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司馬衍這話,劉襲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吼道:“姐姐,你別受他威脅!我沒事!大不了二十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司馬衍眼底劃過一絲不屑與陰沉,淡聲道:“大哥,朕自問對你不薄,你要權勢,朕給了,要財寶,朕也給了,只是朕萬萬料想不到,你還要朕的江山,你這野心實在是太大了些。”
劉襲仰頭,臉上有着毫不掩飾的倨傲與風骨:“我好歹也是前趙皇子,如何屈居於人下!”
“可你是胡人!”
“胡人又如何?如今的後趙石虎,不也是胡人?只要權勢掌控在我的手中,誰又在乎我是晉人,還是胡人?”
他的倨傲,藏在骨子裡,就算前趙滅亡了,可他血統依舊尊貴,劉曜想要隱姓埋名,悄無聲息的度過一生,他卻不願!
就算爲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司馬衍揮了揮手,讓人將他拖了下去,地上被拖出了一道血痕來,看着那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羊獻蓉的面色越發陰沉。
“姐姐,你也聽到了,他並不認罪,若是放過他,他勢必賊心不死,朕不能容他。”
羊獻蓉毫不猶豫的戳穿道:“就算他認罪,求你原諒,想必皇上也未必會放過他。”
司馬衍一愣,隨即啪了啪巴掌,笑道:“姐姐真聰明,這麼瞭解朕的心思,五日之後,午門斬首以儆效尤,姐姐覺得如何?”
他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是笑的,他曾經口口聲聲的叫他大哥,可該殺的時候,卻半點也不留情。
他比之其他的司馬族的人,倒多了幾分果斷與狠戾。
羊獻蓉心底轉過千百個念頭,面上卻依舊平靜如水,沒有半點動容。
她不說話,司馬衍卻有些不滿了,站起了身,朝她走近了幾步,他身量比她要高上不少,只是身子有些瘦弱,臉色又十分蒼白,那雙眼卻顯得深幽之極!
“姐姐,你在想什麼呢?”
“我一個弱女子,能想什麼?”
他笑了笑:“姐姐怎麼會是弱女子呢?就連那蘇峻也不是姐姐的對手,朕猜,你現在想的是如何營救出劉襲吧,其實,他倒也大膽,一點都不遮掩他的身份,就連名字也不改下,朕追查起他身份來,倒也容易的多。”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身份?”
昏黃的燈光之下,他的臉色越顯得蒼白,咳嗽了幾聲,用手帕捂住了嘴,羊獻蓉冷眼看着,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要在她面前做戲?
因爲劇烈咳嗽,他的臉上浮現些許的紅暈,年輕而俊朗的臉顯得有幾分病態。
他後退了一步,又重新躺回了龍榻之上,聲音聽來有幾分疲倦。
“很久了,從他開始拉攏朝中大臣,並培植自己勢力開始。他一開始掩飾的很好,就算是蘇峻叛亂之時,也依舊陪在朕的身邊。只是當朕給予他一點權力之時,他漸漸的便變了,流露出了對權力的渴望,朕給予的權利越多,他表露出對權利的渴望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