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雪不以爲然,“洪姑娘可真是刻苦。”旁人眼裡洪飛雪很單純,可梅傲雪反而欣賞她這點,乾乾淨淨的眸子,簡簡單單的性子,“上清宗、玄機宗在荒原大陸只能算是小宗門,紫霞宗隸屬於仙霞宗,是仙霞宗建在楚國的分宗……”
原來,在荒原大陸上,一個小鎮沒有結丹修士就不算是修真鎮;一座城沒有元嬰修士就不算真正的修真城。而大宗門必須得有大乘期修士,更得有至少十名以上的元嬰期修士;中型宗門必須得有五名以上的元嬰期修士;小型宗門必須得有一名以上的元嬰期修士。
上清宗在楚國眼裡許是神仙福地,但宗門內只得兩名元嬰期修士,根本沒達到中型宗門的數量。
荒原大陸上,一旦宗門弟子進入元嬰期修士,就能得賜道號,多是由師尊或宗門長者賜贈道號,之後即可稱爲真人。
仙霞宗大乘老祖之下又有宗主和六真人、分宗主,因仙霞宗在荒原大陸西北一帶設有分宗,分宗之內又有元嬰修士,其勢力極大,成爲三大宗之一;又有通天宗,通天宗的勢力與弟子遍及十二國,亦設有九大分宗,在總宗附近的三國並未設宗門,宗門內有一名大乘期老祖鎮守,是三大宗門內第一大宗門;最後是乾坤宗,此宗亦有不少弟子,其人數比仙霞宗、通天宗略少,約是他們的七成人數,但宗門內有不下於十名元嬰期修士,而乾坤宗老祖亦是大乘期修爲,只是這個宗門的人更傾向於占卜觀天相之術,其勢力略遜於仙霞、通天宗,但因其詭異的未卜先知之術,便是仙霞、通天二宗也要禮讓二分。
梅傲雪與洪孝霖仔細地與洪飛雪介紹了一遍。
洪飛雪細細地記在心下。
梅傲雪道:“洪姑娘,你與你父母當真是從魔族試煉地逃出來的?”
洪飛雪道:“正是……”
她將雙廟鎮章鎮長如何設計洪安民,父母爲了保全洪安民父子一家三口成爲祭品,如何進入魔族試煉地,怎樣遇到上清宗羅子孝發狂殺人與父母失散等等,詳詳細細地說了,其間避開了一家三口入冬仙境之事、自己與鍾雄相遇相識的事不提。
梅傲雪神色微凝,“柳青青及近三十名玄機宗弟子也從那兒逃出來了?”
“是,當時我們逃出來時,她一路搶奪魔獸內丹又奪草藥,因這事我還被一個魔族修士打傷,後逃離密徑山洞,她發現那山洞似有靈物,想要去尋,可因山搖地動,被迫放棄,待我們逃出時,那條密徑塌陷了恍。
我曾聽高人前輩提過,魔族試煉地只能有一條通道,但那通道是供魔族修士所用,若是有人從密徑逃離,觸禁試煉地的禁制,就會自動開啓禁制,封閉密徑。”
也正因爲魔族試煉地有這防範禁制,幾萬年來,纔會平安無事,至少截止目前爲止,洪飛雪、柳青青等人是第一批從魔族試煉地逃回的修士。
這件事,在整個蒼原大陸傳出後,也是一件極爲震動的事。
洪安邦一家因其修爲低下,再加上又有玄機宗的一干弟子,反倒平安無事,畢竟以玄機宗柳青青的爲人,不可能讓洪安邦一家落到什麼好處,但凡有些好東西,定是被柳青青給奪了去。
洪孝霖想的只一件事:玄機宗柳青青帶着數十名弟子逃出來,如果沒猜錯,玄機宗得到的修煉資源不少,有魔獸內丹與草藥,便可煉製丹藥,若她再奪魔族試煉地魔族修士的儲物袋和寶貝,許足夠讓玄機宗走向強盛。
洪飛雪自然沒有隱瞞自己曾給高人前輩做侍女的事,後來高人前輩一高興,便告訴了她一條離開的密徑。
她沒有道破鍾雄真實身份的事。
洪孝霖想的是:梅傲雪不會突然問起這事,定然是有什麼用意。
玄機宗在仙霞宗的眼裡,就如同螻蟻一般,現在知道玄機宗得了一筆巨大的修煉資源,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前去打劫。
玄機宗柳青青帶着衆弟子逃離魔族試煉地的消息,早在柳青青迴歸宗門時便傳開了。
梅傲雪吐了一口長氣,帶着沉重的語調道:“玄機宗被滅宗門了。”
洪飛雪一陣錯愕,她雖沒去過玄機宗,可她去過上清宗山門外,想來玄機宗也不會太差,“怎麼會……”
洪孝霖道:“是什麼人乾的?”
梅傲雪搖頭,面露無奈,“待紫霞宗得到消息趕去時,玄機宗已被滅門,不過紫霞宗弟子抓到了幾個上清宗的人……”
他突地打住,卻給了洪家兄妹一個遐想的空間。
上清宗羅子孝被玄機宗天鷹子當作祭品送入魔族試煉地,而天鷹子可是元嬰中期的修爲,再加上玄機宗的宗主也是元嬰初期,再加一個柳青青,也是三個元嬰修士,怎會被只得兩個元嬰修士的上清宗給滅了,且柳青青帶着弟子回到宗門,玄機宗的修煉資源是充足的。
除非,是有人像着上清宗與玄機宗的矛盾摻了一腳,暗中幫助上清宗復仇。但又不排除有人得到消息,說柳青青帶着弟子返回玄機宗,以奪修煉資源爲目的,借了兩宗
tang門之間的私怨下手而爲。
蒼原大陸修真界,這種奪資源殺人的事天天都在發生,端看誰的法術高、修爲深。
梅傲雪意味深長地道:“萬千年來,從來沒有人從魔族試煉地活着逃出來過。”
對於人類修士,對魔族試煉地一直心存畏懼,可竟有人從那裡活着逃出來,柳青青帶回的大筆修煉資源,還有她知曉魔族試煉一切的事,都足讓其他修士眼紅,他們想知道那裡面的事,但更想奪得柳青青帶回一財物。
洪驚雷含着笑:“梅少城主,這……是我伯父運氣好,在試煉地有柳前輩護佑才得已平安逃出來。”
正因爲洪安邦一家三口的修爲不高,又有柳青青那樣一個霸道、刁鑽的女修相隨,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洪安邦會落到好處,畢竟除了柳青青還有幾十個玄機宗的弟子。
梅傲雪問道:“飛雪有沒有想過拜入宗門爲弟子?”
洪飛雪沒想他會會問這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曾以爲自己是修真世家的子弟,留在洪城修煉也不錯。
洪驚雷道:“去小宗門還不如留在家中,可若進大宗門又豈是容易的事。妹妹在洪家,長輩們極是看重,也會盡力滿足她的修煉條件,自是不錯的。”
梅傲雪面有笑容:“我師伯很看重飛雪。”
洪孝霖眼睛一亮,如果洪家與仙霞宗搭上關係,往後便是紫霞宗也要敬重三分。就如梅城有個梅傲雪,而梅傲雪是棲霞真人的入室弟子,紫霞宗對梅家也要客氣三分。
洪飛雪神色淡淡,沒有接話,似在思忖其間的權衡利弊。
梅傲雪道:“飛雪修煉的五行功法是……”
“魔族試煉地高人前輩所授。”
她纔不會告訴他:那本功法原是從玄機宗南宮燕屍體上得來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該說真話時說真話,這纔是她洪飛雪的個性。
可洪飛雪卻明白梅傲雪傳遞的另一層意思:如果她拜入仙霞宗,就得交出她的五行功法,早前族中就有人打這功法的主意,被她給回拒了。
人家不是真心要看重她,分明就是衝着她的功法去的。
這樣的仙霞宗,不去也罷!
梅傲雪笑:“那高人前輩待飛雪可真好?”
洪飛雪聽這話的意思,情緒未膽,不由得瞪視一眼。
他又道:“我沒有別的意思……”
洪飛雪冷聲道:“你不用解釋,我既爲他的侍女,他不會無緣無故待我好,是不是這意思?”
她將頭一轉,語調越發冰冷,也不知這梅傲雪怎麼回事,怎的讓她厭惡不起來,卻又喜歡不起來,這傢伙說那話到底什麼意思?難不成把她想像成那種靠着美色來修煉的女修。
“他對我好自有他的原因,只是我爲甚要告訴你原因?”
見她生氣,梅傲雪沒有尷尬,反而笑得很大聲,彷彿此間只得他們二人,將洪孝霖與洪驚雷拋於一邊,“我就是隨意一說,你是五行靈根,遇到你這樣的弟子,那高人還不得收你爲徒。”
洪飛雪眸光微斂:“他老人家曾有此意,爲我安全計不能收我爲徒,但他卻指點了我一些修煉功法。也是這高人傳授我娘制符之術,我們一家因他獲益良多……”
“你們一家離開,他也離開了?”
洪飛雪搖頭,憶起與爹孃商量過說法,道:“高人前輩不肯與我們離開,說他要在那兒等一個人。他於凡人是仙、是神;他有他的難處與尷尬,在他看來,他最適合的地方便是在那兒……”
這模棱兩可的說法,立時讓幾人心裡暗道:莫不是此人是人與魔族的後代,半人半魔,故而他身份尷尬,更是人魔皆不能容,只能躲在魔族試煉地。
洪飛雪很不喜歡梅傲雪說話時的語調與強勢,他依然不知道,在未來漫長的歲月裡,他與洪飛雪之間的糾葛竟是因爲初識時他的習慣了的咄咄逼人給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待梅傲雪閒話後離開,洪家兄妹皆陷入沉思。
洪飛雪氣惱地道:“這人很沒禮貌,說話刻薄又犀厲,問我的那些話,竟似在逼問一般。”
梅傲雪對洪飛雪的印象極好,而洪飛雪卻是極差。
洪孝霖苦笑道:“飛雪妹妹莫要怪他,他原是天之驕子,許是習慣了。”
梅傲雪可不是驕傲,分明就是自負,自負到目中無人,自負到別人就應該告訴他一切。
“一句習慣也不能這樣與一個姑娘說話,真是讓人覺得厭惡。”
洪孝霖擔心的是洪飛雪一家三口的安危。有人來了玄機宗,下一步會不會來對府洪安邦一家。
洪驚雷也有相同的擔憂。
洪飛雪沉默,則是在思量自己近來是不是太過高調。
轉而又想,她賣靈獸的事沒有瞞洪孝霖、洪驚雷,如果洪驚雷說洪孝霖可信,這件事就不會走漏出去。可是她賣靈寵、丹藥的事,梅暗香與梅
傲雪都知道。
“孝霖哥,我爹孃不會有危險吧?他們從魔族試煉地出來,連身上的靈石都沒一塊,還是高人前輩給了我們十幾塊靈石。”
洪驚雷寬慰道:“伯父、伯母修爲低,便是玄機宗一個尋常弟子都能拿住他們,想來其他人也明白這一點,應不會爲難他們。”
又聊了幾句,洪孝霖回到自己的客房打座修煉。
洪驚雷反覆思忖後,道:“妹妹,再過一月是乾坤宗十年一次開山收徒時,我和孝霖哥及族中幾個子弟都欲前去一試,不知妹妹可要去?”
洪飛雪微驚。
洪驚雷道:“以妹妹資質與靈根,我個人以爲當去一試。”
乾坤宗的總宗門在楚國近鄰孟國、鄭國的昆虛山,昆虛山有十萬大山,蒼茫一片,雖是三大宗門裡勢力最弱的一個,但門下弟子卻是實力最強的,對弟子的挑選更是嚴苛。
洪飛雪道:“哥哥,讓我考慮考慮。”
梅傲雪與她說了仙霞宗欲收她爲徒的事,但聽洪驚雷的意思,似乎去昆虛山乾坤宗更好。在楚國,並沒有乾坤宗的分宗,因爲乾坤宗總宗會直接在楚、孟、鄭三國開山收徒,只要達到他們的要求,都會有進入乾坤宗的機會。
洪飛雪回到客房,盤腿打了一會兒座,將大蟒帶入縹緲境,獨角獸自冰雪之地飛奔而來,在洪飛雪身邊立定:“主人。”
“玉騌,大蟒正在晉階,你要代爲照顧它。”
多一個靈獸,獨角獸就不會再寂寞。
玉騌在這片天地間玩得很開興,只是這裡不大隻得幾百畝大小,它跑了多久就把四下都轉遍了,唯一的好處是這裡靈氣充足,而且地上還有一大片的草藥,當然並不是它可以隨意吃的。
大蟒以前的名字叫大花,這名兒太難聽了,這讓洪飛雪想到了貓兒、狗兒的名字,“我給大蟒另取了一個名字,卓辰,卓越的卓,辰龍的辰,希望他能成爲一條最優秀的龍。”
玉騌揚起前蹄,“咴咴”鳴叫兩聲,衝刺上空,很是悅耳,“主人的名字取得總是這麼有學問,卓辰,比它以前的名字好聽多了。”
洪飛雪上了冰雪地內,看了一眼自己塑的“冰玉宮”,不由得微微一驚,這冰玉宮變得更加凝重了,早前自己塑建得很是粗糙,可現在冰柱比之前圓潤光滑,還比以前凝實。
她蹲下身子一點一點地塑了旁邊的宮殿,彷彿這是不一件很大的事,她必須用心才能完成。
玉騌過了半個時辰纔來瞧看,不由問道:“主人爲什麼不用法術來建?”
用法術?她還真是忘了,自己是個修士,早前在冬仙境,做飯、煉丹全都是做實在體力活,從不曾用過法術。
“玉騌,你提醒我了。”
她運出“冰雪訣”,用手指在空中一劃,“冰雪隨我意,起舞——動!”她畫的是一座宮殿的模樣,這是意念,更是法術,那堆積一側的冰雪隨着她手指的方向,一點點奔涌而至,搭冰梯、鑄冰基,形冰柱,化屋頂,不多會兒,就形成了一座氣勢不凡的冰玉宮殿。她吐了口氣將上次用冰雪搭建的宮殿進行了一個改建,整座冰玉宮越發氣勢磅礴。
玉騌樂得“咴咴”歡叫:“主人,我要住這裡!我住哪間宮殿?”
洪飛雪憶起了戰將府,便是在正殿周圍建了房間,她覺自己也可以這樣,如此還能省些地方,此念一動,再運冰雪訣,冰雪隨她意念而動,很快就在北邊凝建出一排房間,每個房間約有二十多坪,她又凝建了一道房門,在門上繪了一個玉騌的模樣。
“我的房間!是我的?”
洪飛雪點了點頭,“讓你住在地上有些冷,這樣吧,我用土屬性功法給你在這兒搭土炕,你可在睡在炕上。玉騌,你還想要什麼?明兒一早我到城裡給你買了預備下,既然你跟着我,我就得讓你儘量住得舒服些,得空的時候你可不能貪玩,也得用心修煉,爭取早日晉階。”
玉騌想了一陣兒,有自己的房間了,它很高興,揚着前蹄又“咴咴”歡叫,“我想要一個冰玉做的馬槽。”
洪飛雪應了,纖指一揮,很快凝出了一個漂亮的馬槽,下面有蓮花紋,上頭是馬槽,有一尺多深。
洪飛雪飛到外頭,“土囤訣”泥土凝了一個土炕,再凝一個土炕,最後將北殿十二個房間的土炕都炕了出來,一併移到每個房間,將土炕與冰玉融嵌到一塊,更顯牢固。
做完這一切,洪飛雪走到了老梅樹下,她又想起了雙廟鎮後山的老梅樹,那棵老梅樹靈氣充盈,正是她長達五年盤腿坐在老梅樹下修煉,修爲才得以大大提升,讓她奇怪的是,好像所有人都沒發現老梅樹上有靈氣散發。
老梅樹怎會有那麼多靈氣?難不成樹下有什麼寶貝不成,在離開的那夜,她撿到了一顆木靈丹,現在的老梅樹如何?
她想到了自己從魔獸森林尋來的那些梅、鬆、竹,早前原是冬仙境香雪海的植物,被她種到了縹緲境後,縹緲境的地盤無限擴大。
洪飛雪對身後的獨角獸道:“玉騌,你一個時辰能行多少裡?”
玉騌是一匹馬,但頭頂長了一隻白玉般的獨角,渾身皮毛潔白如雪,就連蹄子也是白色的。
“一千里。”
她身子一搖,險些沒跌倒,一個時辰一千里,這可以比飛機的時速了?便是牛獅獸最快的時候,一天才行一千里,可玉騌是一個小時這麼多。
“你隨我去一個地方,我想到那裡取些東西回來。”
“主人,你上來吧。”
她躍上玉騌的背,玉騌前蹄一揚,頓時消失在梅城之內。
兩個時辰後,他們到了雙廟鎮,又一路進了後山。
老梅樹還在,樹的周圍散發出絲絲靈氣。
洪飛雪走進老梅樹,伸手輕撫,如同在與一個重逢的朋友握手,“老梅樹,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好地方,你可願去?如果願意就搖搖你的枝幹。”
老梅樹似聽懂了她的話,在風中輕搖,洪飛雪使出土木雙靈訣,一拍腰間儲物袋,老梅樹立時被她收入囊中,她在熟悉的後山轉了一圈,把自己認爲的好的藥材盡數收入儲物袋,估計着天色快亮了,這才跨上玉騌回到梅城。
但她還是沒有歇下,而是進了縹緲境,把老梅樹種下,又澆了靈液滋養,突地縹緲境內一陣搖晃震動,玉騌飛躍起來,待它落地時,整個縹緲境再次擴大了一倍,天空中出現了三朵白雲。
洪飛雪看着這變化:有靈氣的花木能擴大縹緲境,那她還得多尋些好東西種進來。
她又把挖掘來的草藥種到了地裡,這一次是用在專門的區域裡種着。
正忙碌間,只聽玉騌“咴咴”歡叫,從兩棵老梅樹那邊飛奔而至,“主人,你快看,主人……”
洪飛雪擡頭仰望,只見被她剛移植進來的一棵古梅樹渾身散發出絢目的彩色光芒,那彩光一點點地凝實、幻化,最後變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與此同時,梅樹竟在陡然間綻放盛開出殷紅的梅花,朵朵紅豔如血,凌傲枝頭,天空竟飄飛了雪花。
玉騌又是一陣歡叫,“下雪了,下雪了!”
那少女款款而至,行了一禮:“你是我的主人?”
“你幻化成人了?”
少女長着一張漂亮的鵝蛋臉,脣紅如梅,膚白如雪,卻帶着一股子天然的孤傲之氣,“數千年前,我原就該幻化成人,只是總差了一些可以幻化的靈力,是主人帶我來這兒的,這裡靈氣充盈,我才能夠幻化成人。”
洪飛雪道:“你且在這裡好生修煉,冰玉宮尚有幾個空置的房間,你挑一個,你且看看還需要什麼,我置下給你送來。”
“梅花多謝主人!”
外頭,傳來洪驚雷的聲音:“妹妹,你起來沒有?你不是說今天要逛梅城麼?”
洪飛雪尋聲而望,觸目之處皆是縹緲境,“玉騌,你帶梅花去挑房間,我得出去了。”她打了個手訣,意念一轉正待離去,只聽梅花驚呼一聲“姥姥、凝霜姑姑”立在古梅樹下痛哭出聲。
這是撕心裂肺的哭,更是肝腸寸斷,梅花對着梅閣的那株老梅樹哭成了淚人,難不成梅花認得這老梅樹。
“妹妹……”
“哥,我還沒起,半個時辰後就來。”洪飛雪對着外頭喊了一嗓子。---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