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魂就站在一邊,看着芥子空間裡忙碌的洪飛雪。
不遠處,評委席上的幾位長者看得更是注目,“我們煉製儲物袋,必是化小之後再打訣,可她卻是在本體大小後吹鼓儲物袋再打訣,受訣均勻,顏色上染更爲用心,圖案也設計得合理,既不媚俗,又不太過清雅,分寸掌控得體,雅俗共賞。她將制符術運用到煉寶術中,與丹少城主將符簫運用煉丹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樣的煉出來的儲物袋,比尋常儲物袋更具防禦力。”
洪飛雪左手打訣,右手掐符。
此刻,站在人羣裡的丹陽立時憶起了洪飛雪來,這動作、這風姿與煉丹大賽的人形同一人,只是容貌不同,世間沒有這麼多的巧合,難道她……不僅是功法宗師,同時不是煉丹師、煉寶師。
她現在已經是上品煉寶師,會繼續再參加比賽,層層晉級麼?
洪飛雪楮!
石小玉居然會是洪飛雪。
即便她改變了容貌,可一些習慣還是改不了的,尤其是她左手訣、右手符,且五手同動畫符的技能,是誰也學不來的,便是丹陽也學不到。
良久後,儲物袋被層層疊疊的手訣、符籙包裹。
洪飛雪揮手一指,儲物袋移到煉器爐上,她手指一動,從儲物戒指裡飛出幾十塊銀元寶,在煉器爐上的鍋裡,銀元寶化成了銀漿,她取出刷筆,將儲物袋翻了個面,快速的沾取銀漿,將銀漿塗抹到儲物袋。
評委席上,有人凝了一下,“用煉製靈寶空間的塗漿術來制儲物袋,這樣的儲物袋會不會太僵硬。”
然,卻看到洪飛雪拿着一個木刀在儲物袋上快速地劃拉着,將上面的銀漿劃成了頭髮絲一般的銀絲,只片刻,那無數的銀絲就出現了,她又使一手訣,拿出蠶絲,以兩根爲一股,混合着銀絲,儲物袋上,經緯自動,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編成了銀絲內網。
她再翻轉過來,開始認真的煉製,時而雙手打訣,時而雙手畫符,她甚至能五指皆動,一推一畫間便是十符一串的符籙拍入儲物袋。
儲物袋化成了百坪大小、五十坪大小、二十五坪……二坪大小,就在此時,她卻突地用手一吸,將儲物袋抓在手裡。
要晉級了!
在煉器中,她又要晉級了。
洪飛雪取出一個蒲團,盤腿一坐,閉目修煉。
所有人怪異地看着芥子空間裡的女子,這是要晉級。
不錯,她在晉級!
多少人晉級艱難,她在煉器過程中也能晉級,瞧得周圍的人心裡罵聲連連。
怎麼能這樣,對那些數年乃至數十年不晉級的修士,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譏諷,人家還在比賽過關呢,這就要晉級了。
外面半炷香,也不知裡面多久。
大乘中期小成!
又連晉了幾小階。
她現在是大乘期中期小成修爲了,照這樣的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到了大乘後期。
待她睜開雙眼時,她看着手裡的儲物袋,往空中一拋,再度將儲物袋化出原本的大小,這種煉製過程,若是沒能一下化成巴掌大小,就必須重頭再來,這也給圍觀者多看一遍的機會,她的動作很快,更是用得專心,再半炷香,儲物袋化成巴掌大小,所有人都以爲她會停下的時候,她還在打訣,直至化成了指蓋下大小,突地她雙手畫符,上百枚符籙落到那指甲蓋大小的儲物袋上,立時化成了一片彩色的羽毛,竟端端落到她的手臂,與她的肌膚融爲一體。
這一剎,評委席上有幾個倏然起身。
“與肌膚融爲一體,這是什麼煉器術?”
“天下能人輩出,只不知此女是何來頭,她的煉器術聞所未聞。”
將儲物袋化成一枚羽毛般的紋青放在手臂上,驚呆了所有人,怎麼可以這樣,這樣一來,豈不連技藝高超的小偷都不能盜去,這簡直就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芥子空間的鈴鐺一響,洪飛雪走出空間。
司儀迎了過來,“石寶師,請拿出你煉的儲物袋。”
她往手背上一抹,抓出一片羽毛,又使了手訣,化成了巴掌大小的儲物袋。
二殿主第一個接過儲物袋,“外觀美觀得體,當爲上品儲物袋中的極品。”
豔一分太俗,淡一分太雅,這就這個度,雅俗共賞,那漂亮的彩羽鳥雀與儲物袋融爲一體,用手觸摸,上面的鳥雀彷彿活了一般,能摸到它細膩的羽毛。
呂姬聞訊趕來,在三大宗門的評委瞧看後,第一個奪了過來,捧在手裡,“石寶師,這……這是你煉的儲物袋?”
這級別太高,用魔獸皮煉製成的布料,居然像絲綢一般光滑細膩,是太好了,是太好!
呂姬在心下連連驚歎。
石小玉的煉寶術分明就在她之上,怎麼可能做她的弟子。
仙霞宗評委道:“外觀,上品。防禦與功用,上品。我看當爲上品煉寶師。”他一
tang扭頭,對一邊的二殿主耳語道:“這件儲物袋留與你們器城,此女怕有更大的能耐,讓她替我們煉製一件更好的靈寶兵器,我要一把極品靈寶刀劍,不讓她挑戰極品煉寶師……”
呂姬激動地問道:“請問石寶師可會煉製寶衣。”
洪飛雪正要答話,石玉魂傳遞密音:“師妹,評委們生了貪婪之心,想借你的手多給他們煉製一樣,仙霞宗、通天宗的人都想一件極品靈寶刀劍,還有人甚者想要超品兵器。”
洪飛雪答道:“師兄,我知道了,我會小心應付。”她接過呂姬的話,“寶衣,只是煉寶師會的一樣,我最擅長的便是煉製寶衣。”
呂姬顫着音兒,這麼多年,她在煉製寶衣上再難晉級,“石寶師能煉幾品寶衣?”
“沒細算過,要不我這就進芥子空間試煉,這材料……”
“材料我馬上讓弟子準備,稍後就給石寶師送來。”
洪飛雪進入芥子空間,從儲物戒指裡取出魔獸皮、蠶絲,掃了眼一側預備的顏料缸、泡製缸等,將早前領的魔獸皮自入口處拋了出去。
待呂姬令弟子宮裳送來材料時,洪飛雪已經在分剝魔獸皮,這是一條完整的蟠龍皮,還是八階魔獸。宮裳能分剝出四層便引以爲傲,可現在,她卻瞧洪飛雪分剝出八層,是的,是八層。
蟠龍皮是紫色的,但她卻通過熊礬染成透明白色,這種白,白得自然,白得透明而聖潔,就像冰雪的顏色。
呂姬看着那是八階魔獸皮,再看着自己取來的最好也只是六階。洪飛雪拿出的蠶絲,閃出一種聖潔的光芒,這樣的蠶絲呂姬見未所見。
“鍍金的蠶絲?”
石玉魂想笑,這不是蠶絲,這是仙絲。
有一族的仙子就會吐絲——空桑族,是上古神族的一支。
洪飛雪用三層魔獸皮煉成一塊偌大的布匹,再用金蠶絲煉製成漂亮的忍冬花纏枝紋,所有人煉器師都圍在洪飛雪的空間芥子周圍,一個個醉心地觀望着、凝視着。
她煉了一套純白的中衣,又煉了一套漂亮的純白寶衣,在衣襟、袖品、裙襬處煉製上淡金色的纏枝花紋,甚至還配上了相應的腰帶……
完整的手訣!
見所未見的符籙。
如此的認真與投入,看着她煉寶衣,原來竟是這樣的好看。
石玉魂近乎癡迷地看着芥子空間裡的女子,幻想着她穿上這套寶衣的美麗模樣。
宮裳道:“師尊,這些獸皮還送進去麼?”
“先不要送,我們再看看。”
洪飛雪加了紋飾,每一個細節處都做得很是認真,最後又煉了頭上戴的絲絛,甚至還煉了一整套與這相配的頭飾。
呂姬道:“她……她也會煉寶飾!”
那閃着五彩光芒的珠子,被她煉製後都能散放出聖潔的華彩。
裙襬用了整套寶衣裡近七成的布料,那淺金色的纏枝花點綴其間,煞是美麗。
呂姬呢喃道:“她的寶衣煉製術在我之上,這至少是一件極品寶衣。”
石玉魂只不說話,極品?這是一件仙衣,而非寶衣。
洪飛雪後面打出的手訣除了石玉魂,其他人根本看不清,因爲這不是尋常的手訣,是仙訣,用的也是仙符。
師妹的制符術又精進了。
洪飛雪煉好之後,打了個手訣,自己穿上了漂亮的寶衣,一時間所有人都如看仙女便激動。
人羣裡,陸麗姍扯着陸城主的衣袖:“爹,我要那套寶衣,我要,女兒穿上一定比她漂亮,她不過容貌尋常,穿上都能美得如仙女一般,爹,你給我買下來。”
洪飛雪穿着一整套的仙衣,只片刻,她脫下了仙衣,將裙子收入了儲物戒指,又收了除絲絛以外的一整套首飾。
司儀聽到鈴鐺聲迎了過來,“石寶師,你怎麼把寶裙、寶飾收起來了。”
“不收,就會引來雷劫,這是仙衣。”
“什麼?”
有人咂舌。
“蒼原大陸最厲害的便是上品煉寶師,至今爲止還沒有一個極品煉寶師問世。”
洪飛雪道:“你們不信,好,那各位遠離這套寶衣,我拿出來,也免雷劫傷及無辜。”她騰空一躍,尋了個無人的地方,取出寶裙、首飾。
剛一擺出來,天地爲之色變,天空更是烏雲滾滾。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景象,而石玉魂趁衆人不備已經飛至空中,隱身站在雷將雷兵附近。
洪飛雪快速將寶飾好入儲物戒指,自己退至數十丈遠,還未站穩。
轟隆——
一聲破天的響雷,一道銀雷劫從天而降,端端擊在那套仙衣之上。
仙衣升出一股煙霧,片刻之後,並未出現衆人看到的燒焦之狀,又恢復了原本的聖潔美麗。
“這是一套防髒、防雷的仙衣!”
嘩啦——
又一道銀雷劫落在仙衣上。
這一次,仙衣卻蚊絲未動,連煙霧都不曾升起一縷。
洪飛雪使了個手訣,將寶飾送入仙衣上,借天雷鍛鍊仙衣,這個念頭很狂妄。
再一聲破天的巨響,金雷落下,那寶飾閃出一道華麗的殘芒,頓時又恢復了寧靜。
雷將伸頭,雷兵道:“將軍,這是一套仙衣,春仙君最愛美麗,不如取其仙衣獻給春仙君。”
“你這小子倒夠機警,再降一道金雷,若是再不壞,就奪回去獻給仙君。”
石玉魂望了下面,洪飛雪拿出來,就是要借金雷煉仙衣,這也是他遲遲未動手之故。
第二道金雷落下,仙衣、仙飾都漾出一道金芒。
雷將使了個手訣,仙衣仙飾騰空而起,升到十餘丈高時憑空不見。
“下界賤民,此等仙衣當獻予仙君!”
空中掠過雷將的聲音。
煉器場上一片譁然,立時如炸開了鍋:
“真的是仙衣,被仙將給收走了!”
“蒼原大陸居然有煉出仙衣的煉寶師。”
評委們倏然而立,敬佩的、感激地,無數雙眼睛凝望着洪飛雪,這是凡人看着仙人的膜拜仰望之態。
洪飛雪淡淡地道:“我說過,寶飾、寶裙不能放出去,一旦擺出定會引來雷劫。”
沒了,被上界的仙人帶走了。
“石仙寶師有禮!我等有眼不識泰山……”
洪飛雪往人羣掃視了一番,沒看到石玉魂。
此刻,狂妄的石玉魂將雷將雷兵吞食,奪回仙衣藏入自己的儲物戒指,正往回趕。
洪飛雪擺了擺手,“唉,無趣得緊!不是你們的煉器術不夠好,是你們不夠用心,授你等一些技藝,熊礬、鬆醋,前者可以將材料提純,後者則有固色之效。”
她衣袖一拋,一卷偌大的獸皮飛了出來,緩緩展開,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了熊礬、鬆醋的製作方法,又介紹了幾種如何使用熊礬的法子,比如有雜質的鐵器;變色的魔獸皮可以用鬆醋進行重新上色等等。
衆人看到這樣一卷秘方,人人都擠圍了過去,連評委們一個個都失了冷靜,取玉簡的,尋筆墨的,快速地抄錄起來。
洪飛雪被人一扯,回眸時,卻站着石玉魂:“我把仙衣奪回來了。”
“這裡的事已了,我們離開吧。”
“好!”
所有人都在看秘方,唯有一人沒看,他,便是丹陽少城主,他的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洪飛雪,見她與一個男子離開便尾隨在後。
他們很快離開了器城,瞬移術只能行走五里,超過這距離就會失效。
石玉魂拿出雲舟,“師妹,你還想去哪裡玩?”
“丹器符陣,下一處自然是符城,我們邊走邊玩,待抵達那裡時,又是一月後,自好趕上制符師大賽。”
石玉魂伸手要扶洪飛雪上雲舟,不遠處馭劍行來一人,遠遠呼道:“石前輩、洪真人留步!”
石玉魂一定神,不悅道:“你跟來作甚?”
丹陽抱拳一揖,“洪真人好大的本事,不僅能修編功法,還是十品煉丹師、仙寶師,在下佩服!
洪飛雪神色淡淡,自顧自地進了雲舟,丹陽則是直入雲舟,賠着笑臉,“見過石前輩。”
“臭小子,你跟着我們作甚,信不信老子把人丟下去。”
丹陽笑得燦爛,“在下並無惡意,就想與二位前輩同行。”
洪飛雪問道:“上次離開丹城,不是說此屆最優秀的年輕女丹師要配你爲妻麼,後來選中了誰?”
“回洪真人話,是仙霞宗丹殿殿主之女文蒹葭,兩家已定下百年之好。”
原來,他已訂親了。
石玉魂心頭的警鈴立時消了七分,歪頭道:“文秀才的女兒,眼光不錯,那丫頭倒也配得你。”
仙霞宗丹殿殿主在俗世時,是一個秀才,屢考不中得遇一個受傷的仙霞宗女弟子,兩人漸生情愫,爲了能得配這女弟子,離開紅塵拜入仙霞宗爲弟子,直至成爲結丹修士後,方纔娶得此女爲妻,結爲道侶。後來生了一個女兒,便是丹陽嘴裡所說的未婚妻文蒹葭。
因這緣故,石玉魂叫他一聲“文秀才”。
“謝石前輩謬讚。”
洪飛雪坐在雲舟的桌案前,在紅泥爐裡丟了一枚火靈符開始焚水煮茶。
丹陽笑道:“洪真人,你如果有要出手的靈寶、寶衣、寶飾,皆可交給我們丹城來拍賣,你只管放心,我們一定給你賣出好價錢。”
石玉魂道:“你是爲了生意追過來的?”
丹陽訕訕笑着,算是默認。
石玉魂一甩手,便是一把菜刀,又有一個布包。
洪飛雪驚道:“我煉的菜刀、布包,啊,我煉的儲物袋……”
“那幫子俗人,還自稱什麼評委,都沒瞧出師妹煉的這些全都是靈寶,是晉級靈寶,就說這菜刀,現在是極品兵器,隨着主人的晉級就會晉爲超品兵器,下品靈寶、中品靈寶。還有這鐵針、銀針,也是如此,就連這儲物袋也是。他們不識貨,老子纔不會留給器城,讓他們踐賣了師妹的手藝。
師妹的煉器技藝太高,讓她煉一件尋常器物,她不會啊,最少也是靈寶,還只能控制在最低的上品靈寶上,唉,而那些人認辯不出,惹人生氣。小丹子,這三件就交予你拍賣,一定要賣出天價,你可以用一個噱頭。”
旁人沒看出來,可石玉魂瞧出來了,就連洪飛雪自己都忘了此事,她煉器的時候就忘了本身,而是一心投入到煉器中,就像一個工作狂。
原來,她根本不會煉器,只會煉寶,隨便一煉就是靈寶啊。
“噱頭?”
丹陽不解。
石玉魂道:“蒼原大陸唯一仙寶師比賽所煉的晉級兵器、晉級儲物袋拍賣會,這個應該可以夠了,另外再附仙寶師所煉的超品寶衣。”
丹陽正猶豫,石玉魂已拿出一套寶衣,“賣好了,往後還有;賣不好,以後可難說了。小丹子,你回家預備。”
這件事不是不好,而是若有人聞訊趕來,想通過他求購更衣級品的靈寶、兵器,他該如何去辦,還有因爲這件事的傳出,許會給丹家惹來麻煩。
“我可以說,仙寶師是乾坤宗三老祖的族人?”
“族人?最少也是一家人吧。你就說是我做的中間人,是我交給你的,這樣一來便沒人找你麻煩了。”
“多謝石前輩!”丹陽頓了片刻,“得了靈石是派人交予石前輩,還是送往乾坤宗?”
石玉魂自是想全都自己得了,可上回他下賭得來了靈石,還不是被洪飛雪逼着交給了宗門,這次是他們師兄妹遊歷所賺來的,完全可以不用交給宗門。
但,洪飛雪性格使然,得了東西總要交宗門。
就如早前她得的陽珠,原也可以不交,但她交了宗門一部分,自己留了一些也是陸續被宗門有身份的峰主、殿主討了些去,她自己留下的也不過是少數。
交,是你的仁義、對宗門的忠心;不交,也是你的本份。
換句話說,宗門組織的歷練活動,上交戰利品,這是屬於硬性執行標準——必須得照矩上交。如奉宗門之命去何處降妖伏魔,得了靈石或寶物,回去後要上交,宗門再根據弟子貢獻,適當回返一些東西。就像去試煉地試煉,得了魔獸皮、魔獸內丹等等,便是要照矩上交的。
像洪飛雪與石玉魂這次入世歷練,屬於個人行爲,得了東西可交亦或不交,交也是看各自的爲人性格。洪飛雪得了東西,尤其是大筆的財寶時,總是上交的。實在是財產太大,太過招惹眼睛,倒不如爽快地上交。
如若不交,各峰主聞訊,天天纏着你叫窮,還不得被他們煩死。
石玉魂喝斥道:“你吵得緊,馬上離開。”
丹陽去乾坤宗送靈石,少不得要通過乾坤宗宗主之手,也會經財殿登記造冊,事後財殿會派弟子傳達供獻值(通稟石玉魂師兄妹此次得了多少靈石),有時候可以具體到對方附贈的禮物等等。
“是。”丹陽將東西收好,取出寶劍,馭劍離去。
爐上的水開了,洪飛雪沏了茶水。
相對而坐,石玉魂道:“現在去符城,還有些早。”
“先去符城報名,回頭我們再回器城。被丹陽認出來,還是有些令人意外,下一步,我不如變得更徹底些,就女扮男裝,與二師兄扮成師兄弟,名字嘛……”
“我叫玉瑯,你叫玉琊。”
“好,就叫這名,我們現在就改裝,這一次要扮得更像,不要再被認出來。”
石玉魂取出一套灰色男衫,又有一張三十歲男子的人皮面具,面具上粘有鬍鬚。
“你到底做了多少張面具?”
“新做的,你試試。”
洪飛雪改了裝扮,依舊是個風度翩翩的文雅修士,粘了幾縷鬍鬚,若不細看,很少被人瞧出端倪,咽喉下也有喉結,“師兄,你這次的人皮面具煉得真好,跟真的一樣,還有喉結,我一戴上,不用裝扮,聲音自己就變了。”
“這可是我特意爲你煉製的。”
石玉魂亦改了裝扮,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魁梧男子,從早前瓜子臉變成了方臉。與洪飛雪這張橢圓臉眉眼間倒有七分相似,一說是兄弟定會有人十足的信。
*
一日後抵達符陣,石玉魂用玉琊之名替洪飛雪報了名,領了參賽名帖,又乘上雲舟轉回器城。
兩人挑了家中等客棧住下,依舊只要了一個房間。
今日是煉器師大賽的最後一天,最後一批上品靈寶師晉級極品靈寶師大賽便從辰時開始,而其他組的比賽已經停止。
擂臺周圍站滿了人,早前的芥子空間只餘下
了十八個,這是蒼原大陸的十八位有信心晉級極品靈寶師大賽。
今年有幾位煉寶師成功晉級爲極品煉寶師,如乾坤宗的喬明便是極品煉寶師,晉級成功當天便離開了。
“要說精彩,還得石仙寶師煉製仙衣才叫精彩呢,人家那手訣、手法、符籙獨一無二,還將秘方公諸於衆。”
“有傳言說,這石仙寶師其實是乾坤宗的洪真人,是在煉丹師大賽露面的十品煉丹師,是散修盟的雪大宗師?”
“一樣的公諸於衆,一樣的行事作風,更一樣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