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飯菜怎麼了？你爹想吃幾個辣菜都不行了？你有了媳婦就把你爹孃拋到腦後了？你這媳婦還沒給你生兒子呢！這要是她那兒子生下來了，你是不是得讓你媳婦騎你娘頭上拉屎撒尿？”姚李氏紅着眼眶打斷姚大山的話，一副傷心模樣。
姚大山頓時就把未出口的話給吞了回去，“娘，你是我娘，任何人都不能在您頭上作威作福，誰都不行，就是生了兒子！生了一堆兒子也不行！”
牛媽媽神色微變，正要說什麼。
“奶！爹！這堂屋的菜是給三哥和那位褚大人的！我們家的飯菜在廚房。”姚琳琅從堂屋外一腳跨進來，看了一眼不服氣的牛媽媽說道。
“二孃的飯菜也在廚房，牛媽媽現在可以去拿了，娟姨已經準備好了。”姚琳琅說道。
姚李氏沒好臉色給她，“這下你總不能說是我們家虧待了她吧？”
“奶！牛媽媽不過一個下人，你跟她計較什麼？她若有錯，你直接跟二孃說，我想平日裡二孃那麼孝順您，總不至於爲了一個下人跟您過不去！”姚琳琅看了一眼滿面通紅的牛媽媽，說道。
牛媽媽神色一變，咬牙給姚李氏行禮，認了一個錯，紅着臉直奔了廚房。
姚李氏得了面子，心裡痛快，看小四的眼神更加憐愛。
“你二孃身邊的人做奴才都沒有做奴才的樣子！也不知道你二孃怎麼教的！”
“奶，二孃最近心情肯定不好，哪有心思管下人？我娘也是不常在家，這家裡還得靠您多管管。”
姚琳琅陪着姚李氏說了一會話，褚鳳歌和秦三就已經回來了。
因爲他們身份的關係，姚琳琅把姚家人都聚到廚房裡去用飯，只有褚鳳歌和秦三在堂屋裡吃飯。
“小四不瞭解京都那邊的口味，所以做的菜有些不適合你吃，你今天就委屈一些，吃點素菜……”秦三心裡也訝異小四做的菜怎麼就好像專門跟辣椒槓上了似的，看上去都有點唬人，因爲聞着都感覺辣的嗆人。
因爲地域關係，褚鳳歌確實沒有吃過這麼重口味的辣，這頭一口辣子雞丁吃下去，頓時臉色就跟火燒了似的。
“水！”秦三給褚鳳歌倒了一杯水，一臉同情的遞了過去。
褚鳳歌又嚼了幾口，強行吞下下去，再喝了一杯水，頓時這嗓子和嘴裡跟火上加了油似的，火辣辣的燒着，他懷疑是不是他張嘴就能噴出火來了！
這水不對！
褚鳳歌皺眉，將杯子放下，拿着剛剛秦三倒水的茶壺，掀開蓋子聞了聞。
秦三莫名，“怎麼了？”
“這是白酒！”褚鳳歌抿嘴，臉上如火燒雲一般紅的耀眼，低啞的嗓音如上好的樂器發出的獨奏聲。
“這可是好酒。”秦三聞了聞酒香味，目光中略帶着點兒別有深意狹促的神情。
“……”他覺得他現在更需要水。
“代天！，去廚房拿點茶水來。”秦三知道代天在堂屋外，所以喊道。
代天果然應了一聲。
褚鳳歌看着一桌子十有八九都是辣菜，他從未有過得體驗。
他知道這些菜不會合他的口味，但是他莫名地就想嘗試一下。
於是他一道道試了下去，對於辣也有一定的抵抗力。
“不能吃辣就別吃了。”秦三見褚鳳歌居然還有興致的在吃酸辣魚，紅豔豔的辣椒幾乎蓋滿了整個大碗，看着就有點滲人，難道今天小四做的辣椒都不要錢的？
褚鳳歌沒吭聲，筷子停頓了一下，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
秦三就看着褚鳳歌一筷子一筷子把桌上一大部分的菜都給消滅了。
“你這樣吃會出事情的……”秦三有點擔心的再次給他倒了一杯水。
褚鳳歌滿臉發紅，緊緻的皮膚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挺拔的鼻尖上一滴晶瑩汗珠搖搖欲墜……
“你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吃這麼多，你就算不吃，也沒人會說……”秦三說着說着自己也感覺到不對勁，褚鳳歌不是那種能爲了別人的顏面委屈自己的人啊！
更何況，小四在他眼裡，印象一直都不好。
他又怎麼可能爲了小四，勉強自己吃這麼多他不吃的東西？
“你吃完了嗎？”褚鳳歌被辣椒蹂躪過得嗓子，有點沙啞，有點低沉，聽着卻有種性感的磁性。
“吃完了，就走吧！”褚鳳歌不等他回答就站了起來。
“……”秦三剛纔還真沒吃多少。
“你不問問姚家的人其他情況了？”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明天就能查出來！”
“不用走的那麼急吧？剛吃完飯……”
在褚鳳歌的堅持下，秦三隻能向姚家人提出告辭。
兩人來的時候是騎馬，回去的時候也是，騎馬速度快，只是剛吃飽飯騎馬就不太舒服了。
次日的時候，姚琳琅沒有去女學，她坐在家裡，連小五和小六都沒有照看，獨自在房裡等待着衙門的消息。
快到中午的時候，秦三和褚鳳歌再次來到姚家，張捕快沒有來。
蘇皖在窗口看着姚琳琅把這兩人迎進了屋，下意識的緊緊抓住窗簾，不知道牛媽媽和寧兒那邊有沒有準備好。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結果了。
沒一會，張捕快就抓着三個男人押進了姚家。
村裡在家沒出門的人，都圍到了姚家院子外看熱鬧。
姚孫氏跟姚家人熟悉，還特意進去問了姚李氏這張捕快抓的是誰。
姚李氏暗含得意的說道：“就是把我家大黑打死的那幾個人！這幾人真是不幹好事，缺德的玩意！”
姚孫氏難掩羨慕的說道：“你們家現在不得了了！狗死了，衙門都這麼用心幫你們家找兇手。”
“那還不是因爲我家小四認得那個三哥！你還記得嗎？五年前……”姚李氏洋洋得意的跟着姚孫氏說話。
兩個人一個有心炫耀，一個有心捧着，聊得火熱。
姚琳琅神色冰冷看着被抓的三個人，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機清晰如冰刃。
褚鳳歌讓人將刑家老兩口都請了過來。
刑家老兩口雖然沒看清楚人長啥樣的，但他們穿的是什麼樣，還有身高，聲音都是見過聽過得，所以指認了出來這三個人就是打死大黑的人。
“把你二孃請出來吧！”秦三對姚琳琅說道。
姚琳琅示意代天去請人。
姚李氏一聽居然真的牽扯到了自家人，神色就沉了下來，也無心跟姚孫氏說話了。
蘇皖被代天帶到堂屋，她看到豆腐坊裡的夥計跪在堂屋中間，腿腳就一軟。
“見過幾位大人！”她先行了禮，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實際上她做的也不錯，面上瞧着挺鎮定的。
“昨天他們三人來過姚家找過你？是不是？”張捕快看褚大人沒有問話的意思，就開口問道。
“對，他們來給我送上個月鋪子裡的賬冊，還有一些箱子。”蘇皖說道。
“他們是你鋪子的夥計？並且是死契？”張捕快接着問。
“是得，因爲身份上的不便，我身邊的下人都是死契。”
“平日裡，他們幹活認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