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算熟悉的皇宮,於羊獻蓉而言,此時卻顯得格外的陌生,前面有宮人在領路,四周全是禁衛軍,空氣中,彷彿瀰漫着血腥味。
雖然皇宮一切看似與平常並無兩樣,可羊獻蓉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少異樣,腦中只有兩個字:宮變!
一想到那可怕的猜想,她的手心便冒出了冷汗,直到她入了司馬衍的寢宮內。
那宮人將她領進去了之後,便退了下去。
門被關上了,裡面卻一個人都沒有,一切顯得那麼森嚴而靜謐。
後面突然傳來一句:“你來了。”
她悚然一驚,一回頭,只看見司馬衍從暗處走出,還是那麼一張略顯稚嫩的臉,就連看她的眼神,也跟之前如出一轍,帶着些許依戀,可是,羊獻蓉十分清楚,她小看了這位小皇帝!
她迫不及待的問道:“襲兒呢?”
司馬衍嘖嘖了兩聲,朝她走近,臉上還掛着一絲笑意,只是,那笑容看起來,卻顯得如此刺眼,他淡笑道:“姐姐,你一來,就問別的男人,這讓朕很傷心啊。”
“襲兒在哪?”
“你是問那個亂臣賊子嗎?殺了。”
羊獻蓉心中一緊,眉頭緊皺着,不可置信道:“我不信!”
司馬衍哈哈大笑了起來:“騙你的,朕怎麼會殺了他?朕要好好折磨他纔是,畢竟他可是我的好大哥啊。”
“你一直都知道?”
司馬衍湊近,那雙眼透着幽幽的冷光,叫人看着只覺得渾身都透着一絲涼意。
“知道什麼?他一直狼子野心?還是他暗中對朕下藥?又或者,他想要奪了朕的江山?”
羊獻蓉臉上的血色盡褪!他果然知道了,或者說,他其實什麼都知道。
有一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果真如此!
他突然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臉上劃過一絲邪惡的笑意:“姐姐,你應該算是他的同夥吧,你說,對於你這樣的亂臣賊子,朕要怎麼對付你呢?”
她偏過了頭去,後退了幾步,一臉警惕的看着他,冷聲問:“襲兒呢?”
司馬衍的臉色沉了下來,一臉的暴戾:“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關心別人?你應該多關心自己纔對!”
“他是我的兒子!”她衝動的脫口而出。
司馬衍聽了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兒子?他多大,你多大?你能生的出來他嗎?應該說繼子纔對吧。”
羊獻蓉並未否認,而是繼續逼問道:“就算是繼子,那也是我親人,還請皇上開恩,讓我見一見他。”
“若是……朕不讓呢?”
他嘴角噙着一抹叫人捉摸不透的邪氣笑意,這與她印象中的司馬衍,看起來根本就是兩個人!
這麼久,他竟然一直在僞裝,羊獻蓉自持冷靜聰明,卻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騙了,實在是……
她深吸了一口氣,淡聲道:“不管劉襲犯了什麼事,到底也是驃騎將軍,又是皇上親封的侯爺,就算要治他的罪,想必也不會這麼輕易,至少,他現在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