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香的身體原本因着樑大夫的調理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但是因爲小青一事,她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彷彿浮現了小青死氣沉沉的眼睛、慘白的臉、發青的嘴脣,這一幕如惡鬼一般糾纏着她,讓她不敢輕易閉眼,哪怕就是睡了,也很快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這樣一鬧騰,樑大夫只能讓她先停了調理皮膚的藥,而是針對這次夢魘的問題重新開了藥方。
白香香已經有幾天沒去女學了,柳如梅她們幾人相約一起來再次來到白家的院子來看望她。
蘇然作爲白家院子的女主人,女兒的同窗來了,她自然也得出面招待。
“香兒的身體不太好,不方便見幾位小姐,不過幾位小姐的好意,我替香兒心領了。”蘇然讓人十分盡心的招待着她們。
“不知道香香是生了什麼病?很重嗎?”樂顏直率的問道。
“香香目前還在調養當中。”蘇然含糊的想敷衍過去。
“伯母,這次我們來,除了來探望香香的病情之外,還有一件事來通知一下,女學丙班升級考覈已經過了,香香也在升級的學員之中。”柳如梅說道。
“這事是好事,香兒知道了肯定也會高興的。”蘇然驚訝了一下,繼而十分高興的說道。
柳如梅又寒暄了幾句,就提出了告辭。
蘇然親自把這幾位小姐送出了白家的院子。
“我看香香的這位孃親,應該不是正室。”金牡丹出了白家院子後,嗤笑一聲說道。
柳如梅也笑了一下,白太太的言行舉止,確實缺了一份正室該有大氣和端莊,看着小心眼又妖嬈,跟姨娘的姿態差不多。
“如果白太太是姨娘,那白香香豈不是就是庶女?”陳佳縈面色難看道。
她可是嫡女,若是跟一個庶女成了朋友,將來傳到京都去,豈不是丟人現眼了?
“咱們能不受關注的來梅隴鎮,且互相都不知道對方身份,也不認識對方,想來在京都也都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白香香是庶女的事,也不算什麼。”柳如梅打圓場說道。
“也不知道白香香生的什麼毛病?連人都不能見了?”樂顏好奇的問道。
這一點,她們幾個人倒是都挺感興趣的。
“我看是怕姚琳琅找她報仇,所以躲着吧!”金牡丹說道。
“姚先生並沒有拿她怎麼樣!只是白太太也太心狠了……”樂顏老實說道,去過姚家兩次,姚五妹和姚六妹兩個雙胞胎,她也是見過的,挺可愛的兩個小姑娘,一模一樣的,好玩的很!
現在死了一個,就算是外人也覺得可惜了。
“打死一個孩子沒什麼,要是有本事真的把姚琳琅弄進她們家去,倒是算她們有本事,只可惜她們是中看不中用。”金牡丹嘲諷的說道。
這天氣炎熱,幾人隨便談了幾句,就各自分開。
金牡丹回去的時候,順便問了一句,“大少爺在家嗎?”
“大少爺不在。”看門的家丁說道。
金牡丹眼中意味深長,希望她的這位兄長能得姚琳琅的青睞纔好。
金蟬之不知道在哪打聽到方家的位置,讓人擡了不少禮物去了方家。
姚琳琅也見了他,金蟬之這次很直接地提出了要納姚琳琅爲妾的事情。
姚琳琅氣笑了,二話不說,直接送客。
金蟬之已經不是一次被拒絕了,再好的心情和耐心也被耗費光了。
離開方家的時候,金蟬之的臉色是陰沉的。
而他特意挑選出來的那些價值不俗的禮物也都被姚琳琅送了出來。
至於方家的主人,根本就沒有見金蟬之的意思。
金蟬之從方家出來之後,就帶着東西去了姚家村。
他就不信姚琳琅真的能和姚家斷絕關係!
男女之間本就你情我願,心甘情願的,但這次事關薛老,妹妹又逼得急,他確實也喜歡姚琳琅,所以沒辦法,他只能不擇手段。
金蟬之去姚家的時候,送了禮表達了他想姚琳琅爲妾的用意,姚三妹在暗處聽得嫉妒的快發狂了。
這樣一個俊俏出衆的男人居然是來娶姚琳琅的?
不!不是求娶,只是爲妾而已,稱不上這個娶字。
湊巧的是,一直沒有回姚家的姚二妹這一天回了姚家,並且打算在孃家多住上幾日。
與前些天不同,這次姚二妹身邊,多了一個丫鬟一個媽媽。
“金公子,姚琳琅和姚家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你若是有心,就直接去找她。”姚二妹在張縣令後院待着,說話方式已經好了不少,也不怎麼講一些粗話髒話。
“我這也是先來打個招呼,認認臉。”金蟬之笑着說道。
“看來金公子是和姚琳琅很熟悉?”姚二妹的意思是他們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了手尾?
“我的妹妹是姚姑娘的學生,我和姚先生也有過幾面之緣。”金蟬之對於一個縣令大人的小妾身份是看不上的,就這樣的人還想挑撥離間,真是愚蠢!
姚二妹和姚三妹心裡都是嫉妒的,尤其是姚二妹,同樣是做妾,她跟了一個年紀跟自己父親相仿的男人!而金蟬之卻是正年輕,活力飛揚的年紀,他能靜下心來跟她過日子嗎?
哪怕姚老爹執意讓金蟬之把東西帶回去,表示小四的事情他們都做不了主,金蟬之離開的時候,那些東西也都留下了。
姚二妹首先讓人在那些貴重布料裡面選擇了幾批最好的挑出來。“爺!奶,這幾個顏色鮮亮,很適合我穿,我就先選了。”
姚三妹也迫不及待的想挑幾塊好料子做衣服,但卻被姚李氏阻止。
“你挑什麼挑?”姚李氏惡狠狠地瞪了姚三妹一眼。
“奶,三妹穿的也舊了,就讓挑幾匹布料吧!”姚二妹說道。
以前姚二妹在家裡說話算放屁,現在她作爲張縣令家的小妾,她說的話,姚李氏就不得不在意了。
並且,姚李氏還想讓姚二妹出面跟小四談,姚二妹現在的身份,或許小四會顧忌一些,不敢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將金蟬之的禮物都挑選了一遍,把她喜歡的,價值高的,都挑了出來,自己留着。
姚李氏看着桌上的禮物去了一大段,更加肉疼加心疼。
姚二妹纔不管這老太婆是什麼想法,她去房裡看了她娘,難過的紅了眼眶。
她印象裡面,她娘還是光照照人的婦人,跟村裡那些婦人不一樣,她永遠都頭髮整潔乾淨……
哪裡像現在羅秀披散着頭髮趴在牀上,房裡有一股子煙味,也有一股子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