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姚香香將房間打開後,萍兒時時守在門口,“小姐?”
“現在天晚了,就先住下來吧!”姚香香木然着臉說完,重新將門關上。
萍兒覺得小姐有點不對勁,但想說話小姐也沒給她這個機會,只能按照小姐說的去做。
這一夜,姚香香沒有如想象的那般的難以入睡,她睡得很沉,很沉,連一個夢都沒有。
次日,臨近中午,萍兒纔不放心的去敲門,把她叫醒。
姚香香睡完這一覺,感覺精神飽滿,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姚記點心鋪子裡找到羅秀,執意要帶她回姚家。
“香香,娘這次是回不去了,就算跟你一塊回去,也會被趕出來。”羅秀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現在姚家人除了她女兒都恨上了她,怎麼可能還讓她回去呢?
“娘,你是我娘,我總不能不管你,而且沒有你在家,我也不習慣,我總不能總是在外面住着。而且我決定給些好處給奶奶,她肯定會答應讓你回去。”姚香香在姚家住這麼久,對姚李氏愛財的性子瞭解的十分透徹。
“一個莊子得花不少銀子,你身上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要省一些花,怎麼能這麼在他們身上花這麼多銀子?他們又沒養過你一天!”羅秀見不得姚家人在香香身上佔便宜。
“娘,我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姚香香感性的說道。
姚香香這話一說出來,羅秀就沒話說了,含笑慈愛的看着女兒,完全依着她,哪怕她回去就是找罵甚至是找打的。
接下來,姚香香帶着羅秀第一次去了迎客樓,梅隴鎮上最好的一家酒樓,柳如梅她們也常常在這家酒樓吃飯。
羅秀還是第一次與女兒在外面酒樓的雅間裡吃飯,心情還是挺好的,面上笑意不斷。
“香香,你還記得這些是我愛吃的?”羅秀聽着姚香香跟夥計點菜,驚訝的問道。
“你是我娘嘛!自然要記得。”姚香香今天給羅秀點了一頓大餐,基本上貴的,好的,稀有的,只要酒樓裡面有的菜餚都被上到了桌子上。
“這能吃得完了?”羅秀覺得點的太多了,但是她也不敢說的太過,畢竟這規格跟女兒在白家時,簡直小巫見大巫。
“吃不完就剩着!”姚香香神色淡了一些,但是又叫了一壺最名貴的竹奉茶。
“娘,我以後常常帶你來酒樓吃飯。”
“娘,這貴妃醉酒您嚐嚐看,是雞做的,雞骨頭都剔除了,肉挺嫩的!”
“娘,這糖醋魚也不錯,你吃吃看。”
“這個酥鴨烤的不錯,皮酥脆的很……”
……
姚香香不時的給羅秀夾菜,那親近的態度簡直看瞎了萍兒的一雙眼。
羅秀覺得這頓飯吃的太愜意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香香身上感受到一個做孃的驕傲幸福感,異常的滿足。
從酒樓裡出來沒多久,兩人路過了一家成衣鋪子。
“娘,你這身上的衣裳也舊了,都是在白家做下人的時候穿的,大部分還是上面賞下來的!我們去挑挑看成衣,成衣沒有合適的,再挑布料。”姚香香看了一眼成衣鋪子,提議道。
“娘這衣服還能穿,在鄉下孃的衣服已經很不錯了,都是七成新的!”羅秀不想花費女兒太多銀子,她是不清楚蘇然和白牧原給了姚香香多少銀子,所以還想讓她留着攢一份嫁妝,畢竟萬一回不到白家,一切還要靠女兒自己,手頭銀子鬆寬一點最好。
“娘,長這麼大,我都沒有給你親自買過什麼東西,我們就去看看吧!”姚香香撒嬌道。
在成衣鋪子裡,姚香香給羅秀挑了兩身衣裳,花了十兩銀子。
羅秀感動無比,不是因爲這兩套衣服有多麼奢侈,而是這是香香第一次給她買衣裳。
她是想都不敢想香香會親手給她做衣裳,能給她買衣裳,她就覺得感動的不行。
她覺得她爲香香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哪怕因爲香香,她被其他女兒埋怨偏心,她此時此刻都覺得是值得的!
姚香香帶着羅秀回到姚家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初冬的天,傍晚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夜風還有些大,呼呼的吹着紙糊的窗櫺直響。
姚香香以天黑不方便回鎮上爲藉口將羅秀留下來。
姚大山也不能將羅秀趕出去,只能次日再說。
只是次日,羅秀依舊找着藉口不肯離開。
而姚香香從自己的首飾盒裡面,挑了一個成色上乘的玉鐲子送給姚李氏。
姚李氏沒有什麼見識,姚香香也怕她不識貨,所以特意在包裝上下了功夫,裝玉鐲的盒子上都雕刻着精緻不俗的富貴花,四個角上海各自鑲嵌着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圓潤白皙的玉。
所以讓姚李氏一看就知道這個鐲子十分昂貴。
“奶奶,我娘當日也不是存心的,只是氣急了才誤傷了您,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娘吧!”
“她是你娘,我也不會爲難她,既然她無處可去,就讓她暫時留下來吧!”姚李氏改變了主意,手裡也拿到了姚香香手裡的白玉手鐲,眼中喜色明顯。
姚香香厭惡這樣的人,但偏偏這人居然跟她有血緣關係,真是令人作嘔啊!
羅秀留了下來,姚香香最開心不過,她也看出來了姚春娟是打着讓她嫁給表哥的主意,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於是,在姚香香的不懈努力下,姚春娟和羅秀之間爭吵爆發的一次比一次厲害!
“羅秀!你什麼意思?我兒子要吃雞湯,你爲什麼讓三妹換成了鴨湯?”
“你不知道這個時候吃鴨湯纔是最補的嗎?”羅秀懶得搭理她,滿眼鄙視。
“我兒子不喜歡吃鴨!”姚春娟憤怒道。
“但是我女兒喜歡吃啊!你兒子能和我女兒比嗎?”羅秀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兒子是讀書人,他爹是舉人老爺!他以後也是中舉做官的人!你女兒能和我兒子比?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是什麼樣子?”姚春娟呵呵冷笑着,她在自己的孃家,還能被一個已經休了的前弟妹給欺負了?
對其他人,她或許可以忍上幾分,畢竟她是想在孃家長期住下去,不願意鬧的難看。
但是羅秀不同,一是她已經被她弟弟休了,不是姚家人。
二是她打算讓兒子娶姚香香,所以就更不能讓羅秀留在姚家,有羅秀在,這親事能不能成還難說,就是成了,她更不希望羅秀留在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