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用力抱着劉曜,卻覺得他似乎又瘦弱了不少,連忙鬆開了他,急聲問:“你的身子如何了?外面冷,我已在城內安排好了住所,先回去如何?”
“好。”
兩人上了車,裡面十分簡陋,溫度卻甚高,羊獻蓉一直抓着他的手,冷的像是一塊冰,這是體虛的表現。
近日,她一直照顧着司馬衍,自然更明白這一點,忍不住抓的更緊了一些。
羊獻蓉問個不停:“身子可好些了?吃藥了嗎?北川苦寒之地冷的緊,你怎的,真追到那去了?”
倒叫劉曜不知該如何作答的好,只是微笑的看着她,看着她的柳葉眉,雙眸,挺立的鼻樑,以及那紅脣,他忍不住低頭含了上去,廝磨碾轉之下,氣息變得炙熱了起來。
緊緊的抱着她,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懷中。
羊獻蓉抱着他,並順勢坐進了他的懷中,十分熱烈的迴應着,滿腔的愛意,恨不得傾泄在他的身上。
平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相思。
也因爲別離,所以,才更害怕別離。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外面的人卻不敢打擾,過了好半天,簾那一撩開,劉曜先下了馬,隨即,伸手扶着她下了車。
這個院落倒也偏僻,門一開,蘇汐便如花蝴蝶似的走了,滿臉的歡喜,可一見與羊獻蓉攜手的男子,愣在了原地,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這位是?”
羊獻蓉笑着介紹道:“我夫君。”
蘇汐的神色變得有些異樣,不過,她很快調整的過來,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原來是姐夫,外面天寒,快進來吧。”
來時,羊獻蓉已經大概說了一下她的身份,蘇峻的妹妹,也將她的遭遇大致說了一遍。
劉曜對蘇峻深惡痛絕,對蘇汐倒也沒什麼惡感,只是他這人向來清冷慣了,除了對羊獻蓉之外,從來都是不假以辭色。
飯席之間,氣氛似乎有些尷尬,蘇汐十分靦腆,緊貼着羊獻蓉坐着,對劉曜表現出了些許畏懼,準確的說,她對任何男人都有畏懼,卻對羊獻蓉十分親近。
羊獻蓉因疼惜她,便多照顧了些,只要她與她多說幾句話,或是多看了幾眼,她便顯得十分高興。
劉曜話不多,也吃的少,待用餐結束之後,蘇汐便先回了房間。
卻把窗戶開了一條小縫,從那偷窺着羊獻蓉的房間。
屋內點了燈,兩人的剪影照在窗上,她咬着小指頭,神色複雜。
羊獻蓉很忙,多半時間在宮內,除了照顧司馬衍之外,還會代爲處理國事,隔幾天纔會回來,卻從不過夜,偶爾陪她說說話,或是用飯,她來了,她才覺得人生有滋味多了,她總扳指頭數着日子,其餘的時候,皆在等待。
她的喜怒,似乎都在她一人身上,她似乎漸漸意識到了自己不對勁,卻又控制不住,多半時候,趴在窗前,等着她的到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的燈光暗了下去,就連羊獻蓉的剪影都看不見了。