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柳見駱夫人親自開口相求,加之兩個哥哥連哄帶騙,態度也有些鬆動,卻仍舊冷着一張俏臉,磨磨蹭蹭不肯就範。
最後還是司徒寒看不下去,一聲怒喝。
“混賬!人家姑娘都沒說話,豈由得你不願!”
蔣桃耳尖,總覺得這話有些不對,還未及多想,盟主老爹已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拎住司徒柳衣領,不顧兩位夫人驚叫阻撓,隨手就將她往地上一摜,司徒柳倒也耐摔抗揍,眼中雖有些不滿,卻一聲不響,揉揉脖子,嘴裡叨咕了兩句,便自己蓋上蓋頭跪好,看得出她對這盟主老爹還是有所忌憚的。
司徒寒解決了自家女兒,轉臉便對蔣桃道。
“可以開始了!”
蔣桃還沒從盟主大人雷厲風行的一系列行動中緩過神來,半張着嘴做驚愕狀,宋子英用手肘拐拐她。“桃夭?盟主和你說話呢。”
見此女呆在那裡沒有反應,司徒寒劍眉微皺。
“怎麼?你也不願意?”
見識了盟主火爆的教育方式,蔣桃哪敢再說半個不字,忙擺手“沒有沒有。”馬上利索地往司徒柳身邊撲通一跪。
識時務者爲俊傑,她可不比司徒柳,這樣一摜,咱還不得摔個三級殘廢啊……
喜樂再次奏起,駱凌之的兩位夫人就在這樣你不請我不願的彆扭氛圍下雙雙交拜,旁人皆掩口而笑,紛紛向主人道喜,蕭顰顰心高氣傲,又對這樁婚事不大滿意,立在那裡皮笑肉不笑,駱夫人雖也不快,但終不能表露出來,只得強打精神應付。
在應接不暇的賀喜聲中,司徒寒與兩個兒子卻顯得表情怪異,司徒昭湊在他爹耳邊,頗爲憂心地道。
“爹,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
司徒昭想了想,艱難啓齒。
“我是說……那個……洞房。”
司徒寒瞪了兒子一眼。
“多餘的擔心!駱凌之對姜桃婉用情至深,與姜桃夭至今都清清白白,又怎會與柳兒同房?”
老二司徒琪忍不住提醒。
“他倒是不會,就怕三弟主動……”
司徒寒頓時橫眉倒豎。
“胡說八道!爲了江湖之太平,你弟弟肯委屈自己男扮女裝嫁入三聖城已屬不易,怎會主動招惹駱凌之!”
兄弟倆對視一眼,那傢伙哪裡委屈了?當時他接過聖旨,明明是一臉興奮,轉身就哼着小曲挑嫁衣去了!爹您爲什麼就是不肯面對現實,乾脆地承認您小兒子就是個喜歡男人的斷袖呢?
心裡雖這樣想,兩兄弟卻都不敢多說一個字,雙雙垂頭。
“不會不會。”
司徒寒看着兩個兒子不以爲然的目光,神色很是複雜,最終長嘆。
“怪爲父,若不是當年爲哄你娘開心,也不會有今日,報應啊……”
說起當年,司徒兄弟頭垂得更低了……他們孃親一心想生個和自己一樣美麗的女兒,可惜一連兩胎都是兒子,懷這第三胎的時候,孃親滿心期待,拼命吃葡萄酸杏,說是酸姑娘甜兒子,又說什麼上尖下圓生女兒,看這個肚子定然是個女兒了,結果盼來盼去,分娩那日,呱呱落地的還是個帶把小子,老爹一向英明,那日卻不知是不是被哭昏了頭,爲哄老婆開心,竟騙她老三是個女兒,孃親倒是歡喜了,可憐弟弟堂堂男兒郎,二十幾年的摧殘,生生給養成了女嬌娃,還害上斷袖這麼個愁人的毛病……真是家門不幸!
憶起往事,司徒寒也是一臉蕭索。
“方纔看柳兒與那姑娘拜堂,爲父心中……竟頗感欣慰,唉,若今日與柳兒成親的當真是個女子,該有多好。”
兄弟二人默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