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福抱着一個靠枕靜靜的躺在牀上。臉上泛着溫柔的笑意,正在讀着《徐霞客遊記》,不時的和着自己說話,這幾天一直在嗜睡,總是醒了就想睡,索性她就靠着牀看書,困了就眯下,醒了就看看書,和孩子聊聊天。
現在她可是大門一門不出二門不買的,連院子門都不出,這些妻妾們就是頭兩天過來看看,送來的東西不管貴重與否,一律另放入庫房,後面那拉氏也放了話,說潤福這是頭一胎,而且日子還淺,要靜養了,就不準大家過來探望了,潤福也樂得如此悠閒自在的當着米蟲。這胤禛也是時不時過來陪潤福吃晚飯,倒是極少過來留宿,偶爾在這晚了也是在外間批摺子批的晚了。就靠着外間歇息了。
“主子,宮裡賞下的雲帛放在庫房麼?”綠袖收拾着昨晚上那拉氏讓榮嬤嬤送來東西,撿起那批兩尺兩長的雲帛,問着潤福怎麼處理這些東西。昨兒個那拉氏進宮去給德妃請安,提了潤福有了身子這個事兒,德妃一個高興,賞下了一堆的東西,那拉氏統統的都給潤福這兒送了過來了,其他院子裡眼饞也沒得辦法,誰讓她們不如潤福得這德妃的眼呢。
潤福擡眼看着那粉紅色色的雲帛,上面用金絲線繡的卍字福,心裡有個隱隱的念頭,“把那布帛拿來我看看先”,潤福撂下了手裡的書,綠袖邊拿着靠枕靠在了潤福的身子後,怕被牆涼着了,又拿了一個靠枕墊在了潤福的腿下,安置好了,就見着潤福拉着那布帛,扯開了手上不住的比劃着,她沒看明白,也就放着這布帛在這兒,自去收拾桌子上的其他東西了。
潤福這時想着是給小哥哥做幾套小衣服呢,這料子雖然厚實,但卻是不是很柔軟,怕給小孩子用紮了身子,想了想也放棄用這上好的雲帛給孩子做衣服的念頭了。不過這布料到讓她想起來要給孩子做幾套小衣服,想着前世的那些可愛模樣的衣服,心裡琢磨開來了。
不過眼下精神頭卻是不怎麼樣,她索性順着生理需求,又睡了起來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吃晚安的時候了,這幾天她跟廚房吩咐,肉只要魚蝦皮子之類的海鮮和兩條腿的雞鴨肉,不吃那牛羊肉,素菜多清淡一些的,煲些紫菜骨頭湯水,多做些雜糧勃勃之類的,少食多餐,小竈裡面溫着飯菜和湯。可雖然是小竈的,但這院子裡哪有不透風的牆,聞味兒都能知道,於是這早晨和那拉氏請安的時候,酸言醋語就出來了“真是多讀書的,這講究就是多”,李福晉和年福晉狀似誇獎的對着那拉氏說,那拉氏心底其實也是覺得潤福小題大做的。這女人懷孩子是挺重要的,但這樣就覺得沒必要了,但她心裡一是着實疼潤福,一是這潤福沒用着她帳房裡的一分一里,都是從她嫁妝裡自己出的,她也就當做沒聽到了。
上面的話,下面順風也就聽到了,這丫鬟們每日裡唧唧喳喳的,這事兒就這麼傳出來的,於是潤福在喝湯的時候,聽到杏兒憤怒的語言的時候,無奈的搖搖頭“這幫女人,純粹是閒大發了”。
她不得不這麼慎重,這古代一沒技術二沒條件三沒環境的,生個孩子都是在鬼門關轉一圈似的,就算不死也要留個半殘,不說遠了,這那拉氏不就是這個事兒麼,落下了病根這一輩子都難受,如果身子調理不好,到時候誰都救不了自己。
潤福喝完了湯,摸摸肚子,以往半個時辰的晚膳,現在愣是能吃一個時辰,潤福將細嚼慢嚥發揮的徹底,吃完了,綠袖喊了小丫鬟來收拾了桌子,走到了潤福身邊,輕輕攙扶起了潤福。讓她坐到椅子邊,潤福喝了一口泡好的蜂蜜茶,嚥了下去,“綠袖,我是不是胖了?”,突然問道,給綠袖弄的一愣。
然後細細打量了下潤福,她還沒說話,杏兒在旁邊笑了起來了“嘻嘻——”。
綠袖剜了一眼杏兒,正想斟酌着安慰潤福,沒想到潤福擺擺手“看着這從纖纖手指都胖成小豬爪一般就知道,我這臉不知道得胖成什麼樣呢,不過胖點也好”潤福自我安慰着自己,這都是爲了孩子自己做的偉大犧牲。
聽了潤福的話,綠袖和杏兒對望了一眼,默然了,忽然又哄的笑了“主子——”。
還是杏兒心直口快“主子,奴婢發現你有了小主子之後,性子開朗了很多,以前就不會這麼跟奴婢們這麼說話,像個小孩子”
綠袖倒是沒說什麼,不過微微有些顫抖的嘴脣,讓人覺得她的意思也是相同的。
潤福一愣。“和以前不一樣就不一樣,你們激動什麼呀?我這叫被孩子感染的童趣啊”,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不過她心裡倒是明白,估計她們倆的意思是,自己更平易近人,更加具有融入感吧。
果不然,綠袖條理清晰,她清了下嗓子“主子不一樣,以前我和杏兒是敬你尊您,這幾天卻覺得很親近。以前就像總是隔着什麼一樣,現在卻沒了那種感覺”
潤福聽完,卻沒有笑,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想着什麼,綠袖在邊上惴惴不安,跪了下來“主子恕罪,奴婢胡言亂語的”
潤福被綠袖的下跪弄了一個懵,“怎麼了?幹嘛跪着了?”
杏兒直言直語的說“主子你不怪奴婢們麼,奴婢造次了”
潤福恍然明白了她們兩個說什麼,哭笑不得“我當什麼事兒呢,我剛纔愣神了呢,想起點事兒,你的話提醒了我,我好像忘了點什麼事兒,還是沒想起來呢,算了不想了,你們能把你們心裡想法和我說,至少是信了我的,那我還怪你們幹什麼”潤福笑着搖搖手,“行了,你們該忙忙去吧,我趁着天還沒摸黑兒,轉悠幾圈去,你們忙吧,對了,幫我把書房的燈燭點一下,別用那珠子了”,
說完,潤福扶着腰起了身子,戴好了耳堵和手套,穿上大氅,兩個月的身子,哪看得出什麼身形,不過潤福還是裝模作樣的穿着寬鬆的衣服,潤福挑些軟和的布料做了幾件孕婦裝,上面還逢着大大的口袋,隨身放着點東西。穿着的時候,讓串門的那拉氏好頓吃驚。她現在就在寬寬鬆鬆的孕婦裝裡面套着厚實暖和的棉衣棉褲,這個時候她哪敢像往年一般裝俏只穿秋衣秋褲。
左右在自己的院子裡,她也沒往園子裡走,冬天的傍晚風小了,但也冷得慌,特別是昨兒晚上還下了一場大雪,屋檐和樹上都掛着厚厚的雪,雖然看着漂亮喜人,但也不敢多呆,潤福在外面活動活動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就進了屋子,就怕寒着了,進了書房。
一進來,這屋子裡讓綠袖她們燒的暖暖呼呼的,熱氣撲着臉進來,潤福皺皺鼻子,去了裹寒的帽子什麼的,衝着火堆跺了跺腳,屋子裡的地面上頓時多了一些雪渣滓,沒過多久,就化成了水,順着磚縫滲透了下去。
潤福轉了圈,從書架子上拿下了本書,坐在了書桌子前,歪着看着,看了一會兒功夫,潤福拿起康熙賞的鋼筆和墨水,在紙上描描畫畫,這鋼筆雖然不比鉛筆好作圖,但比起毛筆來,卻是好一些的。想着前世那些童裝,再想想她這輩子見到的虎頭鞋虎頭帽兒,潤福整整畫了四五張才放下了筆。
剛放下筆,她就感覺冷風一陣陣子的,回頭一望,胤禛帶着胤祥還有胤祿進來了,後面還跟着一臉委屈的弘暉。
胤祥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嫂子好,侄子好”
胤祿倒是一樣冷冷的不說話,不過直接把手上拿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潤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弘暉就湊合到潤福旁邊“鈕鈷祿額娘,鈕鈷祿額娘,弘暉要學習那鬼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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