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起了身,是個熟人要買東西,這時,菜場上已經有 了不少的人了,是到了做生意的時候了。也許是受了一點涼了,我的肚子隱隱地疼着,好像還將得住,只是上了幾趟廁所了,買東西的人少一點了,我縮在了板凳了,兩手捂着肚子,佝着身子。
“怎麼了?”老公走了過來。
“肯定是昨天睡涼了的。”我皺着眉頭。
“你個馬大哈,我說跑什麼廁所了。不對呀,還有兩天才到的嘛。上個月是四號了,肯定是提前了吧。”老公說着。
“嗯,我 哪裡會提前,都是往後拖了。”我嘴硬着。
“是哪種疼法了?”老公又問。
“就是隱隱地疼,上廁所又上不出來。”我不耐煩了皺着眉頭。
“回去了,回去,捂一下被窩就好了。”老公已經在催我了“反正你是不肯喝藥了,回去吧,捂到牀上。捂一下再說,要是不好了,就跟我打一個電話”
“我回去呀”我故意地賴着。
“回去,回去,起那麼大的風了,還坐外面坐半天了。”老公有一些埋怨地說。
我解下了圍腰,遞給了老公,慢慢的回去了,一回到出租房,就縮在了牀上,雖然還是有一點疼,但是討了一點 被窩的一點熱氣,好過多了。又捂了一會兒,肚子慢慢的不疼了,倒是大姨媽真的來了,我又起來上了一趟廁所,重新縮在了被窩裡,看到窗戶外面漸漸地黑了下來,眼睛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快點起來吃了。”老公在輕輕地拍着我。
“不吃,不吃,要睡。”我的眼睛都不想睜,連連的搖頭。
“吃了睡,吃了睡。”老公在掀被窩了,我還是縮在牀上,不想動。
“呵呵。。。。。。”老公笑了“怎麼還是這個脾氣呀,我拉一下你就好了。”
我閉着眼睛,等着他來拉我,果然,他的手伸了過來,扶着我坐了起來。“你都多大了,還是和一個小姑娘一樣呀,哈哈。。。。。。”
“反正比你大。”我蠻橫地翻着眼珠地說道。
“吃吧,吃吧,還不餓呀?”老公一點不嫌煩,把端上來的飯菜打開了,招呼着。
“還是在被窩裡舒服。”我邊吃邊說。
“好點了?”老公盯着我。
“早就好了,不好的話,我哪裡睡得着了。”我點了點頭。
“還是要吃點藥了,這老是這個樣不好。”老公又說。
“多大的一點事呀,捂一下被窩就好了。”我一臉的無所謂。
“個人的身體不曉得愛惜。”老公說着開始燒水了,一般的情況下,這些都是我的事。
“我不記得日子嘛?”我又說。“不都你記着的嘛。”
“那你一天記什麼了?”老公逗着我,“要不我記着日子,你還曉得不曉得自己是一個女人了。”
“我早就不想做女人了。”我針鋒相對“你們男人多好呀,我最不喜歡這幾天了。”
“那個,我們換一下?”老公笑了“明天起,你上貨下貨,我來捂被窩。”
“不幹,我換你喝酒。”我不禁說道。
“也行,不過,明天我要上街買一點女人的衣服,這不換季了吧,你前天不是拎了一大包回來了嘛,我要學你的一套,別人的衣服再好也是不要的,所以,你的我肯定是不會要的,先買衣服開始。”老公得意地衝我笑着。
“我纔不跟你換了,你想得美。哈。。。。。”我快活地笑了。
在用錢方面,老公是很大度的,有時候,我在一件心意衣服面前猶豫不決的時候,老公總是打擊我“叫什麼女人了,都不會打扮自己,多大的一點錢了,還怕掙不來呀,買了算了。”
所以,在他的面前,做女人真的挺好的,他的皮膚好,而我的皮膚不好,他爲了解決這個問題,從我們結婚開始,他從來不用護膚品,看到別的男人擦着老婆的增白霜,有的地主沒有抹均,白白的一塊,我們會偷偷地笑了。我就故意地問他“你看,那個男人不是用了女人的增白霜了嘛,叫你用我的,你還不用。”
“我用了做什麼?我不用都這麼白了,要是用了,把你不。。。。。”
“你還這麼壞呀。”我不禁笑了,心裡卻暖暖的,真的是一個有心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有一點遲,老公是多會起來的,我竟然不曉得,不過,我也習慣了被他呵護的日子,在這幾天,他一般是不會要比我早起的,一些重一點的事情,他也會自己搶着做了。懶懶地起了牀,梳洗好了,就到鋪子裡去了。
剛剛地吃過了早點,堂妹就捧着腦袋來了,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啞着聲音說道“快點,快點,剝一棵糖給我。”
我趕緊地剝了一棵棒棒糖遞給了她,她一接過去就放在了嘴巴里,含了一會兒,才又開口說話“哎呀,差一點就倒在了地上了,幸虧吃了一口糖了。”
“怎麼搞得,低血糖又發了。”我關切地問道。
“是呀,”她說一句話,好像還是沒有緩過來,又含着了糖閉上了眼睛。只是嘴巴里使勁地吮着棒棒糖。
“坐着,坐着,我衝一杯紅糖水給你,”我起身弄着,要是平常,她肯定又會推辭,可是,這會兒,她還是眯着眼睛喝着糖水,身子靠着櫃檯,艱難愣一下深陷的眼睛,滿是皺紋額頭上,幾根汗溼的劉海巴在上面,直到喝了半杯糖水,她的臉色纔好看了一點兒。
“你幫她賣一下去了。”我指使着老公,她的攤子上來人了。我又問道“好點了沒有?”
剛剛挪了半邊屁股的堂妹衝我感激的一笑,又喝了一口糖水,才說“剛纔背心溝裡一冒冷汗,我就曉得不對了,要不是扶着攤位的話,肯定會倒在地上了,我的天,”堂妹頓了一下,笑着又說“你是不曉得,冷汗一蓋呀,我的心就慌了,跟着就眼睛一黑,人就站都站不穩了,哎呀,這會兒好多了,好多了。”
“不是好長時間沒有發了嘛”我又說。“這幾天,肯定還是沒有休息好。”
“就是呀,”堂妹說着,起身看了一下攤子“哥哥幫我賣了,我就歇一下。”
“坐着,坐着,他跟你賣呀,你還不放心呀。”我又說。
“不好意思嘛,我跑來坐着了,讓他忙着。”堂妹有一些難爲情的說道。
“自己姐妹,說那些做什麼了。”我開導着她。“你也是,這麼嚴重了,都不回家歇着,輕的重的非要自己扛,老成不錯了,你就沒有說他聽一下的嘛?”
“說他聽做什麼,我不是好多了嘛?”她說這話的時候,抹了一下滿是皺紋額頭,又衝我笑了,眼角的皺紋更多了,好像是老了好幾歲一樣。
“你是何苦了。”我不禁有一些心疼她。
“對了,你昨天回去的好早,夜飯火都是哥哥燒的,他一個人還要收攤了。”堂妹好像是想起來了,又問我。
“噢,我有點不舒服,肚子疼。”我輕輕地笑了。
“你看到了嘛,我們呀,就是男人,只要眼睛還在眨,都要做事了。”堂妹感慨着。
“哪個叫你硬撐了,你說你不舒服,老成還會要你做事呀,是你自己太要強了。”我不禁說道。
“你說,他放得手嘛,你看看,你回去了,哥跟你把生意做了,把攤子收好了,肯定又還端着飯菜上去你吃了的嘛。”
堂妹羨慕地說道。
“他跟他自己做的,好不好。”我糾正着堂妹的說法,又得意地說道“噢,我是他老婆,他不管我,哪個管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