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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驚雷的淚頓時涌了出來,修真之人多是懼死的,可大伯一家卻要替他們父子去死,這怎不讓他感動,就算是他到了生死關頭,也未必能如大伯這般。這大抵就是骨肉親情,大伯、大伯母對他的關愛從來沒有亞於父親,有時候大伯更像是他的親爹。
在修真世家的洪家,只有靈根修煉的人,才能得到一枚家族承認的身份玉牌,那玉牌上寫的是洪安民的名諱及一行“洪城洪氏嫡支第七房洪平奇之長子”,明明洪安邦纔是長子,但因他沒有靈根,便不被家族承認身份,反而承認了洪安民的長子身份。但他,從來沒有嫉妒過江安民。他誰也不願,只能願命,願上天沒給他靈根。
洪安邦把洪安民扶回了屋裡。
洪驚雷中藥不重,只是渾身暫時無力。
洪安邦會煉丹,製作能讓昏睡無力的藥物也是輕車熟路。
“爹,明早我們要離開了,我想上山一趟。”
洪母寵溺地道:“雪兒又要去看那棵老梅樹?”
“我想與他道別。”
“快去快回。”
洪飛雪揹着藥簍從自家後門而出,手裡拿着一把藥鋤。這藥鋤是她的武器,也是採藥的必備工具。
她頂着月色,一步步越過後山,擡頭能看到峰頂的老梅樹。老梅樹從來沒開過花,似乎這裡的人都沒認出它來,可洪飛雪是穿越之人,她見過梅樹。
正眺望,只聽“哇”的一聲,陰暗處蹦出個人來,一臉猥瑣地走近:“洪家雪兒,嘿嘿……我爺爺說了,等他趕走了你二叔父子,嘿嘿,就讓你嫁給我做侍妾。”
這是章鎮長的大孫子章黑虎。
洪飛雪吐出兩字:“休想!”
章鎮長隱藏修爲就爲了打敗她二叔,打的就是壞主意。
章鎮長壞,這小子也一樣欠修理。
洪飛雪抓緊藥鋤,只要他敢碰自己,今兒便是拼了命也絕不讓他好過。
她洪飛雪可不是好欺負的!
章黑虎步步走近:“任你樂不樂意,今晚你休想逃脫,來,讓哥哥好好疼疼!”
洪飛雪手起鋤落,狠狠朝章黑虎挖去,力道很大,恨不得立馬挖掉他的大腿。
啊喲——
一聲慘叫,章黑虎護住胯下,厲聲道:“臭丫頭,敢傷我命根,我……要在此地把你入了。”
可惡!洪飛雪審視四少,發現周圍並無旁人,今兒她不傷人,別人就要傷她。他們一家都已經決定要離開了,豈能再被人如此欺負!這混蛋粗言陋語,豈能視而無睹?
腦海裡掠過兩個選擇:
一,她在章黑虎伸手要拽來之時,快速出手,一招讓章黑虎斃命。
但這麼做,萬一周遭有人就會惹來橫禍。
二,她使個軟法子,將章黑虎誘到某處再下手,要做得乾淨俐落,悄無聲息,不會被人發現。
兩相權衡取其輕,洪飛雪連退數步,笑語盈盈:“章哥哥,你可別惱,就這麼被你得手,豈不無趣,我們先鬧玩一陣如何,你捉住了我,我便依從了你。快來捉我呀……”
這語調,連她自己都噁心。
這聲音,更是嬌滴滴、軟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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