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堂妹一說完，就笑了起來，笑得臉上皺紋亂顫，也許是太讓她得意了，她的上半身又撲在了腿上笑着，邊笑邊轉過來看一下我們，我們冷冷地看着她，她笑夠了，這才直起了身子，，一又腳又翹了起來，鞋子上面還是那麼髒，圍腰上的黑色髒東西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了。我不禁扭過了頭，看了一眼老公。
“你呀，太沒有給老成的面子了。”老公搖了搖頭說道。
“給他屁的面子，我就是 太給他的面子了，纔到了今天了。”堂妹倔強地說道“呵呵，這穿不得乾淨衣服啦，你們看，早上才穿的褲子，又糊上了泥巴了。”
“也是的，老成呀，就是讓你慣的。”我又看了一眼她的穿着，不禁說道。
“是的，他們的老鄉，哪個不說他享福了，你說，房子跟他買了，一天到晚過得比哪個不安逸了，想來攤子上來呀，就來一下，不想來了，就不來，這種日子還有話說嘛，他的兩個哥哥，哪個過了一天他這種日子了，像他的二哥，做得都兩頭月一頭了，還不是在做呀”堂妹興奮地說道。
“只要是不喝酒了，蠻像一個人，一喝酒了，就不是人了。”堂妹有一點怪怪地說道。
“你呀，怎麼能這麼說他了？”老公替老成鳴不平。
“哥哥，你以爲我不想給他的面子呀，是他自己戝份了自己的，你說，他今天在這裡喝醉了，明天又在那裡喝醉了，這是我的老頭老孃不曉得，要是曉得子，還得了哇。”堂妹又說。
“也是的，老頭子一輩最講名聲的，他要是曉得了，這還得了。”老公點了點頭。
“你再說，我的兩個妹妹，幾時不是說叫我有好遠把他踢好遠了。”堂妹似乎回憶着，她眯着眼睛看着什麼。
“你自己過你自己的，管別人幹嘛？”老公又說“你也不要怪老成，你呀，不是聽老頭子的呀，就是聽你的兩個妹妹的，你自己的事情，爲什麼要管別人的看法了。”
“我是犟着的啦，要是不犟的話，早把他一腳踢飛得了。”堂妹又笑了起來。
“什麼人了，你就不怕他把你踢飛了。”小玉說道。也許在人們的眼中，老成和堂妹在一起，總是老成吃虧一些，可是，堂妹說起來，卻是大口大氣的，好像老成的一切都是她在作主一樣。
“我跟你說，千萬不要找長得好看的男人，好看有屁用呀。”堂妹又在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訓小玉了。
“你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我沒好氣地說道，我的老公也不差呀，並且，我們的親戚裡面就有好多的男人長得又漂亮，又會持家的，這話，真的是過了。
“ 哈哈。。。。。。”老公竟然得意地笑了。
“是的，不能這麼說，我們表叔長得還不是好看呀，你呀!”小玉順手就拐了一下堂妹。
“男人呀，是最好面子的，你呀，典型的經營不善，浪費了人材。”我毫不客氣地打擊堂妹。
“是的呀，他來攤子上了，就說我的貨呀擺得不好看了，別人擺得就是比我擺得要好看一些，還有，他做事又還快，拿貨又拿得好，是吧，”她扒了一下小玉“我們的剩貨都比你們的新鮮貨要好，這是真的吧，他做事過細一些了。”
堂妹又在笑了，我們真的有一些無言以對，不過，她又說道“你們看了的啵，他只要在這攤子上一落聽，不是這個來喊他喝酒，就是電話又來了，煩死我了。”
“這就和打麻將是一樣的道理了，你自己不去，哪個還抱着你的腿子輾了。”我不由地說道。
“你是不曉得，他一來，胡老四就來了，就是買一點菜呀，都遛來了，兩個人嘀咕一會兒，過一下就走了，不是喝醉了不回來。”堂妹還是覺得是胡老四把老成帶壞了的。
正在說着，醫生來我這裡買雞蛋了，她說是想炸一點酥肉吃吃，還要買一點小粉。
“叫胡老四炸嘛，他反正最會搞吃的了。”堂妹說道。
“哪裡了，是我炸一點給我老頭帶回去吃的。”醫生笑着“他不搞算了，我自己慢慢地炸了，呵呵。。。。。”
“噢，你們的老頭來了呀？”堂妹問道“怪不得我看到他在館子裡吃飯了。”
“是的呀，老頭一來，他就走了，管他了，老是這個樣子。”醫生有一點麻木地說道。
“那個，中飯不就是你跟老頭兩個吃的呀？”堂妹又問道。
“呵呵”醫生笑了笑，就走了。
看到醫生走遠了，堂妹的話題一下子轉到了醫生的頭上了。“這呀，醫生是落不到好的。胡老四一天到地燒這個人吃，燒那個人吃，自己的老岳父來了，臉一板，就走了，自己上館子吃飯，把個岳父和老婆丟在家裡，哼，像個什麼人了”
“不會吧？”老公明顯地不相信。
“就是，他不給我的老頭吃呀，我叫他趁早滾蛋。”我也氣憤地說道。
“是真的，你們是不曉得，只要 是醫生的孃家來了人，胡老四都是頭一條，就走了，從來都是的。”堂妹的興致來了“你們說說，你們說說，錢是她掙的，結果了，自己的孃家人來了，男人管都不管，還跑去館子裡吃飯，管都不管他們的，你叫別人搞不搞得成。自己又要做生意，又要燒火，不去館子裡把他的桌子掀了算是稀奇的了。”
“那個胡老四的脾氣是醜了。”我不由地點了點頭，把我早上看到的說給他們聽了。
“呵呵，現在掙得來錢呀，都受他的氣，那要是將來老了，掙不來錢了，你還得把你當個數呀。”堂妹說着醫生的將未來，連連的搖頭。
“你真的是操得心多。”小玉不以爲然地說道。
“是真的，我是看到了的，有一回，醫生的老頭來了，醫生也是趕緊地來買東西給老頭帶回去了，胡老四就皺起個像了，把個眼睛鼓着，站在門口一下看着醫生，那個老頭也是的，女婿這個樣子，他還要經常地來了，來一回，胡老四是腫一個臉，何苦呀，叫是我的話，我就不來看哪個的臉色的。”堂妹說這話的時候望着我。
“這是醫生太軟弱了的。”我不禁說道“胡老四靠醫生吃飯了，她不給錢到男人，男人有什麼底氣這麼戝份自己的老頭了，人呀，拿着錢都硬不起來的話，那就沒有招了。”
“醫生不曉得多好了，說話輕言輕語的，我到診所倒了開水的，多好的一個人了，”小玉不禁說道。
“好有屁用”堂妹不客氣地說道“就是太好了，胡老四纔會這麼對待她了。”
“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胡老四該他命好，碰到了醫生，不過，這樣過日子，好像也是沒有多大的意思。”老公說道。“有什麼意思嘛，你做得的時候，都不把你當人，你做不得了，不就 是一腳把你撂開了呀！”堂妹氣憤地說道“我不是把錢卡得緊了，老成還不是那個樣子呀？”
“女人是要會當家，要不然，碰到老成跟胡老四這樣的人，還是要把錢卡緊了，要不然，醫生的日子就是沒有你好過嘛，醫生的生意還是不錯了，房子買了嘛？”老公問道。
“買個屁，弄得幾個錢不夠他吃了喝了。”堂妹翻着白眼珠說。
好像和醫生一比，堂妹覺得自己是在過着天堂的日子，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醫生的軟弱和逆來順受，讓她不由地氣憤，只是，家家有一本難唸經，你又能說哪個是對是錯了。
這時，電瓶車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是小玉的小叔來送豆腐了，堂妹得意地打着招呼“老不，來，三差一。”
“撿桌子嘛！”老不的嘴裡說着話，車子一呼就過去了，只能聽到隱約的聲音。
“哈。。。。。。”大家笑着，今天的會又結束了，三點鐘一到，就要開始做生意了。
好像堂妹的行動起了作用，這兩天，都沒有看到老成和老不兩個醉熏熏的樣子了，堂妹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不過，經過診所的時候，裡面喝酒的人還是一大桌子，醫生一個人孤單地坐在外面，好像那些喝酒的人，都是於她無關的人一樣。有時，有一兩個病人，她照樣地做着她的事情。
又過了幾天，我覺得好多了，決定再次量一個血壓，也許是有一點早的原因吧，醫生竟然還沒有起牀，我於是坐在沙發上等着。早起的胡老四把診所打掃地非常乾淨了，並且，已經在倒開水了，他跟我說，這點開水倒了，就打電話。
他說打電話的時候，我有一吃驚，不就是在後面睡嘛，還用得着打一個電話嘛，真是的。
“快點死下來了。”胡老四冰冷的聲音在講着電話，也不管電話裡的人聽到沒有聽到，就把電話掛了。
這讓我有一點尷尬，不由地起身站了起來，我來診所有幾回了，只是上面我沒有上去過了，光是在下面，就有兩張牀，這還不算診所裡的牀鋪，難道，他們在樓上也安了牀鋪的。真的是了，就只有兩個人，安這些牀鋪做什麼了？
“哎呀，沒有睡好了，呵呵”醫生還在打着呵欠，推門進來笑了“你還早嘛？”
“你在樓上睡嘛？”我隨口問道。
“是呀，他在下來這張牀上睡，我了，一直在樓上睡了。”醫生又笑了。“他今天早上早早地死上去洗什麼澡了，硬是把我吵醒了，我本來就不好睡，這一吵，不是半天睡不着嘛。”
“呵呵”這下，輪到我呵呵了。
趁着我挽袖子的時間，醫生又說“這女人呀，經過了生了養了，毛病就是多一些，我過一會兒，還不是要打針了。”
“你怎麼啦？”我驚訝地問道。
“我的婦科病蠻嚴重了。”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卻又不自覺擡頭看了一眼胡老四，男人一臉厭惡地樣子蒙着一張臉。
“醫生也會生病了，呵呵。”我竟然打趣着。一說完，就後悔了，佯裝着器械太冰的樣子傻笑着。卻又生怕在這裡多呆了一分鐘，血壓一量完，醫生說我正常了，我就閃了。
記得青平剛剛來昆明的時候，我們還在滇池路那邊做着生意，有一回吃着中飯，老公和青平都還端着酒杯，可是，我們兩個女人都已經吃飽了，放下了筷子，我因爲要洗碗，所以坐在桌子邊上等着他們，時不時地和他們閒聊兩句。妹妹抓了一把瓜子，坐得遠遠的。
青平的酒喝得有一點多了，不由地說道“姐姐，要是你的妹妹學一下你就好了。”
“學我做什麼？”我不禁樂了。
“你看，你妹妹只要一看到我端了酒杯，就罵我，我看哥哥喝酒，你從來不罵他的。”青平羨慕地說道。
“我一下子就敲死你了，又喝多了。”妹妹拿了一把火鉗敲在了青平的腦殼上，敲得蹦蹦響，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哎哎，你個醒報東西，這是火鉗了，你以爲是什麼了？”老公攔着妹妹說道。
妹妹敲了兩下，看到有人攔着，又悻悻地回去坐在了板凳上，邊嗑瓜子邊罵“還有臉說哥哥，你能跟哥哥比嘛，跟他**趾丫巴都不夠格了。”
“哈哈。。。。。。”青平一點不氣，竟然樂呵呵的“我是在跟哥哥討經驗嘛”
“應該敲，什麼人了。”老公有點心煩地說道“來，來，喝了。”
“好，好，我喝了。”青平一口乾了杯裡的酒“哥，還倒點？”
“倒點就倒點嘛。”老公點了頭。
“還喝你媽的逼，舌頭都彈不抻了，你還要喝了。”妹妹又鑽了進來，一火鉗就把青平的腦殼打得流了血，她又要奪青平的杯子地時候，被老公制止了。
“你搞得什麼名堂，你是看我沒有說你了，還是哪門了，真的是越搞越邪了，他在我這裡喝酒，你有什麼好擔心的。”老公橫了妹妹一眼，妹妹有點不自在地退了出去。
“快點，去醫院裡去了，頭上在流血了。”我大呼小叫的。
“沒有事的，疼都不疼了。”青平一點不當事，用手抹了一把頭髮，是有一些血水糊在了手上，他在毛巾上抹了一把，又坐下來繼續喝着。
“你們過的什麼日子了，這叫什麼夫妻了。”老公放下了筷子說道。
“就是在老家一個勁兒地跟我吵架，她纔要出來的嘛，你說，你們看到了，今天這事，是我的不對嘛，她是撿起什麼東西，就有什麼東西打的，這幸虧我的塊頭大了，要不然。。。。。。。”
“竟是說一些丟人的話，你也好意思了，”老公橫了一眼青平“人家小個子的男人沒有過日子的？”
“呵呵”青平笑了，有一點討人嫌的樣子笑的，我也不由得跟着笑了。
“她的脾氣不好嘛，我有什麼辦法了”青平有一點委屈地說道。
“她一直是這樣的呀？”老公不相信地問道。
“好不了幾天了，又是這個樣子了。”青平點了點頭。
“你就不會哄哄她呀？”老公着急地說道。
“怎麼哄，她那個脾氣，我怎麼哄嘛？”青平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有一些靦腆。
“兩個人一個被窩裡裹着，有什麼不好哄的？”老公有一點埋怨地樣子瞪了青平一眼。
“哪裡是的了，牀都不讓我上了，我們都有三個多月沒有在一起了。”青平低着頭聲音有一點小，還有一些難爲情的樣子，又擡頭看了一下我們夫妻，這才咕嚨了一句“她是挨都不要我捱了。”
“怪不得了。活該她敲你”老公的筷頭子點着青平，就像是在教訓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你們怎麼說這些嘛？”這下，輪到我難爲情了。我只好紅着臉起了身，走了出來。
又聽到老公在背後說道“你呀你，你不要把我急死了，哎，真的是掉了男人的味了，你還叫個什麼男人了，我跟你說了呀，你怎麼這苕了，這女人。。。。。。”
後來的聲音有一點小，我沒有心思聽了，心裡卻在埋怨這些男人，怎麼什麼話都拿在桌面上說了。真是的，這是能當着別人說的事嘛？我在妹妹的身邊坐了下來，不禁對她說道“你還真的下得了手了？”
“這都是輕的了，我是看到他了，都心煩，還要跟哥哥比，他有什麼資格嘛？也不撒泡尿照一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妹妹幽怨地說道。
“又在胡說了。”我不由得說道“哪個人沒有一個脾氣了，你只管你的脾氣一上來，也不管別人受不受得了，他好歹是一個男人了，你應該給他一點面子的了。”
“一個酒瘋子還有面子嘛，你說，他還有什麼面子了！走到這兒丟人，走到那兒也丟人，就是哥哥還把他當一個人看了。”妹妹啞着聲音說完，轉過頭望着遠處，她是不想讓我看到她發紅的眼睛。我知道，這也是最讓她苦悶的地方，一個相貌堂堂，高高大大的男人，卻因爲醉酒，一直以來，被人輕視的滋味。
“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妹夫多好的脾氣呀，要是別人，不跟你翻臉纔怪了。”我輕輕地說道。
可是，自從那天以後，妹妹的臉上漸漸的有 了笑容，而且，青平明顯也是歡快多了，就是以後喝酒，也沒有那麼地貪杯了，怕是有了半個多月，沒有聽到吵架了。
又是吃中飯的時候了，青平的杯子裡的酒沒有好多了，妹妹笑眯眯地說道“你跟我把這碗蒸菜吃了，你不吃的話，哥哥沒有辦法了，給你吧”
“好咧。”青平放下酒杯，高興地答應着，又衝我們笑了“不是我說的，我吃一頓了，哥哥要吃一天了”。
“那個肥肉我還是沒有辦法了。”老公點了點頭，
這是我蒸的粉蒸肉，只有青平愛吃肥肉，所以，我們把瘦肉撿完了，還有一大盤子的肥肉和蒸菜，蒸菜是用大白菜蒸的，吃是好吃，可是，我們哪裡是一個有180的男人的飯量大了，這些菜，剩到下一頓就不好吃了，堂妹又在說了“不要吃飯了，多吃一點菜吧，這樣纔不會剩了，又還可以節約糧食了，呵呵。”
“要得，我就不喝酒了，把這些消滅乾淨吧。”青平笑眯眯地點着頭，完全是一副恩愛的樣子。
青平說話的時候，有一點搞笑地看一眼老公，我也順着他的眼神看了一下，老公得意地吐着煙霧，卻跟青平做了一個眼色，也許是隻有他們兩個才懂的眼色，把我搞糊塗了。
晚上，躺在被窩裡，我不禁問着老公“你們那天說了什麼？他們兩口子都有好長的時間沒有吵架了？”
“你還想他們吵架呀？”老公反問着我。
“不是有一些不習慣了嘛？”我假裝是隨口說說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就是這個辦法嘛。”老公緊緊地摟着我，我扭着身子推開了他，“你說我聽一下嘛？”
“說有用嘛？”老公又一次的摟緊了我，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讓我覺得做一個女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