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暗香自認倒黴透頂,好不容易搭上一個,竟是落到一個比她更擅長此術之人手裡,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人會是乾坤宗魔變峰的弟子,人家原就是魔修,就愛使歪門邪道的法子,她初初學來的那點本事,在人家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男弟子尋了一處地方,盤腿一坐,開始調氣。
過了半個時辰,他聽到一個男子的怒吼聲:“妖婦,你這個妖婦……”話音陡然終止,他用神識一掃,梅暗香死死擰斷了小宗門弟子的脖頸。看了眼身側的男弟子,拾起一拋,“這裡還有一個。”
又過了半個時辰,男子方站起身。
梅暗香已經恢復到築基三層的修爲,此刻正媚眼如絲地望着男弟子。
“看來,你早前應該是這個修爲,被什麼人用採\補術奪了修爲?”
梅暗香垂眸,只看着地上,這在抵是她這一生做得最離譜的事,如果她的哥哥、母親知道她墮\落如此,不知當如何氣憤失望。
可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男弟子冷聲道:“你今日還能再進。”他眯了眯眼,“現在該輪到我,完事之後,我再捉兩個來,助你提升到築基五層,你切記,此術一日之中最多隻能施展五次,一月中最多隻能提升五層,之後便要鞏固修煉,否則五層是虛,只能堅持幾日。若是一月提升過了五層,對你修爲有礙。”
音落,他粗魯地含住了她的脣\瓣。
這一次,男弟子成功吸走了她新得的修爲,她又再次跌回到煉氣八層。
半個時辰後,他再度歸來,就如他所說,他真的帶回了兩個人。
待梅暗香處理完成後,她又恢復到築基三層,之後衝破壁障是築基四層、五層墮。
處理完四具屍體,他們繼續乘魔獸趕路。
*
不待魔德等人趕到,石玉魂便已經開始動手了,他化身成惡魔,向整個魔族村莊肆虐,裡頭更有一些魔族孩子,大的十幾歲,小的只得三四歲,這座村莊似幾十年來沒有人類修士踏入。
天命一襲藍白相間的衣袍翩飛,動作優美,手舞寶劍,劍氣掠過之處立有魔族斃命。
洪飛雪心下微愣,這樣的一幕,多像自己曾在魔族試煉地見到的一般。
洪安邦此刻殺紅了眼,拼命揮劍,落下,奪魔族內丹,即便他們是尋常的魔族,可也是有內丹的。
入目處,全是一片血腥的廝殺。
喬明大聲道:“打昏沒有內丹的魔族,留着他們繼續活着,下次我們還能再採。”
石玉魂大喝一聲,化成一道靈光,張嘴吞食着空中的魔族靈魂,那一縷縷靈魂化成一股股的黑霧,被他吞食殆盡,之後又是他乾淨爽快的弒殺。
試煉,煉的是人的狠毒,更煉的是人的戰鬥實力。
洪飛雪伸手擊昏了幾個魔族少年、孩子,他們搖晃了兩下,便緩緩倒了下去。
在魔族試煉地,魔族可是連孩子都不曾放過,他們到底是給對方留了一線生機。
殺!殺!殺!
無情的虐殺,殘忍的弒殺。
魔德飛快急馳,道:“王磊,不許其他人跟進。我與石玉魂說好了,那處村莊是屬於我們乾坤宗的獵場,旁人不得跟來。”
他們是魔修,魔族內丹對他們來說最是上好的修煉資源,怎能與人分享。
王磊大吩咐了兩個師弟:“阻着那些跟來的人,叫他們滾,休想來奪我們乾坤宗的資源。”
“是,大師兄!”二人徹馬迴轉,在路上攔住上清宗、梅氏弟子,“各位,請回吧,我們是要去獵殺修爲高深的魔族修士,你們的修爲太低了,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你們到別處殺幾個魔獸就好,如此不用拿性命相抗。”
上清宗的弟子急道:“我們不怕危險。”
“你們不怕?可我們不願帶着你們這羣修爲低下之人,速速離去,休要跟着。”
跟了這一路,才被人厭棄趕走。
幾人面面相窺。
跟下去,不敢;就此放棄,又不甘。
他們停下了腳步,看着乾坤宗的弟子縱身飛逝,所有人面上都有不甘。
梅獨紅道:“我們回森林,繼續追殺魔獸。”
所有弟子心情沉悶,做大宗門的弟子就是好,說話行事都可以霸道,想要旁人如何就如何。
梅獨紅帶人行了一程,卻見那男弟子帶着梅暗香急奔,梅暗香竟到了築基五層的修爲上。
難道……
被她得手了?
不對啊,那男弟子的修爲好似並沒有減弱。
這個賤\人,就是會勾男人,定是男人幫了她。
魔德帶着弟子趕到那處村莊時,正是石玉魂等人面對幾千魔族的圍攻,很快加入進去。
昏天黑地間,血雨腥風。
石玉魂連連使出絕
tang殺之招,開鞘見血的寶劍,陰風慘慘的黃泉訣,他更是張大嘴巴,瘋狂地吸食着空中的魔族靈魂。
魔德早就知道石玉魂武、魔雙修,生怕被石玉魂給搶食乾淨,一聲大吼,化成一具巨大的黑魔,也瘋狂地吸食着,甚至有魔族的嬰孩被他吸到了嘴裡。
王磊等人見此,早已經放棄了弒殺,學着魔德的樣,幻化成魔,襲捲着十幾個村莊。
這,就是人類的殺戮。
這,就是永不停息的人魔廝殺。
人類曾爲魔族的祭品,在這裡魔族也是祭品。
洪飛雪曾有一絲的心軟,可她在這生死輪迴之間,彷彿看到了十年前的一家三口。
她不能停下手中的劍,停下就意味着自己有被人弒殺的危險。
然,一個稚嫩的聲音怯生生地傳來:“救我!救我!”
那是一頭可愛的長有鹿角的孩子,俏生生的人類五官模樣,生有一對冰藍色的眸子,若不是他頭上的鹿角,很難讓人發現他是魔族。
洪飛雪停下了手中的寶劍,一劍迎上了魔變峰丁十九手中的劍:“丁師兄,放他一條性命……”
只聽洪驚雷大喝一聲:“妹妹小心!”
卻是晚了一步,那五六歲的鹿角魔族孩子竟手握着一柄寶劍,朝洪飛雪猛刺過來,她躲無可躲,竟被他死死地刺中了後背。
“找死!”石玉魂一聲大喝,張大了嘴巴,打出口訣,那魔族的孩子便化成了風中的落葉,往他嘴裡飛卷而去,而那孩子還在叫喊:“救我,救我……”
石玉魂吞食完畢,快速一閃,而此刻,卻有一個人先一步扶住了洪飛雪。
天命神色繁複,看着懷裡的洪飛雪:“不是告訴過你,你此行有劫?”
洪飛雪搖了搖頭,“不關旁人的事,這是我堅持要來的。”
一陣劇痛襲來,她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石玉魂仰天一吼,“殺!給我殺盡魔族,無論是孩子還是大人,全都得死!”
小師妹心善,不忍對孩子下手,可那五六歲的孩子竟出手傷人。
人魔不兩立!
這是亙古留下的規矩。
石玉魂身子一轉,化成一團黑霧,如一股風,似一股浪,襲捲而過,魔族的靈魂便消失無蹤,就連地上的魔族屍體也被他吞食一空。
魔德一個回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張狂。
他纔是魔修,是蒼原大陸修爲最高的魔修,可石玉魂的動作比他快,下手比他更狠,連屍體都被他吞食,他是直接吞食的。
一天後,早前的十幾個村莊再無一條活物,除了人類世界的老鼠、貓、狗,瘡痍滿目。
在最豪華的一座院落前,乾坤宗弟子席地坐在院子裡。洪飛雪偎依在父親的懷裡,田悅兒正小心地幫她處理着後背的傷口,那一劍扎得很深,深得能看到裡面的白肉翻出。
石玉魂坐在一側,全都是心疼。
他寧可受傷的是自己,也不願看到小師妹受傷。
魔德走了過來,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粉,“那劍上有屍魔毒,這是專門對付屍魔毒的藥粉,撒在傷口,兩天之後師侄就會醒來。”
男弟子騎着魔獸尋到此處,見院子裡坐滿了乾坤宗弟子,心下一沉,十九大聲喝斥道:“你死哪兒去了,我們大夥在這裡激戰,竟瞧不到你的身影。”
目光停落在美麗的梅暗香身上,微微柔軟了兩分。
魔德一掃梅暗香,似立馬就瞧出了秘密,只不說話,將藥粉遞給了田悅兒。
田悅兒一看到梅暗香,撇了撇嘴,只作未見,但眼裡的不屑彰顯無疑。
天命正在盤腿打坐。
魔德愣愣地望了一兩眼:天命師弟以前柔柔軟軟,一出手也是冷漠無情,想到早前他握劍殺魔的動作,此刻想來還是心下一動,只是他的動作着實好看,好看得像是舞蹈。
舞蹈?
等等,怎麼覺得他的動作與洪飛雪有六分像。就像是師承一人,明明是打鬥,竟能好看得像是舞蹈。
天命此刻正面露憂色地望着洪飛雪。
魔德眨了眨眼,面露狐疑。
石玉魂手裡遞了個水袋過來,“洪師兄,喂小師妹喝點水。我去尋間乾淨屋子給小師妹休憩養傷。”
他起身進了房子,一間一間走過後,挑了間最乾淨的,收拾了一番,抱了洪飛雪去內室歇下,又留了田悅兒照看。
因衆人各有所獲,便在這處村莊裡停下了下來,有的養傷,有的修煉。
洪飛雪果如魔德所言,是兩日後醒來的,她一醒來便見田悅兒扒在牀前睡熟了,意念一動進了鯤鵬境,想着身上有傷,取了靈泉泡澡,在靈泉的滋養下,傷口快速地恢復着,她又憶起受傷的一幕,她有意放那孩子一條生路,可那孩子卻對她動了殺機。
洪飛雪闔上雙眸。
石玉魂煮了羹
湯,一進屋就見田悅兒睡熟,而洪飛雪竟沒了蹤影。
“小師妹呢?”
田悅兒揉着眼睛,“剛剛還在,我實在太困就睡了一會兒。”
“笨蛋!讓你侍候小師叔的,你倒自己睡着了。人去哪兒了,還不出去找。”
石玉魂擱下溔羹湯,轉身出來。
洪飛雪正要出來,卻聽到一陣窸窣之音,往外一望,卻見牆壁的畫上走下一個頭上戴着狐尾的婦人,她懷裡抱着個孩子,冷冷地望了眼桌上的羹湯,她快速從懷裡拿出藥包,將藥倒了進去,然後用湯匙攪了兩下。
她咬了咬脣,低聲道:“無恥的人類,這一次,我夫君定要你們有來無去,你們已入我狐族的死網大陣,非死不能離開。”
她低頭輕\吻着懷裡的孩子,“待那人類女修中毒,我便魂附她身,孩子,一會兒孃親要獨自將你留在畫界,你可好好兒的。狼族與鷹族欲除我狐族,只要我們一家離開此地,定要報這算計之仇!”
那婦人轉身走入了畫中,畫上依舊是一幅舔食情深的畫面,是一隻大狐狸正在哄逗一隻小狐狸,大狐狸是一隻火紅狐狸,而小的則是一隻雪狐,白得不帶半根雜毛。
洪飛雪從鯤鵬境出來,取了小瓶,給自己的眼睛點入兩滴雕魂淚,往四下一掃,果然發現了周圍有不少屋子是幻化出來的,但這處院子是真實的,卻是陣法之中的一座院子。
她再一掃,發現離此二三裡地外的一處破屋子裡,依然有一隻銀衣男子,再定睛一瞧,竟是一頭銀狐,淺銀色的銀狐,豈不是大乘初期修爲。他正坐在那破茅屋裡擺弄着石子,似在研究什麼陣法。
洪飛雪定定捧腮思忖着,看他一點點地移動着裡面的石子,他是在推衍、演示,從那陣法圖上可以看出這個大陣的陣眼。
洪安邦面露驚詫站在門口,“雪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田悅兒和玉魂都去尋你了。”
“我剛剛去了另一間屋裡,一直都在。”
洪安邦道:“我這就傳音玉魂,說你回來了。”
洪飛雪坐在案前,打了個疲憊的手勢,依舊望着外頭,洪安邦以爲她在發呆,而她實則在看那銀狐推衍陣法,每一步都走得很是小心。
洪安邦想說什麼,終是凝住,訥訥地看着女兒,自從十五年前洪飛雪落水醒來,他就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自己的女兒,尤其是走到現在,女兒表現出來的天賦越來越多。
石玉魂在外轉了一圈,站在門口:“小師妹,好些了?”
洪飛雪背對着狐狸畫,用手比劃了兩下,石玉魂眼睛微斂:“你說什麼?”
洪飛雪手臂一揮,一把將桌上的羹湯打翻在地。
洪安邦一驚:“雪兒!”
“羹湯有毒!”
石玉魂立時神色俱變,“這是我親自熬的,我直到熬好才捧來的,你……怎麼可以懷疑我?”
“笨蛋!”她啐罵了一聲,用密音道:“你們離開的時候便被人下毒,你若不信,尋只貓狗一試便知,這裡是一個陷阱,早有魔族在此處佈下了大陣,想將我們劫殺在此。”
石玉魂心下有疑,當即對外頭喝了一聲:“來人,捉只貓來!”
一隻黑貓很快就被捉了來,貓喂到美味羹湯立時便舔食,只幾口便昏迷了進去。
洪飛雪猛一轉身,張臂一抓,將狐狸畫卷握在手中,“我知道你們母子藏身畫中,我亦知道你的夫君還活着。”她頓了一下,“我可以用丹爐將你們煉化,狐族長老夫人,你是不是可以開口說話了。”
畫中的狐狸一驚,畫卷微微一顫,“你如何猜出來的?”
洪安邦驚喝:“畫卷會說話?這裡真有妖魔?”
洪飛雪垂眸凝視一眼,微微一笑,“死網大陣,七十二主陣眼,一百零八輔陣眼,四十九種變化,隨着狐族長老的推衍,還會再次生出幾種變化呢,你們想把我們困死陣中。”
狐狸化成一股紅煙,立時一個紅衣美婦立在洪飛雪身側,懷裡抱着個藍眼嬰孩,肉乎乎甚是可人。
“若不是你們人類襲擊這裡,我夫君也不會心生殺招,我們一家只想活下去。”
洪飛雪冷聲道:“我們談談。”
狐族長老夫人在一邊坐下,懷裡的孩子親暱而乘巧地在她懷裡蹭着,時不時發現咦呀之音,“我們一家三口在這裡生活了一百年,近二十年倒無人發現這裡,可我們厭倦了,我們想出去。”
“你們拿出誠意,我幫你們離開,送你們進入魔族試煉地,等五年之後,魔族試煉地開啓,你們便可以回家。”
狐族長老夫人驚疑,“我不相信你。”
洪飛雪笑道:“我也不大相信你。我能識破你夫君的死網大陣,你當知道,我會佈陣,也會破陣。對我來說,這死網大陣並不難破,他能推衍出新的陣法變化,我同樣能推衍出來。”
狐族長老夫人神色微凝,她不知道面前這個人類
女修是否可信,可對方能一語道破她夫君的陣法關鍵,定是深諳陣法之人。
他們一家三口,只是想回到魔界,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這裡每過五年的廝殺,早已經讓他們厭倦。
他們想念自己的親人,想自己的家鄉。
洪飛雪不緊不慢地欲提壺倒水,卻又凝住了,用雕眼一掃,發現壺裡並沒有下毒,這才慢吞吞地小呷一口,“魔族試煉地,往西北臨近魔界,往東南則是蒼原大陸。如果我沒猜錯,此地也是如此建造,一面臨近人類,一邊接近魔界。這裡可是當年魔祖給人類建造的試煉地,此處設的也是單向傳送。”
狐族長老夫人疑惑不解,“你怎麼知道?”
“十年前,我與父母一樣,被人類修士當成祭品送入了魔族試煉地,五年前,我帶着父母逃離了那裡。你必須選擇相信我,我幫你,是因爲你們一家的遭遇與我們一樣。你也可以選擇不信,因爲我定然能破陣,且你們在此的十三狐族也必死無疑。”
她再度震驚:對方竟一口道破,他們狐族在此的有十三人。
這女子真的曾去過魔族試煉地?
她不信。
若干年前,她隨丈夫去過魔族試煉地,“人主建的傳送陣在何處?”
石玉魂的心微微一痛,他不知道洪飛雪曾經歷過怎樣的苦難,她從來沒提,但此刻狐族長老夫人卻追問出口。
“傳送陣設在蜘蛛洞。洞內有八條主道,若干分道,裡面錯綜複雜,第一道條外是一座山谷,那裡有人類建的村莊;第二主道盡頭是一處溪流,沿着小溪的盡頭,可看到一座城池;第三主道的外面則是一片樹林,樹林的外頭有一個小鎮。
魔族試煉地有若干小城:平安城、百歲城、吉祥城……
人類的理想很簡單,便是在那裡能讓自己活得更久,也能活得更平安。
裡面還有處一線天山谷,最是一處易守難攻之處,可每次都有魔族修士專攻那裡,因爲能住到一線天山谷的人幾乎是修爲最高的,這對魔族修士來說,也擁有最大的誘惑。
一屆屆、一年年,人類的祭品進去又被殺,被殺後又進去,如此輪迴,每當魔族修士進去時,便是一場血腥廝殺,他們吞食人類的身體,奪取修士的內丹煉製丹藥,他們更吞食人類的靈魂。
長老夫人,你所見過的,我都見過。”
狐族長老夫人面露驚容,但很快就靜下了心,如果不是真的去過,她怎麼可能說出那麼多的地方,那些城池上的確刻有那樣的名字,全都說對了。
她已經完全相信了洪飛雪的話。
“你真能帶我們離開此地?不是誅殺我們?”
洪飛雪歪着頭,“可以,但有條件。”
“什麼?”
石玉魂沉聲道:“告訴我關於魔界的事,越詳細越好。”
他的身軀被分成六部分,他尋到了頭顱,還有四部分被分別埋藏在至陰、至陽、至寒、至熱之地,至陽之地好尋,可是這至陰之地,不是黃泉地府便是在魔界,這也是他要追問的原因。
狐族長老夫人秀眉微蹙,“這件事關係很大,我得與夫君商議。”
洪飛雪道:“我不怕你們返悔。他能佈陣,我也能佈陣將他們阻攔在院子以外,機會難得,幾月之後便是人類向魔族送祭品之時,錯過了這次,你們又要多等五年。不過,你們可以慢慢考量。你們要離開,我可以幫你們,但你們得送我一筆厚禮。”
“你說。只要我們能做到。”
“你曾說過,你們一家在此生活百年,定然知道試煉地都有什麼珍奇之處,你不用取來送我,我自己取。”
狐族長老夫人沉思片刻,“此處雖名爲試煉地,卻自成空間,在方圓一千五百里之內,有天道存在,這天道是一條偌大的水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