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或者我也認識你?”姚琳琅篤定對方應該是知道她,不然他看她的眼神不會如此意外。
“很可惜,我本不想殺你。”白衣人金色的面具下,只露出一雙陰冷邪魅的雙眼,幽若寒潭,深冷難測。
“是什麼讓你改變了初衷?”姚琳琅沒有把握能贏他,只能儘量拖延時間等人來救她。
“我不喜歡出乎意外的東西或者人!而你……就是其中一樣。”白衣人或許猜到姚琳琅的目的,但是他也沒急着動手,緩緩的抽出腰間的形如腰帶的軟劍。
姚琳琅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軟劍,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這是軟劍嗎?”
“……”白衣人。
“我第一次見,好像很好看。”姚琳琅見他沒有回到,又道。
“來吧!如果你贏了我,這把軟劍歸你,如果你輸了,你的命歸我!”白衣人說道。
“你的對手應該是我!”褚鳳歌從暗夜中走來,夜色似乎融入到他的眼中,如深淵一樣的神秘幽深,還有一種清冷的安定。
“哈哈哈!褚鳳歌!”白衣人看到褚鳳歌,情緒突然高漲起來,“我很想和你打,但是還不到時候。”
褚鳳歌漆黑的瞳孔中閃爍着一種冷峻的光芒,手中橫劍,飛身向前,“你躲不掉!”
劍勢兇猛,快如閃電,但白衣人也當真是悍勇了得,防守中,將褚鳳歌進攻的招式盡擋於身前。
在退守之間,白衣人向姚琳琅的方位射出十把飛刀,褚鳳歌神色微變,立即收了進攻的招式,衝過去救人。
而白衣人趁此機會脫身,喊話:“褚鳳歌!我會將這梅隴鎮上攪合的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琳琅自己躲過五把飛刀,另外五把被褚鳳歌擊落。
“他是什麼人?和你什麼仇?什麼怨?”和你有仇爲什麼要攪合的梅隴鎮天翻地覆?
“他是針對薛老,薛老只要留在梅隴鎮一日,他就一日不會離開。”褚鳳歌沒有隱瞞,打量着她,在確定她沒有受傷之後,才說道。
姚琳琅張嘴想說什麼,又沒說,薛老到底是誰?引來京都這麼多人!
“女學裡的死的人是他做的?”
“他是幕後之人。”褚鳳歌道。
“三哥種的毒跟他有關?”姚琳琅問。
“是他的人下的毒。”褚鳳歌眼中黑沉沉一片,“這人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是個自以爲是又聰明絕頂的瘋子!”
自以爲是?
聰明絕頂?
瘋子?
姚琳琅想了一會,不覺得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有這一號人物。
“你知道他是誰嗎?”
“應該在京都來的這些人之中……”
這一夜,張府中死了不少人。
京都來的那些小姐中,穆絮含死在了張府。
王冉冉和姚大妞她們,運氣好的躲了過去。
在第二日女學上課的時候,昨晚在張府上參加宴會的學員都請了假,唯有姚琳琅繼續上課。
杜靜雯聽說了張縣令家裡出事,且今天丙班一半的人都沒來,她還擔心着姚先生會不會出事,畢竟她昨天親眼看見姚先生收了王冉冉的帖子。
姚琳琅讓讓姚大妞把這件事告訴家裡人,但是這事根本就瞞不住。
等她從女學下學回到家時,姚老爹和姚李氏都已經在家等着她回來。
“小四!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你都不跟在家裡人說?你有沒有受傷?”姚李氏又氣又擔心,若不是從羅秀嘴裡知道,她還被矇在鼓裡。
“奶,我沒事,沒什麼危險的。縣令家裡的護衛很多,足夠保護我們了!”姚琳琅說道。
“你就別騙我了,連京都來的小姐都死了,還說不危險?”姚李氏還是不放心的在小四身上捏來捏去,就怕會有什麼暗傷她沒看出來,小四又瞞着她。
“奶!別捏……癢!”姚琳琅哭笑不得的躲閃着。
“真沒事?沒受傷?”姚李氏不放心的問。
姚琳琅保證,“真沒事!娘呢?去哪兒了?”
“你娘去看白小姐了,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們昨晚出了那麼大的事!我看你這膽子也真大,這麼大的事情還瞞得死死的!大妞也太不像話了!別以爲她定了親事,我就管不了她了!明天讓她回來!”姚李氏這是遷怒到了姚大妞。
“奶,大姐最聽我的話了,你怪她就是怪我了,我給您好好賠個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姚琳琅告饒道。
終於將老兩口哄好了,姚琳琅暗暗抹汗,怎麼感覺最近姚老頭和姚李氏對她是格外的上心?
不是說以前這兩人對她就不好,而是最近特別好,讓姚琳琅幾乎錯以爲,她是不是從孫女變成孫子了?
蘇皖知道縣令家出事的時候,她是沒放在心上的,因爲她知道女兒一向對張縣令反感,所以她不認爲女兒回去縣令家。
牛媽媽貼着耳朵聽了半天,纔回過身來,“太太,這老兩口對姚琳琅是不是太好了?”
“我要有這樣一個女兒,我比她們對她還好。”蘇皖不以爲然的說道。
牛媽媽聽了,倒是沒有反對,如果小姐像姚琳琅這樣聽話孝順,哪怕又姚琳琅的一半,太太就能很高興很高興了。
“這天也熱了,我給寧兒做了兩件薄點的衣裙,你待會去一趟鎮上送給她。”蘇皖說道。
“太太,您對小姐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又怕摔了,可爲什麼羅秀對姚琳琅那麼討厭?”牛媽媽敢說像姚琳琅這樣的女兒,放在誰家都稀罕,給誰做女兒都會疼着寵着,怎麼羅秀就跟吃錯藥似的,不但不喜歡,還十分怨恨?
“我聽大山說是因爲當初生小五和小六這兩個的時候,有個神婆說小四克了她,把好好的兒子克成女兒,所以她才一直厭惡小四。”蘇皖譏嘲的說道。
“還是感覺有點古怪,這羅秀可不是一般的鄉下婦人,她就真的信了那神婆的話?將最有出息的女兒給記恨了?”羅秀一步步將太太逼到這一步,牛媽媽對她忌憚的很,對她做的事也是百般猜測分析。
“她一連生了那麼多女兒,這想兒子的心情,肯定跟旁人不一樣,腦子也理智不了。”同是女人,蘇皖這點倒能體會。
“但是羅秀後面不是還掉了一個成型的兒子嗎?好像也是因爲姚二妹?也沒見她多討厭姚二妹?”牛媽媽說道這兒跟蘇皖兩個人的眼神碰到了一塊。
兩人的眼底都有些疑惑和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