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後,錢好找到烏龍,她騎馬,兩個影衛用輕功跟着,他們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功力翻了一番,跟着千里馬跑一天也不會覺得累。
到了南邊的糧食產地,錢好卻發現地裡的糧食被蝗蟲吃光了,這些蝗蟲非常大,有的甚至大過手指。而這些蝗蟲專門咬水稻和麥子,別的卻不吃。
那些種植水稻和麥子的人只能望着田地乾瞪眼,因爲眼淚已經流光了。
錢好找到一處人家,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她自己走進去,看見一個老婦人趴在牀邊在哭,牀上的一個年輕婦人氣息微弱。
老婦人看見錢好,立即撲過來跪下:“求求你行行好,賞口吃的吧。我媳婦把最後一口吃的給了老婆子,她快要餓死了。”
錢好拉起她,說道:“大娘,你別急我看看。”
她拿出營養水灌入那媳婦口中,看着她臉上恢復幾許紅潤,說道:“我這裡還有點米,你拿去煮粥吧。”
老婦人哭的眼睛昏花,自然是沒注意錢好從哪弄來的一袋子米。她歡天喜地的去煮粥了,有了這些她的媳婦就餓不死了。
錢好打量一下這個屋子,傢俱雖然陳舊卻一應俱全,想必也曾是個小康家庭。
牀上的婦人睜開眼睛,看見錢好,立即說道:“姑娘……”
錢好走過去說道:“一會就有吃的了,你先歇着吧。”
婦人感激的說道:“多謝姑娘,這些蝗蟲害人啊……”
錢好說道:“看着蝗蟲挺肥的,你們爲何不抓來吃?”
婦人的眼睛瞪大了,說道:“那可是蝗蟲,是皇家的蟲子,我們怎麼敢碰啊。”
錢好無奈的說道:“什麼皇家的蟲子?哪個皇帝不想讓自己的糧倉滿滿的,難道他吃飽了撐的放出這些蟲子來吃自己的糧食?”
婦人驚愕的說道:“你是說這些蟲子不是皇室的?可是自古以來他們都說
蝗蟲碰不得啊!”
錢好說道:“這裡就沒有當官的嗎?他沒有給皇上上摺子說這裡的蟲災?”
婦人搖頭道:“他怎麼敢呢?因爲蝗蟲是皇家派來懲罰當地官員的蟲子,所以他怎麼敢將這種事上報?”
錢好被氣笑了,說道:“是麼?看來這個官是心虛不敢上報,所以才苦了百姓,得了,我可不管他是多大的官兒,我的爲自己的肚子尋點吃的。”
她走出門,叫來院子裡的影衛,路上已經問了名字,高個的叫劉鬆,矮個的叫劉楊,這二人是親兄弟。
“你們去給我抓一些肥大的蝗蟲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錢好笑道。
劉鬆和劉楊一怔,互看了一眼就去抓蟲子了。
等二人回來,錢好就帶着二人將蝗蟲的頭和翅膀及帶刺的小腿去掉,然後放入鹽水泡着。可惜的是這家人沒有油,她只能簡單的爆炒了一下。
不過從未吃過蝗蟲的人輕易不敢下口,還是看着錢好吃的痛快才勉強嚐了一個,這個先河一開,幾人頓時搶了起來,一盆子便被消滅光了。
只是那兩個婦人不敢吃,她們害怕被官家追究。
劉鬆說道:“小姐,這蝗蟲真的能吃啊,味道還不錯。”
劉楊說道:“看小姐吃那麼多肯定是沒事的。”
錢好笑道:“當然能吃,而且比肉還滋補呢,這裡災民也不少,不過這些蟲子抓起來也足夠度過難關了。”
三人正閒聊着,十幾個官差便上門了。
一個看似頭目的男子喝道:“你們就是抓了蝗蟲的人?”
錢好說道:“沒錯,不僅是抓了,還吃了。”
那些衙役一怔,面面相覷起來。
領頭的說道:“既然你承認了就跟我去衙門走一趟。”
錢好也沒矯情,說道:“我正好要去走一趟,帶路吧。”
領頭的沒想到她這麼順從,便將三人帶回了衙門。
那縣官肥頭大耳,蒜頭鼻子,這等形象果然是無法擁有更高
官職的。
他啪的一下拍着驚堂木喝道:“你們居然敢抓蝗蟲,這便是造反,爾等可知罪?”
錢好卻冷笑道:“你這裡馬上就要餓蜉遍地,你可知罪?”
縣官見錢好氣度不凡,口氣又不小,心裡一驚,說道:“胡說,本縣是糧食富足之地,豈會餓蜉遍地?”
錢好冷笑道:“是麼?那麼多蝗蟲吃糧食你就不管嗎?它們吃完一個地方就會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用不了多久你這裡便不會有收成,你交得出皇糧嗎?”
縣官也爲蝗蟲的事情苦惱,存糧若是都交上去補足今年的糧稅,那麼他們就要餓肚子了。
“那也不能動蝗蟲,這是祖宗傳下來的的規矩。”縣官無底氣的說道。
錢好一屁股坐下,直接將師爺個擠到一邊去了。
“其實蝗蟲並非皇家的蟲子,也不知道誰給起的這麼一個破名,這樣吧,你下令出去,說這些蟲子叫蚱蜢並非蝗蟲,讓沒有糧食吃的人去抓來吃掉,這樣用不了多久就能消滅這些蟲子。”
縣官的一雙小眼睛滴溜亂轉,向師爺招了招手。
師爺過去低聲說道:“老爺,這也是個法子,不然放任不管我們的糧食就沒了,屆時死的人多起來上邊也會追究啊。”
縣官見師爺都這麼說了,便說道:“那就這麼辦吧,平時交足了皇糧也無人過問這裡的事兒,若是鬧大了,我們可都要掉腦袋的。”
師爺點點頭,立即去一邊寫告示,不過這告示寫明瞭是經過三個外鄉人指導才知道這蟲子叫蚱蜢不叫蝗蟲的,這一下便將縣太爺給摘了出去,將來有事也追究不到他只會追究錢好等三人。
錢好撇撇嘴,沒阻止。
告示一發,那些快餓死的人都去抓蝗蟲了,有的甚至直接將腦袋和翅膀摘了就給嚼了,幸好滋味還不壞。人面臨餓死哪裡還能管生的熟的,能吃到肚子裡保證不死就是好的。
三天後,縣官滿頭大汗找到錢好:“不好了,上頭知道這裡吃蝗蟲,追究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