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剛上樓,小嬌厲喝道:“跪下!”
“小嬌姐姐!”
“跪下!”小嬌提高了嗓門,一把奪過百花蜜。
陸麗姍道:“給我掌嘴,狠狠地打死這賤\婢,和她的主子一樣,全是賤\貨。”
“大小姐,你不能這麼說二小姐,二小姐知道你誤會了她,可她是真心賠禮的,還把百花靈蜜送來給你……”小美傻傻地爭辯,只想着二小姐是信她的,而她更是與二小姐一處長大的。
“一瓶花蜜,就想讓我冰釋前嫌,這未免太廉價。”
“大小姐可知,這樣一瓶百花靈蜜值多少靈石,這可是舅夫人給二小姐的及笈賀禮,她一直捨不得吃,拿來獻給大小姐,我們二小姐可是誠心誠意的,大小姐你真是誤會二小姐了。”
不信!
母親說她不長心眼,她認。
這明擺着就是陸麗娜算計了她。
“小嬌,給我掌嘴,她今兒的話太多了。”
小美微擡着下頜。
“小美,我打不得你麼?你是二小姐的服侍丫頭,卻連個規矩也沒有,敢與我頂嘴,打!”
小美憶起陸麗娜交代的話,咬了咬脣,承下了小嬌的耳光。
啪啪——
左右開弓,打了左頰又打右頰。
洪飛雪道:“好有心計的陸二小姐,每一步都算得精準無誤,怕是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趕來救她的丫頭,別人還會誇她善待下人。”
果然,大小姐院裡有一個粗使的婆子鬼鬼祟祟地出了院門,在外頭拉了個相熟的丫頭,“你快去告訴二小姐,小美被大小姐打罰,再這樣打下去,怕就廢了,跪在碎瓷裡,腿上都出血了。”
那丫頭飛野似地去跑去稟報,二小姐是要做器城少城主夫人的,即便大小姐得寵,可下人們也會看眼色,今日幫了二小姐,她定會記得她們的好。
半炷香後,陸麗娜帶着一名粗使丫頭過來,一路小跑,人未近院門就大喊:“堂姐歇怒,有什麼事你衝着我來,別爲難小美,她只是奉我之命,給堂姐送靈蜜來的。堂姐,你就放過小美吧!你怨我、恨我,何必拿小美出氣……”
小美被打得頭昏腦脹,然,胸口一陣撕裂肺的痛,她聽到了陸麗娜都焦急的聲音,望着樓梯口,眼睛模樣,瞬間化成了紅色。
陸麗娜一聲刺耳的尖叫:“小美,小美,你這是怎麼了?小美,對不起,我來晚了,小美,是我的錯,我不該遣你來送百花靈蜜……”
小嬌、陸麗姍驚成了雕塑。
小美七竅出血,加上被打腫的雙頰,煞是嚇人,而空氣裡更是流淌過一陣濃濃的血腥。
“堂姐,你怨我、怪我,我都能理解,你爲什麼下這麼重的狠手,小美……小美是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頭,名爲主僕,情同姐妹,你怎能下此狠手活活將她打死,小美……嗚嗚……”
陸麗娜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痛斷肝腸,痛得驚天動地。
小美依在陸麗娜懷裡:“二小姐,別……別哭,小美不能再侍候你了。”
“快請郎中,快請郎中!”
“二小姐,沒用了,我……我不成了,你以後要保護好自己……”
小美嚥氣了。
直到她死,她都不會知道,真正殺她的是陸麗娜,而不是陸麗姍。
她不明白,爲什麼小嬌搧打了幾十個耳光,自己就斃命了。
陸麗娜放聲
地悲嚎聲很快傳出了閣樓,傳到了前廳。
陸莊主兄弟正在前廳陪器鬼真人說話,突地有下人稟報:“大莊主、二莊主,出大事了,大小姐把……把二小姐的服侍丫頭小美給打死了,二小姐這會子哭昏在大小姐屋裡。”
陸二莊主驚呼一聲“什麼”,一揖手,來不及說話,立馬往陸麗姍閣樓奔去。
陸莊主與器鬼真人亦先後進入。
閣樓花廳裡,陸麗娜已經被丫頭扶在貴妃椅,陸二莊主正掐着她的人中穴,她剛一醒,便是一聲痛呼“爹爹”抱住陸二莊主淚如雨下。“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小美來給堂姐送靈蜜,她在氣頭上,衝我發作便是,怎麼能把小美給打死了。”
陸麗娜突地一轉身,指着陸麗姍道:“堂姐,你好狠的心。昔日,我與你獻計,讓你拜石小玉爲師學習煉器術,再與她說上一些好話,你許能順利成爲下品煉寶師,可你不聽。自作主張,買通呂家弟子害人,最後卻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堂姐,你殺小美,是不是想讓我來替你背黑鍋。像從小到大那樣,所有的錯,都是我給出的主意。你是陸家的大小姐,是掌上明珠,我一個二房的姑娘指使得動你嗎?你是一個連父母之命都未必肯聽的人,你能聽我的嗎?
現在東窗事發,你又要我承擔這一切,我沒做過,爲什麼要承擔?就因爲小美知道這一切,你便要下狠手害她。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要求,不替你擔下所有的過錯,你是不是也要殺我?”
陸麗姍氣得渾身顫慄,這哪裡是從小到大那個以她馬首上瞻的堂妹,分明就是一個強勢之人。“我沒有,那法子也是你給我出的,小嬌可以作證。”
陸麗娜揚起下頜,傲然之氣難擋,“小嬌,你摸着良心說,我當時是如何與她說的,我是不是建議她悄悄備厚禮拜石小玉,說好話,先莫讓人知道此事,小美不在了,當時就你和小美聽到了,你說啊!”
陸莊主道:“小嬌,如實說!”
小嬌顫顫慄慄,小心翼翼地看着陸麗姍。
陸麗姍瞪大了眼睛。
陸莊主提高嗓門:“如實說!”
小嬌猛地跪地,垂首道:“二小姐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可是大小姐說那只是個無名小輩,不願意。”
正因爲陸麗娜猜到了陸麗姍不會這麼做,才故意那麼說的,但現在卻成了摘清陸麗娜的言辭。
院門外,莊主夫人在婆子丫頭的簇擁下進來。
陸麗姍嬌呼一聲“娘”,抱住莊主夫人就哭,“娘,我不是有意的,誰知道小美經不住打,才二十幾個耳光就死了,娘……”
陸麗姍就是沒心眼的,她說這話,不就是承認小美是她打死的。
莊主夫人輕撫着女兒的後背,“小美的屍體在哪兒?”
兩名僕人擡出小美的屍體,只一眼,衆人就看到了一張被打得變形的少女臉,雙頰紅腫,七竅出血。
小美確實受了刑,裙子上還有血跡,裙子也被瓷片劃破了,可見生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陸麗娜厲聲道:“伯母,小美一向膽小慎微,我是見堂姐近來火氣重又處處誤會我,纔將舅母送我的百花靈蜜送來給她,她……她竟把小美給打殺了,堂姐就算有怨氣,衝着我來就是,何苦爲難小美。”
莊主夫人道:“小美不是被打殺的,倒更像是中毒身亡。”
陸麗姍一直就覺得奇怪,小美分明就是中毒死的,可當時屋裡就只得他們主僕二人,她一個驚醒,飛身撲向了小嬌:“你這個死婢,是不是你乾的,是你趁我不注意對小美下了殺手。死\婢,你想讓我來背黑鍋,我雖然怨二小姐,可我還不至殺了她的侍\婢……”
小嬌沒想會是這樣,快速磕頭,“大莊主、二莊主,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這可都是大小姐的意思,是大小姐讓奴婢掌小美的嘴,也是大小姐讓小美跪在碎瓷片上的,奴……奴婢都是聽大小姐的。”
神兵山莊的下人,一旦服侍得好,得了主子歡心,就會得到修煉的機會,也會得到一些丹藥,但凡修真者都是怕死的,像小美、小嬌這們的侍女,因是大小姐、二小姐身邊的人,也修煉,小嬌是煉氣十成的修爲,小美更是築基一層的修爲。
“死\婢,我饒不了你!”
陸麗姍欲撲向小嬌,被陸二莊主擋住,“麗姍,你這次做得太過了,怎麼能這樣對麗娜,再怎麼說,你們也是一個祖父的孫女。”
陸麗娜垂頭抹淚,動作優雅,雖然在哭,卻不是特別的柔弱,她提裙跪下,深深一磕,“請大伯、器鬼前輩替我做主。麗娜命薄,十二歲時便沒了親孃,整個山莊唯一交好的便是堂姐,小時候堂姐做錯了事,恐被大伯訓罰,就讓我頂黑鍋。
那年,祖母還在世,那隻被人破壞的壽桃,其實……是堂姐做的;還有那年,三弟落水,他不是與我一道觀花燈,站在三弟背後的是其實是堂姐,並不是那個被打殺的婆子。這也是自那次之後,三弟不與我們姐妹親近的原
因,他是怨堂姐將他推下水,而我居然不吱聲,我不是不敢吱聲,是……是……”她小心地看了眼莊主夫人。
莊主夫人怒道:“你說承思其實是被……被麗姍推下去的。”
自那次落水後,陸承思的命是保住了,自此卻像換了一個人,話更少了,與誰都不親近。
“堂姐說,自打有了三弟,伯父、伯母都疼他,不疼堂姐了,她說如果沒有三弟……”
“陸麗娜,你去死吧。”
那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看不得全家疼寵弟弟說的氣話。可現在,卻被陸麗娜給說出。
陸麗娜一臉正氣,“我小時候性子懦弱,做錯了一回,這次我不會再錯了。前些天,三弟的舊疾復發,也是堂姐派小嬌做的,伯母要是不信,可傳三弟來問話。”
陸莊主緊握着拳頭,他這一生,只陸承思一個兒子,卻自那落水後,就染了寒疾,雖然藥吃了不少,可病根一直去不掉。“來人,將大小姐送往後山思過洞,二十年之內,不結丹不許放出來。”
“爹!”陸麗姍轉頭看着母親,“娘,我……”
“麗姍,你太讓我失望了,那年承思纔多大,不過是七歲的孩子,你就把他推下水。麗姍,我當時竟不相信承思的話,以爲是你們姐弟不合,也難怪他與我越來越遠,是我誤會了他。”
陸夫人傷心地轉身。
即便陸麗姍如何胡鬧,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她都能容忍,可這次卻揭開了塵封的往事。
洪飛雪嘆道:“好個心機深沉的陸麗娜。”
入世化凡感悟世事百態,感悟人生聚散,可現在,在陸、呂兩家卻各有自己的故事,隱忍二十多年,只爲一朝反\擊的陸麗娜,在這一次裡無疑是最大的贏家。她借陸麗姍之手除去了小美這個“知情者”,又成功地搬開了陸麗姍,成爲神兵山莊唯一的小姐,在未來的二十年裡,陸麗姍再不會邁出後山。
二十年的歲月,足可讓陸麗娜在器城坐穩她的少城主夫人地位。她不會允許有任何人搶走自己的一切,即便是陸麗姍拼命學習,也及不上陸麗娜的心機。
莊主夫人的失望,陸麗娜便擁有了更多的嫁妝。
而器城無疑是最好的婆家,爲了拉攏呂家,陸莊主定不會薄待陸麗娜。
這環環相扣之間,她讓陸麗姍失寵,自己取代了陸麗娜在神兵山莊地位,更成爲夢寐以求的器城少城主夫人,而且還幫陸莊主夫人與兒子之間解開了心結。
*
這日,陸麗娜步進少莊主陸承思的院子。
陸承思冰冷的眸子有了幾分暖意:“二姐姐來了。”
“承思,從小到大,我們就交好,既然伯母已經知道自己誤會了你,你就給她一個機會吧,我聽下人們說,伯母昨晚哭了一宿。”
“她哪是爲我,是爲她的寶貝女兒進了後山而哭。”
原來,自陸承思落水後,陸麗娜便私下也陸承思交好,時不時送陸承思一些好玩的東西,還噓寒問暖,陸承思與陸莊主夫人一直不親近,陸承思在這神兵山莊只有一個信任的人,這人一定是陸麗娜。
陸承思冷聲道:“惡女把二姐姐的丫頭給害死了,二姐姐就這麼算了?”
陸麗娜眼裡有淚,一眨動間就靜默地流出來,“你以爲我不想替小美討公道,那是與我自幼一起長大的,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換着修復與她的關係,讓小美去送百花靈蜜,是我害死了小美。”
這楚楚憐人的弱女子模樣,無奈、心痛,瞧得陸承思心疼不已。
陸承思道:“二姐姐的心地就是太善了,從小到大,替她背了多少黑鍋,你越是忍讓,她越當你好欺負。父親到底還是寵她,就因爲她是木火雙靈根,而我只有火靈根,又身染寒疾,怕是這輩子都做不得一個優秀的煉器師。二姐姐更不得他心,因爲我們都不是父親眼裡的可造之才,家裡就處處縱容她,遷就她,倒縱出一個禍害呢。從小到大,算計我,又害二姐姐……”
那年,陸承思落水染病。
所有人都說是服侍的婆子不力,害陸承思落水,可陸承思醒來的第一句話:“是大姐推我落水的!”
陸麗姍一番哭訴,全家人都說陸承思看錯了,“當時看燈的人那麼多,許是人多擠下去的,你大姐最是疼你。”
就在全家人都信了陸麗姍時,只有陸麗娜一人相信陸承思,坐在他的牀前,安慰他、鼓勵他。
陸承思不解地問:“二姐姐爲什麼相信我的話?”
陸麗娜憂傷地答:“我也被堂姐算計過啊!那次,在器城貴客來訪時,是她躲到廚房,在客人的飯菜裡下了巴豆粉,可她卻說看到我進過廚房,爲此,我還被伯母關到祠堂,伯母罵我‘如此年幼,便有此等害人之心,不可輕饒”,罰我抄一千遍家規祖訓,每日只給我一個饅頭、一碗水,我足足抄了一個月,直到抄足一千遍才被伯母放出來。三弟,這怨不是大姐,誰讓她是最合適的煉器師,你
有病,我無相應的靈根,我們姐弟還真是一根藤上的苦果子。”
自那後,她們感情近了。
陸麗娜時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避開所有下人去探望陸承思,陪他說話,給他講近來發生的事,也會說自己被陸麗姍欺負算計的事。
陸麗娜在陸承思院裡坐了一陣回到自己的院子。
房間裡,她看着今兒莊主夫人令人送來的首飾、新裳,斥退左右,一邊看一邊帶着譏諷地道:“何氏,當年你害我父母離心,使我親孃鬱鬱而終,我也要你母子離心,到了今日今時,任你做得太多,三弟也不會原諒你。我吃了那麼多苦,受那麼罪,全是敗你所賜,哈哈……你想不到吧,自己的兒子怨恨你,你最疼的女兒也在恨你,恨你對她的縱容,恨你讓她變成了今天的模樣……”
洪飛雪看着那容貌美麗大方,心裡卻滿是仇恨的女子,“師兄,這女子着實太可怕了?”
“世間原無正邪,魔中亦有好人,仙人裡也有敗類,更沒有確切的標準來論對錯是非。就說這陸麗娜,心機用盡,步步爲營,一是爲她親孃報仇,二是爲了出人頭地,現在她終於是做到了,可她真的做到了嗎?”
“師兄這話何意?”
“要看戲,自然就得看全,待我們看完了這場呂陸兩家的好戲,我們便可閉關領悟道念意境,在這世間百態之中,領悟道念,提升意境。師妹,走吧,我們去器城瞧瞧。”
洪飛雪面有倦容。
“師妹若累了,就入我的體內生界,我把所見講述給你聽。”
“不是,我在想陸麗娜這樣煞費苦心地謀劃一切,她活得就不累了。”
“世間沒有不勞而獲的一切,有時候付出也未必有所獲,但她至少現下得到了她想要的。”
“師兄難道知道什麼不成?”
“走吧。”石玉魂牽着她的手,“有人入世,以夢化凡,入道感悟人生百態,而我習慣的是隱在暗處看這人生一出出的好戲,從中領悟世事百態。陸麗姍的飛揚跋扈,看似陸莊主夫人縱出來,可這後面也少不得陸麗娜自小的推波助瀾。
陸莊主眼裡的陸麗娜,是真正的陸家女兒,行事得體,有名門風範。
呂城主眼裡的陸麗娜,是唯一一個適合做少城主夫人的女子,她合符呂家挑城主夫人的所有條件。
陸承思眼裡的她,是一個被人欺負,逼急了的兔子終於開始咬人了,他是心疼她的,更是依重她的。對他而言,這個堂姐是他自小到大唯一的玩伴,也是陸家唯一一個相信他的人,作爲條件,他在無形中對陸麗娜產生了莫大的信任。卻不知道,在潛移默化之下,他對陸麗姍生出了厭惡,更對陸莊主夫人生出了無法化解的厭惡之心。
瞧,在所有人眼裡的陸麗娜,是一個擁有無數讚譽的女子,可我們看到的卻是另一副模樣,有時候我們很難看到一個人的全部,只看到她的局部,便借這局部能說她的優劣,這是欠缺公允的。”
洪飛雪吃吃笑道:“師兄說得這麼好,你是不是說你自己其實不是大家說的魔王?”
“名聲這等俗物,我從未看在眼裡。”
“你說,你吞元嬰、食內丹,真是爲了威風?你告訴我實話好不好?”
“實話……”石玉魂若有所思,“威風確實是一個理由,還有一個更大的理由,便是被奪元嬰的人,要麼那元嬰本不屬於他,要麼都是大奸大惡之人,他們雙手沾滿了血腥,修爲越高害人越多,我只是在替修真界清除一個惡人。”
石玉魂奪人內丹、吃人元嬰居然是爲了除惡!
這個答案,怕是所有人都不會相信!
但,洪飛雪信!
因爲石玉魂說這話時是認真的,而他更不會騙洪飛雪。
石玉魂從來就不在乎名聲,也不會因爲名聲而欺騙於她。
在她的面前,石玉魂從來都是坦坦蕩蕩,即便做了壞也是坦然的。
“那魔德呢?他這一生,殺的人也夠多了吧。”
“師妹,永遠不要看表面。說到殺人多,魔德絕沒有萬劍殺的人多,不過是一個選在明處下手,一個在背裡下手,一個在乎名,一個不在乎名聲罷了。在這修真界,就連師妹這樣的都忍不住會殺人,何況是旁人。”
說到殺人,洪飛雪歪着思忖着自己,一時半會兒,她還真憶不起來自己有殺過人,她着實殺過,殺的是魔族修士,妖魔也是人,不過是六界之內,是萬千生靈中不同於人類的一種分類。你若認爲他是人,他便是人,你若說是妖魔也是妖魔。
是非、善惡、因果……
“師妹要悟道,可去器城呂家祠堂,那裡最是個安全又清靜之處。”
拈一朵人世的花,看一段人世變幻,到頭來生死又何妨。不用入世,只用看戲,就能感悟一場人間生死、恩怨對錯,何樂而不爲?---題外話---各位親,這文一直是按大綱走的,只是一些偏枝末節的小
情節被刪減了並沒有寫,最初預計是要寫500萬字的,但實際上全文只有一百多萬字。因爲該文成績不,並沒有往多裡寫字數。曾經以爲,我是一個最不會受成績影響,哪怕只有一個讀者也會嚴格按照大綱寫結的作者,事實證明,我也是俗人一個也會受成績影響。只是好糾結的說,我要不要開新文呢?好沒信心,還有十一月份要被派去出差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