊巧,還是她通過什麼方面瞭解過她,都說明她對她的重視。
她見過鞭子之後,就想見見她,或許她跟她們那些人不一樣,能和她成爲朋友!
白琳琅身姿筆挺,目光平和,光潔的額頭和入鬢的長眉給人種睿智的感覺,就這樣遠遠的看着,就知道她是個十分聰慧,意志堅強的人。
忽略白琳琅的美貌,她看起來也是個十分容易相處的人,氣息讓人覺得舒服。
凌敏清傲的脣角向她綻開了一縷淡到了極點的淺笑,“我是凌敏!”
白琳琅笑容燦爛的來到她的馬邊,“我是白琳琅!”
凌敏微微彎身,伸出手去遞給她,意欲讓她一起上馬。
白琳琅搖搖頭,凌敏眼中微變,轉瞬又恢復如初地收回手。
白琳琅笑着說道:“我會騎馬!兩人騎一匹馬,有什麼意思?”
這時候,晴雅已經幫白琳琅牽了一匹棕色駿馬過來,雖然不如凌敏坐騎神駿,但也是一匹不錯的馬了。
白琳琅翻身上馬,與凌敏的馬並頭,朝着她說道“勞煩你來接我,一起回吧!”
凌敏嘴角弧度漸漸地擴大,噙着笑意,她大聲喊了一聲,“駕!”
一聲馬鳴之後,白馬已在幾丈外。
姚琳琅隨既跟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的在街上賽起了馬來,爲避免踩傷人,兩人賽到興起,直接出了梅隴鎮,在鄉間的小路上狂奔了起來。
兩人一路你追我趕的到達了山頂!
山頂的風帶着草木的氣息,讓人神清氣爽,有一種想要吶喊的衝動!
心裡不痛快的時候,凌敏常常會獨自一人騎馬上這兒來,今天是頭一天帶着外人來這山頂。
翻身下馬,林敏隨意的在馬背上拍了一下,讓馬自行去山裡吃草去。
白琳琅也同樣如此。
來到山崖邊,白琳琅衝着對面遙遠的山巒大聲的喊叫起來!
“啊!啊!啊!”一聲比一聲高,聲嘶力竭的叫喊着。
凌敏驚異的看着她,眼重露出幾許流光。
“這樣喊叫,能發泄心底的煩悶和不痛快!我時常這樣做!你試試看!”白琳琅轉頭看着她,笑道。
凌敏時常來這兒,卻只是來這兒安靜安靜,想想心事,卻從未像白琳琅這樣過。
或者說,她從小到大學過最多的就是剋制!就是隱忍哪怕她已經跟一般的大家閨秀不同,一些框框架架的規矩仍在無形的束縛着她。
“試試吧!”白琳琅滿眼鼓勵的看着她。
“啊!啊!”凌敏試着大聲喊了一聲,山風灌進了她的嘴裡,進入了她的喉嚨,一股涼意在胸口裡流轉着,連帶着心中濁氣都被這股涼意吹散。
“啊!”凌敏試了幾次,發現身心都輕鬆了不少,更加聲嘶力竭的叫喊發泄着。
“啊!爲什麼我就這麼的回來了!爲什麼他不記得我!”白琳琅大聲的對着山巒喊叫着,不停的喊。
“我要阿郎!我要他!我要白家否極泰來!我要成爲人上人!”
凌敏神色複雜的看着白琳琅喊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深吸一口氣,“爲什麼我是凌家唯一的女兒!爲什麼要我承擔凌家的責任!爲什麼他們都要對我那麼好!爲什麼我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兩人如瘋子一樣在山頂喊叫着,喊到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