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來,趙凌都再也沒有踏入伊月閣一步,也未曾出現在慕容薰的視線裡面,當然絕對不包括他的消息沒有傳到慕容薰的耳朵裡面。
紫月每日都會準時的出現在伊月閣,將趙凌的最新的消息面無表情,如同完成任務一般的同慕容薰說上一遍。無非是趙凌三日以來都流連於花叢中,未曾回王府一步罷了。
慕容薰每日都淡淡的聽着,沒有做什麼特別的表示,表情淡漠的如同在聽一個陌生人的事情一般。紫月向前只是只是對慕容薰的態度感到好奇罷了,畢竟從言語有意無意的透露可知,兩人已經圓房了,可是爲什麼王妃會是這種態度呢?爲什麼王爺自那一夜之後便是沒有回王府了,王爺與王妃只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後紫月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王妃就一點都不擔心王爺嗎?”
慕容薰依舊淡淡的回道:“王爺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用爲他擔心!”
紫月淡淡的嘆了一口氣之後,退了下去。
慕容薰吩咐燕語爲自己梳妝一下,算算日子,今日也是皇甫家的易蟲會。
出秦王府的時候,剛剛遇着了趙凌回來,他懷中還抱着一個美嬌/娘,見着慕容薰要出去的身影,先是一愣,隨即將女子緊緊的摟着,面上帶着一副痞痞的笑意,“王妃這是要出門?”
慕容薰望去,趙凌今日穿着一個淺藍色的長袍,袍子有些寬大,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別有一種放浪的感覺,而他懷中的美嬌/娘生的亦是沉魚落雁之貌,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千般風情,楚楚可憐。
“小女子沉魚見過王妃!”女子福身道,模樣雖然恭順,但是看着慕容薰的眼神裡面卻是帶着赤果果的挑釁。
慕容薰淡淡一笑,並未將女子的挑釁放在眼裡,而是真心讚歎道:“姑娘有天人之貌,倒也沒有辜負這個名字!”
“謝王妃誇獎!”沉魚低眸含笑,身在半倚在趙凌的懷中。
趙凌漫不經心的看了慕容薰一眼,問道:“王妃這是要去何處?”
“與齊王妃有約!”慕容薰淡淡的看了一眼趙凌,又道:“妾身就不打擾王爺的雅興了,先告退了!”,說着便是帶着一臉淡漠但是眸子裡面卻是有一些不滿的鶯歌與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憤懣的燕語,出了秦王府,前去齊王府。燕語在臨走之前,狠狠的剜了一眼趙暉,趙暉不由得在心中苦笑,王爺在與王妃鬧彆扭,怎麼又牽連到我了?
見了皇甫玉華之後,兩人便是一起去了易蟲會。
這易蟲會並未在皇甫府裡面展開,而是在長安郊區的一個山莊裡面。慕容薰與皇甫玉華到了時候,人差不多已經到齊了。
慕容薰望去,這裡的人從十幾歲的少年到花甲老人都有,好不熱鬧!皇甫家果然不愧爲現在四大家族裡面實力最強的,從世代相傳的技藝裡面可窺一斑。
而這裡的人多數都是生面孔,因爲皇甫家身居高位的人漸漸的很少再有人將精力花在培育這些小蟲子上面,而漸漸的這些蠱術由族裡面地位較高的人修習的變成了主要只下面的人修習的了。所以,來到這裡的人,大多數在皇甫的地位並不高,甚至沒有什麼影響力。
皇甫玉華也是個低調的人,只是悄悄的叫一個侍女喚了這裡的一個管事的來,管事的見是皇甫玉華親自到來了,便是吃了一驚,隨即安排她去了另一處院子,這裡人雜,若是出了什麼亂子,他可是擔待不起的。
在住院的旁邊是一處較爲僻靜一些的院子,管事的邊走邊道:“小姐來得巧,二少爺也是方纔到了!”
慕容薰眉眼一跳,他果然來了麼?皇甫玉華卻是一喜,“沒有想到二哥也來了!”
管事的已是上去敲門,出來了一個侍女,管事的便是在她的耳邊細語了幾句,侍女擡眸,目光幽幽泛着冷意的望向慕容薰這邊。
慕容薰心中這侍女不就是那日劫持自己的幾個白衣女子當中的一個麼?慕容薰倒是顯得極爲的淡定,而她身後的鶯歌與燕語卻是一臉警備的看着前方的侍女,想來也是將她認了出來。慕容薰心中倒是沒有什麼覺得怕的,上一次在伏象山人多眼雜,當時又有叛軍在,所以即便是知道是皇甫少華擄了自己,他也可以借混亂推脫,但是今日她是與齊王妃一起來的,想來皇甫少華也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對她不利的。
侍女,面上沒有一絲的波動,而是緩步朝着皇甫玉華與慕容薰行來,福身道:“見過齊王妃,秦王妃,兩位王妃裡面請!”
說着便是自己上前將門推開後,恭敬的立在一旁。шωш ▪тTkan ▪c o
皇甫玉華攜着慕容薰進入了房間,剛剛進入便是聞見了一陣極淡的花香,但是卻是令人有一種舒暢的感覺。
擡眼望去,只見圓桌旁邊坐着一位青衣公子,他身旁的窗扉透射着陽光,照在她身上彷彿也變得柔和了許多,秀髮如同墨染一般鋪陳開來,兩道俊逸的眉下是一雙亮的肆無忌憚的眼睛,鼻子挺直,嘴脣仿若塗了胭脂一般,此刻慕容薰方纔知曉,什麼是男生女相,在這個男子面前任何的女子都會黯然失色的。
似乎感覺到了慕容薰眼睛裡面的驚豔之意,但是青衣公子卻是不悅的蹙了眉頭,不管轉瞬又換上了衣服揶揄的神情,“秦王妃大駕光臨,舍下真是蓬蓽生輝啊!”
慕容薰收回目光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他來,只見他美則美矣,但是渾身都是一種冰涼的幾乎陰森的感覺,他美得不真實,恍然見到他,驚豔之餘竟也容易生出一種青天白日見鬼的感覺。這也可以理解,爲什麼皇甫少華總是喜歡呆在轎子裡面而不願意露面的原因。
“二公子倒是好興致!”慕容薰看着皇甫少華面前擺弄着幾隻奇形怪狀的蟲子,心中便是生了一種不適之感,一把將皇甫玉華的手拉了過來,慕容薰牽着她的手,目光柔柔的說道:“本王妃第一次見過這易蟲會,倒是也對着蠱蟲有幾分興致,有些疑惑,想要請教一下二公子!”
皇甫少華淡淡的一笑,目光落在慕容薰與皇甫玉華牽着的手上,脣邊露出了一絲更爲冰冷的笑意,“王妃有什麼問題儘管說好了!”
慕容薰此刻正是抓住了皇甫玉華的命脈,她雖然沒有了內力,但是這點子的力氣還是剩下的,皇甫玉華未曾習武,自然不知曉自己的性命此刻已是握在了慕容薰手裡,而皇甫少華見此刻正是被人威脅着,心中自然是不痛快,身上的氣質又冷了兩分。
“有一種蠱名爲噬香蠱,可令人內力全失,二公子可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解除?”慕容薰目光一動不動的看着皇甫少華,幽幽的說道。
皇甫少華脣邊凝着冷然的笑意,並沒有急着回答,而是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上敲着,良久他方纔淡然一笑,“方法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道王妃敢不敢一試!”,他從前方擺放的幾個裝着蠱蟲的盒子裡面拿出了一隻,“只是最近精神有些恍惚,若是一不小心認錯了就不好了!”
慕容薰目光凜冽的看着皇甫少華,皇甫少華亦是毫不示弱的回望,空氣彷彿冷厲的許多。一旁的皇甫玉華不知道狀況,便是問道:“你們這在說什麼呢?”
慕容薰淡淡一笑,“只是在問皇甫公子幾個問題罷了!”,她幽幽的望着皇甫少華,將袖子一捋,露出了潔白的藕臂,“二公子小心一些就是了!”
皇甫少華目光裡面露出些許驚詫,如胭脂一般的脣揚起,顯得薄涼,他拿出了一個盒子,幽幽的看了一眼,驚道:“王妃,不好意思,這隻噬香蠱的母蠱好像死了!”,說話的語氣裡面卻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感覺。
慕容薰一驚,目光看向盒子裡面,裡面的蠱蟲全身像是被鮮血淋過了一般,僵硬着盤在盒子裡面,一動也不動,她懷疑的看着皇甫少華,“怎麼會死呢?”
“人尚且有生老病死,何況是這些低賤的蟲子?”他眉高高的揚起,說的理所當然的樣子,慕容薰自然不信這蠱蟲會死的這般的及時,只是如今它既然死了,那麼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是用內力了麼?
掩下心頭的怒氣,慕容薰面上浮起一抹笑意,看着皇甫玉華說道:“既然這蟲子都死了,也沒有什麼看頭了,我們不妨道前面去看看,也好長長見識!”
皇甫玉華笑道:“也好!”
正在說話間,便是聞見有人在門外稟道:“公子,秦王來了,正在前院!”
屋裡面的三人各自一驚,不過反應卻是不一樣,慕容薰輕快的蹙了一下眉,他不是溫香軟玉在懷麼,到這裡來做什麼?而皇甫少華面上則是浮起了一抹怪異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薰道:“秦王與王妃不愧是新婚燕爾,分離這麼一會兒就捨不得了!”
皇甫玉華瞪了皇甫少華一眼,笑道:“少陰陽怪氣的說話,人家感情好,是好事!”,說着便是拉着慕容薰往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只見趙凌已經到了,一個皇甫家的人正在與他講解他盒子裡面的蠱蟲,他聽得很是認真,不時與朝着懷中的女子細語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