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邦蹲下身子,一把將洪飛雪橫抱懷裡,一古腦兒地進了裡屋。洪家不大,前頭有兩間鋪面,後頭帶了兩個院子,東院子住人,西邊院子是放藥材的倉庫和私塾。
洪安邦握着洪飛雪的手腕,皺着眉頭診了半天也沒瞧出過所以然來,嘴裡呢喃道:“怪了!怪了,雪兒體內有充足的靈氣,現在已是煉氣三層修爲。”
他修了近四十年,常常嗑自己煉的丹藥,這纔到了築基二層的修爲上,當年一入築基期,高興得他好些天都睡不好覺,心裡還抱着僥倖:沒有靈根,只要用心或許也能修煉,然而自從生了洪飛雪後,洪安邦的修爲再沒有進步。
洪母驚道:“你是不是診錯了?你和二叔都說,雪兒沒有靈根,她不是修練的料。”
突然一診就說是煉氣三層,肯定是錯了。
當年洪安民教洪飛雪功法和口訣後就沒再指導她,因沒靈根,他們不抱希望,只是到底是自家孩子,能煉則煉,煉不成也沒關係,大不了長大後做個凡人。
洪安民要再教洪飛雪,洪安邦卻不答應了,生怕洪安民因傳授洪飛雪功法誤了洪安民的修煉。故而這四年半,洪飛雪幾乎每天都會揹着藥簍去山上採藥,藉着採藥在老梅樹上修煉打坐。
洪安邦再診,錯不了,他雖然不是修煉的料也修到了築基二層上,但洪飛雪沒道理已經達到煉氣三層,除非她是有靈根的。她五六歲時便有結丹期修士替她檢測過,並斷言:沒靈根,不能修煉。
洪母急道:“雪兒到底什麼病,你快說話!”
“你快去後山找安民,我實在診不出來,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雪兒瞧着一切都正常,偏生渾身滾燙如火,你快去找安民。”
洪母來不及焦慮,風一般出了家門,往雙廟鎮的後山方向奔去。
洪安邦診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找不到原因,脈像明明是正常的,可渾身的滾燙分明證實洪飛雪病。
洪安民回來了,一進家門就坐到榻前,皺着眉頭望着洪飛雪,給洪飛雪診了一遍脈,依舊一無所獲。
洪安邦正是焦急地查閱醫書。他自認才華橫溢、醫術過人,可女兒這病硬是摸不着頭腦。
洪安民急得來回在屋子裡徘徊踱步:飛雪已是煉氣三層了?照這速度下去,許能結丹。
兒子洪驚雷是金火雙靈根,比洪飛雪年長五歲餘,現在已是煉築基六層的修爲,這對洪安民來說,洪驚雷如同天才。
在一些修真世家,二十歲前如果過不了煉氣五層,便被視爲廢才,或做本族修士的下人使喚,或是到外頭打理家族的店鋪生意,又或是給家族種田。總之,不能修煉者,就是爲家族幹活賺靈石的棋子。
洪安民細細地給洪飛雪檢測了一番,確實沒有靈根!
可他解釋不通洪飛雪既無靈根,沒道理五年時間就修煉到煉氣三層的修爲。
洪安民又細望向飛雪,這是淬體?不對,就算要淬體,至少得結丹之後,不像,不像,可明明一切正常,爲什麼遍體熾烈如火,早前還能碰,現在站在離她相隔三尺外都能感覺到熾熱的熱氣。
洪飛雪病了,私塾先生洪安邦要上山給女兒採藥治病,私塾放假了。
洪安邦兄弟與洪母三個人不分白天晝夜地守在洪飛雪的身邊。
洪安邦翻遍了醫籍,還是沒能查出洪飛雪到底是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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