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飛雪垂眸,時不時衝洪驚雷淺然一笑。
五年沒見,洪驚雷沒想自己的妹妹出落得這般美麗,光是一笑就讓人醉了,他一看竟有些發呆,轉而吃飯。
菜很快就吃完了,洪母取了自己醃的小菜添上。
外頭,傳來一個男子怒喝聲:“安邦,是你打傷我兒子、孫兒?”
幾人聞聲而出。
洪平奇一臉錯愕:“安民、驚雷,你們怎會在這兒?掇”
安驚雷莞爾一笑,“祖父,我伯父伯母一家三口回洪城,我和父親自然要來看看。”
難道……
打傷洪安國父子的人就是洪安邦?
這個誤會鬧大了。
而被他孫兒洪少霆看中的姑娘居然是洪安邦的女兒,這堂兄要霸佔堂妹,這可是要被人指着鼻子罵的。
洪安邦,洪平奇的長子,對於這個沒有靈根的兒子,在他眼裡就是個廢物,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此刻,他就站在那裡,漠然地望視,他的身後站着一個美貌的婦人,約有三十出頭的年紀,風姿卓絕,是煉氣六層的修爲;後面又立了一個絕/色的少女,說實話,洪平奇活了數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容貌的少女。
她很美,美得像一塊無瑕的玉。
她很靜,靜得像一幅畫。
而她靈魂眸子,卻像會說話一般,只一眼就能讓人失神,似要隨着她的情緒,陪着她一起悲喜。
洪安民正色道:“父親,你也是聽說大哥一家在桃花山,是想接他回族裡的麼?我已經與大哥說好了,讓他們一家先與我們住,我們父子分的宅子夠大,我把東宅讓出來安頓大哥一家。”他揭過洪安國父子被打之事不提,而是道:“這是大嫂,這是侄女,大哥現在是結丹期修爲,雷靈根。”
一聲雷靈根……
如同一陣響雷在洪平奇的耳朵裡轟轟直響。
這可是比洪安國父子的靈根都要好,修煉這種功法的人一旦成了,都極其厲害。
他聽了兒子、孫兒的描述,洪安邦用雷屬性使出火屬性的功法,竟是自成一派,威力無比。
他此刻凝眉看着洪母,“你不是凡人?”他竟沒瞧出此婦的靈根屬性,只看出她是煉氣六層的修爲。
洪母欠身:“見過洪七老太爺!”
洪平奇有些尷尬,他來是要給對方一點厲害看的,然而發現這人是自己離家四十載的兒子,這讓他如何開打,若真是打起來,洪安民只會站在他大哥那邊,這樣一來父子撕破了臉面,豈不是鬧出更大的笑話。
“那個……”他猶豫了一下,很快做出了決定:不能打。再往四下一掃,已經有不少桃花山的修士站在周圍,正等着看好戲。“收拾一下吧,回洪家。”
洪驚雷想着伯父一家歸來,又有人給他們父子煉丹藥了,“祖父,你還不知道吧,伯父已經是五品煉丹師了,我伯母是制符師。”他揚了揚頭,“我妹妹飛雪是五行靈根。”
要回洪家,就得把事鬧大,只有這樣,族長得到了消息,一定會看重洪安邦一家。
一個雷靈根已經讓洪平奇意外了,還有一個五行靈根的孫女,他的嘴角扯了一扯,“我……我就是來接你們回去的,收拾一下。”
洪安民道:“大哥一家三口全是隱靈根,難怪大哥小時候沒測出靈根來,如今得了高人所賜的現靈丹,這才顯現出來。”他笑了笑,“爹,大哥也是結丹修士了,還是五品煉丹師……”
他是要告訴父親,要斟酌處理此事。
雷靈根的父親、五行靈根的女兒,再加上五品煉丹師,這已經絕對的夠誘惑人了,便是其他修真家族聽聞這樣的人,都會花重金、許重利吸收爲己所用。
洪安邦一家歸來,就是要重磅出擊,不怕張揚,怕的是不夠吸引洪家的資本。當年他帶着弟弟落漠地離開,這次歸來,動靜就得越大越好。
洪安邦擺了擺手:“父親,快四十年沒見了。我這次來洪城,是來探望二弟父子的,過幾日這裡的租期就滿了,我們一家三口也該去旁處了。兒子這些年清修,身上沒什麼好東西孝敬父親,倒是小女會煉製儲物袋,兒子就拿小女煉製的儲物袋送給父親做見面禮。”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儲物袋,恭敬地呈遞上去。
洪平奇一收,用神識一掃,發現裡面還有兩瓶丹藥,但見瓶子上寫着“現靈丹”、“陰陽丹”,現靈丹正是半步六品靈藥,洪氏族裡的煉丹師也纔是四品煉丹師。“你們回來怎又要走?”
“父親不必說了,家裡是那女人孩子的天下,沒我們一家的容身之地,我還是帶着妻女去他方的好。我這洞府太過簡陋,就不請父親進去坐了,父親,兒子還沒吃飯,先回洞府了。”
一轉身,拉了妻女進去。
洪安民與洪驚雷與洪平奇說了兩句,也跟着進去了。
洪平奇拿着儲物袋,這可是上品法寶,比他身上用的儲物袋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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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族裡的子弟原本跟在洪平奇後面來瞧熱鬧,結果發現打傷洪安國的居然是洪平奇離家近四十年的長子洪安邦,而且還說了那樣一番話。
很快,嫡支長房的洪平元就聽說了這事。
“你說真的?”
兩個洪氏子弟連聲道:“副族長,是真的!安民叔父子親口說的,說安邦大伯是雷靈根,他女兒是五行靈根,而且安邦大伯還是五品煉丹師……”
五品煉丹師,就算是上清宗、玄機宗這樣的宗門也才兩三個五品煉丹師,對於修真世家來說,什麼最重要?自然是修煉資源,而這丹藥便是首中之重。你有草藥,但不會煉丹就等同有空置的肥沃土地,你卻沒有糧種一個道理。
洪安民坐在洞府,不解地道:“大哥真的不打算回洪家?”
洪安邦冷聲道:“洪家有什麼好的,族裡鬥心勾角,都不能靜心修煉,我這次回來就是探望你們父子,想告訴你們一聲,我們一家三口已經無礙。”
這些天,洪安邦也與洪母商量過此事。
早前,洪安邦還有回洪氏族裡的意思,可後來卻是猶豫了,其原因就是擔心回去後不能潛心修煉。
現在他說這話,有讓洪氏族人看重的意思,也有真的想離開的意思。
洪飛雪與洪驚雷在一邊說話兒。
“哥哥,幾年前我們分開時,二叔給煉的儲物袋可還在你手裡?”
洪驚雷道:“原是在我手裡的,只是少雨瞧見了,非管我要不可,後來……”
洪飛雪一跺腳,那是她第一次褪皮所煉,憑什麼要給別人,“你給別人了?”
“沒!沒!這事被我爹知道,他就把儲物袋討回去了,喏,我爹又重新給我煉了一個,就是這樣的。”
這是一個很難看的儲物袋。
洪飛雪接過,瞧了一眼,用手一摸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二叔竟與她爹孃想到一處去了,都翻轉了來使,將那面如絲綢般的翻到裡頭了,而洪驚雷也老實,竟從未翻轉看過一眼。
“這個給我吧,我送哥哥一個更好的。”
洪飛雪轉身回了房間,不多會兒,就拿了一個朱雀皮紋的儲物袋來,儲物袋裡還有兩瓶丹藥,一瓶五行丹,一瓶陰陽丹,又有一把寶劍,“哥哥,這把中品靈寶的寶劍你留着用吧,這兩瓶丹藥也給你。”她將洪驚雷原來儲物袋的東西盡數倒了進去,“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坐騎?”
“坐騎?”
“嗯,坐騎!是獅子還是豹,火豹獸如何?”
洪驚雷重複着:“火豹獸?”
洪飛雪將儲物袋遞給他,一轉身又進了房間,不多會兒出來時,手裡便多了個儲獸袋,她打開儲獸袋,裡頭縱身一閃,出來一隻火紅色的豹獸,連那眼睛都是通紅如火,像兩團火苗一盤。
洪驚雷不可思議地道:“妹妹,你真……真要送給我?”
“當然是真的,我覺得這火豹獸不錯,這是魔族修士的坐騎,我記得那魔族修士好像是……一個結丹修士,我趁着他們打架的時候,騎着我的牛獅獸把它搶了來,這大半年我已經馴服了,我現在就把它送給哥哥。我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作火霸。”
洪安民此刻也看到火豹獸,一雙眼睛睜得像大燈籠一般,我的個乖乖,這是從哪兒弄來的,便是洪安國父子的雙頭獅也沒這個好,這頭魔獸一看就是火屬性的,而他們父子都是火屬性。
洪飛雪走近火豹獸,低聲道:“你要乖乖兒的哦,這是我哥哥,你以後跟着它,你有丹藥吃,可以好好修煉。”
洪安邦告訴洪安民,他們一家三口無佯,是得了玄機宗柳青青柳前輩幫助,他亦給柳青青等人煉了五年的丹藥等等,最後卻是洪飛雪跟着的一個高人前輩指點,告訴了他們一條離開的密徑,只是他們離開時,那密徑塌陷了。
洪安邦說得有名有姓,洪安民並沒有生疑。洪安邦又送了兄弟一些自己得來的靈寶等物,同樣附贈了一個洪飛雪親自煉製的儲物袋。
正敘舊說話,洪平元帶着洪氏族裡的幾個子弟到了,還備了車輦、轎子。
“安民,安邦是不是在裡面,我是族裡的大伯父。”
洪驚雷開了門,樂得只見笑不見眼。
洪安邦一家三口見了禮。
洪平元看到了屋子裡趴着一隻火豹獸,那遍體的通紅如火,太過耀眼刺目。
洪平元掃視完屋子,目光就停在了洪飛雪身上,他竟沒瞧出洪飛雪的修爲,洪安邦一家三口,他就只瞧出洪母是築基三層的修爲,“安邦啊,你既然回來,就不要離開了。”
洪安邦立在一側,恭敬地答:“大伯父,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爹偏我繼母,我沒話可說,我母親是怎麼死的,族裡人都知道。若我自己一人便罷了,可我現在有妻女,爲了她們能安心修煉,我也不能讓她們捲入家族爭鬥之中。我見過了二弟,過兩日就尋個清靜的地方修煉去。”
洪安民不語,他知道大哥這麼說是擡高身價讓族人看重,小時候的他們吃了太多的苦,在族人眼裡就是一個螻蟻,他們父子回來,是因爲族人看他們父子的修爲還不錯,這才爽快的接納。
而當年的洪安邦,因爲沒有靈根,被家族視爲廢材,出生後連入洪氏祠堂的資格都沒有,洪氏祠堂內,寫着七房長子“洪安民”。對家族來說,洪安邦是不存在的,家族需要的是可以修煉的人才,而不是廢物。
沒有靈根的洪氏子弟,只能是家族打理生意的管事、侍弄莊稼的農夫,又或是服侍有靈根修煉子弟的下人。
洪平元道:“安邦,跟大伯父回去,你不願與七老太太住一處,大伯父給你們一家另尋宅子,這樣吧,安民父子附邊的那處院子還空着,是個二進小院,大伯父做主,給你們一家住,好不好?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說嘛,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他望了眼洪飛雪,這姑娘長得好,冰清玉潔,眸子冰亮,再細細一瞧,果真是五行靈根,這種靈根就是大宗門也會搶着收爲弟子。
無論怎麼算,接洪安邦一家回去對族人都是個幫襯。
洪安邦面露難色,一副不願回去的樣子。
洪平元直與洪安民使眼色,洪安民起身道:“大哥,父親不管我們,這不大伯父最是個公正的,你和大嫂、侄女就回去吧,這樣與我們父子也住得近,往後也好彼此有個照應。”
洪安邦看着妻子,洪母垂首看着地上。
洪飛雪懷裡正抱着一隻雪白的松鼠,這松鼠很是乖巧,正很享受地縮在她懷裡,她的手輕撫着松鼠的毛皮,嘴裡道:“豆豆,不許偷吃我的丹藥,那是爹爹給我煉的,再偷吃,我把你皮撥了。”
洪驚雷道:“伯父,你們就回去吧,我喜歡和你們住一塊。”
洪飛雪惱道:“你哪裡是喜歡與我們住一塊,是又看上我懷裡的豆豆了。”
“妹妹,天地良心,我哪有這等貪心,你把火豹獸送我,我怎麼會要你懷裡的小松鼠。”
洪飛雪啐了一聲,“你真的不要?”
“不要,不要!”
洪飛雪走近洪平元,欠身道:“伯祖父,這個豆豆就送給你吧,你或自己養,或送給伯祖母都使得,它又偷吃我的丹藥了,不過它也算性子乖巧溫馴,現在已經是四階靈寵了,偶爾給它吃幾枚丹藥,它會晉階更快的。”
這麼乖巧的小靈寵,可得值不少靈石。
洪平元凝了一下,想拒絕又有些捨不得,終是伸手接過,“安民,幫你哥收拾東西,今天就搬回族長,走吧!我在外面等着,車輦、轎子的都備好了。”洪平元又誘惑似地道:“安邦啊,你就回去吧!有什麼事你告訴伯父,伯父給你做主,你帶着這麼個漂亮乖巧的女兒,你不爲自己,也爲她想想,有家族照顧,到底是件好事,回去吧!”
“伯父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就隨伯父回去。”
再說不回去的話,未免太過,他已經讓副族長親自來接,算是給足了顏面。
*
洪氏族裡的子弟一個個都聽說族長親自出面,去桃花山接洪安邦一家三口了。聽說洪安邦是五品煉丹師,衆人眼睛放光,爲示友好,一律都到了族宅街上的洪氏牌坊下相候,衆人站在兩側引頸觀望。
這陣仗仿似新官上任。
洪安邦選了騎馬,而洪母與洪飛雪則坐在車裡,時不時往外望上一眼。
洪驚雷今兒得了火豹獸爲坐騎,騎在魔獸背上神色很是歡喜。
回到洪氏族裡嫡支祖宅,洪平元帶了洪安邦去祠堂,鄭重地把洪母、洪飛雪的名字記在其間,這就算是認同洪安邦一家認祖歸宗了。
洪氏族裡各支的長老聞訊趕來道賀,洪平元讓妻子備了酒宴,給洪安邦一家揭風洗塵。
衆人記住的只有兩個:洪安邦是五品煉丹師,洪安邦的女兒是五行靈根,光這兩樣,就足夠他們示好。
洪安邦與洪平元提了自己的想法:“伯父,給我設一個煉丹房,再設一個煉器房供安民使用,我妻子會制符。”
二長老驚道:“你道侶會制符?”
這不是說,從此以後,族裡人就不用在外頭買符了。
“她現在勉強會制三品符籙。”
洪氏族裡就沒一個會制符的人,早年族中想陪養,可四大修真家族各家都有自己的優勢,誰也不會教其他家族的人制符。
洪家不會制符;梅家不會煉丹;夏候家則不會佈陣;上官家不會煉器。四大世家裡頭,洪家最善煉丹;梅家最善煉器;夏候家最善制符;上官家最善佈陣,幾家各有所長,亦各有所缺,面上相安無事,暗裡爭鬥不少。
三長老立馬道:“應該給安邦的道侶設一處制符房,由我們族裡提供符紙,她每月交夠一定數量的符籙即可。”
“對!對,應該如此!”
若有洪母,洪家就添補這塊的空
缺,有會制符的人,還是三品制符師,這上官家最善制符,可他們家的品階最高的也不過是五品制符師。
*
嫡支長房熱熱鬧鬧地擺酒宴款待洪安邦一家。
嫡支七房的洪平奇懊惱地來回踱步。
洪少霆捧着胸口:“祖父,你得給我報仇!”
七老太太夏候氏微凝着眉頭,雖是做祖母的人了,看上去也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雖未結丹,卻已是鞏基十層的修爲,“族人們當他們如仙人一般供着,還報什麼仇?大家指望着洪安邦煉丹,讓他道侶給制符呢。”
各世家中,煉丹師、制符師都是極受敬重的。
洪奇平拿着手裡的儲物袋,“看看這個,安邦說是孫女兒煉的,這儲物袋可不大好煉,看不出來呀,他們被上清宗抓到魔族試煉當祭品竟有了一番大造化,個個都學得了一身本事。”
洪安國微皺着眉頭,五年前洪安民回族裡,可是說他大哥一家被上清宗抓去當了祭品,可現在這三人竟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無論族人如何看重,他們父子被打的仇都消不了。
他緊握着拳頭:一定要把洪安邦一家給除了。
否則,他們父子就是一個笑話。
洪奇平來回踱步,“休要說什麼報仇的話,都是一家人。”
誰與他們一家人,那是馬氏生的兒子,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離家出走,卻在近四十年後突然歸來,一回來就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洪少雨進屋就拉着臉。
洪少霆道:“妹妹,這又是誰惹着你了。”
“驚雷哥哥得了一頭火豹獸,那臭丫頭送了大伯祖母一隻好漂亮的松鼠,一定是在魔族試煉地得來的,指不定有多少好東西呢。”
洪平奇想着,無論如何洪安邦兄弟都是他兒子,而洪驚雷、洪飛雪也是他的孫兒、孫女,道:“能有甚好東西,他們一家是依仗玄機宗柳青青保全才活了一條命出來,柳青青是個怎般人物,待人最是刻薄,豈容他人在她眼皮底下得好處,我看這些東西也就是飛雪遇到的那個高人所贈。”
夏候氏道:“大房與我們隔了幾輩,有東西不給自己嫡親的堂妹,倒送了外人,這分明就是打我們七房的臉。也是他們沒拿你當親祖父……”
七房的服侍下人心裡嘀咕:現在要認人家了,早年還想着要把他們兄弟給收拾了,好讓洪安民給洪安國騰路,讓洪安國成爲七房的支柱,做上真正的嫡子位置。
人家有了好處,就算給七老太爺,也沒道理給你這個是繼母又不是繼母的東西。
但這些話,下人們不敢說出來。
只悶在心裡暗想:照着洪氏族裡的規矩,強者爲尊,現在洪安邦兄弟得勢,怕是用不了多久,這七老爺、七公子的位置都要被洪安邦與洪驚雷奪去。洪安邦沒有兒子,洪驚雷是他膝下最親近的侄兒。
洪氏一族連嫡支長房在內,共有十二房人,傳承幾萬年,從來只得十二房人,一房不多,一房不少,每房人任是繁衍了多少人,自有每房最傑出的人來承襲一房。所以每房只有一個老太爺、一個老爺、一個公子,在他們的名稱前,都冠自己所在房的字數,“如大老太爺,二老太爺……”
嫡支長房一直擔任着族長、洪城城主的位置。
洪平奇想着自己到底愧對了元配馬氏,也對洪安邦兄弟有所虧欠,既然現下他們回來了,不如和平相處,“怎沒拿我當親祖父,飛雪送了我一個儲物袋,還有兩瓶上好的丹藥。”
他是一個修士,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修煉資源:“別再想那些害人的法子,好好修煉、過日子。我當年我娶你的時候,你是築基五層修爲,過了幾十年,你才進步了多少,兩層,只得兩層。五十年了才築基七層的修爲,有這功夫算計人,不如好生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