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響午,司馬衍又來看她,並宣了午膳。
羊獻蓉根本就沒半點食慾,卻還是被他半強迫給叫了起來,勉強了吃了些。
用午膳的時候,周遭一個奴僕都不許留,空蕩的殿中,只有他們兩人,稍微發出一點聲音都能聽到。
他的教養甚好,吃飯的時候一點聲音也不會發出。她的位置就安排在他身邊,他甚至還紆尊降貴,給她夾了一些菜式,她並不喜歡,動都沒動一下。
司馬衍也不惱,只是偶爾看了她幾眼,眼底的溫柔與眷戀,如此明顯。
撤了膳食之後,他要午睡,卻命令她就坐在牀榻上,一步也不許離開,一旦她不聽從,便用劉襲威脅。
“襲兒用膳了嗎?”她問了一句。
司馬衍的神色便立即陰沉了下來,很顯然,他並不喜歡她提及劉襲。
“放心,他自有人伺候。”
“我想去看他。”
“不許。”他斷然拒絕。
羊獻蓉聽言,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司馬衍似乎有些怕她生氣,耐心解釋道:“你現在所有的心神都只需在朕一人身上,不許在朕面前,提及別人,否則,朕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就像是要爭寵的孩子,可因爲,這強烈的佔有慾,顯的他越發恐怖。
一整天,她都必須在他面前,不能離開,稍微不聽從,便以劉襲威脅。
這個人,有強烈的不安感,所以,纔會想要這麼緊緊的抓着她,抓着生命之中的僅有的那麼一點溫暖。
這樣的人,就跟那缺愛的孩子沒有多少區別,不同的是,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所以有任性的權利。
只要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她無論做什麼,就算砸了那價值連城的珍寶,都沒關係。
羊獻蓉被逼的狠了,將殿中的東西亂砸了一通。
司馬衍就連眼皮子都沒有擡,等她砸完了,便讓宮婢的收拾了一番,很快便又換上了新的一套,還笑眯眯的說:“姐姐,你想砸多少就砸多少,隨你喜歡便是,若是嫌少了,國庫之中還有。”
他倒是大方,若是那些朝臣們知道了,恐怕要大罵紅顏禍水了。
羊獻蓉手中把玩着一隻琉璃杯,十分精美,曲線流暢,無論從哪一處看都十分漂亮,手一鬆,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一旁伺候的小太監,看了一眼,只覺得心肝抽痛,真是作孽啊。
這東西,就算是皇宮內庫之中,所剩也沒幾隻,就這麼輕巧的被砸了。
羊獻蓉卻終是忍受不了,這被禁錮的感覺,立即起了身,撂下了一句話:“悶了,出去轉轉。”
她才朝外走,司馬衍就跟上來了,臉上掛着一絲笑意:“正巧,朕也悶了。”
有他在,羊獻蓉便只覺得就連這呼吸都是悶的,他倒真有將人逼瘋的能力!
御花園中,菊花開的甚好,尤其那綠菊,擺滿了整個御花園,正閒逛着,卻有宮妃闖了過來,給司馬衍行了一禮,擡頭之時卻狠狠瞪了羊獻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