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鴻回家去的時候,褚鳳昭已經被放回去,到了家裡。
褚鳳錦對褚夫人感情倒是真的,他急切的問道:“大哥!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母親替你進去了?”
“我也不知道……”褚鳳昭從牢房裡出來,神色有些憔悴,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
“你說說你到底做了什麼?”褚君鴻嚴厲的問道。
“我什麼都沒有做。”褚鳳昭一臉無辜的說道。
“大哥!你還是老實說了吧!如果你什麼都沒有做,衙門裡的人怎麼連父親的面子都不買,直接把你給抓走了?”褚鳳錦着急,直言道。
“我只知道跟三弟抓回來的那幾個人有關,而母親似乎用我的人手做了一些事情,但具體是什麼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褚鳳昭一向憨厚的臉上到了現在也是坦坦蕩蕩的。
褚君鴻深深的看他一眼,似乎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着他的長子,“真的如你所說,是你母親用你的人手做了什麼事?”
“父親,如果不是如此,我也不會被放回來。”褚鳳昭神色黯然的說道。
“母親從來都沒去過那種地方,她怎麼待的習慣!這褚鳳歌怎麼回事?就算現在脫離了褚家,跟褚家沒有關係,但連他生母都不放過嗎!”褚鳳錦神色難看的遷怒道。
“這事跟鳳歌無關,現在我正式警告你們,這件事等待聖上查清楚,你們誰都不要去管!鳳昭這幾日也都留在家裡,不要出門了!”褚君鴻看着兩個兒子,慎重的說道。
“父親!母親的事情怎麼能不管?”褚鳳錦心裡着急,直接衝着褚君鴻就嚷了起來。
原以爲又要挨一頓罵,不想褚君鴻只是說道:“你若不想把全家都陷進去,就別亂插手。”
褚鳳昭眸底一深,抿脣未語。
“父親,到底……到底是因爲什麼?”褚鳳錦大駭,母親一個後宅婦人,怎麼牽扯上了這麼大的事情?
“你不用管了!”褚君鴻心煩氣躁的將兩個兒子都趕了出去。
褚鳳錦不肯罷休,出了廳堂,他問道:“大哥,母親用你的人手做了什麼?”
“這事既然父親不讓管,你就別管了,免得越管事情越大。”褚鳳昭勸道。
“大哥!母親自小待我們就不錯,你難道現在不想管她?”褚鳳錦激動的心情沉靜下來,看着長兄問道。
“我不是不管,是想管也管不了。”褚鳳昭滿臉無奈道。
“那我問你,母親用的人手做了什麼?這個你不可能會不知道!”褚鳳錦追問道。
“母親收了張縣令幾箱子珠寶財物,很可能因此牽扯到什麼案子上面,這件事最清楚的應該是鳳歌,人是他抓回來的!”褚鳳昭嘆氣說道。
“如果事先,鳳歌能給我們打嗝招呼,或者提個醒,就好了!也不至於我們現在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知道!”褚鳳昭有些失望的說道。
“這混蛋!我去找他!”褚鳳錦怒罵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免得你去了,說不了幾句話就吵起來,那還問個什麼?不是耽誤時間嗎?”褚鳳昭忙說道。
“父親讓你留家裡,不准你出門,門口肯定有人看着,你也出不去!”褚鳳錦說完,又怕他擔心,“你放心吧!母親這事,我不會衝動的!”
褚鳳昭讓褚鳳錦保證了幾次,這才放心讓他出門去找褚鳳歌。
但是褚鳳錦去了褚鳳歌的新宅,並沒有見到褚鳳歌,他等到天黑,也沒有見到人。
褚鳳歌留在了皇宮,留在了弦月宮。
褚鳳錦回去的時候,褚鳳昭也等了他很久,沒在褚鳳錦身上得到想要的答案,他的神色有些陰沉。
褚鳳錦因爲擔憂母親,所以也沒注意到平日這個憨厚的大哥,現在眼中有多麼陰沉。
次日中午,褚鳳錦被皇家侍衛帶走了。
是皇家侍衛帶的人,這說明這案子已經呈到了聖上面前,由聖上親審了。
褚君鴻坐不住了,直奔皇宮。
聖上似乎已經在等着他,沒讓人通稟,直接讓人領他進去。
“聖上,不知道我夫人和犬子到底牽扯上了什麼案子”褚君鴻憂心道,他沒有去問鳳歌,也是怕牽連鳳歌。
“君鴻,當年戎族的事情,朕跟你提起過,如今戎族的圖騰再現,你覺得是不是災難即將降臨?”聖上答非所問的問道。
“聖上,戎族的事情已經過了幾百年,而且早已滅亡,黑巫也已經消失,它不會再給我京朝造成任何損失。”褚君鴻一直都是這個想法,但是聖上一直將戎族視爲眼中釘,哪怕戎族已經幾百年不曾出現過,它分明早就不存於世了。
“君鴻!朕跟你說,就算過了幾百年的時間,戎族黑巫對我京朝夜家的詛咒,依然存在!”聖上臉上浮現一抹蒼涼苦澀的笑容。
褚君鴻大駭,他雖聽聞戎族的黑巫白巫都很厲害,但這種傳聞也只在傳說中出現,聽着很玄乎,可沒有親身經歷過,他信的有限。
“什麼詛咒”褚君鴻艱難地問道。
“鳳歌所抓的人就是找到戎族圖騰的人,不光如此,有關當年戎族黑巫的東西也出現了。”聖上平靜的目光落在褚君鴻的身上,看他心頭猛跳,繼而又一下子沉入谷底。
“就是鳳歌辦的差事?”褚君鴻不知道還是欣慰鳳歌得聖上看重,還是擔憂家裡人牽扯到這件事裡面去。
聖上將戎族黑巫詛咒夜家皇室的事情說出來,目的就是警告他不要提不應該提的事情,他難道就真能置之不理了?
他們一個是他的夫人!一個是他的兒子啊!
“你家長子的人收了張縣令四箱財物,這四箱財物不是最重要的,它裡面分別有四個木盒,這些木盒裡面的東西,纔是朕需要的。”聖上目光深邃的說道。
“聖上,如果這木盒在犬子手裡,犬子不會不交出來。”褚君鴻忙說道。
“你的長子倒是一開始就說不知情,是你夫人所爲,而你夫人也確實已經承認了東西是她收的,但是她卻交不出東西。”聖上脣邊噙着一縷完全可以被忽視的淺笑。
褚君鴻心中涼意一陣寒過一陣,“臣……”
“君鴻,朕是拿你當自己人,不然也不會把實情透露給你。”聖上打斷他的話,“那四個木盒,朕……勢在必得!”
“聖上放心,若是那四個木盒真的在臣家人手裡,臣一定讓他們交出來!”褚君鴻下了保證。
“好,朕信你。”聖上讓德公公取了一些褚君鴻喜歡的雲山頂茶葉,讓他帶走。
褚君鴻謝恩之後,德公公親自送到御書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