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飛雪給了他一個小瓶,“你莫讓其他人知道。”
這金葫蘆式樣簡單,就在葫蘆的頂上設計了一個小環,可以繫繩掛脖子,也是兩層的,但空間遠不如洪飛雪拿到的那兩個大。
“這靈液濃度高,你得二萬比一的比例撒進去才使得,若是太濃反而不好。”
洪驚雷樂着,這靈液自是越濃越好,他種了靈果種了進去,許久都不見發芽,又種蔬菜進去,還是死了,心裡暗道:這裡面不能種,可妹妹的都能種東西吃,一時間好不鬱悶,又找不到原因。將他最初的歡喜立時就給沖淡了,忙活了幾回,金葫蘆裡還是長不出東西,他便想着留着當個儲物空間也使得,第一層還可以存幾頭靈獸,便沒丟棄,掛在身上當佩飾。
洪飛雪回到翠玉軒,劍聖便遞了話來,一日後要帶她出門。她早早便拾掇了東西,而石破天又閉關了,兩個老祖得留一個人在宗門,劍聖預備了十年之久的化凡歷練終於可以開始了。
*
蒼原大陸東北方向,燕國。
舉目望去,只見趕往天橋的路上,絡繹不絕的全是去趕集買貨物和看熱鬧的人羣,有輕衫貴氣的公子,有滿臉煙火色的過客,更有輕車挑擔的小販,還有滿挑鮮果菜蔬的村民,那擔裡除了帶來出/售的貨物,一邊籮筐裡還會偶爾露出一個小腦袋,睜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南來北往的行客。
洪飛雪放慢了腳步,四下觀望着,只覺得樣樣都是那樣的新奇,整個人都顯得神采奕奕。
洪飛雪跟在一頭白髮的劍聖身邊,好奇地四下張望,“義父,這裡好熱鬧。”
劍聖四下一望,倒吐了一口氣,指着前方不遠處,“那裡有家鋪子要轉賣,我們去瞧瞧。”
“義父是說我們要在這裡住下來?”
“往後我們就要在這裡生活了,雪兒啊,我們往後要像凡人那樣生活。”
可他們是修士。
洪飛雪跟在他身邊。
劍聖此刻穿的是一身粗布長衫,像一個略通詩書的文人,而她身後的洪飛雪,也是一襲凡人裝扮,穿着淺藍色的衣裙,不像大富大貴之家的姑娘,卻自有一股子靈透。
劍聖雙手負後,“店家,你這鋪子要轉賣?”
“是。”來答的是一箇中年男人,生得眉清目秀,笑着道:“我兒子去歲高中得了二榜第六名進士,過幾日要去任上,我們老夫妻也熬出頭了,想把這成衣鋪子給轉買了,上個月便沒接活了,店子裡還有些布料貨物,如果這位秀才想要,就折給你三百二十兩銀子。”
洪飛雪嬌喝一聲“義父”,拉着劍聖的胳膊,她弄不清楚三百二十兩是多少,但想來去歲賣到今日都沒賣出去,定然是貴了,“這也太貴了!”
“不貴,不貴,這位小姐,你進去看看,我們要離開,這裡面的貨物、用具都給你們留下,三百二十兩很便宜,因在天橋下面,生意還不錯。早前來我們店裡的老主顧可不少,二位儘管看,如果滿意就定下,若不滿意,生意不成情意在。”
洪飛雪看着這店家,嘴巴倒是會說的。
劍聖道:“我們且看看!”
“先生,請!”
這店家見劍聖氣度不凡,而洪飛雪雖是簡單的打扮,卻自有一股子靈透氣,一看便非尋常人。
前面店鋪與後院之間隔了一道小門,推開小門,就能看到一個不大的院子,東廂房兩間,西廂房三間,院子裡種了一棵大桃樹,樹下有一張石桌,又置有石杌,一側有邊青石小徑,直通往那邊的後門,後門兩側各設了兩間屋子,瞧着一間是廚房,一間像是雜房。
東廂房裡,簾子一動,一個珠光寶器的胖婦出來,高昂着頭:“三百二十兩,一文不少,你今兒付清,今兒就是你的,別與我們討價還價,買得起就買,買不起走人。”
店家心下一急,“你不懂就少說話,莫把客人給氣走了。”
“來了多少撥人了,一聽這價兒就嚇得跑,我們可是官宦人家,哪裡需要這些銀子,三百二十兩,這屋裡的東西都給他們,就這價還是本錢呢。”
劍聖只是四下掃看,走近東廂房,裡面早前似繡娘住的屋子,“不錯,我若招上幾名繡工也有地方安頓。”
“義父……”洪飛雪有些愣愣的,“你真要開成衣鋪子?”
“雪兒,你不是喜歡侍弄衣裳麼?開了這鋪子,我看着櫃檯,你正好在家裡幫忙,你的手藝不錯,一定會很生意興隆。”
她是煉寶衣,不是拿着針線縫,雖然偶爾也要用針線,可這與繡活無干吧?
劍聖道:“三百二十兩銀子,今兒我就買
下。”
那胖婦人一喜,“這敢好,早前幾日,我們的東西就搬到我兒子那兒了,你今兒付銀子,這裡今兒就是你的。”
言說之間,劍聖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裡,裡面放了銀票,點了遞給店家,夫妻二人查看了一番,取了此處的房契,錢契兩清,立時帶着兩個下人就離開了。
夜裡,劍聖坐在燈下,穿針引線,開始縫製新衣,直瞧得洪飛雪兩眼發直,如果她不是親眼得見,不會知道他的針線活竟是如此的好。
“義父,你這手藝從哪兒學來的?”
“你義父活了多少年,唉……很多年前,就曾在燕京西市裡做過裁縫,唉,那時候是……是我未結丹之前,一學就是三十年,從一個小夥計一直學到了名動燕京的大師傅,很多年前沒碰了,手藝還沒退。”
那是他以前的一次化凡。
洪飛雪見他如此,也不好不學,穿針引線後,拿到手裡頗有些生疏。
她繡了一陣,劍聖一瞧,連連搖頭,“你做不了這針線活,你煉的寶衣還不錯。哦,今兒是最後一次提我們在宗門的事,以後我們是父女,就安安心心做一世凡人,雪兒啊,這對於你有好處,只有入世化凡,才能感悟意境,體會七情六慾。你若不想學這針線活,就不必學了,明兒打掃打掃,開張營業。”
劍聖次日取了招牌下來,拿了木匠工具砰砰磅磅一陣敲打,換成了“李記成衣鋪”的招牌,重新掛到店門上。
“雪兒,我今兒要去進些新布料回來,你看着店,我儘快回來。”
立時有東家的豆腐鋪子大嫂露出一個腦袋,“喲,你們把這鋪頂下來了?”
洪飛雪含笑點頭,“是,大嫂,我是李雪兒。”
西家的雜貨鋪子大叔開門了,站在外頭打量一下李記成衣鋪,若有所思地道:“一看你爹就是讀書人,那字就是寫得好。”
洪飛雪勾脣笑着,“大叔如何稱呼?”
“孫大貴,我爹一輩子都希望我大富大貴,可我和他一樣,就守着這雜貨鋪子過了一生。”
“平安是福,一家人在一起便是吃糠咽菜也是幸福。”
孫大貴哈哈大笑。
豆腐鋪大嫂道:“我夫家姓曾,這西市的人都叫我曾大嫂,我家那口子是衙門的捕快,素日就我們母子在家。”
洪飛雪款款欠身,“雪兒見過孫大叔,見過曾大嫂!”
孫大嬸道:“這讀書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樣,瞧瞧人家,多文靜,哪像我家那個野丫頭,竄上跳下的。”
李記成衣鋪開業了!
在一陣鞭炮聲中,有就近鄰里恭賀。
李記成衣鋪有自己的店規,不接受外來送料加工,不上門量體裁衣,只接上門生意,且一個月只做三套。
洪飛雪坐在櫃檯前,閒得只拿着個雞毛禪子拍蒼蠅。
劍聖不着急,每天不是查看他的布料,便是在拿着針線縫衣服,偶爾洪飛雪也繡上一會兒,她繡的手帕,是從頭學起的。
劍聖帶着鼓勵地道:“不錯,不錯有長進了。”
直至一個月後,店鋪依舊沒有開張。
倒是曾大嫂瞧不下去,抱着遠親不如近鄰的想法,從李記成衣鋪買了一套衣衫,說是要回孃家給父母拜壽穿的,是一套紫色繭綢料子的。
然,曾大嫂穿回了孃家不久,就來了好幾個婦人要定做衣衫,劍聖冷着聲兒,“我一個月只做三套,上個月還有兩套,你們若有喜歡的可以買去,剩下三套算哪位夫人的?”
這裡可有六個人啊!
你只弄五套,哪一個人不買。
洪飛雪見不是個事兒,立馬與人賠禮道歉,一個性子溫和的婦人道:“你們做吧,我前不久新做了一身。”
半年後,整個燕京西市一帶的人都知道這裡有李記成衣鋪,這李記掌櫃的手藝非凡,能做出最合身、滿意的衣衫,原是五分姿色的婦人穿上,便有八分容貌;若是七分的婦人,穿上,那不得了,就是十分的大美人。
一傳十,十傳百,來做衣衫的人越發多了。
可李記掌櫃李生定了規矩,一個月只做三身,無論男女,這規矩不變,這就讓他的衣服越發水漲船高,衣料也許只需二兩銀子,他的工錢卻要收二兩黃金。
早前曾大嫂介紹來的幾個客人,硬是被這天價給嚇得之後再不敢來。
劍聖還不悅地道:“我手藝好,瞧着東家曾大嫂的面子收你們二兩銀子的工錢,之後一件最少收二兩黃金的工錢,最貴者得二十兩黃金。”
價錢高,可他做出來的衣服就是漂亮。
原以爲不會有人登門,可真有一位貴夫人來了,一做就做了三身,之後聽說在某個宴會大放異彩,又介紹她的幼妹來做了三身,而這幼妹更是因姿容脫俗,一舉被皇家相中入宮做了娘娘,這下更了不得,西市李大/師的名頭竟名動燕京。
曾大嫂笑呵
呵進了店門,“雪兒,你義父可在?”
“在後頭院子裡做新袍。”
洪飛雪繡帕子,這一繡就繡了兩年,劍聖倒誇過幾回,連西市的人都說她繡的帕子好,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上面的薔薇鮮豔奪目。
天天在空間裡看蝴蝶、看薔薇,不會也難啊。
曾大嫂進了後院,便低聲道:“李大/師,這回我說的是東城王侍郎家的三公子,那三公子跟家裡下人出來採買,一眼就看上你家雪兒了,說要娶她過門做續絃,這可是富貴門第。”
劍聖輕嘆一聲,“雪兒與她爹孃分開了,我是她義父,不好做主啊,得她爹孃應了才行。”
“都分開幾年了,還沒找到,天曉得他們在哪兒。雪兒不小了,都十八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這可是一門好親事。”
劍聖擺了擺手,“我謝你的好心,她不想嫁,我也不能逼她。”
曾大嫂無奈,只得出來,曾試着問過洪飛雪,她還想尋找回現代世界的法子,哪會在這裡嫁人,再說她是修士,別說她不應,便是長輩們也不應。
洪飛雪只說:“早前我爹孃與我提過,說我原訂過人家。怎能另許人家,多謝曾大嫂。”
“你是訂過,可這都失散了,這般耽擱下去可如何了得……”
外頭有一個婆子、小廝在四下張望着,“這裡可巧手李大/師的鋪子?”
洪飛雪迎了過來,“這是外頭人送我義父的名號,二位是來取衣服的?”
那婆子掃了眼洪飛雪,“我們家王妃過幾日要做六十大壽,特令我叫你們去王府裁量新衣。”
洪飛雪指了指牆上的店規,“還勞嬤嬤瞧得分明,這是我們店裡的規矩,不上門量裁,不接外來衣料,一身繭綢、葛衫粗布收二兩黃金,宮綢貢緞一律收取二十兩黃金的縫製金。”
小廝往前一站,大喝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們是榮王府的人,讓你們去給我家王妃量衣,那是瞧得起你們,哼,你們還敢拿捏。”
婆子挺着胸膛,“你們或去,或由我們王府綁着去,李姑娘,自個兒拿主意吧。”
劍聖從外頭出來,眸光犀厲,手臂一揮,婆子、小廝直接就被捲了出來。“與他們說甚廢話,不講理的,也不必與他講理,直接趕了出去。”
他一個轉身,打了幾個手訣,整個李記成衣鋪便設下了防禦陣。
同來的護院見管事婆子被推出來,跳下馬背就要往裡撞,然,剛近店門立時就被彈了出去,一個個摔得不輕。
洪飛雪平靜如常地望着他們,只不作聲。
孫大叔、曾大嫂看着這一幕,他們相繼進來,沒什麼事呀。
那婆子不信邪,又往裡撞,再彈出去,以前被彈飛幾丈,這次竟是彈飛了十丈餘。
“有鬼!這裡有鬼!”她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快速離去。
榮王世子妃翹着蘭花指,“李大/師不來?”
婆子道:“是,那店子古怪得緊,旁人進去無礙,我們一進去就被彈出來,怎麼也進不得店門。”
榮王世子道:“去請三公子!”
世子妃笑盈盈地道:“李大/師定是會什麼妖術?三叔子可是大宗門的高徒,叫了他去,正好殺殺他們的銳氣。”
慕容煜正在陪父母說話,很是得意地耍寶了一番,這都是他學來的春生術,那指頭一動,就能讓枯木逢春,瞧得榮王妃心下大悅,這次回來,兒子孝敬了她一顆駐顏丹,聽說這仙人吃的丹藥,果真管用,吃下去沒兩天,她就從一個六十歲的老嫗變成了三十七八的貴婦,現下與世子妃坐在一處,人家都說她比世子妃還年輕。
聽了下人的稟報,慕容煜地彈跳起來:“哪來的散仙竟敢在我的地盤撒野,快帶路,我去瞧瞧。”
洪飛雪正坐在櫃檯前,手裡還拿着花棚繡帕子,繡技是越來越純熟了,縫出的衣衫也略爲瞧得過去了。
正繡得專注,突聽到一陣吆喝聲:“李記成衣鋪的人立馬滾出來!”
待她擡頭,卻見進來個一襲錦袍的少年,那眉眼之熟,不待她說話,慕容煜立時從早前的怒容,換成了笑:“是姐姐啊!我下山前去找過姐姐,程蘭她們說姐姐隨大老祖入世化凡了,嘿嘿,沒想在這裡遇到姐姐。弟弟給姐姐問安!”
洪飛雪神在淡淡,先是蹙眉,再是不快地道:“幾年沒見,你小子怎的越發學得油嘴滑舌?”
“這不是我看到姐姐心裡高興嘛。”慕容煜想到與洪飛雪入世化凡的是劍聖,一顆心歡欣要跳出來,多少乾坤宗的弟子一輩子都沒見過劍聖,自己許就要遇上了。
洪飛雪拿着花箍繼續飛針走線,嘴裡不緊不慢地道:“先前有榮王府的下人在這裡高呼小叫的,怎麼,你是替他們來找場子的?”
慕容煜凝了一下,笑道:“姐姐下山多久?就會說紅塵俗世的話了。”
“少和我貧嘴,你且瞧了我們的店規再說。”
她指了指牆上掛的“店規告示”。
慕容煜瞧了半晌,還道是誰如此古怪,竟是乾坤宗的大老祖,這可是整個蒼原大陸第一大高人,一個指頭就能毀滅一國,人家這店規與他本身的實力相比,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是我們錯了,姐姐一會兒替我們美言幾句,我這就回府,讓我父王母妃備了厚禮來賠罪!”
“你可莫自作主張,我進去瞧瞧義父。”有好一陣沒動靜了。
洪飛雪折入後院,推開繡房的門,裡面的繡花架不見了,就連她給劍聖做的真人大小木偶架也不見了,再轉身推開劍聖的寢房,裡面空空,連他喜歡的幾樣東西都不見了。
牀上放了一封信,洪飛雪拆開一看:
雪兒,爲父走了,這次下山前我曾替你占卜一卦,你有情劫在身,小心歷劫。莫要尋我,我繼續尋一安靜處化凡。這處店子,你就代我送給隔壁孫大叔吧,他人不錯,心地善良。
下一張,是這家店鋪的店契。
慕容煜見裡頭靜寂好久,進了後院,就見洪飛雪手裡拿着一封信,正在發呆,“我義父走了!”
“姐姐,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多有不妥,不如隨我回榮王府小住,我這次下山,是得師尊應允回家給我母親過六十大壽的,過完她的大壽,我便要回宗門。”
洪飛雪輕嘆一聲,“如此也好,我這就去隔壁找孫大叔,把這店子贈送給他家。”
孫大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送他家一處店鋪。他再看看外頭的華轎、僕婦,是燕京榮王府的人,孫大嬸明白了幾分,接過房契謝了洪飛雪。
洪飛雪點了一下頭,挑了幾塊自己喜歡的綢緞,甩手遞給慕容煜:“我送給你母親的壽禮!待過完她的壽宴,我們便一同回去。”
“姐姐,請!”
洪飛雪步入華轎,轎簾一垂,她轉身進了體內空間,新換了一身得體的衣袍。
榮王世子正等着慕容煜找面子回來,一回頭便聽下人稟報,說慕容煜令心腹擡了榮王妃乘的華轎出去。
他又在做什麼?
這個弟弟打小就聰明,要不是後來被仙人帶着,他還真得防着。
可現在,榮王夫婦身體健壯,他就是他們身邊唯一的嫡子。
慕容煜將王府最好的閣樓安排進洪飛雪住,洪飛雪不喜歡被人打擾,冷聲道:“我院子裡不用任何下人。”
“姐姐,我每日親自與你送飯菜。”
“行。”
她幹練地只答一個字,這就是紅塵的房屋,奢華中不失典雅。
這日,榮王世子到王妃屋裡拜見。
剛坐下,便有下人稟報:“王妃、世子爺,太子殿下到!說是代皇上給王妃送壽禮了。”
太子慕容傲穿着一襲紫色繡銀蛟龍袍,峨冠崔嵬,濃眉虎目,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天然的威嚴與霸道之勢。一張輪廓分明、精雕細琢的面孔,目閃劍光隱寒氣,面似神人天將。
寒喧了幾句,太子笑問:“皇叔婆這是怎了?”
榮王妃扭頭看着太子,面露愁色:“煜兒說回家給我拜壽,可自打擡了個姑娘回來,連我都不理,整日往那邊跑三回,我要派人過去瞧看,他還與我生氣了,這不,三天都不來了。”她輕嘆一聲,“他可是仙人,仙凡有別,這可是犯忌之事。”
此刻的慕容煜,正在閣樓院子裡習煉自己的法術,與洪飛雪使的法術相比,他那點法術還真是淺薄得緊。
慕容煜從春藤、春花、春草、春樹一遍遍地示範,洪飛雪微微凝眉,“真正的春藤是我這樣的,瞧好了。”她纖指一劃,一條春藤從掌中飛出,在它生出的那刻,便以一化十,十化百的速度生出了若干春藤,在他不停生長之間,發出綠葉,葉上有新芽,新芽化新藤,新藤在不停的生長中,再生新藤。
“你早前化成的春藤不對,是以一化十,卻是主藤生支藤,而是直接從掌中發現,我這會兒靜下來,你自己查看,我是什麼發的。小煜,你過來!”---題外話---今日加更三千字,明天一萬二千字大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