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彬回過神來,則去扶住自己的孃親。
“你們這羣沒出息的東西,讓人給欺負的頭上了,還跟個鵪鶉一樣!”姚李氏面目猙獰的大罵,連碰都不讓姚二妹和姚三妹碰。
“大姐,奶這腰可能不太好,你先把奶背到牀上去,我去找大夫。”
姚李氏的身體不能動,一動就疼的倒抽氣,臉上淚水汗水糊的到處都是。
“快去把你爹和你爺找回來,我們家就要被人欺負死了!”姚李氏哭喊道。
“到底是誰欺負誰?我家老三一家子的命都給你們害了!我們打你一頓怎麼了?給你留一條命在,你就應該燒高香了!”張老二的媳婦站在堂屋門口叉腰說道。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姚伯聽到消息緊趕慢趕還是遲了,張家兄弟已經鬧開了。
姚李氏看到里正,那真是比看到親人還親,一面哭一面喊:“姚里正!你如果再不來你就看不到我這老婆子了!我都快要被他們打死了!”
姚伯一陣頭痛,“我已經找人去請張捕快了,有什麼事情當着官差的面說清楚。”
“姚里正,我們兄弟兩個是爲娘爲三弟而來,他們這家人歹毒心腸,不但害我三弟和弟媳沒了腳,如今更是滅絕人性的把三弟一家和我娘都給毒害了!我們若是不爲他們出頭,愧爲人子,愧爲兄弟啊!”張老二擦了幾把不存在的眼淚,痛責姚家人。
“姚爺爺,我奶的腰斷了,動不了!”姚四妹流着眼淚,大眼睛紅腫不堪。
“我之前就已經告訴過你們,這案子到今天還沒破,誰是兇手根本就不確定,你們怎麼能這麼做?”姚伯衝着張家兄弟憤怒指責道。
“大妞去把劉大夫請過來!”姚伯說完,叫了一個村裡人把姚李氏背進屋。
姚李氏疼的哇哇直叫,不停的倒抽氣,身體的疼痛加上情緒上的憤怒,她一張嘴把張家八代祖宗都給罵了。
姚伯雖聽不下去,但看在她傷的不輕的份上,忍住了。
“姚伯!您看看我這臉!我還怎麼出去見人!有我這樣的秀才娘子嗎?”姚春娟臉上被抓了幾道血痕,頭上身上都亂七八糟,不是灰就是雜草。
“你放心,我會爲你們家做主的!”
姚伯對張家兩兄弟也十分不滿,之前他們兩兄弟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告訴他們這案子的經過,沒想到他們還是這樣泯頑不靈!
後來姚小花有單獨跟他們幾個說過話,難道姚小花到現在還堅持認定是姚家人害的她家人?
“姚里正,他們這是活該,我還想請你做主,像他們這樣的人怎麼還能留在姚家村?這種狠毒的人家就應該被趕出姚家村。不然以後誰家過日子都得膽戰心驚,就怕一個讓他們家不順眼,轉眼就被毒害了全家。”張老二不聽姚伯的解釋,一口咬死了兇手就是在姚家。
“你口口聲聲說兇手就是我們家的人,你有沒有證據?有證據的話,就請拿出來,沒有證據,你這樣污衊我們,我們也可以告官,治你一個污衊誹謗之罪!”羅秀站出來責問道。
這時候,村裡人都從院外圍到堂屋外了。
“我三弟一家老老實實的,除了得罪你們家,就沒得罪過其他人!”張老大冷哼說道。
“我侄女小花親口說的,就是你們家害的,所以才心虛的出銀子給我娘他們辦喪事!”張老二接話道。
“給你們家辦喪事出力最大的是姚伯,不是我們家,而且這村裡人都有出力,難不成這些人都心虛?”羅秀氣道。
“姚伯出的錢不還是你們家拿的嗎?如果不是心虛,爲什麼還玩這一套?爲一個有過節的人家花五兩銀子辦喪事?還躲躲藏藏鬼鬼祟祟的以別人的名義?這不是心虛?你們拿別人都當傻子呢?”張老二意有所指的說道。
羅秀神色難看,姚家其他人臉色也同樣不好。
這事怎麼會被張老二知道?
姚伯也不清楚這事怎麼會被張老二知道,臉上僵住,一時之間下不來臺。
堂屋外圍着的人聽到這兒,就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大山娘可是咱們村裡有名的鐵公雞!”
“他們家啊!有條件吃白麪,也成天啃的窩窩頭,這麼小氣的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出五兩銀子!”
“大山娘一直就是個小氣的,她能出這麼多銀子,給小花他們家辦喪事,可不就是心虛嗎!毒死那麼多的人,出個五兩銀子算什麼!”
“這麼說,小花說的是真的了?”
“沒想到,他們家那麼狠!”
“真是沒想到,太可怕了!以後可千萬別得罪他們家!”
……
羅秀臉色漲紅,氣的胸口起伏不停,嘴裡緊緊咬着,“照你們的說法,我們就不應該出銀子?就應該讓你娘和你三弟他們的屍體爛在義莊?以前大虎和四五他們出事的時候,哪一家我們家都出了錢,或多或少都有幫補他們,難道他們的事情也是我們家做的?”
“如果你是好意,爲什麼還躲躲藏藏不敢示人?怕別人知道你出了這麼多銀子給有過節的人辦喪事?”張老二反問。
“姚里正的銀子,你憑什麼說是我們家出的?”姚春娟怒道。
“憑什麼?憑我侄女小花親耳聽到他們說的!”張老大大聲的說道。
“不可能!”姚里正脫口說道。
“姚里正,你也不用包庇他們了,這事小花親耳聽到的,你就是否認也沒有用,只能讓你更丟臉!到時候可別說我們兄弟沒給您老面子!”張老二說道。
姚伯有口難言,姚家出銀子的事情,他只告訴過老婆子,且就和老婆子提過一次,當時是在他們自己的屋子裡,姚小花當時離他們的屋子中間還隔着兩間房間,怎麼可能會聽得到?
根本就不可能聽得到!
可如果不是從他們這邊聽到的,姚小花又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姚小花那天夜裡特意去他們房外偷聽的?
姚伯頓時對姚小花的印象一落千丈,心裡對她僅存的憐憫也一下子散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